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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第1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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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一反之前跟白底叫阵时的脸红脖子粗,威武不能滛,他低头扭捏着踯躅往后蹭,蹭了两步,斜了金鬃一眼之后,猛然一扭身,完全躲到浩然背后去了。

51、残局

常哭和爱哭是两个概念,但当金鬃颤巍巍的依靠自己的力量从长毛牛皮脖子口走出来,纪浩然的眼泪是毋庸置疑的喜极而泣。

相依为命久了,每一个都是他手心手背的存在,一点点差池,都是断指之痛。

人往往都是这样,在连串的打击之后,一点点好消息都能看成是黎明的曙光。浩然现在就是这样,如果说之前他判断湖边的抢劫犯们应该会离开,那么现在他已经坚定不移的认定那些家伙们已经离开了。

“太好了,你没事,可吓死我了。”

他抱着金鬃又笑又哭,大雪地里寒风刺骨居然也被他折腾出了一身的热汗。金鬃钻出来就开始喘,喘得像风箱似的咝啦咝啦赫赫有声,浩然又是心疼又是高兴。

“既然金鬃没事了,那就不分开了吧。我们等黑地回来,然后一起回家。”浩然一边蹭歪金鬃一边飞快的改弦更张,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下来,他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歪个脑袋一个劲瞥金鬃的“血盆”大口。

因为之前的内伤吐血,这只兽口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血盆”。

金鬃没什么力气回应他的兴奋,但是浩然的脑门都凑到嘴边了,他也没什么客气的理由,“血口”微张,舌头在浩然的脸上一卷而过。

浩然在肉呼呼的舌头袭脸的瞬间就闭上了眼,他不可抑制不由自主的用一种近似虔诚的姿态微仰着脸生受了这一下,嘴角流露出不自知的梦幻般的幸福。

因为金鬃现在还很虚弱,浩然兴奋够了就一个劲的招呼金鬃再钻回牛皮睡袋里去。

差不多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黑地终于回来了。

他还是从树上像松鼠那样跳回来的,但是借着雪光的漫反射,浩然敏锐的发现就这么几个小时,黑地的样子居然比离开时又狼狈了几分。

定睛看,又好像没什么分别,只是被森林里的风吹乱了被毛。

趁着黑地和白底都在忙活怎么把已经冻硬的有治疗效果的东西捂热弄软涂抹到金鬃身上,浩然凑近了,几乎趴上去的细看,终于发现黑地身上那些翻翘的被毛下面,一道一条细细的,被树枝和冰碴抽刺出来的琐碎伤痕。

因为天是暗的,黑地的毛是黑的,这些已经凝固的血檩子才不看不分明。

浩然趴上去,尽他所能的紧紧抱住黑地。

最后,浩然还是改了主意,冒险在森林里留宿一夜。他指挥肉肉靠着一棵足够粗壮的大树挖个雪窝,那里面凉虽凉,但至少可以挡风。刨雪的时候浩然注意到肉肉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深一下浅一下的把坑刨得三扁四不圆的,浩然拍了他一下,扭头去呵斥金鬃,这个大家长似乎对于家庭成员干活而他只能趴在一边的状态非常不适应,总想站起来忙活点啥,被浩然连骑加拽的好不容易按住了,最后干脆赶回牛皮睡袋里顺便扎上口,省得他老往外钻。

因为带着两只小剑龙再指挥大家过夜不大方便,系口的时候浩然顺手又把俩小剑龙崽子也一并塞进去了,结果这下可热闹了,俩小家伙对于跟猛兽同居一室表现的相当不情愿,纠结在袋口的位置“噶哟”起来没完,“噶哟”得又悲惨又可怜,浩然听到耐性全失的时候“噶哟”声突兀的哽了,还没等浩然松过那口气,“噶哟”声比之前凄厉了n倍再起江湖,活生生把寂静的森林吵成了菜市场的禽类宰杀区。

半夜的时候白底大概是离队了,但是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又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到了天亮,浩然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只还在滴血的扫帚鼠,就是以前浩然唯一一次跟着白底他们去狩猎见到过的那种身体和尾巴的比例完全失衡的大尾巴鼠类,金鬃毫不客气的把它囫囵吞枣了。

一夜整修,浩然发现金鬃现在起码恢复了一半的健康,钻出睡袋站在那里居然也有了点从前威风凛凛的挺拔样子。黑地采回来的能治伤的药物似乎天然的具粘性,厚厚一层呼在金鬃的胸部,肋骨凹陷的坑都填平了。他自己也表现的满不在乎。

要出发回家了,浩然瞅了一圈,又钻回牛皮睡袋里。一家四口伤的伤残的残,骑哪个都像是欺负人,他还是坐“雪橇”吧。

钻进袋口之前,纪浩然最后大喊一声“出发——”

想象中遭到大肆洗劫的湖边应该是什么样子,纪浩然想了一百种凄惨的形象,残垣断壁,破烂满地?尸横遍野,鲜血横流?

没有,居然什么都没有!

强盗们来去如风,吃饱喝足就集体滚蛋了,跟它们来时候一样去的干脆利落,地上有冻成冰花的血迹,但远远没达到横流的境界;被抽昏前最后听到的闷雷声获得了验证,间歇湖又干了,但湖底干干净净,泉眼靠边的地方结了一圈冰,中间汩汩的冒着清水的水花。

一切,好像跟前天出事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除了满地散落的各种形状的骨头,再就是一地鸟毛。

看得出,这场灾难遭劫的不仅是他们一家,还有绿翎鸟跟剑龙家族。

盐湖对岸少了两座雪包,多了四个绿毛山,绿翎鸟趴得密密麻麻,浩然走近的时候,其中一座绿毛山前忽然探出个大三角的脑袋,浩然差点没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但是剑龙很明显对他没什么兴趣,舒展了一下龟缩的木掉了的脖颈就又缩回去了。整个过程里,绿翎鸟就像是训练有素的仪仗兵,剑龙伸头,护着它脑袋的七八只绿翎鸟就跟着扇呼翅膀一齐飞起来,剑龙缩头,绿翎鸟就落回去,整个过程默默无声,就像一出哑剧,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浩然总有种它们也在集体默哀,默哀到整个族群都在用无言对抗着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在扭头回撤得到了验证,让他结结实实的倒抽气一口:整个盐湖,近岸的方向密布了一圈的尸体,尸僵后的鸟尸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浸泡在湖水里,凌挣着,死不瞑目的无神的鸟眼死死盯着岸上,被风一吹哗哗的撞在岸边,又退回去,怪吓人的。

纪浩然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咬牙攥拳走开。肉肉跟着他,有些不解又不舍的望了一眼湖里的绿翎鸟,摇晃着脑袋跟上浩然。

他们已经巡视过湖边他们的小窝了,十二根墙柱在战斗中被铲断五根,半个帐篷都垮塌了,浩然勉强钻进去查看,发现帐篷的中心柱也在打斗中难逃幸免,断茬处支楞着尖锐的树札。

家不成家,但一米五的深火洞展现了它预计的强大防火性能,他们的帐篷还完整,没有被祝融收去。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第52章

帐篷虽然塌了,但兽皮还在,纪浩然围着残墙断壁转了三圈,果断决定铲断残存墙柱其中的五根,用最后两根搭了一个克难的三角帐。

三角帐篷虽然小,那也是相对之前十二根墙柱撑起来的蒙古包来说,若摒弃之前的住宅条件,单看这个帐篷,纪浩然还是挺满意的,用料少,墙体厚,同时由于之前的蒙古包和这个帐篷在表面积上的不可同日而语,原来是墙面的兽度还节省出来很多,浩然干脆把它们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又一层,这样一来,在帐篷口烧上一堆篝火,地上的寒气上不来,篝火的热气又一波一波的往帐篷里进,灾后重建忙了一整个下午带前半夜浩然躺在帐篷里,左金鬃右白底,头顶还枕着黑地软乎乎的肚皮,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渡尽劫披兄弟在……纪浩然撇着嘴角笑得非常满意。

哦,有人问肉肉哪去了?

那个……三角帐篷投有瞭望窗,被金鬃踢出去巡逻加守夜去了……

不过除此之外不顺心的地方还有一桩,也是这场浩劫带给纪浩然最大的损失,他那唯一一口石锅,在战斗中被那群盗匪们给摔八瓣了。不得已,浩然只能恢复了他继续吃烧烤的日子。连累两只小剑龙,只能跟着吃“烤胡萝卜”。

起初,浩然担心小家伙们对烤烧出来的“胡萝卜”没兴趣,但是后来浩然发现,这两只小崽子可比肉肉那时候好养多了,这是真正的不挑食啊,浩然喂什么就吃什么,不喂,两个小家伙从来不会因为肚子饿而噶哟噶哟的乱叫唤,只会睁着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用楚楚可怜的眼神跟牢浩然的身影,走到哪跟着看到哪,直到看得你自觉想起来为止。

而且这两个小家伙还非常的听话,因为没有被毛,他们两个整天都得呆在帐篷里出不来,帐篷里整个都铺了地毯,浩然严禁两兄弟随地大小便,也真是神了,浩然就提了一次,两个小家伙居然真的记住了,一到要便便的时候就哟哟的轻声叫,非常的守规矩。

这么可爱的小宝贝,谁能不喜欢,浩然不到三天就以爹自居了,对于能养两只史前恐龙做“儿子”这事,浩然的感觉是兴奋的,极具成就感,所以他彻底地把“前儿子”肉肉小盆友给扔到冷宫去了,同时极尽所能的爱宠两只剑龙儿子,吃烤胡萝卜的时候会随手碾碎了喂不说,还取了名字,健康的那只叫“贝贝”,骨质板折断的那只叫“宝宝”。

对于此,金鬃他们的反应是不以为然,但是肉肉小盆友非常以为然,凭什么啊,爹是他的,爸爸也是他的!

因为最近夜里巡逻的都是他,导致肉肉在白天不狩猎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帐篷里补觉,如此天时地利,肉肉背着浩然看不到的地方没少给宝宝贝贝排头吃。

生活就这样,重新回到安稳平顺,好像之前那场抢劫事件从来投有发生。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现成的储备粮没有了,白底黑地又开始恢复早出晚归的捕猎生涯,开头的两天还好,因为没有下雪,森林里布满了来湖边洗劫之后撤退的动物的脚印,白底和黑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带回足够大家充饥的猎物,但是随着七天后又一场大雪地到来,森林,湖边,所有看见的看不见的天地重新笼罩上一片银白,雪花把一切曾经存在的踪迹通通抹平了。

记得以前,在北方老家,纪浩然记得,每年入了冬,家乡人爱讲,这是今冬的第几场雪。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见识了这里的冬天,浩然觉得,这话放到现在,得说这是今冬的第几次晴。

雪一落,经验告诉浩然至少三天,他们都出不去门了,浩然开始发起了愁。

没有石锅,没法烧水,他之前想到的那些对猎物开源节流的招数全都用不上了,虽然他自己可以一直吃素,但其他人呢?

浩然愁得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出神,他心底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但是,他还投抓住。因为雪一直在下,篝火若想保持燃烧,必须比平常更留心填柴,这是他们手上最后的引火草了,由不得浩然不经心。起来的时候发现帐篷外的脚步声没了,肉肉不巡逻的时候都爱趴在火堆边帐篷口,这个位置头上有帐篷,能挡雪,面前有火堆,又暖和,非常适合守夜的肉肉,但是现在?

好像就过了几分钟,浩然听见由远而近的踩雪声,咯吱咯吱的动静响得很连贯,显示对方的速度很快,有之前的偷营事件,浩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大吼一声把金鬃他们全都叫醒,肉肉的脑袋从花墙小径顶着一脑门的雪花伸了进来。

浩然愣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肉肉脑袋一甩,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就奔着火堆飞过来。差点把浩然砸到,差一点,肉肉的准头不错,东西穿过火焰上方,硬邦邦的落在浩然面前一尺远的地方,发出叩的一声闷响。

是一只湿淋淋,硬邦邦的绿翎鸟。

因为剑龙和绿翎鸟的相生关系,浩然己经很久没打绿翎鸟的主意了,甚至盐湖那边飘了一水面的绿翎鸟浮尸,浩然也没往食物上引申过,但是——

浩然有点兴奋起来,不管怎么但书,在食物短缺的时候,这是个能救命的资源。

粮食饥荒暂时找到解决办法,浩然心里松快,很快就有阵阵睡意涌了上来,他又给篝火里填了几块大个的圆木,然后爬回帐篷里,挤进金鬃肚皮底下睡觉去了。

结果一大早,迎接浩然睁开眼睛的,就是一院子的鸡飞狗跳。

后来,很久以后,在同样的事情经历多了之后,浩然才品出来,其实每次金鬃生气,反应最大受惊最多的都是宝宝和贝贝,但在那时候浩然还搞不明白那里面的因果关系,他是在睡梦中被顶着强行翻了好几个身,才不甘不愿的醒过来的。

宝宝贝贝一只眼里续了一泡泪,许久不见的八爪鱼再次上身,两小家伙紧紧抱成团,使出吃奶的劲往浩然腰下面拱,纪浩然睡觉说死不死,十分精神剩三分,腰底下被东西垫着不舒服就会翻身,翻得多了,可不就死人都翻起来了?

“你们俩这是嘎啥,啊?叫我起床床?!”浩然第一眼没看清状况,惺忪着边揉眼睛边还有闲心逗闷子,但是接着他就逗不出来了,院子里虽然没有狗够,但是满地鸡毛。

呃,鸟毛。

确切地说,是还没拔毛的冻硬的鸟,满地乱滚。

黑地起来浩然就不用担心篝火问题了,他马上披了两块兽度顶着扑天盖地的雪花跑出来。院子里倒是很安静,声音是在院墙外面。

浩然冲出去,正看到金鬃虎虎有生气的一尾巴抽在肉肉腰胯上。

隔着雪幕,声音传播受了影响,但浩然还是情不自禁的跟着激灵了一下。

“干什么干什么你?!”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是当老子的教训儿子,但情感上浩然还是受了刺激,他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二话不说先护了肉肉到身后,然后才抱窝母鸡样的挓挲起胳膊质问金鬃。

金鬃横甩的尾巴连停顿都没有,斜着悠过来直接就把浩然卷了腰抡到一边去。

雪很厚,浩然没摔疼,除了在地上砸出个严丝合缝的大字坑,浩然没受到一点伤害,但浩然还是被抡傻了,耳边传来金鬃近似疯狂的咆哮,声音一阵高一阵低,高得时候浩然的心都恨不得从腔子里蹦出来,低的时候又浑身汗毛直竖。

肉肉唯唯诺诺的,在这样的咆哮嘶吼下发出微弱的哼唧声,好像在申辩着什么,但是这声音太小了,还没有金鬃抽在他身上的尾巴造成的声音大。并且就连这么一点点声音,也很快消失了,浩然趴在雪地里,背上被白底按了一只爪子站不起来,只听到肉肉从之前哼哼唧唧的小声申辩,逐渐消了声音,又过了一会,就只剩挨了尾巴鞭子抽上身后的那一下尖锐抽气声了。

这一天,他们全家又挨饿了,金鬃教训完肉肉,一刻没停的冲回院子,把那些散落一地冻得像铅球似的硬邦邦的鸟……全都当球一样踢出院子里。

浩然心疼得心头滴血,当是白底相当坚决的把他拘着,动弹不得。

很明显金鬃是在用激烈的行动来组织肉肉把绿翎鸟当成食物,可是浩然想不通为什么,入冬之前他还吃过浩然炖得鸟汤,没道理现在就对绿翎鸟不屑一顾,除非,难道金鬃也有和浩然一样的爱屋及乌思维?

浩然跟自己摇头,把这个不着调的想法摇开了。

到了金鬃终于发泄完,把那些绿翎鸟尸完完全全远远踢进森林里,白底终于放开了他。

浩然马上去查看肉肉被家暴的情形,发现金鬃真的是,一点没有留力,肉肉的背上身上被抽的翻了毛,一道一道巴掌宽的血檩子,就跟鞭子抽出来的一样,不仅如此,大概是抽到腰胯骨头了,肉肉走两步就要垫下脚,看起来就像是瘸掉了。

浩然心疼的不得了。再怎么过气,总归是当儿子疼过的,就算现在小“儿子”们比较吃香,可是“老大”也是手背的肉啊。浩然很气愤,非常的生气,就算东西不能吃,可是孩子为家人分担愁心事的心态是好的嘛,怎么可以这么粗暴?

然后检查着检查着,查到尾巴尖,浩然飙泪了,肉肉的尾巴后半截没毛了,裸露的尾巴尖被冻得青里透紫,也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想想也是,昨晚的绿翎鸟都是从盐湖水里打捞上来的,他爪子不能像人手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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