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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4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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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奶……”

“别人算计了咱们的家底要咱们出银子,总要把家底全掏空。”吴怡说道,二十万两……如果没有股息,她真的要砸锅卖铁的凑了,就算是有股息,她能用的银两也不够。

夏荷是唯一知道吴怡的真正家底的,这个时候也只有叹息了,“七姑娘这事是正月里说的,眼下已经是六月了,还没个信儿……”

“快了,快有信儿了。”她都收到吴玫要做太子妃的信儿了,于行风也快出来了。

她不管这里面有多少人暗地里使了多少的阴谋阳谋,她的脑子也算不过这些,她现在知道的是沉思齐是生是死,就要有消息了。

吴怡算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最初的愤恨一点一点的被时间消磨,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甜还是苦了。

永诚跪在洪宣帝面前,洪宣帝看着自己的这个已经长得比自己高的儿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于行风真的是你的庄头无意中发现的?”

“父皇……”永诚磕了个头,“请父皇不要再问儿臣了。”

“是他把人交给你的吧?没准还让你杀人灭口。”

“儿臣……”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呢?”

“儿臣这半年以来,夜不能寐,思前想后,前日令玟病了,儿臣日夜心焦,有道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儿臣一下子想明白了。”

“我看你是没有完全想明白。”

“父皇……父皇非要个明白,这事就算是儿臣的主使吧。”

“你啊,你这个痴儿啊。”洪宣帝说道。

于行风神秘出现,在大理寺衙门供认不讳,是他结识了沉思齐,由沉思齐在外面活动,找商行、找工人、找棉麻通通都是他做的,也是他见财起义把棉花换成芦花,却没想到惹下滔天大祸。

沉思齐也指认了兵部尚书、侍郎等五人接受了他的贿赂,尚书、侍郎们均已认罪。

芦花案就此审结,兵部尚书、侍郎丢官罢职,查抄家产以慰将士之心,沈见贤失职失察革去官职由沈侯爷领回严加教导,沉思齐革去一切功名,被判流放充军,三日后启程。

吴怡在这个时候,才算是再见到沉思齐,沉思齐瘦了,脸上长出了胡子,整个人看起来老了有十岁,只是一双眼睛还是晶晶亮亮的,她幻想过看见沉思齐时她会做些什么,有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哭出来……见到他时,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辛苦你了。”

吴怡摇了摇头。

“和离书我写好了,是我无才无德,配不上你。”

“你这个孽障,你说什么?”肖氏还没等进牢门,就听见沉思齐说写好了和离书,不由得斥骂起来,“你媳妇何等的贤德,你居然说要和离?”

“太太……”还没等沉思齐再说什么,肖氏已经打了他一个耳光,又抱着他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傻啊!让你远远的走你不走,非要救你哥,把我们一家老小抛下的好惨啊,你媳妇上要孝敬老的,下要照看小的,一大家子十几口子人都指望着她一个,你现在说和离就和离,把你媳妇置于何地?”肖氏一边说着,一边搂着沉思齐哭,吴怡退后一了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幕。

沉思齐抛下的不止是她跟孩子,还有一大家子人,就为了他的大义,他的不忍,到如今她这个做妻子的又能说什么呢?和离?吴怡一时一刻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说沉思齐全身而退,回到家里还是那位沈二爷,吴怡会关上门带着孩子过自己的日子,让沈二爷自己呆着,可是眼前的男人,失去了功名、官职,穿着囚服,满面风尘,吴怡觉得自己积攒了那许久的恨,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带着她们这些女眷来看沉思齐的吴承祖双手缚在背后,冷冷地看着肖氏的一番作为,肖氏嘴上是怪沉思齐,口口声声说的却是不能和离,她的儿子如今身败名裂,马上就要发配允军,如果真跟吴怡和离了,那就是妻离子散了。

他见吴怡往后退,走到了吴怡的身后,“跟大哥回家还是回沈家,你自己选。”

“九妹要有大前程,老爷手下一帮子老道学,吴家怎么能有抛弃落难夫君的不贤之妇?”吴怡轻声说道。

“五妹……”

“我不回家,吴家只是娘家,我也不回沈家,沈家是婆家,我跟着我丈夫走。”

“五妹!”吴承祖做的最坏的打算也无非是吴怡回到沈家,支撑着一个大家庭,等着沉思齐回来,却没想到吴怡做的打算是跟着沉思齐走。

“他是我儿子的父亲。”吴怡坚定地说道,也许她做的选择是痴傻之选,她也许真的是中了古代那些所谓贤妇的毒,她现在左右为难,能问的只有自己的心,她的心告诉她,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个男人,否则她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吴柔不是忽然变强了,而是她终于站到了自己想要的舞台上,肖王妃也没有刘氏那么精。

138、成全

雷定豫轻轻关上门,留吴氏兄妹在屋子里单独说话,“你这样最伤心的是太太。”吴承祖说道。

“哥……”吴怡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自从她出嫁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吴承祖褪去了男孩的青涩,变成了真正的男人,“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吴家现在烈火烹油一般,有多少人想要吴家好,就有两倍的人想要吴家倒掉,我不能把把柄送给旁人,我知道哥哥跟老爷、太太疼我,可是九妹现在虽说是要再进一步,却也一样是步步艰险,我这个姐姐不能做什么,总不能去拖她的后腿。”

“我吴承祖虽不才,护住你一个还是护得住的……”

“哥,你都知道这事难了,何必要为了我赔上吴家的好名声呢?吴家越是势起,越是要低头做人,你想要接我回去这事,太太没点头吧?”

“可她也没摇头。”

“她是咱们的娘。”吴怡说道,做妈的,看见女婿现在沦落了,女儿从命妇变成了罪臣之妻,能说出不让女儿回家的话吗?“我这一辈子啊,没为吴家做什么事,倒是老爷、太太、哥哥、姐姐们疼我爱我宠我,还记得太太打咱们手板时说的话吗?吴家兄弟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能做抛夫弃子的不贤之妇,丢尽吴家脸面,再说了,就算我和离了,还能再嫁何人?无非是贪恋吴家权势之人罢了。”

“我养得起你。”

“哥你这话是气话,再说还有保全儿,保全儿现在已经是罪臣之子了,不能让这孩子有一个抛夫弃子的不贤之母。”

吴怡一提保全儿,吴承祖也没话说了,“那你留在京里沈家总是行的,他们家是豪门侯府,长房的产业总有你们的份,你现在是掌家的奶奶,虽然辛苦……”

“这就是我的私心了。”吴怡说道,“沈家现在纷纷乱乱,我在沈家的日子可说不上是舒服,再怎么样也无非是为他人作嫁罢了,沉思齐如今是发配辽东充军,肖家在军中经营多年,总没有他的亏吃,我远远的坐一辆车跟了他去,在那边悄悄的安个小家,你们平时指缝里流出来的,就够我吃一年的。”吴怡说着笑了。

“没钱了吧?吴柔从小就是吃定你了。”吴承祖说道。

“让她以为自己得计吧,钱财身外物,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吴怡也就只有这一世敢说这样的话,洋行一年分给她的股息就有小二十万两,她看似大出血,实际上并未伤筋动骨。

“你这话说的,倒跟何不食肉糜异曲同工。“

“老爷太太疼我。”

“真疼你,就不会眼看着你受苦了,平民百姓之家,女儿遇上这样的事,大舅哥还能套一辆车把妹子接回家呢。”吴家现在却是半点也不能行差踏错,富贵荣华,细想想真的怪没意思的,可吴家却早就没有了退路,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我是不能回家去看太太了,请哥哥转告太太,让太太保重身体,不孝之女也只能逢年过节遥望京师给她磕头了。”

“孩子呢?”

“婆婆不会放保全儿跟我走的。”吴怡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保全儿怕是要留在京里了,还请哥哥常去看看他。”

“有我这个舅舅在,不能让外甥吃苦。”

“哥你这话说的……我只怕我们不在了,公公婆婆太过宠爱保全,把他给宠坏了,还要你们这些做舅舅的,对他多加管教。”吴怡从头上拿下来从不离身的红宝石攒子,“麻烦哥把这个转交给太太,我若是回不来了,日后保全儿长大成|人娶了媳妇,交给保全儿。”

“你这个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吴家要是连你们夫妻都保不住,我们几个一头撞死得了。”吴承祖含着眼泪说道。

“这世上总有个万一不是。”吴怡说道,“吴柔这次能把肖大人和父亲连带锦衣卫都找不着的于行风找出来,四王爷怕是早就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了,她这人生性凉薄,如今又有了银钱铺路,请转告父亲和母亲,让他们多加小心。”

吴承祖本来想说后姹女子掀不起大浪来,回想起这次吴柔办的事,却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这个七妹实在不是寻常人物。

“五妹……你太苦了……”

“我不苦,你们在京里比我苦,我去了边关,就清静了。”吴怡说道,这京城,这一座又一座的宅门,就像是一重一重的铁笼把她锁得严严实实,在现代时老师总说古代的礼教规矩险恶,却没有说这人心一样的险恶,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活埋的僵尸一样,等待着自己烂干净的那一天。

沉思齐这一辈子没吃过的苦,在这一年里都尝遍了,若一切回头再问他一次,要不要做,恐怕事情依旧不会有改变,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长兄成了替罪羊,自己心安理得的去享荣华富贵,只是为了他自己的这一点点的私心,却害父母妻儿吃苦了。

对父母他的愧疚还没有那么深,毕竟用嫡次子,换回了承爵的嫡长子,两个儿子都保住了命,对妻子,他的愧疚却是极深的,他连累了吴怡这个娇生惯养的姑娘,一个人支撑家业,还要日夜忧心自己的丈夫。

所以说吴承祖说让他写休书时,他半点没有犹豫,却没想到吴怡非但没有接和离书,反而决定跟他一起走。

吴承祖也没能劝回吴怡让她回心转意,肖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剩下哭了。

沉思齐没有亲自劝吴怡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怡扶着肖氏远走。

“你啊,倒是有媳妇命。”雷定豫说道。

沉思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回自己的草堆。

“押解你走的人我都打点好了,你出了京城十里,就能去了枷锁,只是这一路你得慢慢的走了,到了地方你也不用愁回不来,太子娶妻也好,新皇登基也好,总能大赦天下,三年五载的总是能熬过去的。”

雷定豫见他还是不说话,笑了笑,关上了牢门走了。

他是冯家的人也好,皇上的人也好,芦花案里,该做的事他已经做了,做为表兄该尽的本份他也尽了,他现在该做自己的事了,沉思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

吴怡回了沈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来保全儿的奶娘,带齐了保全儿的东西,她亲自抱了保全到肖氏的院子里,肖氏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旁边站着脸色还是很苍白的冯氏。

吴怡跪倒在了地上,“不孝媳妇给太太请安。”

“你啊……你好狠的心啊,抛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就这么要走了。”

“还请太太成全。”

“思齐命苦啊,我这个当娘的没帮他什么,总不能拦着你跟着去伺侯他,保全儿你放心,只要有我老太婆一口气在,这孩子不会受半点的委屈。”

“有太太这句话,媳妇就放心了。”

冯氏默默的把脸扭到旁边,这次的事前因后果是什么样的,早就有人告诉她了,身为冯家女,她能说什么?她又能做什么?肖氏看了她一眼,“我跟你大哥、大嫂商量了,长生身子不好,先天不足,怕是难当大任,保全儿过继到你大哥名下,长子嫡孙,将来继承爵……”

吴怡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太太,长生还在呢,那孩子三灾八难都熬过来了,必是有厚福的,保全儿是我们两个的长子,就是过继也没有过继长子的道理,还请婆婆三思。”

“好了,这都是后话,今个儿晚上再带保全儿一晚……”肖氏说着哽咽了,“旁人再好,也及不上亲娘。”她这个亲娘啊,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比孙子重要,宁可让孙子没了亲娘在跟前照应着,也要答应老二媳妇跟着老二走。

保全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只是依偎在母亲的身边,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去去的,时不时的也要下去‘帮点忙’,不是把什么东西弄乱了,就是趁机把不该塞到嘴里的东西塞嘴里去。

吴怡静静的看着丫头们把自己屋子里值钱的物件登记造册,收入库中,时不时的对于留不留某样东西点头或者是摇头。

夏荷过来问她要带走些什么,吴怡叹了口气:“咱们的日常穿用,没有能带走的,多扯几尺素色的棉麻布,赶做几件民间男女常常穿用的衣衫即可,首饰挑不扎眼的银饰多带几样,财帛动人心,那些金子、宝石还是不要带的好。”

“二奶奶要带谁走?”

“府里的丫头,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女孩,也没吃过什么苦,夏荷啊,只能连累你们夫妻跟着我吃苦了,余下的红裳留下看屋子,彩鸾回吴家,清歌会做膳食,让她去太太的院子吧,也能时不时的照看一眼保全儿。”吴怡又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福嬷嬷,“嬷嬷是愿意回吴家还是……”

“我老婆子这些年也攒了些银钱,请姑娘准我回家养老。”

“嬷嬷可有亲戚可以投靠?”

“奴婢有个远房的侄子,两口子都是好人,乐意接我回去奉养。”

“如此我就不留嬷嬷了。”吴怡知道福嬷嬷一向有自己的主张,也就没再多问,再舍不得的人、事、物,都全都抛下了,福嬷嬷……“嬷嬷把我教得很好。”

“奴婢把姑娘教得太好了,奴婢再不敢教别人家的姑娘了。”

“嬷嬷……”吴怡依在福嬷嬷的怀里。

“奴婢宁愿姑娘是个娇蛮任性不懂事的笨姑娘,省得……”福嬷嬷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从京城的富贵窝,沦落到要穿布衣、戴银饰,坐着小马车远远的跟着自己的夫君走……“金枝玉叶啊,要吃那样的苦……”

“嬷嬷……”

“姑娘,嬷嬷我这一辈子没出过这四九城,也没什么能教姑娘的,只盼着姑娘能多加小心,凡事能忍则忍,切不可莽撞。”

“嬷嬷的话我都记住了。”吴怡点了点头。

“辽东有四姑娘在,她总能照应姑娘,只是这嫡女受庶女的恩惠……”

“都是姐妹,没什么嫡庶之别。”

“姑娘……”福嬷嬷听吴怡说着,又受不了了,“那个杀千刀的沉思齐,老爷太太千挑万选,左斟右酌怎么选了这么个棒槌。”

“这人啊,都是命。”吴怡说道。

她解下了自己手腕子上的冰种翡翠佛头,系在保全的衣襟上,“保全儿啊,你可别忘了娘……”

保全儿愣眉愣眼地看着吴怡,伸手去摸吴怡的脸,吴怡这才发现自己哭了,“娘……”

吴怡听着这一声娘,只觉得心如刀搅一般,真想把保全儿就这么抱着,也带着走,可这不是现代,流放路途遥远,有些时候前不着穷后不着店,保全儿一个周岁的孩子,跟着他们走怕是要夭折在路上。

沉思齐是在卯时城门开时,悄悄的离京的,他的那些朋友同窗赶去送他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了,吴怡在半日后坐了一辆普普通通的清油马车,由夏荷的丈夫周老实赶着车,八两坐在车辕上,半斤骑了条小毛驴跟着,吴怡和夏荷坐在马车里,这一行人俱都去了平日的衣裳,找了半新不旧的百姓布衣穿着,吴怡用蓝布包了头,头上只戴了一支银攒子,就这样悄悄的出了京,外人看见这一行人,只觉得是普通百姓去投亲,绝计想不到车里坐着的是奉恩侯府的二奶奶,吏部尚书家的五姑娘。

“夏荷,咱们走的时候保全儿睡了,你说他醒了会不会找娘。”

“姑娘,男人被流放,女子不跟着的大有人在,你何必……”

“我若是在京里,人人都记得保全儿有一个罪臣父亲,太子妃有一个罪臣姐夫,我走了,人人都记得保全儿有一个大贤的母亲,太子妃有一个大贤的姐姐……更不用说芦花案是这京里上下人等心头的刺,我在他们眼皮子低下,这根刺就永远也拨不掉。”

“姑娘,你这样成全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成全你自己。”

“我成全了啊,我离开了沈家那个大笼子,多好……”跟着沉思齐走,是吴怡在见沉思齐之前就已经打好的主意,前前后后都想透了,她没想到的是沉思齐会拿出和离书来……沉思齐不知道你是善良还是傻……你想要成全所有人,自己做那个牺牲者,却不知道那些被你成全的人,会不会好过,在丈夫被流放时与之和离的妻子,弟弟顶罪幸存下来的哥哥……

吴怡想着自己没有被成全,被成全的沈见贤,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

在城门附近有一座名唤望远楼的酒楼,在酒楼正对着城门口的位置有个雅间,雅间的外头站着两个虽身着便衣,脚下踩着的却是官靴的年轻武人,在雅间的里面,刘氏紧紧的捂了吴玫的嘴,吴玫隔着窗,远远的看着那辆马车出了城门,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马车,刘氏这才松了手。

“太太!为什么让我喊住五姐?”

“你喊住她有什么用?”

“太太!”

“老九,我要你记着你五姐是为了你走的,她吃的苦也都是为了你。”

“就为了我做太子妃吗?我不做不行吗?”

“不行!箭已离弦,你再不能说不做的话!连想都不能想。”

“我……”吴玫只觉得心里面敝得快要炸开了一样。

“难受吧?”

“我难受!”

“记着这个时候的难受,忍字头上一把刀,这刀扎得你难受,可也让你时时记得这个滋味,为了不再难受,就要能忍!能装!见到冯家的人,再气愤也要笑,要比见到亲人还亲,见到别的皇子和皇子妃,还是要笑,要像见到亲哥哥一样,平时只要身边有人,就是要笑,在舒服的笑,真心的笑。”

“可我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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