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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2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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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作者:肉书屋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24部分阅读

明明刚才还很热闹的院子,转眼就只剩下季安妮、云真和仪珍三人,以及一大堆没有吃完的饭菜和池塘边的简易烤肉架。闹成这样子,谁都没有心情再吃下去。

「仪珍,我让宫女送你回去。」季安妮叹了口气,总算从刚才的呆滞状态中恢复过来。

「小昭,你还是少和天宁公主来往。她就是一锅盖着盖子闷着烧的水,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沸了。当她沸得冲开盖子的时候,满锅水都要溅出来,所有站在锅子旁边的人都要跟着遭殃。轻则是被烫伤,重则就被烫死。小昭,以后你能避着她就避着她吧。」仪珍也受过天宁公主不少气,早就想给季安妮提个醒。

「我要能躲早躲了,你也看见了,今天是她自己跑来的。」一提这个天宁公主季安妮也很是头疼。虽然她承认天宁本性不坏,坏的是脾气。她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其实正如刚才她酒醉时吼出的那一大通胡话一样,她是太后唯一的女儿,她继承的才是天佑圣朝最尊贵的血统,她完全有目中无人的本钱。

本来这几日季安妮和天宁公主相安无事,她还以为一切都渐渐好转了呢,谁知还是一不小心地捅了天宁的马蜂窝,惹得被叮一头包。她又不能给天宁公主下禁足令,还能拿天宁怎么办呢?

季安妮正愁得头晕,忽然听见仪珍低声说:「小昭,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季安妮下意识问。

仪珍道:「就是让皇上把公主指婚了,把她嫁出宫去,以后你身边就清静多了。」

季安妮一听顿时犹如醍醐灌顶,眼前豁然开朗。

绝,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但转念又一想,仅仅为了图个耳边清静,就把关系到天宁一辈子的大事草草了结,是不是太冲动、太轻率了?况且天宁公主是太后的掌上明珠,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嫁出去。

想到太后……

季安妮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只穿着华服、头戴双凤冠的花斑母虎勃然大怒的样子。

暂且把给天宁公主指婚的事情放到一边,季安妮担心地望向云真道:「云真,你今天打了天宁公主,太后追究下来怎么办?」

云真道:「娘娘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公主不敢张扬。」

「为什么?」

「因为太后一直不许她喝酒。」

所以就算这次天宁受了奇耻大辱,还是只能吃下哑巴亏,不敢向太后告状。

原来如此,季安妮总算明白云真为什么敢动手打天宁了。其实那根本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已经看准公主不敢告状才动的手。想了这里,季安妮不禁叹了口气。

「娘娘为何叹气?」云真问。

季安妮想了想,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只忽然感到一种距离。她试着描绘此时自己的想法:「就好像我看见我脚边有一条水沟,水沟对面是宝贵妃、是仪珍、是云真你,甚至是所有我入宫以来见过的人。但水沟的这边,和我站在一起的,却只有天宁公主一个,也许这就是我无法真正讨厌天宁的原因。我常觉得天宁不懂事,但也许我和她一样……什么都不懂。」

连季安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云真好像听懂了,淡然一笑,低声道:「娘娘。你能看见这条水沟,就是你即将跨过它的第一步。」

云真这句话貌似有些哲理,把季安妮听愣了一会儿。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双重身份

季安妮、仪珍和云真都在偏右院中等消息。

夜风越来越冷,时间越来越晚,波心荡小亭已经坐不住人,他们回到房间中。

但时间慢慢过去,花容和蝶儿还不见回来。仪珍显得有些困倦,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最后终于撑不住,才向季安妮和云真告别离开。

仪珍让一名小宫女提了风灯送她回从妃殿去。

送走仪珍后,季安妮对云真道:「云真,如果你也困了就先回去吧。等会儿花容她们回来了,我让人去仙客楼阁给你送消息。」

云真道:「你这里全是宫女,夜又冷又深,让谁来送消息我都过意不去。」

这时有三名小宫女捧了从亭子里撤下来的酒菜,问季安妮要不要送回御膳房去。

那些都是后来天宁公主让御膳房加做的菜肴,有几盘还没怎么动过。

季安妮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也不想浪费,就让她们把酒菜留下了。

这个房间大概百来平米的样子,连门都是六扇,但却只摆了几张桌椅,显得有些空旷。正前方是一张青黑色的雕花长案,左右两边方别摆放着五张高背拱扶手的硬木椅,每两张木椅中间,还隔着一张比扶手略低两寸的小方几,用来放茶碗。

宫女们把剩下的三盘菜和玉壶酒放在季安妮和云真之间的小方几上。

季安妮向她们挥挥手道:「把池塘边的那个石头垒的架子也拆了吧。」

宫女们齐齐应了声「是」便恭顺地退下。

云真不声不响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见他正要喝下,季安妮急忙拦住他道:「这酒醉人,你还是不要喝了。」

她和天宁都尝过这酒的苦头,不仅辣喉咙,而且醉得快。

但云真还是轻抿了一口,似乎是想试一下酒性,低声叹道:「我本以为花容会拿掺水的酒来,但没想到却是最烈的穿肠酒。」

「她不怕天宁喝醉吗?」季安妮想起宝贵妃也猜花容会拿掺水的酒,但事实却是宝贵妃和云真都猜错了。

云真道:「也许她就是想让公主醉。我本以为她会拿掺水的酒敷衍公主,让公主喝了酒后尽兴而归。但她却拿了最烈的酒,令公主一杯就醉。只要公主醉了,就可以直接硬送公主回去。目的同样是为了送回公主,但拿烈酒却比拿假酒更快更方便,但却始终显得有些强硬。」

「云真,你怎么看花容?」季安妮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自从听来德讲了花容的故事后,她便非常留意这个不简单的宫女。如果说想到太后和安贵妃,季安妮会气得胃痛的话,那么想起艳娘和花容,季安妮就会感到从背部传来一阵阴寒。

云真饮尽杯中之酒,徐徐讲道:「三年前我还能猜透她,但是现在已经渐渐猜不透了。就像今天一样,我不就猜错她拿的酒了么?她看上去虽然温柔文静,但性子却利得像刀。我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会把她安排在你身边……也许太后是想把她当成最快的刀用……的确,快刀用好了能事半功倍,但用坏了却会割伤自己的手。花容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人,甚至是太后,恐怕也控制不了……」

「如果天宁公主呢?」季安妮忽然问道:「她可是花容的救命恩人呀,花容也说过要报答公主恩德。」

「娘娘,你知道花容的故事了?」云真微微有些吃惊。

「是一个小侍卫告诉我的,他说宫里大家都知道,只不过平时不怎么敢议论罢了。」季安妮感叹道:「天宁那骄纵蛮横的性格平时惹尽人厌,没想到三年前,正因为她的蛮不讲理才救了花容月貌的命,不然席家可真就被满门抄斩了。」

「娘娘……」云真这声略微显得有些深沉,轻轻摇头道:「这里面还有内情你不知道。」

「还有什么内情?」季安妮下意识追问。

一个故事就像一个立方体。每个人都只能看见两三面,所以要多不同的人说说不同的面,才能勉强在脑海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立体图形。来德毕竟只是一个小侍卫,他的消息来源都是道听途说,所以他说的故事只是最表面的现象。

云真已经入宫十年了,而且位处国师之职,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来德更加深入。

云真问道:「娘娘,你应该已经知道花容的本来身份了吧?」

季安妮点头道:「知道了。听说是大学士席锦德的女儿。」

「那她还有一个身份娘娘知道吗?」

「还有什么身份?」季安妮只能摇头。

云真道:「她还是震远大将军未过门的儿媳,也就是康贵妃的大哥、少将军康孝荣的未婚妻。」

「什么?」这关系真把季安妮震了一下。

「康家和席家世代交好,大将军四旬得子,为表恭贺,席锦德说如果日后自己妻子生下女儿,就把女孩嫁入康家当媳妇,于是两家的亲事就这样决定下来。几年后,席夫人果然怀孕,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两家约定把姐姐嫁给康孝荣,等十八岁后就正式迎娶。花容月貌这名字就是当年大将军给取的,大将军一生戎马,没怎么读过诗书,直说自己是个粗人,不好乱给闺女取名。但席锦德却说这女儿迟早都要加入康家当媳妇,让大将军想取什么就取什么。但只可惜,还不等花容年满十八,席家便遭来灭门之灾。而席锦德是教过公主诗书的夫子,康孝荣又是教过公主骑射的师傅。公主当年不惜冒犯安氏一族强留花容月貌两姐妹下来,难免不是看在这两个人的情面上,而不是什么冲动任性。」

「但是,公主好像很喜欢康孝荣。」在狩猎大会上,季安妮就看出来天宁公主对康孝荣有意思了。

云真承认道:「公主从小就一直很喜欢他。」

「那她知道康孝荣和花容的婚约吗?」

「也许知道吧。」

「既然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救情敌?」

「也许只是不想自己喜欢的人伤心罢了。公主那时还小,恐怕没怎么把花容当情敌,而只是单纯不想看康孝荣难过而已。」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歃血为盟

月已升至中天,浅薄的月光从虚掩的房门钻入,在地面铺上一层淡淡的光芒。屋外隐约传来宫女们收拾桌椅盘碟的声音,但屋内此刻却显得格外安静。

季安妮脑中混乱纠缠着天宁、花容、宝安席康四家参差的黑影。

他们表面看来泾渭分明、相安无事,但内地里的关系却错综复杂、爱恨交织。

「云真,你说天宁的脾气还有得改吗?」其实季安妮很担心,如果天宁公主突然失恋会闹出怎样的悍然大波。当初狩猎大会时,季安妮就试探了一下康孝荣的口风。对方好像对天宁只有妹妹一样的感情。当时康孝荣说「也许以后会有一个更好的男人来包容她、爱她……但那个男人绝不是我。」

从他的这句话里,隐约能够感受出一丝他对天宁的感激、祝福,甚至愧疚。

直到今时今日听云真讲了席康两家的婚约后,季安妮才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云真道:「除非天宁公主不再是公主,不然她的脾气恐怕是改不了了。其实她这样也好,爱憎分明,比很多带着面具做人的人率直很多。但也正由于她的背后还有太后撑腰,才敢这样率性而为。她喜欢什么就是喜欢,不喜欢什么就是不喜欢。」

「但她为什么总是处处为难宝贵妃?」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季安妮。如果说一开始天宁对自己的敌意来自自己的锋芒毕露的话,那么宝贵妃应该算是一个内敛沉静的人,人前从不多事多嘴,她又是什么时候惹上天宁的呢?

「这个说来话长。」云真轻轻叹了口气,细讲道:「十年前,十三岁的宝儿入宫,当时天宁只有三岁,她们年岁明明差了十年,但太后却总以宝儿来要求天宁,不能容忍天宁输给宝儿。还记得当初天宁刚学写字的时候,就被拿了宝儿的字做比较,如果写得比宝儿差就要受罚。但毕竟两人差了十岁,宝儿又是出了名的才华横溢,天宁怎么可能比得赢呢?赢不了,就对宝儿变得特别怨恨。后来还是宝儿的父亲亲自入宫向太后谏言,才让太后结束了这种奇怪的比较。但那时天宁心中好像已经留下很深的阴影,所以此后多年一直与宝儿不太融洽。」

「为什么这皇宫里都是一群怪人……太后最怪。」季安妮听得直皱眉头,「她为什么让宝贵妃入宫,又为了以宝贵妃来要求天宁?先帝驾崩后,她为什么还不准宝贵妃削发为尼?说她和宝贵妃有什么深仇大恨吧,她又提拔宝贵妃当了贵妃。但说她对宝贵妃好吧,又一点也看不出——她到底想干什么?」

云真摇了摇头,叹道:「宝儿把太后的心思琢磨了十年都没琢磨出个结果,娘娘,你还是不要再费这个神了吧。」

「云真……」季安妮轻唤一声,目光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借着三分酒劲问道:「你喜欢宝娘娘吗?」

云真被问得微微一怔,只道:「娘娘,你现在在问一个会让我被砍头的问题。」

「砍头就砍头,如果你连豁出命去说爱她的勇气都没有,那你也就没有资格爱她。」季安妮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一副严肃逼问的表情。

云真听后笑了笑,笑容之中隐约带着一丝轻松和解脱,低声道:「自从宝儿入宫以后,已经十年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与宝儿青梅竹马,她从小身体不好,我怕她被宫中孽气纠缠,所以才跟随入宫。」

云真的回答还是很隐晦,但季安妮的问话却越来越直接,「如果十年前宝贵妃没有入宫,没有嫁入帝王之家……她又是谁的妻子呢?」

云真终于不再避讳,敞开心说:「如果城外桃花能开红十里,她说她会嫁给我——十年前,她这样说过。于是我在城外种下十里桃树,说等来年春天十里桃花都开红的时候,我就娶她。但只可惜来天春天还没到,她便入宫了。她说入宫以后便再没有机会看桃花开红十里的景色,于是我又送了她一支桃红色的玉簪。」

听到这里,季安妮突然想起她入宫第一天时,宝贵妃也曾送给她一支桃红色的玉簪。簪头是五六朵桃花形状,簪尾便是桃枝。花瓣花枝浑然一体,宛若一枝真正的桃花。

难道那簪子,就是当年云真送给宝贵妃的那支?

从季安妮惊愕的眼神中,云真已经完全猜出她的心中所想,轻轻点头,给出肯定答案道:

「我把簪子送给她的时候,其实是想带她走,可惜她不懂。」

「如果她真的不懂,就不会把那玉簪带在身边整整十年。」

「但她最后却送给了你。」

「也许她是认为……自己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皇宫了吧。」

带着玉簪入宫的宝贵妃,也许还带着一丝有朝一日能够出宫的希望。她认为只要先帝驾崩,她便可以出宫。但后来即使先帝真的驾崩了,她还是被囚禁在这个豪华的殿宇之内,永远也得不到真正的自由。所以她才当着云真的面把簪子送给季安妮,也许是在向云真暗示:不要再等下去,因为已经等不到结果了。

云真低下了头,变得沉默。

夜越来越深,季安妮随口问了句:「这么晚了,云真你还不回去?」

照理说后宫不是男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而且天色还这么晚了。

但云真好像不在这个限制之内,因为季安妮还记得她当初在仁和殿罚跪那次,回从妃殿已经很晚了,可云真还在房里等她。

云真答道:「当年先帝微服私访,家父为其挡过一刀,所以被赐封三代配刀入朝,以示绝对信任。所以宫里对杨家的人出入后宫也管理得比较宽松。」

「杨?」季安妮一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云真,你姓杨吗?我还记得狩猎大会好像有八大家族参加,其中一队就是杨家。」

云真点了点头。

「杨家是黑色的标识吧?」季安妮问得突然。

「娘娘记得很清楚嘛。」云真笑了笑。

「当然记得清楚。」季安妮一点也笑不出来,说道:「因为花容曾经建议我把原本宝家的标识染成黑色——染成你们杨家的颜色。」

虽然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预谋,但季安妮总能感到一股刀光剑影的凛冽寒气。还好她没有听花容的话,不然只怕上次的毒箭事件还会牵扯到云真头上。

「云真,我好想回家……」季安妮阵阵发冷。她不知道是风冷还是自己的心冷。

云真低声安慰道:「娘娘,你已经回不去了。至少在天空再次出现红月之前,你已经回不去了。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新家,把我当成你的家人。」

「你任何时候都会在我的身边吗?」孤独会让一个人变得胆小。

云真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任何时候都在你的身边。」

「那好,我们歃血为盟,你才不会抵赖。」季安妮认真地说。

还不等云真劝阻,季安妮就已咬破自己的手指,挤了一滴血在酒中。她已朦胧有些醉意,所以也没觉得太疼,还拉过云真的手道:「云真,你是要自己咬,还是我帮你咬。」

云真无奈,只要乖乖咬破指尖,挤血出来。

季安妮斟了两杯血酒,一杯递给云真,一杯自己喝下。但谁知那酒刚一下肚,她就再也支持不住,意识不清地俯倒在小方几上。隐约好像听见云真唤来宫女,但宫女们都扶不起醉倒的季安妮,最后还是云真亲自把季安妮抱回房间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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