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仁丝毫不退让:“老夫说错了吗?到底是女人重要,还是大业重要!”
堂堂金国的王爷——更别忘了,您是辽国的契丹太子!流恋烟花之地,千不该万不该——萧剑仁心里多少的担心,怕眼前的年轻人……走上像他父皇一样的毁灭道路!
被……一个女人所拖累!
阿闻忍着一口气:“萧大人,阁主可没说放遵王走——治病的诊金没付呢!”
沈云独淡淡的点头:“是……本王的诊金尚未付出,亚父不急着拽本王离开,他日传出去——说本王不懂行医治病的礼数。”
“你留在这里无非是为了那个女人!”萧剑仁狠狠的拍案!
四周的目光微微眯起,他们准备看看阁主听到这话怎么收拾这个老头儿——
沈云独放下手里的酒盅,他道:“是!本王就是为了她,她的脸是因我而毁,她的心是因我而伤——此生我能给她的就是相守!还请亚父高抬贵手,放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生……亚父的恩德他是懂的,亚父是为了他好,真的不想顶撞……只是再这么下去,苦的是他,痛的是红锦!
究竟,还要经历多少的三年分离才够数?!
☆、惹怒阁主,苦逼啊(3)
一腔热血,一腔肺腑之言——直把萧剑仁震得倒退了两步!!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大男人说这番话!
四周静静看着他们的宾客,呼吸都变得浅浅的——
角落里的那一桌,有钱庄主们骰子又起,嘟噜嘟噜的响声,带起了那个汉子的喊声:“他奶奶的熊,年轻人谈情说爱的,你个死老头子站里头做什么,红阁阁主喜欢的,你有几个脑袋去拦着她不给她?一道道红魔令,将你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宾客们无不发笑——笑的是谁,心知肚明。
她要夜明珠,她要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她要红阁的繁华——无不手到擒来,要个男人,算什么?
萧剑仁浑身不自在,他拍案,撂下狠话:“少主执意要那女人,老夫只有一死谢罪!”
果然,沈云独的脸色微微一颤,随之发白。
“这位大人言重了。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说话的男人走到了过道上,萧剑仁回眸看,是个顶着黑眼圈的家伙,长得模样怪怪的!
萧剑仁正在气头上:“你是个什么东西!”
唐宙:“……”
他不是东西——啊呸!他是人——是唐门敏堂的堂主,是输给沈云独这个男人的……唉唉,不说这个伤心事!
“这是遵王府的家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插手!滚!滚!都滚!”萧剑仁怒着要找自己的侍卫拔剑!
这个举动惊起了沈云独,好在唐宙反应很快,快一步压住了老人家的手,连连摇头:“老遵王仙逝了吧?这遵王娶亲和爱不爱谁的,您这位武官为何管得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遵王是您的儿子?”
萧剑仁瞪大了眼睛:“你!你放肆!”
握着剑柄的大掌拔不出长剑!这只黑眼圈的怪人一股离奇的巧力将他压制着,不能动弹!
唐宙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就是喜欢看到这位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
怪你这老头不会教,怪你又把沈云独放出来拐走了绵芯!
本堂主不能和她在一起,又不能对着沈云独撒野,那就和您玩一玩——
“当然,这是说说的嘛,您对遵王管束太多,不免让人怀疑……你是何居心?”
命中要害的发问,萧剑仁自己懵了!
☆、公主错位,皇上认定(1)
是……平日他对少主太过关心,太多的关心太招人眼球,万一……万一有人去调查少主的身世,那岂不是功亏一篑?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见老家伙手上没力气了,唐宙放手拿出一块东西,在萧剑仁面前晃一晃。
一块黄金的令牌……
“不好意思,劳烦萧大人去见一见那位主人。”
“你、你、你们……”他看到的是什么啊?
皇上的令牌……金国皇宫里的东西……居然在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手里!
那个女人不止惹了大敬王,连皇上也一起搬来了红阁?!
和我一起站在床边的不是别人——迦儿冷眼看着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她眼里,除去了龙袍,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老人家,一具苟延残喘呼吸的身子。
“迦儿?”我看着她脸色不好……
知道我把她的父皇弄来了,她和完颜亮闹着非要我为她“治病”,有个这个借口,她在这里看着我下针医治她的老父亲……恍恍惚惚的,她忘了自己也是个病人。
我以为她心里难受,伸手过去拉住了她冷冰冰的手心。
“没事的,有我在,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父皇。”
她侧首,怪异的看我一眼,蓝紫色的眼瞳没有像是被冰封的湖面,千年不化的冰霜。
她抓住我想逃开的手,紧紧握着,汲取一点点的温暖。
“果然是忘了,我再告诉你——绵芯,我从未说过我喜欢做这个公主,我更讨厌这个做皇上的爹。”
“啊?”我呐呐的像只鸭子……
“是他把我培养成了杀手,表面做他风风光光的雪溯公主,背后——我就是他铲除异己的工具,因为他,我的双手沾满鲜血。他要巩固王位,是踩着我的性命才能站在最高点,你觉得……我希望他活到长命百岁吗?”
我抿了抿唇……
分不清迦儿是不是在说笑:你要说不关心吧?那你这两天顶着伤痛在床前的守候是什么?你不希望皇上爹爹活着,你大可以阻止我下针救他,或者在我的汤药里给老家伙下药,毒死了一了百了嘛。
☆、公主错位,皇上认定(2)
看着老人家脱离危险,你却说恨不得他就此死掉?!
好矛盾的你……
迦儿握着我的手,她在回忆山上的日子:“这种亲爹,不要也罢!爹爹和娘亲对我最好,绵芯你对我最好——除了你们,其他人都是在利用我!朝中那些冲着我笑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辈——在大理的日子,才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宁可不回皇宫,我宁可不做什么公主!”
被她握着的手……隐约传来疼痛。
迦儿慢慢才放开,她暗含笑意望着我:“真好,小时候说笑的那些都能变成真的了——绵芯,你来变成我,也来尝尝做雪溯公主的滋味,倒是让我看看,是我做公主出色,还是你做公主威风?”
我道:“我才不稀罕做什么公主。”
一醒来做郡主,威风的时候做阁主……猪猪猪,一辈子猪到底吗?
身边软软的女体欺身靠了过来,迦儿伏在我的肩头,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摸上了我的脸颊,她还是心疼我脸上的伤痕。
“不用稀罕,因为爹爹以前就是威风的锦王爷,他若不是为了娘亲隐居,靠他一手毒杀天下的手段,做个帝王亦是绰绰有余的,绵芯命中富贵,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公主。”
我颤了颤,笑着拉下她的手,尽可能忽略迦儿摸在我身上的感觉:“不,我是说,我不抢你的公主位子,我只是借用。”
“我的就是绵芯的,绵芯想要的我都能给你。记得,你就是我……”
“我是我自己,你才是你。你的生活习惯……雪溯公主的行为举止,你还要教我呢……”
她睇我一眼,半笑不笑的:“你失忆了,需要教什么?我好想看看绵芯变成我是怎样的。”
我们的说话声,惊破了老人家的梦魇,呻吟一声,老人从梦中悠悠转醒:“人呢……人呢……”嘶哑的声音,沧桑的声音,他还以为他自己在皇宫里,“给朕倒水……朕渴了……来人啊……”
我才想动,迦儿快我一步,她按住我的手,眼神流转着嘲讽。
她道:“好好做你的公主,好好说话。”
她自己去了桌边,倒了一杯凉了的茶水——
一勺的水,解了老人的渴,眉宇间都是花白的,他渐渐睁开了眼睑,看清了床上的幔帐,小小的床榻,不及他的龙床,目光扫视着陌生的地方,最后他看清了床边坐着的女人。
☆、公主错位,皇上认定(3)
“你、你……”苍老的手,指着我,惊讶了半晌,红衣的女人还是破了面相的,玉嫩的肌肤映衬出蓝紫色的眼瞳,他认定了这双眼睛,伸手想要触及,“少迦……少迦……朕的公主。”
我浅浅的笑:“皇上醒了?”
“少迦……少迦……”老皇帝很想伸手够到我,仿佛在梦境中看到的……每一次都触及不到。
“皇上认得我?”
“认得,认得!你……你怎么喊朕皇上?朕是你的父皇啊……”
迦儿以侍女的身份冷冰冰的回答他:“皇上莫怪,公主在大理的那段日子失了记忆。”
循声,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看了看她,同样的惊讶,他指着两双同样美丽的眼睛:一个温热如火,一个冷冰冰的。
“你……你是……”
迦儿说:“民女是山野中人,当年救了奄奄一息的公主,蒙公主不弃。公主依稀记得自己来过北国,在此地经营红阁招揽侠士,公主一番苦心——都是为了早日和皇上团聚。”
漫天大谎,迦儿说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到底是心机城府颇深的人,说得头头是道,她向自己的亲爹娓娓道来,硬是把我这个不相干的镶嵌进了“雪溯公主”的空缺里。
老头儿八成也晕了方向,他知道是我救了她的性命,还知道我是红阁的主人,没有半丝半点的疑虑,老人家抓住了我的手,欣喜极了:“朕的公主,朕的少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给朕看看……当年你离开皇宫,朕都不曾去送你啊……一眨眼,当年的小丫头这么大了,这么漂亮了……”
论起漂亮,他的手刮在我的脸颊上,这碍眼的伤口,反而让老爷子深信不疑!
他还以为这是我做杀手受伤的疤痕。
“苦了你了,孩子——回宫吧?朕带你回宫,莫去和大敬王赌什么约定,你不在的几年,他处处都和父皇作对!父皇想你啊……咳咳咳……”
说到情深处,老爷子激动起来。
毕竟不是血呈一脉的亲人,我习以为常的说着:“皇上还是好好躺着养病……”背后,迦儿重重的推了我一下!
“公主,怎么那么生疏,当年民女的爹娘救下公主,公主在梦里念着自己身世的,如今不记得了,再怎么说皇上也是您的父皇。”
☆、朕的公主,谁说不是(1)
老手也紧紧握着我的手,老皇帝在自责:“少迦……你一定在怪父皇,是父皇害你在宫外受苦,父皇请你回宫,把这些年缺了你的全部补上。”
我笑了笑,只一个笑脸,老人家也跟着舒心。
我说:“一切听父皇的。只是……迦儿在民间多年,有自己的名字。抚养迦儿长大的爹娘,给了一个新名字,我叫红锦。”
“红锦……好名字,好名字……不管什么名字,你都是朕的公主……”想着有什么不对,老人家突然侧身想坐起来。
“父皇怎么了?”
“这里……这里不是宫里,这是哪里?”
迦儿说:“这里是公主的红阁。是公主请皇上来湘江治病,也好和皇上相认。”
老皇上点头:“对对……他们说红阁的阁主,大有能耐……二十左右的年纪……和朕的雪溯相仿的年纪,生得漂亮,还有一双蓝紫色的眼睛,世间……只有朕的少迦才有这样的眼睛。”
他在夸我,而迦儿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的亲爹,她也是和我一样的瞳色,近在咫尺,居然不入老皇帝的眼睛。
老皇上念着念着,他紧张的握紧了我的手:“少迦——朕遇上刺客了!那些匪类想刺杀朕!”
我安抚着老头儿,现在才想起有刺客啊?真要死,你早死了。
“父皇不怕,红阁多的是侍卫,会保护父皇安全。”
迦儿也跟着附和:“皇上病重,多亏了公主不眠不休的救治,真是血肉至亲,将皇上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皇上洪福齐天。”
我忽然觉得,我和身边的迦儿,真像苏妲己和胡喜媚、真像赵飞燕和赵合德——狼狈为j啊!!
老皇帝真就爱较真,他拍着自己沉甸甸的脑子,死命回忆之前的一些片段。
想不起来呢,听见那房门开了,有人走进来,不是一个人,一前一后三人,有两位直接跪下请安:“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不至于老眼昏花,他呐呐的看着,笑了:“是遵王和萧爱卿啊……平身、快平身……”
萧剑仁闷着眉头起来,私下瞟来看我,那眼光狠毒的责备着,仿佛在说:你怎么和皇上扯上了关系?你怎么又给少主添乱?
“萧爱卿怎么也在这地方?”
“啊……这个……嗯……那个……”被点名的“小贱人”混乱起来,问他怎么在这里?他还想问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朕的公主,谁说不是(2)
唐宙至始至终都抱着双臂,倚着屋子里的大柱子。
老皇帝先从下往上看,嗯……威风倜傥的年轻人,等看清了那张脸,皇上激动了:“啊——啊——”
萧剑仁走近两步,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他自作主张:“皇上——他怎么了?他对皇上不敬了?”
“不不不……是他,是他——这只——救了朕啊!”
唐宙脸上的神情更黑:这只?!哪只!!!
他笑不出来,但是台词是我教他的:“皇上过奖,能救皇上是在下的荣幸,在下是遵王爷的朋友,是遵王吩咐在下前去接迎皇上,不想赶巧刚好赶跑那些刺客!”
萧剑仁一再眨眼睛!!
有这种事情吗?他怎不知道?
皇上自然高兴:“好好好——遵王救驾有功!待回宫后,朕要赏你!好好的赏你!”
“谢皇上。”冷酷如他,沈云独一个跪礼,随即目光瞟在我的身上,才一天半天的离别,他眸中酸溜溜的相思尽在不言中。
萧剑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挡在了中间。
萧大人就是见不得有情人!
他呵斥我:“你——知道这位是谁!谁许你和皇上靠那么近的!还不滚出去!”
“萧爱卿,不得无礼……这位是……”
“微臣知道,她是红阁的阁主,也是她救了皇上——”萧大人彬彬有礼的回复,还自以为说得很有道理,“皇上身份尊贵,她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哪能和皇上如此亲近。”说着,鬓角白发的萧大人暗地里冲我使眼色,恨不得用一个钩子的眼神把我丢出屋外。
我不自觉的笑了,皇上皱眉了,他纠正一个天大的错误:“不对不对,萧爱卿错了,她可不是什么风尘女子,她是朕的公主,是朕遗落在民间受苦受难的雪溯公主。”
“啊?什么?!”屋子里回荡这萧剑仁震惊的大叫,可笑的失态。
老皇帝说:“她是完颜少迦,朕的小公主少迦,往后爱卿见了她,如同见了朕,不可无礼。”
“不不,皇上错了吧?她本是大理的假郡主,怎么会……”
老皇帝冷下脸,咳嗽两声!
君臣之间,最忌讳的是臣子说君王“错”——那是要掉脑袋的!
“朕自己的女儿,岂会不认识!”老皇上好不容易有点好气色,这会儿又生气了,这些人是不是见不得他安康?
☆、朕的公主,谁说不是(3)
老皇帝就是信了,“当年少迦去了中原,她是去为了金国铲除大理的段九王爷,如今那边的人死了,朕的公主安然而归,谁敢说她不是!萧爱卿,您也说少迦是大理的假郡主,那是雪溯公主忍辱负重,不可诋毁质疑她!”
萧剑仁张着嘴巴,这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他痴痴的看着我,脑袋上冒出一连串的问号,他已然晕了方向:
——你是谁?
——金国公主?
——大理郡主?
——红阁女主?
这一连串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纠结在一起,他诧异的看着我,而他身边守护的少主,一甩华贵的锦袍,沈云独单膝着地,不等皇上再解释,他已经帮着我承认:“微臣恭喜皇上寻回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跪礼是给我的,一番铿锵有力的恭贺,把男人烘托得一塌糊涂。
我情不自禁的笑。
老皇上更高兴,人的精神百倍,那些病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他由卧着变为坐着,金国皇上痛快的大呼:“好!遵王说得好!朕的公主回来了!朕的雪溯回来了……哈哈哈哈!”
唐宙抱着手臂不语,只是唇边的一抹笑容也是送给我的。
恐怕这个屋子里,最难以接受事实的,是萧剑仁——
呃,貌似还说漏了一个。
另一处的屋子里,中年男人正在屏风后面沐浴,哗啦啦的水声,还是洗不去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耻辱!
“该死的贱人!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红阁!本王要一把火烧了这个风尘之地!本王要宰了她凌迟处死!”
水墨荷花的屏风后面,透出少年的身影,淡淡的蓝衣,他背着双手不断的走来走去!
“她把迦儿骗走了!公主姐姐只知道跟着她!我要公主姐姐!”
“闭嘴!!”恼羞成怒的大敬王咆哮着,“就知道女人!那个女人迟早是个祸害!”
“我不管!父王你答应我不伤公主姐姐的!我只要她回我身边!”
“这时候你还想着她!”
“我只要她!我只要她!至于红阁,当初怎么烧了迷屯山上的屋子,今日,我也要一把火烧了湘江红阁——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抢走公主姐姐!”
☆、朕的公主,谁说不是(4)
大敬王浸身在水盆里,双手紧紧扶着浴桶的边缘,指甲抠着木板,发出刺儿的声音!
“那些都不重要,还是先把老皇帝找出来,杀了干净!”
“什么?皇上在红阁?”小敬王停住了脚步,他只等来蓬头垢面的父王,还知道父王被红阁的女人当“刺客”关押,难道……
他低呼:“父王,你……你行刺皇上?”
“哼!功亏一篑!险些就要得手了,半道上杀出来一个长得什么似的男人,把老皇帝救了不说,还把本王绑了!该死的东西!”
“那就是没有得手!皇上知道是父王您……行刺吗?”
大敬王登时无语,那时候场面混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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