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含着笑侃。
老王爷招手让子奚哥哥上前,说笑之后,他和另一位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移到了我的身上。
子奚哥哥起身,我也起身,迎着两位诧异的目光,我的笑容藏在了雪白的面纱之后……
“这位是……”九王爷伸手指了指站在那处欲动的我,他回忆着,“只知贺嵘有你一个儿子,那么这位……”
☆、和老王爷撞“胆”(2)
必然不是女儿,是儿媳?
贺子奚回眸看我,他拽住想解释的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许说话。
他道:“王爷误会了,这位姑娘也算是爹爹的病人,前一段日子我和爹爹去深山老户收药材,猎户家救下了她,爹给她诊过脉象,头部受了撞击有瘀血不散,记不得以前的事情。猎户家心善,怕她在深山里得不到医治,就请我们带她来城里,一来治病,二来……好寻她失散的亲人。”
我瞥他一眼:俊美的少年,还真是老实,实话实说,把他们父子俩捡到我的经过说了个彻底。
九王爷倚在床边,一边听一边点头,回味着离奇的故事。
最后睁开眼,老谋深算的嘿嘿笑着:
“深山老林里,猎户家在林间救下的姑娘——看来,这位姑娘的家世……非同一般。若不然,也不会在深山里出现。”
老王爷说话的口吻,暗讽着:不会是受伤后逃进山里……
“刺客?”站在一旁服侍的那位老大叔脱口而出!
我瞪大了眼睛!
“你才是刺客!你全家都是刺客——你全小区都是刺客!”一生气,劈劈啪啪忍不住骂了出来!
“红锦!闭嘴!不可放肆!”
上边的两位长辈呆了片刻,半辈子,什么风风雨雨都见过了,却不想今日碰上的小姑娘如此火爆脾气。
子奚哥哥连忙埋头作揖,说:“王爷请放心!子奚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红锦不是刺客,就算是刺客……她失了记忆,当真记不起她是谁,也不知道爹娘身世,念在她死过一回从鬼门关回来,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老王爷淡淡的笑:“近来大理太平盛世,不曾听说谁家出了刺客。子奚此次……不单单是来给本王诊脉,顺带带着她……你是想来求什么?”
“王爷圣明,爹爹和子奚都有个不情之请,红锦身世未定,还身中不解之毒。爹爹的意思是……王爷德高望重,一定有法子帮红锦找到家人。”
☆、和老王爷撞“胆”(3)
“本王应了。”
“谢王爷。”子奚哥哥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拉上我,催促着,“红锦,还不谢过九王爷。”
这一下,换我傻眼:“你真的不怕我是刺客?”
好豁达的大叔:就这么简简单单应下了?
我出言吓唬他:“没准……没准我是别国的刺客,受伤跌在你们大理的边境,你会惹麻烦,你还会帮我找家人?你不会出卖我吧?”
贺子奚本已经往前走去给九王爷诊脉,听我话不找边儿的乱说,恨恨的回头瞪我!恨不得用他的药箱来堵我这张嘴巴!
“红锦!不许无礼!”
九王爷不怒反笑:“你自个说了不是刺客,那就不是吧。信人不疑,疑人不用。即便你是刺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不起的。”
这人一番话,说得有深度,说得很霸气。
难怪来的一路上,子奚哥哥总在我面前夸赞这位“九王爷”——完全是帝王将相的气魄,却只能屈居臣子,真是浪费了大好人才。
才和他说几句话,我折服于他的大度和气概。
很欣赏——很有亲切感。
贺子奚在床前诊脉,九王爷默不作声——却是那位大个子大叔一次次的瞟来目光打量我,对我的警惕由此可见!
防贼呢?
我仰起头,索性光明正大的看他,他的眼神显得偷偷摸摸,几次下来,大汉忍不住缓和他的尴尬。
“你的脸……”
我呵呵一笑:“大叔,想不想看看?”
“红锦!”子奚哥哥再一次呵斥我,“你答应过出门少说话不失礼的。”
我给自己开脱:“我没有失礼——明明是他,悄悄看我,失礼的是他啊!”
吵闹声,把闭目养神的九王爷吵醒了,他叹了一口气,扬起头来看我,打量一番,又像是在回味……
“若不是一个女儿家……本王还真以为,是我那不争气的皇弟死而复生,他年少的时候,也常在本王身边强词夺理的。”
☆、面纱,本王不怕看(1)
他换了个坐姿,问起床边的大汉,“克伦,你说说……她像不像你那个一堆歪理的主子?像不像十四?”
大汉苦涩一笑。
九王爷又问我,“你长在大理?”
“看得出吗?”
我低头看自己,身上是最普通的贫民衣裳,是贺家医馆的邻居大婶拿自己女儿的衣裳送来给我将就的。
段王爷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惫欲睡的样子,他老了……累了。
他说:“听口音……像是大理人,可又像是中原人……”
九王爷冲我招手,床前的大汉眉头紧皱:“王爷,小心为妙……恐防有诈!”
“一个姑娘家,真要是刺客,还能如此悠哉?”他也同样好奇,面纱下的小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姑娘可方便摘下面纱,让本王看看模样?”
“不可!”子奚哥哥最先否决,“王爷,红锦中了奇怪的毒,那些毒气游走七经八脉,试了好多办法无可解。她的脸……子奚怕会吓到王爷!”
“哦?那本王倒是要看看了,到底有多难看的一张小脸……”九王爷招招手,硬是让我靠近床边。
“你……想看我的脸?”手已经扯在了面纱一角,随时都能扯下来这层蒙面的白纱来吓人!
我坏心眼的想试一试这位老王爷的胆识!
嘴上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的,不会是故作镇定吧?
他和他的跟班大叔看到我的脸,一定会和大家一样的反应,不吓晕也大叫,场面会一团混乱!我兀自想着——
“扯下吧。”老王爷悄声哄道。
“你自己说的哦——”
我应了他的要求,手一落,面纱的一角挂在了自己的耳鬓。
露出一张……青黑条纹满布的……小花脸。
预想中老王爷的晕倒——没有,预想中侍卫大叔的惊叫——也没有。
安静的寝屋里,只有我们几个人的呼吸。
老王爷瞅着我,汉子大叔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其他……没什么夸张的反应。
子奚哥哥横手扫来拍我的腿:“快戴起来——”他是每回看一眼都觉得很恶心的,“王爷,红锦不懂事吓着王爷……”
☆、面纱,本王不怕看(2)
“她没吓到本王。”
九王爷的口吻,波澜不惊,这人……出乎意料的镇定啊!
他的目光移走了远眺窗外,他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人,同样蓝紫色的眼睛,总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的弟弟,好多的热闹时光……那个“死去”的亲人,那个孩子的亲爹。
“十四那时候的脸,何其难堪……毒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谁是十四?”我一边遮起面纱,一边好奇的问。
我越来越敬佩他了,还真有不怕“丑中极品”的人,还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
九王爷自嘲的笑笑,扬起头来看近在床前的我:“十四就是段十四,可有听过段……”那个名字,含在他嘴里,却没迸出来!
那一刻,他像是看到了特别的东西,紧紧定格在我的脸上,失态的横手指向我的脸……
“你的眼睛……”
“眼睛?”我眨眼,我的眼睛怎么了?
“像……蓝紫幽眸……和他的眼睛好像。克伦,你来看看是不是?”九王爷招呼那位大汉大叔,对方却说,“王爷,这种眸色……谦王也有,是王爷想谦王了……”
“不、不对……这双眼,和那个女人也很像……”九王爷放下手,问起贺子奚:“方才……你说她叫什么?”
“她?她叫红锦。”
子奚哥哥规规矩矩的回答,搭在九王爷手腕上诊脉的指尖收了回来。
“不是说她失了记忆?怎么……还记得自己名字?”
“猎户救她的那会儿,她身上没有特殊的东西,只有一块腰牌在她身上,上头就刻着着‘红锦’二字。她记不起名字,于是用了上面的名儿。”
“是怎样的腰牌?”
九王爷很有兴趣挖我这块宝藏,一次次的想要知道更多!
在我掏腰牌之前,有人匆匆进来打断了:是引我们进来的王府管事。
“王爷,南宫军师有要事求见——”
“让他等。”
“王爷,军师说……事态紧急。”
九王爷犹豫了一下,挥手道:“本王不去书房了,累着了不想懂,让他直接过来,就来此地和本王说话回复。”
☆、面纱,本王不怕看(3)
贺子奚很识趣的退开:“王爷的脉象是怒火攻心,加上多日未眠,实为疲惫虚脱之相。子奚马上给王爷开方抓药,服上几日即可。”
九王爷点点头,在我们离开前,他对我道:“本王答应贺家父子帮你找回亲人,剩下的……等本王忙完军务自会派人去贺家医馆接你再来王府,好问些实情。”
我的笑脸,他自然是看不到的——
我豪气的一抬手,女侠风范十足的道谢:“红锦先谢过九王爷!”
王爷低低的笑……这人像是很久没这样畅快的松动嘴皮子了。
待我们走后,克伦将军脸色发青:“王爷——看这少女的架势,根本就是个有武功底子的!”
段东复又抬手揉上了眉心:“本王是不是真的……花了眼呢??”
怎么会……把一个年轻的小丫头……看成了那个倾国倾城的祸水?
一个素红颜、一个殷红雪——都和这座大理皇都有着千丝百缕的关系。
绕不出的倾城绝色。
他是过来人,他亲眼所见:一个人中毒的丑态之后,可以恢复绝色的容颜……难道说,这样离奇的际遇又会在大理上演吗?
这一次……将沦陷的,又会是哪个男人?
——红锦。
腰牌上刻着的字,是我穿越醒来之后,最先认识的两个字。
深山里的猎户也说,这应该就是我的名字,死不离身的腰牌,刚劲有力的字迹,摸着顺滑的腰牌——只有贴身不离的物件,才会常常摸着摸着,摸出这样的滑感,死死的拴在自己身上,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你的面纱……”子奚哥哥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儿,他送我的那方是最朴质的。而我今天戴着的,雪色中很是醒目的绣了一朵红罂粟。
“哪里来的?你有银子给自己买漂亮东西了?”
“才不是呢!”我吃在你家住在你家,哪里来的狗屁银子,有银子也不会砸在面纱上啊!舍不得!“昨晚路上捡的。很漂亮喔?”
说起昨晚,贺子奚又要开始唠叨了:
☆、王爷猛将,威严霸气(1)
“昨晚你慌慌张张跑回来,不是遇上谁了吧?捡了?还是抢了别人的好东西?”
“……”
我一个姑娘,弱不禁风的,别人抢劫我的小命还差不多!
子奚哥哥又说:“路上捡的就是别人掉的,那么漂亮的东西,不像是刻意丢掉的,丢了纱巾的姑娘一定急死了!你哪里捡来的,站回去等失主!那位女子肯定会找回去寻——”
我左哼哼右哼哼:“姑娘?没准是个大老爷们掉的!”
“那就是他的情人送的,贵重的东西,不要拿——还回去。”
“喔……”我应得不甘愿。
那丫的混蛋咬我一口,吸我的血,这东西算是医药费不行吗?
还回去?还给谁啊?
他自己说忘了昨晚的见面,我去找他还面纱?
搞不好那位帅帅的大哥手起刀落把我给做了!
我还想多活几天,鬼——才——还——他!
离开九王府,管事的给了子奚哥哥一锭小金子,他瞧着我好奇小金元宝,顺手给我玩。
结结实实的小金锭子啊!
我……想起九王爷的眼神和他问起的腰牌,忍不住从怀里拿出了东西,夹在指间把玩。
一手捂着小金元宝,一手夹着腰牌,顺溜的任这块木头在五指四缝里游走自如。
子奚哥哥取笑道:“唷,还想出去耍把式呢?”
“……”
我哼了哼,你这是不懂欣赏艺术!
子奚哥哥吓唬我:“好了,知道红锦姑娘一双小手灵活,快别转了。”
“不怕啊,你看,不会掉!”
只是这样玩着,肩头的伤口会有些疼痛。
“好好收着,这东西是你身上唯一的信物,肯定是能证明你的身世的。小心——弄丢了,你就不能和亲人相认。”
我哀哀的叹着:“亲人……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不在了?”
“胡说八道。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王爷猛将,威严霸气(2)
指间里的木牌,刚好转到了另一面,上面赫然画着一副美人像,腰牌只有巴掌大小,却将一个女人的美态全部收在其中,从头到脚,婀娜多姿。
我原以为古代的画工就是那种粗糙,无法辨析容貌的。
可是……自己的腰牌上,有一面画着栩栩如生的绝色美人,亲眼所见,叹为观止!
世间……真的有这么美的女人啊?
无数无数的疑问,冒出来好多好多——
这腰牌到底不是我的?
是我的?可我的小脸像花猫儿一样,够不上“美人”的份儿,上头的女人又是谁?
我的亲人?我的姐姐妹妹?还是我的娘?
没有人能解释我的困惑——
“红锦、红锦、红——锦——”子奚哥哥喊了我好几声不见有反应,于是抬手掐我的小脸,“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他这一动,把我脸上遮面的面纱……弄得松动了。
我“啊”的回神:“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九王爷是不是认得?”
子奚哥哥回忆在王府里的那一幕,挠挠头说,“以前我跟着爹爹去王府,都不见九王爷笑的,王爷对任何人都是冷着个脸,正经八百的说话。你都那么放肆了,九王爷非但不怪罪,还和你很有话聊着。你说——不是很奇怪吗?”
“是吗……你不说,还真是看不出来。”
经历沧桑的老者……在他残烛的年华里,我还能看到那份高高在上的骄傲。像子奚哥哥说的,段家九王爷是个征战沙场的猛将,就算老了,还是有那份威仪霸气。
可惜,我年纪小,看不到九王爷叱诧风云的帅模样——他们的那个时代,已经过了。
“在九王爷旁边的那位大叔又是谁?”
那双想将我看透的眼睛,充满警惕——
“克伦将军。”子奚哥哥顾着左右:“你能不能回去再问?”
“我好奇……”
☆、王爷猛将,威严霸气(3)
“好奇心会要了你的小命!”子奚哥哥一言盖过,他拉上我的小胳膊,快步走在大街上——往自家医馆去。
硬是堵我的好奇心,我更想知道更多:“那位王爷没有孩子吗?病成那样,没有人陪着?”
子奚哥哥突然变得很敏感,我们走在大街上,他听了我的话,猛一吸气,撞我一下!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我就问问……”在贺家医馆呆着无聊,我偶尔偷偷溜去巷子尾,听那里的大叔大婶聊家常,他们可没少说某位“恶魔王爷”。
“不是说锦王府的谦王,是九王爷的儿子?”
那个经常在别人的喜堂抢婚的王爷,大理城人人畏惧的毒君,这人用毒杀人于无形,这人没有半点的感情,这人以拆散有情人为乐!
“九王爷膝下无子,那是九王爷的养子。谦王的生父是锦王府最初的主人,锦王爷。”
“锦王爷……”
“对,就是方才九王爷提起的‘十四’,据说他们兄弟俩感情最好。在我没出生的那一年,那位锦王爷就死了,行刺宫里的太妃,被当众砍了头。监斩的人——还是九王爷本人,现在锦王府的主人也就是谦王,就是他的遗腹子,九王爷照料着自己兄弟的儿子。”他说这话,几乎是在淡淡的吐气……
说着,贺子奚淡淡的一哼:“那父子俩都是为祸人间的毒物。”
行医者,对用毒之人没有好感。
贺子奚手里托着的小身子痉挛了一下,他紧张的看向我:“红锦!这是怎么了?”
“呃……”我的手腕扼住了太阳|岤,“不知道……突然一下……头好痛啊!”
“不说了,隔墙有耳。大街上不说他们皇家的事情,想听故事,子奚哥哥回去再和你说!”他一手揽住我的肩头,紧紧拖着我的身,“会不会是你身上的毒在作祟?你撑住,子奚哥哥这就带你回家。”
☆、钻到马下,自找的(1)
“回家……”
好讽刺啊……我的家,在你想象不到的21世纪。
我都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来的?
一睁开眼睛,就是深山的猎户家里——水面的倒影,我的脸像只小花猫,后来遇上了贺家父子带我进城,贺大夫告诉我,我中了无解的毒,至少……他是解不了的。
手里的腰牌还在,手里的金锭子也在。
热闹的街头,我才稍稍缓了——猛的一下,有人从后面撞上了贺子奚!连带着擦到了我——
“你……”
“你怎么走路的?”我先叫了出来,帮着子奚哥哥摸摸被撞痛的地方!街上那么多的人,不长眼睛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人多……撞着小兄弟了。”穿着淡色长衫的男人扶了我们一把,一转身快速的继续走他的路。
“真是的……红锦,没伤着吧?”
我摇摇头,然后仰起手掌给子奚哥哥看……
“手怎么了?”他摸了摸,没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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