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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华筝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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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华筝作者:肉书屋

穿越成华筝第30部分阅读

果然,他嘿嘿地笑了几声——那声音十分邪恶——才慢条斯理地道:“那铁筝不曾带在身边,倒也无妨,待你出来我自便有了……唔,只是不知音调究竟如何……”

——啊呸!

据说郭大侠和黄姑娘已经在苏州寻到了穆姑娘,她果然是当年临安荷塘村逃过一劫的那位小姑娘,此时他二人正带她回嘉兴城外的“实验室”中。

听得我抖了一抖,心下忍不住对穆姑娘大为愧疚,东邪西毒那二位都是很下得了手的人,但愿,但愿不会做出什么“活体解剖”之类的事情来,否则我这不是在作孽么。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叔父和黄岛主又岂肯为难一个小姑娘。再者我瞧那穆姑娘倒是深明大义之人,想必也情愿……”

我忍不住酸他:“嗯,你只‘远远地瞧过一眼’,就知道她‘深明大义’了,眼神可真好啊!”

他苦笑着分辩道:“‘深明大义’云云……那都是黄姑娘说的,我当真只远远瞧过一眼,那时小王爷去地牢探她,我缀在后面……”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我双手抱胸,朝天翻着白眼,不理他。

半晌,突地听他在外间低笑了起来,“从前……便是想你吃醋捻酸亦不可得,如今倒好……我很喜欢……”

脸忍不住有点微微发热。

——这人真讨厌呐!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胡闹着,彷佛连岁月都变得分外慵懒闲适,日子一天天安静地自身边流过,不复归来。

我看过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我看过牧马群嘶,边草青青。

我知道大好河山是何等的壮丽,苍茫星空是何等的辽阔。

此时坐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里,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四面白墙,我却只觉得比任何的风景都更美丽。

似乎在陡然之间,世界变得狭小而丰盈,心却从来不曾这样无边无涯过。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终于明白这一切的时候,是开始,却也是结束。

三天前,就开始有些发热。

然后是头痛、背痛。

一会儿裹着棉被还冷得打战,一会儿又热到恨不能跳进水里。

整晚整晚地睡不着,一阵一阵地恶心。

……

幸好,隔着一扇门,这些他都看不见。

所以我还能跟他天南海北地胡扯瞎侃,实在难受的时候就推说困了要睡觉,倒也不会惹他起疑心。

只是,撑到今晚似乎已经是极限了……

看了看天色,我清了清嗓子,“喂,你知道黄岛主的家事么?”

他似乎怔了一怔,才问道:“什么家事?”

当然是黄药师和黄夫人伉俪情深的故事了。

就算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桃花岛上的“埋香冢”前仍是四时名花常开,桃花岛畔停的那艘赴死之船也是每年油漆,历时常新……这些事连此时的黄姑娘都不甚清楚,拜金老爷子所赐,我却知道在这个时空确有这么一位情深意重的男子,想念亡妻想念了一辈子……

他沉默许久,才低声道:“黄岛主竟对亡妻如此情深意重,难怪,难怪……叔父几番送去的美女均被退了回来……黄夫人地下有知想必也是极为欣慰的。”

“才不是!”我纠正他,“黄夫人要是真的地下有知,肯定难过极了。”

“此话怎讲?”

“瞧着黄岛主独自在世上孤寂难过,日夜伤心,你当她心里不会难受的么?她离世时一定是盼着黄岛主带着女儿好好地过日子的,就算是另,另有别人,也胜过……”

也胜过孑然一身孤寂一生……

“华筝!”他急急出声打断我,却又不知怎地停住了,沉默良久,才笑了两声,道:“你便这么着急生女儿了么?我倒想着过个两年,待你身体调养好了再提此事……”

他究竟是没听懂还是在装傻,我真的不知道。

苦笑,似乎是此时此刻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看着窗外光线一点一滴地隐没在黑暗中,心也跟着一点一滴地沉了下来。

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喂……把灯点起来,好不好?”

“好。”

昏黄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窗上映出了人影,火光摇曳着,看上去有些模糊。

“你把灯放得远些……”

“好。”

“你老实坐着,不许乱动。”

“好。”

……

近来,不管我提多么胡闹的要求,他都不问缘由地应了下来。

果然还是……瞒不过他么?

窗上的人影渐渐凝练,渐渐清晰。

太阳落下去,还会再升起来,可是在这盏灯熄灭之后,我想……我就很难再见到他了。所以至少让我记得清楚一点……哪怕只是影子……

他的额,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手指沿着熟悉的轮廓虚划着,一遍又一遍。

黑暗中眼泪早已遏制不住地肆意横流着。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只是又要如何才能离于爱……

他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他说,我娘素来最不喜庄中俗务,于是她便一辈子再不曾为那些事烦过心。停了一停又道,将来,你自然也是一样……

我说,好。

他说,嫁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早已遣人去苏杭采买了,那些你若是瞧不上,我再带你亲自去挑,唔,若是想照着草原习俗出嫁,若是想等你四哥前来……我自然也依着你……

我说,好。

他说,白驼山上有终年不化的雪,四季不谢的花,万载玄冰凝成的湖,都是中原瞧不见的奇景;还有我打小儿练功的地方,游历江湖时带回的奇珍异宝……成亲之后带你去一一看过可好?

我说,好。

……

……

……

他说什么,我都说好。

以后是再没机会答应他什么了……

不是不想任性地说什么“不准忘记我”,但到底是活着的人比较重要才好。

人生的路还那么长,总要有人陪着他走下去,总要有人陪他一直到发苍苍齿摇摇……如果能够的话,我也希望那个人是我。

可是有些时候,真的就是走到了这样的地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喂……”

“我在。”他的声音听上去飘渺而遥远,我努力分辨着方位,努力让浑浑噩噩的脑子清醒起来,至少让我把话交代完。

“我,我想睡一下……待会儿……要是叫不醒,就不用再叫了,你也不许进来……记得……沐浴更衣,换身乾净衣服再走,旧的……旧的丢在这里。嗯,跟客栈一起烧了,否则会传病的……劝你爹别去争《九阴真经》,那个不比你重要……”

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同他说,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了,那么多话其实也不过是希望他能——

“好好地过。”

最好,忘记我。

不是舍得放手,不是舍得忘记,只是比起这些来,更希望他能幸福……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生离死别,其实也不过是一瞬之间。

合上眼,幸福,终究是遥不可及。

七怪之怨念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青梅竹马,白首相知,悲欢离合,死生契阔……漫长而纠葛的一世,最终俱都化作沉沉暮色,漫过了所有的记忆,褪去了所有的颜色,只余心头一抹微微的暖意……

梦到了些什么,却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醒过来的瞬间,排山倒海般的痛感毫无徵兆地汹涌而来,下意识想惨叫,却连半分声音都没发出,喉咙处就一阵火烧般的灼痛,猝不及防之下,眼泪唰地就飙出来了。

眼皮却重得像坠了铅块,怎么都抬不起来。

身边忽地响起了人声。

而且,还相当地嘈杂……

“现下知道哭啦,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下次再这般,瞧我不打断你的腿!”

“大哥,你先让二哥进来瞧瞧小丫头,再说这些没要紧的浑话!”

“老二,还不过来……七妹你说什么?”

“大哥,你不让开我怎么摸得着脉……”

“好哇,一个个都嫌我瞎子碍事了不成!”

有什么极沉重的东西在地上重重地一顿,我似乎听见了青砖碎裂的声音……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半晌,颇为无奈的熟悉声音才再度响了起来:

“大哥,瞧这时辰上下,那小子也该到了……”

“哼,我只怕他不来!”

耳听着柯老大怪叫连声,大踏步地奔了出去。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谁,能把他惹毛成这样。

我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听声音朱聪和韩小莹是在的,刚才陪着柯老大一路出去的似乎是张阿生,那,其他人呢?

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块骨头还在原位,疼得十分之销魂。

光抬抬手指就似乎已经耗光了全身的力气,何况我还想把正搭在我腕上不紧不慢号着脉的三根指头给拽下来,再比划点什么……

腕上忽地一轻,紧接着手便被拢住了,耳听着朱聪似乎叹了口气,道:“……想问什么,便写罢。”

到底还是二师父了解我!

我这会儿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手脚动弹不得,不靠这手指头比划,也没别的沟通方式了。

全凭指尖的触感,我在他掌心歪歪扭扭地划了一个“七”字。

停了一停,才听见他道:“我兄弟七人俱都安好……三弟四弟在外寻些物件,再过几日便可回来了,六弟此时在门外迎客,待会儿必来看你……”

他这么一说,我自然是放心了一大半,只是……剩下的那一小半却也着实要紧得很。

无奈这俩字的笔画委实太多,手指头划来划去划得都快抽了筋,二师父他老人家还是半声都没吭。

正在悲愤地腹诽某人为毛不姓“丁”的时候,原本垫在我爪子下的另一只手便已缓缓抽了出去,伸出来的三根手指头又复搭着我的脉按了半晌。

听着他似乎是转头跟七师父低声商量了几句什么,面门处忽地风声一闪,胸口被点了两下,脑子顿时浑浑噩噩地不太清醒了起来,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二师父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小子好得很……”

心下一宽,人一放松,登时便坠入了黑甜乡中。

这次却是不曾再做什么梦了。

黑沉沉地一觉,睡得不知岁月。

只可惜再深沉的岁月也没法当饭吃。

于是我捧着前心贴后心的肚子,活生生地饿醒了过来。

日光斜照一室,坐在床边的温婉女子眼圈微红,神情关切。

我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吸引了,这绝对不是暴饮暴食导致的中年发福!那就只可能是怀孕了……

“五师父好厉害!”我由衷地赞叹着。

上次在中原见面时还没动静,回江南这才多久啊,可见到底还是江南风土宜“造人”啊。

韩小莹脸上微微一红,曲起手指,以和外表绝不相符的快狠稳准朝我脑门地就是一弹。

“小丫头胡说什么!”

顿了一顿,却忽地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看了我一眼,又不甚自然地把目光移了开去,眉头微皱,喃喃道:“难道果真是被那小子……”

一言未毕,朱聪的声音已在屏风外扬了起来。

“自然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语音未落,便看见他端着碗药汤打屏风后转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又复伸手搭了搭脉,转头同韩小莹说:“小丫头既能醒过来,已无大碍,只是体内尚有余毒未清……”话音顿了一顿,才回过头来跟我说:“……只管在此安心调养便是。”

余毒?我以为自己是生病来着……

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怔忡间似乎听到有人叹了口气,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韩小莹扶抱着坐了起来,紧接着药碗就被塞到了手里——

“喝!”

捧着手中氤氲而苦涩的药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朱聪和韩小莹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我说着这段时间的事情。

原来此次疫病并未在嘉兴城中大规模流行开来,前前后后染病之人只不过百来十个,早早地被隔离了开来,又有东邪西毒联手研制出来的方子,除了被那两位挑出来试药的人很是吃了点苦头之外,倒是一个一个地慢慢都痊愈了。

据说是那乐少东唯恐仇人不死,在致病之物中还加入了某种取自苗疆的剧毒,而人算不如天算的是,它恰好大大克制住了疫病的传染性,所以并未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我是唯一的例外。

乐少东加进去的罕见剧毒貌似引发了体内另一种潜藏的毒物,跟着病一起发作起来,然后我就差点被挂掉了……

问题是我再怎么努力回忆,也想不出来自己是打哪儿惹上“另一种潜藏毒物”的。

跟欧阳少主在一起混了这么久,我还以为自己都要对毒免疫了,毕竟,有他在边上中毒机率怎么想都会很低才对……

只是朱聪一提到这个就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德性,我也不好在这上面再多问什么,留着以后问某人好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虽然隐约觉得这气氛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踌躇了一阵子,我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口:“二师父,欧阳,欧阳他……”

忐忑不安地等了片刻,才听朱聪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他好得很。”停了一停,又复道:“此事……我兄弟定然要替你讨回个公道!”

不知怎地,听到他那口气,我忽然有点莫名的心虚……

乐少东已经挂了,那“讨个公道”这种事情……是打算跟谁讨,怎么讨来着?

门外突然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喧哗之声,我好像听到了柯老大的大嗓门,还有……

朱聪突地冷哼了一声,一转身一抬手,运指如风地“啪啪啪”地连点了我浑身上下至少十八九处|岤道。

于是我直挺挺地摔回床上,被笑意盈盈的韩小莹一把塞回了被窝,而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朱聪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这,这又是在唱哪出戏?

喧闹的人声愈来愈近,最后止步于门口,听上去像是被朱聪拦住了?

“我家徒弟刚打阎王爷手里捡了条小命回来,此时实是费不得心神,欧阳公子请回罢。”

欧阳?我心里突地一跳,紧接着便听见熟悉的清朗男声响了起来:“二师父……”

“我兄弟可当不起欧阳公子如此称呼。”朱聪冷哼了一声,“欧阳公子家学渊源,武功高强,人才样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我江南七怪本事低微,调~教出来的徒儿亦是口拙心笨,万万高攀不上,还请另择良配,议亲之事就此作罢……”

“此事确是我对她不起,定会有个交待,只是……二师父,容我先见她一面可好?”

外间忽地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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