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厚实手掌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她身子微颤着,一幕幕的过去,像放电影一样重回她的眼前,隐约中她似又看到了莫元靖的身影,也是这样温柔的握着她,还会将她的小手抓到他胸前的衣襟中,为她取暖。
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招回了水心的视线,吓得水心窘迫的回神。
“呃,我没事,谢谢孙姐。”
“是不是在想什么烦心事?能告诉孙姐吗?”孙姐微笑着问道。
水心略一蹙眉。
她的表情已经回答了孙姐,孙姐无耐的摇摇头。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呀。”
“嗯,我知道了!”看着隔壁土屋烟囟的炊烟袅袅升起,她豁地清醒,拍了一下自己的离门:“唉呀,该做饭了是吧,我来升火!”
“你真的没事吗?”孙姐担心水心的情绪。
“我能有什么事,人嘛,偶尔感伤一下世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嘛!”水心一句话将孙姐的问话给搪塞了过去。
她的话,也确实让孙姐放下心来。
“好啦,既然没事,就快升火吧,关关已经饿了!”孙姐笑着说。
“我也饿了!”
水心的前脚才刚踏进了屋内,身后便有个粗犷的声音唤住了她。
“无心,陛下请您回宫!”
孙姐着急的将水心推了出去。
“陛下请你回去,你还是赶紧走吧!”
“等一等!”水心拉住了孙姐的手,心脏露跳了一拍,双眉高高的挑起,不悦的看着忽也列身边的近侍。“我不是跟陛下请过假了吗?这两天我就回宫了。”
“这个……”那名太监无耐的叹了口气:“这不怪陛下吧,陛下已经为您说了情,可是天瑞帝国的人坚持要您过去,说您是百官之首,理当表率,今天国王陛下差点下不了台,所以特地命小的过来请女冠大人赶紧回宫!”
“什么?”孙姐错锷的瞪圆了眼睛,眼珠子差点瞪落了下来。“你刚刚是说,天瑞帝国的人要无心过去?”
“是呀,对方还奚落了陛下,说见您明明活蹦乱跳的!这也怪你们呀,你们怎么就让羊群冲撞了他们呢!”
孙姐害怕的脸上血色褪去,她拉过水心闪到一旁。
“无心,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回宫,不管到哪里都行,天瑞帝国的人,一定是想治你的罪,亏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有泱泱大国的气度,没想到他们那么小气!”孙姐气得开口便骂。
水心锁紧了眉头。
她是不能跟莫元靖他们见面的,倘若见了面,他们就一定会识破她的身份,到时候她铁定又逃不掉了。
但是若她不过去的话,华地国的安宁肯定会就此破坏。
不远处还有马牛羊悠闲的吃着草儿,人们见了面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一派和气的景象。
到时候两国兵戎相见,他们的笑容都会消失了吧?
她着实不想让这么多人因此而害怕。
她在去和不去两个之中纠结了起来。
忽地,她的眸子一亮。
有了!
“孙姐,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她笑得灿烂,仿若无事一般。
……
晚间的华地国王宫甚是热闹,歌舞升平。
华地国国王忽也列,为表示自己求和的决心,让莫元靖同他一起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之上,左永年同雷鸣在左侧第一排坐着。
满堂坐着十来名大臣,每桌上皆放着当地所产的哈密瓜、葡萄等水果,另有马奶酒和烤羊腿等物,纷纷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味觉大动。
不过对于初到边塞来的雷鸣和左永年闻着马奶酒,只觉得腥腻,敬了一圈的酒,他们两个面前装马奶酒的碗都只少了不到半碗,着实难以下咽呀。
相对而言,他们两个皆佩服莫元靖,一碗一碗的下肚,马奶酒顺着喉咙滑到胃里,让左永年和雷鸣两人皆惊得咽了一口水。
左永年和雷鸣两个猜拳来决定下一个谁出去跟谁敬酒。
还没有决定好,门外忽地传来了一阵高呼:“女冠大人到!”
“终于来了!且看她今天是怎么死的,一个女人也能比男人的职位更高!”群臣中有人议论纷纷,似乎并不看好水心比他们的职位高,不想要仰着鼻息去看一个女人。
一听到那声音,雷鸣下意识的停止了与左永年的猜拳,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门外。
天已经黑了,只能隐约看到身形。
左永年哇哇叫了一声:“我赢了,快,该你去敬酒了!”
喊了两声,发现并无人应他,左永年好奇的抬头,蹙着眉顺着雷霆的方向往门外看去。
看雷鸣的眼睛似乎看直了,左永年打趣的顶了顶他的腰间:“怪不得你眼睛都看直了,原来是你的未婚妻到了!”
“胡扯!”雷鸣唾骂着,拿手肘狠狠的撞开了他倚近了他不怀好意的身子。
“啧啧,又恼羞成怒了。”
“等你看到她的真容之下,你再下结论!”雷鸣莫测高深的说了一句。
咦?怎么听起来很神秘呢?这让左永年忍不住更加期待见见这个女冠了。
随着喊声的渐落,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从华丽的大殿之外走了进来。
舞伎们各自退在一旁为两人让路。
为首的便是国王忽也烈的太监,跟在她身后的女子,白皙细致的肌肤,身材婀娜,额间一朵艳红色的梅花绽放,一双灵动的双眼明亮有神,可惜除了一双眼睛和以上的部位之外,脸的其他部位被一方绿色丝巾遮住,令人浮想翩翩。
“女冠啊,你终于到了,天瑞帝国的皇上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见到水心到了,忽也烈松了一口气,心里正琢磨着要将水心送给莫元靖,这样肯定会令莫元靖大悦。
水心优雅的俯身,同边塞国人一样右手放在左胸前毕恭毕敬的低头行礼:“参见国王陛下,参见……天瑞皇陛下!”
她嘶哑着声音,听得在场的人都皆是一惊。
似乎感觉到了众人的诧异,水心又是优雅的俯身一礼。
“微臣病尚未恢复,还请陛下见谅!”
莫元靖蹙起了眉,这动作和身形,怎么这么像……她……
雷鸣可不愿意给水心玩弄神秘的机会,他突然站了起来,冷冷的讥讽:“下午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又病了?”
“莫非这位将军不信?”
“自然不信!”
“是不是我拿掉了脸上的面纱,你就会相信了?”水心含笑的问。
“当然!”
“好!”她也很爽快的回答。
然后缓缓的抬手摘掉了右耳的纱角,缓缓的,一张脸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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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献身1
假如,一对曾经深爱过的人,在看到自己爱人的那一瞬间,认不出她来的话,那就说明,那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深爱过,从来没有。
水心微微一笑,然面纱下的脸却让众人唯恐避之而无不及,上面突然长出了一个个的水泡,在她身前的那名太监早已躲得远远的,深怕她得了什么瘟疫会传染到似的。
四周应景的传来了一阵抽气声,个个嫌恶的盯着那张脸,恨不得马上伸手去将她脸上的面纱再戴回去。
本来想要看好戏的雷鸣,也看得呆了,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呃……眼前这张脸,可就真的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模样了,只是……他还不死心,他不相信,他这次又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唯独莫元靖,仅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目光在她的脸上一掠而过,没有一丝停留。
那一道目光,犹如燕过湖心,轻轻在湖心一划,燕过,湖心处却荡漾起一层涟漪,在莫元靖的视线掠过她脸上的瞬间,她听到了自己抽气的声音,她努力双手握紧,才让自己不至于紧张的发抖。
他……认出她了吗?在这一刻,明白,原来她也有惧意的,不想让他认出她来,却又很想要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有多大的份量。
“陛下,我可以将面纱带回去了吗?”水心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俯身行礼,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她想要的答案,不需要太多的证明,已经揭晓。
“咳咳,还是赶紧带回去!”忽也烈窘迫的觑了莫元靖一眼,深怕莫元靖看了自家丑陋的女冠会对两国建交生出不满。
“谢陛下!”水心的声音是愉悦的,灵巧的手指,拨了拨纱巾,斜眼用余光睨视不远处瞪得眼珠子快掉下来的雷鸣。
他的道行还太低了,他可是没有料到,她水心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干笑了两声,忽也烈尴尬的询问莫元靖:“女冠确实身有不适,这……”若是饮酒,必会再掀面纱,难免会煞风景。
“那就入座吧,左永年!”莫元靖突然声音转向左边正吃着东西,打算眼不见为净的左永年。
“噗……”吃下去的东西,被莫元靖惊得噗一声吐了出来,咳得两声,一张脸窘迫的红了。“主……主子,您唤属下?”
“嗯,你到第二排去跟贵国大王子坐在一块儿,女冠身为百官之首,理当坐在首座!”莫元靖淡淡的吩咐,目光稍稍的瞥向雷鸣,言下之意,你不要挡了别人的好事。
窘迫感在瞬间消失,左永年再傻也看出来了莫元靖的意思。
说得好听,是主子自个儿心痒痒的想当红娘了。
他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第二排跟华地国大王子忽于单坐一块儿。
忽于单是一名体型比天瑞帝国的人稍显魁梧的草原儿郎,双眼黑亮犀利,四肢威武有力,为人甚是豪爽。
然而,被人设计的雷鸣,脸一下子黑掉了。
没有人喜欢被人设计,而且本来是他想要设计别人的,最后套儿却落到了他自己头上了。
他很不开心。
“这个……”水心为难的轻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眼中露出歉疚之意。“今日我脸上这痘,不能沾酒,也不能沾油腻的东西,所以……”
“女冠身为百官之首,竟也是这样无礼待人的吗?”莫元靖的眸子微眯,音量没有任何提升,里面却隐藏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既然没有认出她,为什么还一定要她留下来?她心中有气,但又拗不过现在的身份。
腹中传来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
罢了,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低一次头又何妨?
水心咬了咬唇,决定低头。
“谢天瑞皇上!”水心优雅的走到雷鸣的身旁,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坐了下来,无视雷鸣那双似要穿透她的眼睛。
水心从大殿之中走到坐位前坐下,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四周鸦雀无声,那些舞伎也忘了她们自个儿的职责。
“咳咳,我还是继续喝酒吧,这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马奶酒!”忽也烈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寂。
四周听到这一声,全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很是热闹,舞伎们不嫌疲乏的拼命舞动她们动人的舞姿。
“你是女冠?”雷鸣突然低声开口问。
“当然,否则还能是谁?”水心继续用那副破嗓音回答。
那声音像是破旧的大提琴发出来的声音,刺耳而且难听,雷鸣听了耳朵一阵发痒。
虽然他对美丑并没有什么歧视,但是丑成这样还出来吓人,那就是她的不对了,现在他最想确定的是她的身份。
“你是今天下午,在草原上出现的女冠?”雷鸣还不死心的低声问。
水心豁然轻笑出声,若是平时,她的声音仿若新莺出谷,但是那破大提琴声,让雷鸣的耳朵受够了荼毒。
好不容易听到她笑完了,才听到她回答:“怎么?不像吗?”她眨动着灵动的美眸。
好可惜呀,一副这么难看的容颜,配着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真是造孽呀,果然是人无完人。
“下午,你似乎没有……”
“不!”水心矢口打断了他的声音。
“不?”他嗓音略提高了几分。
“你下午没有看我的脸,不是吗?”水心抓住最重要的一点。
雷鸣皱起了眉,将她的话放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再想一想先前的画面,好像确实是这样,当时他只听到她唤他雷侍卫,而且背影与水心相似便以为是水心,难道是她认错了不成?
“这……”雷鸣的表情有几分尴尬了,向来自制的冷面,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纹。
“雷侍卫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是不是我长得,呃……”她促狭的眨了眨眼,眼瞅着雷鸣尴尬的去摸成奶酒喝了一口:“很像你的梦中情人,所以你才会这么关心我?”
一句话落。
“噗”一声,雷鸣一口酒全吐了出来,一双眼睛不敢再去偷窥水心。
他的动作亦招来了四周数道视线,窘迫得他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想他雷鸣,在战场上威风凛凛,让敌人闻风丧胆,现在居然让一个小女人把他给打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倒是十分像某人的作风。
“难道……是被我猜中了?”水心打趣的问,饶有兴味的看着雷鸣那张鸡血一样红的脸。
“当……当然不是!”雷鸣几乎是恼羞成怒的瞪着她。
他会喜欢上她?除非他脑子进水或是被石头敲中了,冰寒的脸,几近破碎。
“不是就不是!”水心咕哝着。
“怎么了?”左永年很八卦的凑过头来,眼中的光亮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什么怎么了?”雷鸣冷冷的问,头也懒得回一下,仍然黑着一张脸,冰冷的声音依旧如僵尸一般。
左永年有些心急。“你跟那位女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冰冷的目光射了过去,含着询问。
他挑了挑眉,看向雷鸣右侧的水心,不怀好意的低笑了一声,好不容易将笑意压了下去,才不至于失了身份。
“你们不是……”两只手的大拇指向中间勾了勾,并暧昧的用下巴努了努。
雷鸣的脸由黑转青。
“你……不可理喻!”他恼羞成怒的骂。
“如果你不是对她有意思,你刚刚怎么会跟她说那么多话?”左永年继续指出可疑之处。
一只酒壶冷不叮的砸向左永年,左永年险险的避过,那酒壶砸到了第三排的桌子上,两声惊呼响起。
“你再说,我今天就隔了你的舌头!”亮晃晃的剑身拔了一半,怒得又压了回去,表示他现在在生气,生人勿近。
啧啧,果然生气了。
“不说就不说!”发怒的狮子,还是少惹为妙。
……
一个时辰之后,酒宴结束,水心一直垂着头,听着耳边奉承的声音,屁股早已疮,巴不得马上离开。
她混在人群中,想要开溜。
突然一只手,冷不叮的捉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她便不受控制的被对方拉扯了过去。
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意料之外的眼,让她顿时慌了神,平静的心湖被丢下了一颗石子。
正文献身2
瞬间的错锷从她的脸上闪过。
她拉下脸,有些生气的问:“不知天瑞皇上拉着我做什么?”
莫元靖仅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躯直直的伫立着,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
在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他的手指之后,努力压抑下怒火没有当即发作,冷声又问:“天瑞皇上!贵国是泱泱大国,难道不……”
她表面上表持平静,刻薄的便要斥责,忽另一道人影闪现在水心的面前,忽也烈涎着一张脸,讨好的冲水心笑了笑。
“女冠哪,你今天晚上就暂时别回去了!”
暂时别回去了?话中的暧昧之意,让水心一阵头皮发麻。
她冷冷一笑,她是水心,并不是卖滛女,要她献身去讨好别人,她办不到。
“陛下,臣只是一介臣子,倘若被天下人知道,堂堂的天瑞帝国皇上要他国牺牲自己的臣子献身才肯言和,那这个和,不言也罢!”她不卑不亢,字字如珠矶。
一句话,惹恼了忽也烈。
脸上的皱纹一褶一褶的,嘴角略显肥胖的肌肉也因为生气而颤抖,煞时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黑。
他卑微的低声下气讨好莫元靖:“您不要生气,是她不识抬举,您放心,她一定会答应的。”
脸转向水心时,转了一百八十度,怒眸圆睁,唾沫横飞:“你是我国的女冠,让你伺候天瑞帝国皇上,那是你莫大的荣幸!你……”
“够了!”话未说完,忽也烈的声音被人冷冷的打断。
“不够,她……”声音拔了个尖,忽也烈不满被人打断,生气的回头刚要开口,见是莫元靖开口,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忙不跌的道歉:“真对不起,刚刚我太激动了,你放心吧,她……”
“我并没有想要她侍寝的意思,你觉得……她的容貌,会让我有味口吗?”莫元靖温柔的解释,话中字字带针讥讽水心。
“那是那是!”忽也烈抹着冷汗点头答应着。
心里却是纳闷的很,既然知道是丑女,为何还要她留下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或者是莫元靖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水心低着头,始终没有抬头看向莫元靖,深怕被他认出来了,她的面容,她的声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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