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汗再不客气,直接动手推搡起来。
“来人呀!救命呀!”章清亭吓得脸都白了,眼睛不住瞧着旁边一众人,示意求援。
有个忠厚长者坐不住了,起身道,“二位,这大姑娘不象是欠了你们钱的,是不是弄错了?要不,你们取了证据再来找她也行。”
“我可警告你们,少管闲事!”大汗一扬拳头,高高挽起袖子,露出臂上的凶猛刺青,“大爷我们可是道上混的!哪个再敢多管闲事,大爷我杀到你们家里去,让你一家鸡犬不宁!”
这一耍横,可把人都吓住了,众人又退了回去,低下头不敢言语。
章清亭又气又急,这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伸张正义?那英雄救美的戏码敢情都是骗人的?
正无计可施,被那两人拉扯着往后走去,忽地后面冲出一人,“你们……你们放开她!”
英雄终于出现了!
章清亭回头一瞧,却极是诧异,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张金宝?
原来他自大姐带了张小蝶出门后,很有些抑郁。
张发财又在那儿取笑他,说他肯定是想跟去占便宜。其实就是他们妒忌张金宝比他们多在福兴楼吃了一顿。
张金宝听得心里窝火,辩解自己不是因为光想好处,才要随大姐去。为了证明,他随后也出了门,悄悄的跟在二人身后,要暗中保护。等见到张小蝶出来,他还拦着问了两句,知道她是去买鸡,便继续跟随大姐章清亭。
这一跟却跟到了码头,心里正觉得奇怪,就见两个男人围拢了上去。起初他们说什么,张金宝也没听清。不过后来大姐那么一嚷嚷,他明白了,这些人恐怕是想对大姐不利!
见那二人身强体壮,张金宝难得的没有临阵逃脱,还动了个脑筋,到旁边树林里拣了一根小儿手臂粗细的树枝作为武器,这才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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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三十二)跑!
章清亭一下躲到了张金宝的身后,这家伙虽不大牢靠,但聊胜于无,能挡一时是一时。
“你小子是哪根葱,管的哪门子闲事?”一个汉子凶神恶煞的问道。
张金宝比大姐还紧张,抓着那树枝的手都在抖,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你们……你们不许欺负……欺负我大姐!”
那两人也不多话了,彼此交换一个眼神,扑上前来就要动手。
张金宝豁出去了,挥舞着树枝对着那两人就抽打了过去。他打得虽然全无章法,但胜在年轻,有股子愣头青的冲劲,那树枝又枝枝蔓蔓的,舞起来呼呼带风,那两人赤手空拳,一下子不妨,倒被刮了好几下,扇得生疼。动作上自然有些畏惧,退却了两步。
张金宝一击得手,勇气倍儿增,更加卖力的挥舞着树枝,乱打一气。
那两人却是练家子,很快就找到破绽,分别抓住树枝两头进行争夺,张金宝这一下可就毫无办法了。他一人对俩,当然明显的处于劣势,眼见树枝就要被人夺去,他也是急中生智,干脆用力往前一推。
“去你的吧!”
那两人猝不及防,来不及收力,双双摔倒在地。
趁这空档,张金宝回身抓着大姐的手,“跑!”拉着她就玩命儿的飞奔!
张家这几口别的本事没有,唯有一样,就是跑路的本事深得其父张发财的真传。这一跑起来,章清亭只觉得耳畔生风,呼呼作响,什么美女形象,淑女风范全不顾了,眼前只有路,目标只有逃。
逃到哪里去?当然是客栈!
薛子安即使有再大的胆子,再大的势力也不敢犯众人之怒,在大街上强抢章清亭,要行事多少得有个顾忌,挑她落单的时候才好下手。
两人现在就一门心思,回到客栈,就安全了。
危急之中,章清亭体内原来属于张蜻蜓的潜能全部都被激发了出来,居然跟得上张金宝的脚步,一口气的冲了回去!
那俩打手见已经打草惊蛇,追了一时,便急急折回去复合了。
这边厢,姐弟二人倒是顺利的冲进了客栈,刚进院门,却不料里面站着不少人,章清亭也没看清,更收不住脚,一下撞到了某人背后。
“哎哟!”那人给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旁边一人忙扶住他,“爹,你没事吧?”
章清亭听这声音熟悉,立定身形,抬头一瞧,旁边这位正是贺玉堂。而被她撞上的中年长者,面貌与贺玉堂有六七分相似,却更见威严与世故。
章大小姐当即心想,这下坏了,撞了人家老爷子了!
赶紧敛衽赔礼,“对……对……不起!”可不是章清亭被吓着结巴,而是气息还未喘平。
贺敬忠这一下可被撞得不轻,差点闪了老腰。一手被儿子搀着,一手在后腰揉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皱眉打量眼前这位跑得鬓歪髻斜、狼狈不堪的年轻女子,这第一印象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贺玉堂心中又是纳闷又是着急,“爹你没事吧?”见他老爹摆了摆手,这才略带嗔怪的问道,“张姑娘,你……你怎弄得如此模样?”
章清亭还奇怪呢!心说你没事带你爹来做什么?
可瞧见旁边还站着不少仆役,手里捧着礼物。张家四口,除了张小蝶都在院中站成一排,脸上那表情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反正都是僵硬之极的局促在那里。
蓦地,章大小姐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微乎可微的可能性!她腾地一下脸就红了,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催促她:快解释!快好好解释解释!展现出你应有的气质水平来!
无奈一下子气血翻腾,心里还是千头万绪,怎么也张不开嘴。
章清亭越是着急就越平静不下来,方才是跑出一身大汗淋漓,此刻却又是冷汗下来了。全然失去了平日的神采,木讷得就如同少见世面的村姑。
贺敬忠等了一会儿,见她说不出话来,眼神中的嫌弃之意更重。略带责备的看了贺玉堂一眼,很是不解。难道儿子昏了头?硬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吹成了天仙下凡,还要娶作平妻?
贺玉堂头上的汗也快下来了,他昨日回去之后,想了许久,章清亭拒绝做小虽然让他有些意外,但她的骨气倒让他又多了份敬重之意。琢磨来琢磨去,他就琢磨出这么一样好主意。
古代律法好啊!每个男子都可以娶一正妻两平妻。
若是娶章清亭做了平妻,既满足了她不愿做妾的要求,又达到了日后再娶正妻联姻的目的。一举两得!
贺玉堂拿定了主意,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了父母,应允了这门亲事,所以他才没空来看最后一场马吊大赛。
不过,贺敬忠也提出个条件,就是要亲自相看相看章清亭,要是真有儿子说的那么好,才能同意这门亲事。贺玉堂满口答应,他以为凭借章清亭的聪颖与智慧,定能轻易博得父亲的欢心和肯定。所以急急忙忙连招呼也没打就来了,可没想着,却遇上这样一个尴尬的处境。
贺敬忠对章清亭的第一印象虽然不甚满意,但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老于世故,没有急着下决定,仍是耐着性子,尽量和颜悦色的开了口,“你……”
“张蜻蜓!”院外蓦地传来一声尖锐高亢的暴喝,吓得众人吃了一惊。
章清亭回过头去,来的却是赵王氏。
她今儿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一群头绑红带,腰系红布,拿着锣鼓乐器的汉子。
赵王氏两手叉腰,双脚分八字站定,别看人家个子瘦小,但也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这老虔婆来凑什么热闹?
章清亭当然不知,赵王氏的大儿子突然风寒加重,病情恶化得已经“奄奄一息”。
要不然,赵王氏怎么今儿没去瞧她的马吊牌局?忙活了大半日,好不容易把大儿子收拾得暂时安稳了,赵王氏再也顾不得许多,现下就要来——抢亲!
只见她伸手往章清亭一指,“就是她!赶紧把她给我抓上花轿去!”
“好咧!”那些鼓乐手应得震天响,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就往前行。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张金宝今天当过一次英雄了,反应快了那么一点点,又一次冲到前面拦着。
“做甚么?”赵王氏梗着脖子微晃了一下脑袋,很是张扬的道,“我来抢亲!”
“凭什么?”章清亭火了,今儿这是怎么了?人人都跟她过不去!
赵王氏嘿嘿冷笑,“咱们两家本来就有婚约!这成亲是早晚的事儿!这择日不如撞日!我说媳妇儿,你相公现在正病着,你就乖乖的快点跟我回去冲喜!”
什么?
惊讶的不止章清亭,还有贺家父子。
贺敬忠嘴唇动了动,嘴角抽搐了几下,到底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大步就往门外而去!
贺玉堂知道,这门亲事无论如何算是黄了!
看看他爹,又看看章清亭,肚子里也憋着一肚子的火,“你有婚约,怎么不早说?”
“我……”章清亭满心委屈,待要解释,可看着他那责备的眼神,忽然也使起了小性子,我凭什么要跟你交待?你又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见她默然不语,贺玉堂以为默认了,暗想自己也真是丢脸,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说,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还把老爹都搬了出来。幸好他们来了,只说要见章清亭,什么多的话都没提,要不,贺家的这份颜面可都让他给丢尽了!
贺玉堂又羞又气,紫涨了脸皮,“嗐”地重重一跺脚,追随他爹而去!
贺家人眨眼工夫都走了干净,赵王氏不解其意,也没心思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示意旁人奉上凤冠霞帔,“媳妇儿!你是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啊?”
章清亭此时气息略定,把满腔怒火都发到她的身上,“做梦吧你!不过是二两银子,我凭什么要嫁给你那病鬼儿子去冲喜?你那儿子要死就死去,别连累无辜!”
“你……你!”赵王氏气得直哆嗦,差点破口而出的就是,你才要死呢!
想想今日可是儿子的大喜之日,不带说这些不吉利的,她把那满肚子的骂词儿又咽了回去。冷着脸道,“媳妇儿,今儿可是你大喜之日,说话别这么没个把门儿的!我儿子,你相公吉人自有天相,将来一定大富大贵,平平安安!你再胡唚,仔细我堵上你的嘴!”
见自己这边人少,章清亭不想跟她硬碰硬,换了个语气,“你不就是想要钱么?我给!不过二两银子,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二两不够是不是?那就四两!”
“谁要你的臭钱了?要是有钱就能随意毁婚,那还有没有天理?”赵王氏着眼的是长远利益,才不把这几个小钱放在眼里!就算章清亭把所有钱财交出来,她还是财也要!人也要!
章清亭索性把话挑得更明,“这强扭的瓜不甜,你何必一定要强人所难?你儿子既然那么好,何愁找不到好姑娘,何必非得揪着我不放?若是日后夫妻不和,家宅不宁,又有什么意思?”
“那我也乐意!”赵王氏硬是跟她杠上了,“你若是不好,我这个做婆婆的自会管教!若是屡教不改,再给张休书打发你回去!”反正他们家左右吃不了亏!
“你!”章清亭还真是被这强盗逻辑气得无语,跟她讲不通道理,也只好耍起了蛮横,“总之我是不会上你家的花轿,你请回吧!”
她转身想走,赵王氏却眼睛一瞪,一声令下,“抢!”
民间有这规矩,双方有婚约的家庭,不管婚期聘礼谈没谈妥,若是一方临时有事,需要成亲的,只要能把人抢到手,回家拜了天地,那也算是成了夫妻!
章大小姐见势不妙,这客栈也不安全,看来又要跑路去!
国庆快乐!y(_)y
第一卷(三十三)再跑!
章大小姐今日可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眼见一群人如狼似虎的围将上来,当即高呼张家几口,“你们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呀!”
这一训斥,张家几人立即冲上前来,把她护在了身后。
赵王氏还争取群众支持,“我说亲家,只要你闺女嫁进我家,我就分你们家一亩田耕种!”
她以为自己已经极其大方了,可张家六口哪里稀罕?
章清亭指天誓日,“我若嫁了去,必再不管你们死活!”
这才更具威慑性!
赵王氏再不客气,“给我上!”
张家几人奋力抵抗,可他们这些老弱残兵怎么对付得了年轻力壮的汉子们?
章清亭步步后退,这形势严峻之极!该如何脱身呢?
蓦地瞧见,张小蝶端着一只大瓦罐过来了。
“让开让开!小心烫!”她还不知发生何事,只担心自己熬的这一大锅香喷喷的鸡汤。
章清亭一见有主意了,“张小蝶,快!把鸡汤对他们泼!”
这……这也太浪费了吧?张小蝶还没搞清楚状况,倒是张金宝明白了过来,见瓦罐里斜插柄木汤勺,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抢上前去,把那烫手的盖子一扔,就着妹子手里,舀了滚烫的鸡汤就往人身上泼。
鸡汤上面一层厚厚的黄油,一丝热气都不透,那温度可不是一般的高。鼓乐手们四下散开,让出空档,章清亭趁机冲出了包围圈。
“快拦住她!”赵王氏急得跳脚,一面闪躲着四处飞溅的鸡汤,一面招呼人手。
“大姐,快跑!”不待张金宝话音落地,章大小姐开始今天的第二轮逃跑行动。
这可真是要人的命!
章清亭慌乱中却不失理智,出了门拐弯向东,直奔车马行而去!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的,赶紧租辆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街上的行人就见一个年轻女子提着裙子跑得气喘吁吁,纷纷避让不及。一个过去没多久,后面又来一个老家伙,却是张发财。张金宝兄妹拖住了大部队,这老小子觑着个空追了出来。
章清亭却是不知,径直冲进了车马行,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快……快……马车!”
偏那掌柜是个好玩笑的,一听就乐了,“姑娘,我们这儿可没有快快马车,您要是想快呀,就多加匹马得了!”
民间用车,自有规矩。一般都是单马拉车,若是人货太多,可以再加一到两匹。但六匹以上,是绝对不允许的,那是只有一定品级的官员才可使用的马车,就是你再有钱也不行。
这车马行惯常都是单马小车,所以掌柜的才会出言玩笑。
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章大小姐哪有心情和人打嘴皮子官司?
“我……我包车!”章清亭努力平复一下气息,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来,“现在就走!”
掌柜的没有接钱,先问道,“姑娘您是要去哪里?”
章清亭还未答话,后头张发财追上来问道,“那几口子怎么办?”
章大小姐心想,我管你们怎么办!嘴上却说,“我先躲一阵子再说!”
张发财可不依不饶,“那我们怎么办?”
“钱我放在张小蝶那儿了,饿不着你们!”章清亭应付了他,催促掌柜,“您快给我备车!”
“您就一个人?那行李呢?”掌柜慢吞吞问得仔细。
“就我一人,没有行李!”章清亭答得着急。
“那您究竟要去哪里?”
章清亭瞥了张发财一眼,心想就是告诉他们也无妨,自己到了永和镇就走,他们哪里猜得出来自己究竟去了哪里?
“我去永和镇!您就快点备车吧!”
“好好好!你这姑娘真是个急性子!”那掌柜的正要出来安排车马人员,却见门口吵吵嚷嚷。
“那张家大闺女跑哪儿去了?”
原来是追兵到了。
章清亭暗叫糟糕,迅速行动,悄无声息的穿过店堂,直奔后门而去。
掌柜的在前面应付着,“你们问的是谁?”
“就是一个蓝衣姑娘,我们一路追来的,到你这儿就没影了?”
蓝衣姑娘?掌柜的愣了,方才那位不是?
“你们找她干嘛?”
“抢亲!”
掌柜的哈哈大笑,怪不得那姑娘着急跑路,原来是害怕嫁人!这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断人姻缘的事他可不能做,于是往里一指,“那不正在么?”
可里头哪有人在?
旁边小伙计应道,“刚往后门去了!”
“追!”一伙人鱼贯而入,追到后门,这是一个双向的胡同。兵分两路,继续追去,可一气跑出二里地,不止章清亭,连张发财也消失了踪迹。
这可就怪了,这对父女躲到哪儿去呢?
集市上遍寻无着,他们也只好回了客栈复命。赵王氏气得直跳脚,这么多大男人,连一个小姑娘也逮不住,真是没用透顶!她撂下狠话,“若是找不回我媳妇,钱我也不付了!你们自己瞧着办吧!”
可怜这伙鼓乐手,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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