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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乐得到了小范围的自由,不用昏天暗地的睡觉,便寻思着如何逃出这个宅子。
早上来的时候,她被白渊带着七拐八拐,又在空中飞了两次,压根就不知道这宅子的具体位置。不过,这不要紧,既然是在京城城区,出去后问路就是了。
难就难在,那个叫绿萝的丫鬟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
夏可乐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逃,绿萝似乎也不大想跟着她,思索了一会儿后,小声道:“你别试图告诉他们你的身份,我家公子杀人不眨眼的,多一个人知道,你就多欠一条人命。”
夏可乐亲眼目睹过白渊杀人手段,哪敢拒绝,当下回答:“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绿萝满意,然后将院子里所有丫鬟下人召集到一起。
“我家夫人天生路痴,不能出府,大家好好守着。”绿萝吩咐,“另外,夫人喜欢爬墙爬树,可技术又不大好,经常跌得鼻青脸肿。公子吩咐了,为了夫人生命安全,大家只要看见夫人爬墙爬树,立即把夫人拉下来,每拉一次,赏白银十两。”
俗话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何况拉夫人下墙下树这种事情,不需要勇,只需要运气。
夏可乐很快发现,无论她晃荡在院子哪个角落,总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特别是一旦自己晃荡到墙边或者树下,那一双双眼睛里明显的写着渴盼。
一个上午过去了,下人们很快发现,这位夫人似乎并没有任何想爬墙爬树的举动,一双眼睛压根就很少往上看,而是,一直盯着墙角的位置。
下人们不淡定了,甚至有几个上前怂恿:
“夫人,您热吗?听说坐得高,就会比较凉快。”
“夫人,您瞧那只鸟多漂亮,不知道这树上有没有鸟蛋?若能抓到两只幼鸟,养在笼子里还是很好玩的。”
“夫人,你有没有觉得树上那串花很美,听说若能亲自摘下最美的木棉花,相公会一辈子只疼自己的。”
……
夏可乐瞧着这一双双充满对金钱向往的下人,思考再三后:“唉,我也想你们赚点外快啊!可是,我实在不会爬墙爬树啊!”
切——
一半下人内心鄙视,不就是舍不得银子吗,还说什么想我们赚外快;另外一半下人将夏可乐的话在脑子里绕了个圈,这招就是传说中的瞒天过海,让所有人掉以轻心后,再自己爬墙爬树,既不用掏银子,又满足了“爬”的乐趣。
于是,接下来,夏可乐发现,盯着自己眼睛虽少了一半,但另外一半却明显更多了几分焦灼,几分渴望。“过来!”夏可乐朝周围下人招手。
“夫人有何吩咐?”下人问。
“院子里养狗吗?”夏可乐问。
“以前有过,后来没了。”下人回答。
“很好。”对于这个答案,夏可乐很满意,只要养狗,就一定有狗洞!谁说我必须爬墙的,我可以钻洞啊!
有了目标,夏可乐兴致更高,掩住内心雀跃,一路沿着墙往前走去。
终于在院子南边,看见了一个直径大概50厘米的洞。
唉,怎么这么小?!夏可乐悲叹,大户人家不都喜欢养巨型犬的吗,看来想钻出这个洞,需要费点力气了。
她又看了看洞的周围,清理的倒是干净,除了洞口周围深褐色的土壤,大概是被狗的粪便染了色,其他倒没什么异常。
夏可乐当即对逛园子失了兴趣,转身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这会儿这么多人盯着,不方便行动,钻洞这种事,当然最好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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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白渊没有回来,到了晚上,白渊还是没有回来。
夏可乐躺在床上,心里止不住的兴奋,估摸着所有人都睡了后,夏可乐这才起身,绕过绿萝房间,往狗洞位置快速走去
no173受伤
月已上中天,月光穿过树叶,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驳阴影。
夏可乐走的很快,一边四处张望着,很快到了白天看中那个狗洞旁边。
蹲下身子,夏可乐立即皱眉了,也不知距上次养狗过了多久,怎么还这么臭?
深呼吸,再深呼吸,夏可乐猛然将头一低,闭气,一头钻了进去,脑袋和脖子自然没有任何阻碍,分分钟看到墙的那边,外面是条巷子,但很明显是府外了。
看到了希望,夏可乐心里一阵欣喜,当下四脚并用,也顾不上闭气,奋力往外爬去。
该死的,肩膀怎么这么宽,狗洞怎么这么窄?夏可乐不停的调整着姿势,试图把肩膀挤出去。传说,只要肩膀过了,其他地方就都能过,因为其他地方都是软的。
臭味一阵阵扑来,夏可乐心里一阵咒骂,该死的萧景煜,没事儿跑到船上干嘛,不能换个地方吗?她要掉下去时候,他就不能再快点拉住自己吗?平时看他瞬移蛮快的,怎么到了关键处就不顶用了?更可恶的是,早上她已经用那种眼神看他了,他怎么就没认出自己呢?!等她逃出去,一定拧他耳朵,再踢他100脚!
哎哟,肩膀的位置挤得好痛!夏可乐呲牙咧嘴,继续奋力爬着……
“哎哟,使劲,再使劲,加油!”一个声音传来。
手有有这。蛮有节奏的嘛!谁?!谁在帮她加油?夏可乐侧头,已在洞外的耳朵倾听洞内的声音。
一个不妙的预感传来,夏可乐还没来得及反应,两只脚踝就已被人抓住,往后拖去。
瞬间,她的脑袋已经缩回洞内,她只觉得从腹部到胸部的位置在地上拖着很不舒服。
那双手把她放下后,她立即转头瞪着月光下一袭白衣看着自己的白渊。
“钻狗洞?”白渊玩味,“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堂堂祈王府王妃、大家闺秀的齐清妍会钻狗洞!”
夏可乐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上被拖得脏兮兮的衣服,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事急从权。”就算是真的齐清妍,被逼到这份上都会钻狗洞,何况她一个尚书府的三等丫鬟,萧景煜的……恩……女朋友这个词语太好听了,就……姘妇吧!
“我只是奇怪,那边明明有大洞,你为什么要钻这个小的?”白渊微微转头,下巴往庭院深处指去。
大洞?小洞?
夏可乐觉得不可相信,提起裙子就往白渊指的方位跑去。
一分钟后,望着墙上某个位置,夏可乐顿时华丽丽了,她表示很受伤——
这个狗洞,明明比刚才那个大上一圈,如果刚才直接到的这里,说不定现在早就逃出生天了!
这家人也太奇怪了,连狗洞都是两个!就算养了两条狗,大可共同一个狗洞嘛!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太过分了,如果他不说的话,自己最多觉得运气差,可现在,分明就是说自己蠢!
“我只是比较喜欢看到你受挫的样子。”白渊说。
太太太过分了!夏可乐脑子里的小恶魔“蹭”的一下飙出来,举起狼牙棒,狠狠朝白渊砸去。
“好了,玩够了就回去洗澡,我叫人给你准备了热水,我可不想和一堆狗屎躺在一张床上。”白渊说着。
“你才是一堆狗屎!”夏可乐立即反驳回去,话音未落,她忽然回过味来,“啊,你刚才说什么?!”他好像说什么躺在一张床上。
“你没听见这里的人都叫你夫人吗?你以为是谁的夫人?”白渊淡淡的看了夏可乐一眼。
夏可乐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本姑娘穿越是为了求疼爱来着。俺已经有萧景煜了,不玩np!np的女人都被虐来着。
思及到此,夏可乐直接把两只脏手往白渊背上用力一推:“死色狼,做你春秋大梦去吧!”
白渊往前踉跄一步,然后便听见绿萝大叫:“喂,你干嘛!”说着朝夏可乐劈掌便要下去。
“绿萝,住手!”白渊低喝,“我平时给你说的话,你都没听到吗?”
绿萝悻悻然,往后退了一步。
夏可乐只觉得绿萝莫名其妙,旁边白渊倒是笑得三分戏谑:“谁说我要对你做什么?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以为每个人都和祈王一样没眼光吗?”
“我警告你,你最好没什么歪想法,否则,我男人肯定把你绞成肉沫!”夏可乐威胁。
白渊眼中原本三分的戏谑顿时上升到七分,气息往夏可乐耳边靠近几分:“你这是激将法么?嘴里拒绝,心里却想的要命。”
感觉到白渊靠近,夏可乐身上汗毛顿时竖起,忙往旁边跳去:“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远点!”
“一个俘虏,也配提要求?”白渊笑意渐渐泛凉,“今天有人要我从你身上取一件东西,你说取什么好呢?”
他看着她,目光缓缓,从上至下:“一只耳朵?一个眼珠子?还是一只手?一条腿?”
白渊每说一个字,夏可乐的心里就出现一幅血淋淋的场面。
她飞快往旁边环视一周,断定逃跑的机率为零后,立即很狗腿的挽住白渊的胳膊:“这位帅气的公子,这样做会污了您的手的!我若真的缺胳膊断腿,往后一定生不如死,说不定我就自杀了!人死后会变成鬼,像我这种记仇的女人,肯定不肯投胎,徘徊在人间找你索命。那样,你会很惨的!”
“本宫主从不信鬼神。”
“我发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夏可乐相当认真,她是切身见过鬼好不好,不但见过小鬼,还见过阎罗!
“有没有鬼与我无关,重要的是,我答应了对方要取你身上一样东西,你觉得取什么好呢?”
老天啊!究竟是哪个死变态啊?!夏可乐心里咒着,脸上愈加谄媚:“白壮士,您老开什么玩笑,像您这么英勇神武的人,怎么可能听别人的吩咐呢?我觉得吧,您若真想要什么,大可直接把我送到祈王府,就说您救了我,祈王毕竟心存感激,对您有求必应。我发誓,我一定把您夸得如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了救我,浑身上上下下都受了伤!往后,整个祈王府都视您为救命恩人!”
“这倒是个好主意!”白渊似乎松了点口。
夏可乐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好生得意:古代人就是好骗,你害得我爬狗洞,害得我家姘夫都变熊猫眼了,害得我心里一抽一抽的痛,我傻了才不出卖你呢!
夏可乐正得意着,然后听见旁边白渊话锋一转:“不过,本宫主说话一向算话,既然答应要取下你身上一样东西,就一定不会食言。”
夏可乐一个哆嗦,弱弱的问:“那个,白……白大侠,您看,剪一截头发可以吗?俗话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您剪一截头发的效果,和割我一个耳朵的效果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祈王看到一束头发,你觉得他会相信你在我手上吗?”
“可是耳朵眼珠子手脚也没有记号啊……”夏可乐都快哭了。神啊,不带你这么虐的啊!断手断脚这种事情都是虐男人啊,怎么能虐我这么个从不伤天害理的女人呢?
“那不同,血淋淋的东西看起来有冲击力……”
“白宫主,我们再商量下啊,好歹我也跟着你们这么多天,从不惹是生非,简直就是史上最配合俘虏。”
……
两人说着,竟已走到上午分配给自己那个房间门口,房门微微露出条缝,里面氤氲着雾气。
完了,难道这个人真想那个啥吗?连房间里都弄得这么暧昧!
不要啊,就算是萧景煜的……恩……姘妇,也一定要做一个从一而终的姘妇。夏可乐心里坚定的对自己说,大不了待会儿以死相逼,他总不能强j一个尸体吧!
不待夏可乐推门,白渊已伸手将门推开:“还不进去?!”
“我从来自己洗自己!”夏可乐不肯进门,大有你不离开,我就不进去的势头。
“我没说要帮你洗。或者,你在暗示,你很期待?”白渊微微扬眉。“滚!”夏可乐一声暴吼,一脚跨进去,用力摔门。
那木门纹丝不动,夏可乐盯着白渊撑在门上的手:“松手!”
白渊非但不松,反而一脚跨了进来:“刚才给你说过了,我们要躺一起的。绿萝,把药拿过来。”
“是。”
白渊不再理夏可乐,直接床边走去。
一抹血色映入眼帘,夏可乐这才发现,白渊的后背,居然有一块血迹。先前他们一直是并排走的,故没有发现。这个男人果然强悍啊,一路走过来,居然连吭都没吭一声。
“你受伤了?”夏可乐半是好奇,心里开心的要命,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肯定是回来前受伤的,怎么不包扎一下呢?”
白渊朝夏可乐瞟过一眼:“本来包扎好的,刚才被一只臭猪挠了一下,又把伤口挠开了。”
夏可乐很有自知之明,深知他说的那只臭猪就是自己,便是从狗洞提回来后,自己那一掌拍过去的效果了,难怪绿萝会大呼小叫,恨不得灭了自己。
在这个现实的生活中,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夏可乐看着白渊身上的血迹,心里暗暗为自己叫好,脸上却做出悔恨表情:“啊,实在对不住啊,我一向没轻没重的。对了,是谁把你砍伤的啊?”
鸢尾:今天第二更大概是在晚上十点左右~早睡的宝贝就别等了哈,尾巴爱`
no174初恋
白渊侧首,看了夏可乐一眼,这妮子脸上一副歉意,眼睛里全是开心得意,白渊心下不爽:“见我受伤,你是不是很开心啊?不过,别以为这样就重创了我,他也讨不到好。”
“我怎会开心呢?您受伤了,我心痛还来不及呢!”夏可乐睁着眼说瞎话。
“心痛?”白渊唇舌间含着这两个字,抬头看着夏可乐,似笑非笑。
夏可乐说了假话,心虚的继续上个话题:“对了,是谁把你弄伤的?”
“你知道这个干嘛?”白渊挑眉。
“好奇嘛!”夏可乐答。好奇个p,我又不是天线宝宝。伟大的圣人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白渊不知道夏可乐心中所想,决定满足她的好奇心,脱口三个字:“端木康。”
“啊!你伤了他?!他伤到哪里了?有没有你严重啊?!有没有生命危险啊?”夏可乐抓着白渊的胳膊,噼里啪啦就是一阵问,丝毫没有做俘虏的觉悟。
白渊惊异的看着夏可乐:“我说的是端木康,不是端木祈。”
“我知道你说的是端木康!你这个祸害,祸害了我不说,还跑去祸害康王爷!”夏可乐对白渊真是恨死了,举起拳头就往白渊身上招呼。
白渊想起白天在太子府听到的,是不是端木康也品尝过齐清妍了,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一把抓住夏可乐手腕:“你一个祈王妃,就算要担心也应该担心端木祈,端木康和你有什么关系?”
夏可乐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失态,强词夺理:“康王爷是祈王的弟弟,我这个做嫂子的关心下小叔有什么不对?”
“你觉得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白渊冷笑,甩开夏可乐的手。
“公子。”这时,绿萝捧着白布和药品走了进来。
白渊也不避忌,站起身直接把外套脱了,然后是里衣。
夏可乐这个现代人,从前在夏天也经常看到脱光上衣喝夜啤酒的男人,此刻见白渊脱上衣,没一点避讳的想法,站在旁边用一种怨念的表情看着他。
她在等,等白渊告诉她端木康究竟伤到哪里了。
白渊的皮肤极白,从他解开第一颗扣子夏可乐就看见了,白的像瓷。
夏可乐内心鄙视,男人嘛,就该是小麦色,古铜色。她想起萧景煜,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咱家姘夫那皮肤,那身材,多好!
“你看够了没?”就在白渊的手指触及第二个纽扣时,他忽然问。
夏可乐这才想起在古代,这样赤果果盯着男人脱衣服似乎不大妥,她转过身,背对着白渊。
“你快点弄吧,弄好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夏可乐说。
身后床上,白渊的衣扣已全部解开,前襟完全敞开,瓷般的胸上纵横交错的全是褐色鞭痕,深深浅浅,久的已有十来年,新的不过几个月前。
绿萝噙着眼泪,这一身伤,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却是看一次,心痛一次。衣服很快至背上脱了下来,后背与前胸一样,纵横交错的全是鞭痕。
绿萝小心翼翼将之前缠在身上的白布揭开,伤口深约寸许,三寸来长,已没有流血。绿萝依然在伤口上撒上药粉,然后重新裹上白布。
“说吧,想问什么?”白渊开口。
“那个……康王爷伤到哪里了?”夏可乐问。
“死不了。”白渊再冷笑,刚才已经说得那么直白了,她作为端木祈的老婆,是不该过分关心端木康的事情的,她居然如此不知羞耻,一问再问。
死不了……
死不了代表什么?代表已经离死不远了!
夏可乐猛然转头,顾不得白渊正在包裹伤口,直接扑了过去。
谁也没料到她居然会有这么个动作,夏可乐来势汹汹,惯性太过强悍,竟“砰”的一声,将白渊扑到床上,两只手死死扼住他的脖子:“你这个垃圾,你把康王爷怎么样了?”
夏可乐力气不大,但扼住脖子这种动作,只要位置准确,同样可以致人死地。
白渊抬手,在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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