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扇遮妆作者:肉书屋
残扇遮妆第16部分阅读
就可以继续麻痹自己了。
茹暮咬了咬嘴唇,“像我们最开始约定的一样,你是王爷,而我是你的王妃,除了在外人面前……”
“不,不可能,回不去了。”魏廷绕开茹暮走了两步,束着的青丝在风中飞扬,“从你与我祭奠回来以后,我就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我相信你是我娘亲在冥冥中送过来的。”
听到这样的话,茹暮顿觉很讽刺,如果说他们的相遇是因为丽妃在冥冥中的操纵,那也绝非是叫魏廷爱上她……不止一次了,她都在梦中梦见魏廷拿着剑,刺向她的心窝。
“我会等你。”说着,魏廷转身离开了,背影里有他的落寞与坚决。
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影,茹暮的脸上浮出一丝凄苦,此刻,她多么希望魏廷就这样的渐渐淡出她的生命,越走越远……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0
更新时间:201082111:50:22字数:1050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0)
又是十多日过去了。茹暮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手中的已经风干的桃花,思绪不知又飘到了哪里,这是那一日魏廷偷偷插在她发髻中的。
自那日魏廷走后,她便经常性的发呆,脑海里是与魏廷为数不多的有交集的画面,然,无论哪一幕都会很快的演变成魏廷手执长剑,向她刺来的场面。每一次,都会叫她恍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的气喘吁吁。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是不是胸口憋闷?怎么总是喘不过来气呢?”小诺不免紧张的问。
茹暮晃了晃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没事。”说着,站起身子,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扉,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院子里败落了一地的桃花瓣,“或许,有一天,我会像这些花瓣一样,无人问津。”想到这里,心口莫名的疼痛起来,她看了看西垂的斜阳,算算时间,是该去为十九取羞花解药的时候了。想着,做出一副乏累的样子,“小诺,我有些困了,今个,没什么事,就叫我多睡一会儿吧。”
“那小姐就休息吧,小诺退下了。”小诺施了礼,退出了房间。
茹暮走到床前,把枕头放入被子中,又把帐幔撂了下来,做出有人睡觉的样子,然后,走到屏风后,换上一套男人的便装,离开了房间……翻墙而出,跳上了早已备好的马匹,挥了挥缰绳,向着佐刹门驶去。
斜垂的夕阳撒下一片温柔的光,橘色的光辉中,一骑飞驰的马匹奔走在宽阔的官道上,扬起一片不小的尘埃。道路两旁刚刚吐绿的垂柳目送着它远离,直到天幕越来越沉,深邃到只被星辰照亮……
行至佐刹门前,茹暮把铁面具戴在了脸上,才飞身跃下马匹,坦荡荡的走了进去,绕绕转转,却无意的听见了一件骇人的事情:门主冉绝人失踪了。
顿时间,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她终于知道了,为何月歌会叫冉驭回佐刹门,甚至是不惜叫影姬现身。
这是在保护他,门主失踪与死亡无太多差异,佐刹门中觊觎门主之位的人很多,除非冉驭能服众,否则就有可能在防不胜防的情况下遭遇不测。
茹暮走到锁神阁的大殿,看见月歌正站在那条被萤火虫的光芒照亮的琉璃台阶上。
“你来了?”月歌没有转头,背对着茹暮,似乎是不愿意见她,“十九的解药在台阶的最下面。”
茹暮走到台阶前,拾起地上的药瓶,不想就这样离开,“我想见一见我的孩子。”算来已经有四个月没有看见孩子了,一百二十多天,无疑是煎熬。
“你的孩子很好。”月歌没有打算叫茹暮见孩子,甚至是不愿意与茹暮有太多交谈。
“为什么不叫我见他?”茹暮不满的皱起眉,似乎从月歌的声音里听出了疲惫,这段日子为了把冉驭保护得周全,怕是费了不少心思,于是,她决定试着劝说月歌将心比心,“你也是母亲,我相信你能体会我的心情。”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1
更新时间:201082111:50:52字数:1098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1)
“都是母亲又如何?我不会叫你去见他的。”月歌不耐的转过身子,“你觉得你够资格跟我这样说话吗?”
茹暮不知月歌哪里来的怒气,“叫我去看孩子。”
“你在威胁我吗?”空旷的大殿上荡起月歌的声音,她看着茹暮,眼眸中的怒意若隐若现。“我数三下,你若不走,我便动手了。”
“我要见孩子!”既然来了,就要见孩子一面,茹暮说得极为坚定,她看着月歌,对孩子的四年愈演愈浓。
“一……二……三……”月歌见茹暮不肯走,跃身飞下台阶,把四成功力积于掌上,向茹暮逼去,这样的掌力是拿捏好的力度。
茹暮不躲不闪,她以为自己会稳稳的挨上一掌,孰料,一道白影从暗处窜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承受了这一掌。定眼看去,居然是冉驭。
身负重伤的冉驭因承受了月歌的掌力,胸口一阵翻腾,化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茹暮赶忙扶住冉驭,“你……”抬起手,准备护住他身上的几处|岤位,却被拦了下来。
冉驭一只手抓住茹暮的手,另一只摘去了她脸上的面具,启开被血染红的嘴,求证一般的问:“告诉我,孩子……你要见的是谁的孩子?”殷红的血沿着他的嘴角淌落,像是从心头滴落的血泪,叫人不忍再看。
站在一旁的月歌放肆的笑了起来,很难想象那片薄纱之下,是一张怎样的脸。“驭儿,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要你见她的原因,你为了见她而受伤,可是,她呢?”既然阻止不了他们见面,就把一切恶化好了。
“不,扇舞,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对不对?”冉驭不敢相信的一个劲摇头,摇了良久才停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茹暮脸上,“告诉我。”
茹暮抽回了自己的手,避开了冉驭的视线,“孩子,是我的。”
偌大的殿堂的上空笼罩起好大的一片乌云,黑压压的向下沉着,令人无力负担。
“孩子,多大了?”冉驭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定定的看着茹暮。
茹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息中是她心头的痛楚,“四岁了。”
“那这么说,是五年以前了?”冉驭忽然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接受这个事实了,仰起头,只觉得眼前是一片混沌,十天以前,他为了见她,在路上遭遇锁魂阁四大顶级男杀手的埋伏,因而身受重伤,而她呢?
茹暮在他的举动中读懂了他的伤痛,她最不愿意伤害的男子,在这一刻还是被她残忍的伤害了,甚至是连解释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她爱步羽,胜过爱自己的生命,还有什么样的话能解释清楚她对步羽的那份情呢?
“噗”一口郁结于胸的血,被冉驭呕了出来,他颓然的把视线从地上的红色移到了茹暮的脸上,“难怪你叫我不要爱你。这一切是我太傻了,对不对?”
千言万语如卡在喉咙的鱼骨,生生的刺痛了茹暮,却叫她难以开口。“我们……我……”面前是那个一直视保护她为己任的男子,她实在不忍心再将他伤害。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2
更新时间:201082111:51:16字数:1029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2)
共同相处了十四年,冉驭深知茹暮的每一个动作的含义,此刻,她的吞吞吐吐就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承认这一切。
空旷的大殿里,月歌看着他们两个人,心头被一股无形的剑刺痛了,流出了滚烫的血。同样都是执着的爱着,茹暮把爱给了步羽,而冉驭却执着的把爱给了心中没有他的扇舞。茹暮也好,扇舞也罢,若是两个人是不是就不会叫她这样无奈了?
“少主,我配不上你,忘掉扇舞。”茹暮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极为纠结的话。
冉驭向后退了两步,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好像是枯木林中野鸦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蓦地,又是一口血,终因为太过虚弱,倒在了地上。
月歌把冉驭揽在怀中,封了他身上的要|岤,看向茹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现在,你该满意了吧?你终究还是害了驭儿。”
茹暮站在原地,连走到冉驭身边的勇气都没有,耳畔是月歌似魅的声音,虽然只有那简短的两句,却一直都在回荡着,一遍又一遍,听起来分外刺耳。她的确害了冉驭,害了这个只一心为他好的男子……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佐刹门的,直觉双脚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每走一步,大地似乎都不堪重负的颤抖一下。这或许就该是她与冉驭最后的结果了,早晚有一天冉驭会知道孩子的事情,现在说出口与将来再说,有何差异呢?
驾马而行,在晚风中疾速前行,猎猎的风打在脸颊之上,换了一阵阵的如刀挂般的疼痛,茹暮仍觉得太慢,又继续挥舞了手中的缰绳。直到飞奔到王府外墙时,翻下马鞍,才知已是泪流满面,不由得苦笑起来。
原来,她也会为了冉驭而流泪,原来,那个一直用生命来守护她的男子,也可以勾得她心痛。此刻,她哭泣,无关风月,无关情爱,只是在无声的哀痛,为了一段根深蒂固的感情的逝去而哀痛。十四年的友情,似乎在这一夜化为乌有,他们之间,可能注定就是这样的结果了。只是,如果早一些说清楚,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令人感觉遗憾了呢?
那个誓言非她不娶的男子,用血染红了她的肩,她是深刻体会到了那片温热渐渐转冷的心酸。血比泪更浓,更难以消散。
黑沉的天幕上刮起一层稀薄的云,挡住了数不清的星,偌大的穹幕上,只剩下零零的几点星辰,看上去空旷、凄凉。
茹暮翻墙而入,才发觉在神伤中叫马匹停错了地方,这里是王府的花园,距离止苑还有一段路要走。“看来,是我又犯糊涂了,居然弄错了地方。”
不过好在,夜已深,王府里鲜少有人走动,于是,她安然的走了回去,大抵因为心太痛,才会忽略了假山那边还有一道人影在惊讶中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她,看着她身穿着男子装束走回了止苑。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3
更新时间:201082214:46:44字数:1038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3)
夜色凉薄,清淡的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黑暗中仍能辨认清假山后的那一隅人影。她见茹暮走远,才敢把捂住嘴的手放下,一席月光照耀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很是苍白。有男人进了止苑?难道王妃在外面偷人?居然还偷到王府里来了?想到这里,她便迈开步子,一路飞奔,去给自己的主子报信儿。
才跑进流芳居的大门,就与出来张望魏廷是否来此的如俏撞了个满怀。后者本就心情不佳,被人无端的撞了一下,更是心火难消,“谁这么不长眼?”扬起手准备扇过去。
兰妹忽的用双臂护住自己,“夫人饶命,是兰妹莽撞了,但兰妹有事情要告诉夫人。”
如俏勉强放下手,“臭丫头,有事说事!”
兰妹立即踮起脚,把嘴附到了如俏的耳朵边上,叽叽咕咕的说了一番,说出了刚刚所见到的一幕。
“啊?”听到整件事情后,如俏的脸上挂着笑意,但仍作出不敢确定的神态,求证一般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兰妹用力的点了点头,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确定的光亮,“是,的确是的。”
如俏笑意更浓,“那你可有叫其他人看着?”
“没有……”兰妹摇了摇头,发觉如俏的脸色不爽,顿又解释道,“夫人,当时就兰妹一个人在,去哪里找其他姐妹呢?”
“算了,那就叫人多加留意些。”如俏想起点什么,又不忘多问了一句,“改天,再去施施压,我就不信收买不过来他。”
“夫人,难道今天就这么算了?”兰妹问道。
“还能怎样?你也没有找人照应,万一我兴师动众的去了,没有抓到人,岂不是就会被某人扣上个屎盆子?”如俏很是谨慎的说,“何况王爷的心思可是在十九肚子里的孩子那呢,十九可是韩茹希的人,那两人主仆同心,一个不小心,我就会栽过去,到时候王爷就更没有可能回来了。”
“那夫人……”兰妹似懂非懂的问,她觉得如俏犯不着在魏廷一棵树上吊死,提醒的道,“其实,夫人也不一定非要依靠王爷一人啊。”
“兰妹,你的话好像多了一些吧?”如俏不满意的蹬了兰妹一眼,她清楚兰妹的意思,可该依靠谁,不该依靠谁,她都明白,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想过要去出卖魏廷。“冷了,进屋吧。”说着,一甩广袖,朝着房间走去。
进屋后,便坐到了凳子上,看着桌子上的油灯,豆大的火苗随着微风而不停颤抖。如俏不免一笑,笑容里写满了悠然,拔出头上的发簪,轻轻的戳动浸在油中的棉线。韩茹希,原来你也不是什么清高的女子,今日,我且放过你,待日后找到确实的证据,我定会把你从王妃之位上赶下来。
夜,漫长无期,伴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的仇恨,更添了几分深沉。乌云遮月,却遮不住月上广寒深宫中那个倾城女子的无垠幽怨……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4
更新时间:201082214:48:15字数:1092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4)
几个时辰过去了,一轮新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带来了一片光明,春意清寒,吐绿杨柳露出了一张张可爱的笑颜。然而,流芳居院内的桃花在一阵清风拂过之后,又凋零了大半。
身穿着水蓝色的曳地衣裙的如俏打开了房门,面带微笑的盈盈走出,见到地上的落败桃花,嘴角勾起一道浅薄的弧,大概是在嘲笑这些不自量力的花,笑它们自以为盛开便能吸引住别人的注意,殊不知等待它们的是一句早已烂透的话: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兰妹跟在如俏身后,一同来到了止苑,正巧碰上了花露儿。
花露儿抱着依依,对如俏笑笑,还未等说什么,就被如俏的一张利嘴抢了先机。
“花露儿姐姐也来了?”如俏说着,素手做莲花指在发钗上按了按,打趣的说道,“花露儿姐姐真偏心,早就听说你与王妃姐姐走得近,就把俏儿给忘记了。”
这话叫花露儿有些不太自然了,尴尬了片刻,笑了笑,“哪有?我是担心姐姐身边没有了纾颜妹妹会觉得不舒心,所以,想着有空的时候做个伴,聊聊天。”
“哦,还是花露儿姐姐心思细腻。”如俏杏目微弯,看着花露儿,似要将面前之人看得更为透彻,“姐姐,以后也多去跟俏儿聊聊天吧。”
“好。”花露儿点了点头,抱着依依的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她看向如俏,觉得有些奇怪,好奇的问道,“妹妹,今天怎么想到来止苑了呢?”
“没什么,就是想来了,最近太无聊了,所以,想着过来与姐姐说说话,然后一同去给老太君请安。”如俏假意看看太阳,又道,“姐姐,我们进去吧。”她来此的目的只是想看看茹暮的房间里可有男人来过的迹象,若是再耽误的话,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偏偏老天不给如俏机会。在听到外面的交谈声后,茹暮察觉出异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二位妹妹怎么都跑到我这冷清的小院来了?”
“是碰巧遇见的。”花露儿有些想要与如俏撇清关系。
“都是自家的姐妹,常常走动走动,也很正常。”茹暮说得风轻云淡,不温不火的语气看不出冷热,“咱们一起去给老太君请安吧。”
于是,王府里的三房女眷一起去给佘太君请安。
茹暮懒得理会如俏,可偏偏如俏与她走得最为贴近,反常的举动一直持续到请安结束。“奶奶,孙媳先退下了。”说着,退出了众人的视线,特别是离开如俏的纠缠。
屋外的空气甚是清新,夹杂着刚刚破土而出的青草香气。
“姐姐,你要去哪里?”如俏也已给佘太君请完安了。
刚来的舒心就被如俏的一句问话问得烟消云散,茹暮看着她,“没什么事了,最近身子乏累,想回去休息休息。”
“姐姐,难道不想去看看纾颜妹妹吗?”如俏笑盈盈的问。
自十九怀孕之后,魏廷就准许她不用来给佘太君请安了,所以,往日的茹暮会在请安之后去看看纾颜。但因为昨日之事,心情不好,不想叫十九看出端倪来。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5
更新时间:201082215:00:37字数:1104
春盎然,花逐水飘零(25)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如俏觉察出茹暮与往日不太一样,暗忖着:这小小的不一样,是不是就在证实昨日之事呢?
“近来,纾颜没什么胃口,我想着做些清淡的食物,早上见你们过来,就把这事给忘记了。”茹暮说的也非假话,最近,十九的确没什么胃口。
但如俏属于比较难缠的主儿,见茹暮要回去,硬是要去她那里坐坐。
茹暮没有办法,只好与她一同回到了止苑。
进屋后的如俏环视了眼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口是心非的夸赞道:“姐姐的房间布置的真好。”
“呵呵,小诺把茶端过来吧。”茹暮淡淡的笑笑,要如俏坐下。少顷,见小诺端着茶走了进来,便把茶招呼给如俏,二人就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了天儿。
聊了有一会儿,如俏便扯了个理由离开了。
茹暮面带微笑的送着如俏走到了院外,见她走远,才幽幽的松了一口气,腹诽着:她到底是为何事?
院子里的桃花比昨日又凋零了许多,茹暮用手托起一片才落下不久的粉红色花瓣,一直看着,不想竟然看出了神。总有一些人像花瓣一样,缓缓的从枝头落下,最终皈依为尘土,几日的光景过后,便消失不见。
记起最初与冉驭接触的情景。那个时候,冉驭从刚刚走出炼狱的十九个孩子中把她挑出,带着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冉驭看着茹暮,轻轻的把她脸上的铁面具摘了下来,“我叫冉驭,这个名字你应该没有忘记吧?以后,你就当我的侍童吧,记住哦,在我面前不用戴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