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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二部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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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来问:“你不是找你皇阿玛吗?”

他坐在对面,瞥我一眼,道:“三哥既已找过了,看他的神情,想是事情已再无转圜余地,我找与不找,已没有两样。”

小太监麻利地放好炭盆,轻轻退了下去。我和弘历不约而同地把手放在炭火上方,我边烤着手边问:“出了何事?”

他半晌无语,我心中不解,抬起头,却见他眉宇间有些许不自然,神色也略带尴尬。见我看着他,他收回手,眸中暗淡下来,道:“好些日子没来了。”

他答非所问,我默默想了一阵,心中莫名一慌,也收回手。

他轻叹一声,道:“你似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一时之间我不知该说什么,他却又续道:“不过,依我看,这种日子也是你所希望的吧?”

我轻吁出一口气,释然一笑,道:“朋友还是如此明白。”

他嘴角扯出一丝笑,半晌后又慢慢收敛,双眸盯着炭盆子,道:“皇阿玛令我主持今年的景陵祭天,早朝时已颁了旨。”我心中一痛,刚缓过劲的身子瞬间冰冷,再无一丝暖意。弘历似是仍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我的不安,又道:“本应是皇阿玛亲自去的,可太医却认为阿玛的身子才好,经不住舟车劳顿。”

我定定心神,挤出一丝笑,道:“这是你阿玛对你的信任,你应努力办好,才不至于辜负他对你的期望。”他笑着轻轻摇头,我一怔,道:“你怕了?其实你无需顾及他人,只做好自己应做之事即可。”

他瞅我一眼,道:“角色转换得还真是快,刚才还叫着朋友,眨眼工夫就变味了。”

我面上一赧,撇过头,看向房外。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他道:“我并不在意三哥的冷嘲热讽,只是担心阿玛的身体。仅是一场风寒,就伤了元气,实在令人忧心。这几年,皇阿玛对政事从来都是亲力亲为,奏折都是绝不隔日,仅此一项,在帝王之中也算是前无古人。只是这么一来,必是心血消耗得严重,我就怕这次的病只是一个开始。”

他并不了解胤禛内心的想法,但他这番孝心却令人感动。我们各想各的心事,房中只余炭盆中炭火“哧哧”的声音。

他微微一声叹息,我回过神,他站起身,道:“我走了。”

我点点头,走过去,他拿起门边太监送来的伞撑开,慢慢隐身于疾风细雨中。

我默默出神,原来弘时的愤怒缘于景陵祭天。胤禛的皇子中,他位序居长,而祭天这种大事,却交给弘历而非他。他震怒之时,我却与弘历一起出现,这误会是越来越大,想是再也不能解开。

我深吸口气,撑伞向正厅走去。

上了台阶,我站在廊下,合上伞,忽听房中“啪”的一声,似是茶碗落地的声音,心下一惊,伸手欲推门。

“朕继位之初就为他延请饱学之士王懋竑为师,教导他,希望他能成材。可他却不惜福,科场舞弊案、八王议政,哪一件他没有参与?这些是因他受了怂恿,朕也顾念父子之情,容他活到今日……”他话未说完,已剧烈咳嗽起来,我的手停在半空,心中大惊。

房中传来十三担忧的声音:“皇兄,你要保重身子,不要为此事过度费心,再说,弘时也未必就会动手。”

难道,难道他们说的竟是……我不敢再往下想。心中难受,我不想知道这些,可为什么偏又让我听到?手无力垂下,我准备回去。

胤禛又道:“今年若曦无故失踪,你暗中压下了,这事是谁做的,相信你心中有数,如此狼子野心,又怎会顾念同胞之情,此次他若真的动手,朕决不会再姑息。”

原来胤禛安排弘历到景陵祭天是别有用意的,并不是像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是胤禛觉得无颜见康熙。

我四肢麻木,脑子迟钝,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内院行去。因为事不关己,心中没有一丝恐惧和心痛,只觉得空洞而悲凉。

雨渐渐小了,但却夹杂着雪粒“噼噼啪啪”地落了下来,我木然垂头走着,平日里常走的路今日竟觉得陌生得很。

忽地觉得雨雪停了,我微怔,抬头望望,原来小顺子不知何时过来了,此时正站在我身侧撑着伞。

我停步,身后传来高无庸的声音:“姑娘,皇上命老奴准备了早膳,吩咐只要姑娘一醒,就马上端进去。”

我摆手示意不用,走进院子,缓步走着,小顺子依然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我道:“退下。”

他忙转身而去,我进了房,掩上门,呆坐在桌前。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脸上痒痒的,我伸手一拭,原来是头上的雪粒融成了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隔着窗棂向外看去,雪花纷扬飘舞,忽飞忽落。一阵寒冽冷风透帘而入,浑身湿透的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顿时,浑身的麻木昏沉一扫而尽。我起身换过衣衫,躺到床上,盯着帐顶,默默出神。

开门的声音响起,我忙闭上眼,静静躺着。胤禛走过来,用手轻柔地抚着我的脸,温言道:“若曦。”

他声音沉痛,我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慢慢睁开眼睛,迎上他略显苍白的脸。

他盯着我的双眼道:“若曦,我们要个孩儿吧。”

我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潜意识里有些渴望,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自己不能让他或是她来到这世上,整日为了权势而谋算,为了地位失了自我。我心中转了无数个念头,但仍是不知该如何回绝。

他眉头微蹙,紧抿薄唇,道:“你不愿意?”

我起身移过去,靠在他肩头道:“那年太医曾说过,我今生永远无法再有孩儿了。”

我只能这么说,他脸上有一丝痛苦掠过,哑声痛道:“我以为你现在可以,我以为我们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儿。”

我心神俱震,很想大声说出来,其实我可以,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儿,只是,我刻意避开了那些日子,避开了可以怀上孩子的机会。

他紧搂着我,沉默了半晌,才闷声道:“起来吃些东西。”

我拭去眼角的泪,却见桌上放着食盒,心中一酸,搂着他腰的手又紧了些。

弘历启程的第二天,我随着胤禛回了宫,开始一个冬季的宫中生活。

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但却依然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

这天,我独自一人走在厚厚的积雪上,眼望着天地之间的一片白色,心中欣喜异常。抬头仰望,白雪随风飞舞翻转,煞是好看。

“原来姑娘也喜欢这种天气。”转身一看,原来是熹妃。

我淡然一笑,道:“我虽不喜冬日里的寒冷,但却极喜雪地里的景色。”

她眉眼蕴笑地打量我一阵,道:“皇后娘娘果真是好眼光,这斗篷也只有你能穿出味道来。”

我低头看看身上的斗篷,仍淡淡笑道:“这确实是稀有之物。”虽已不似以前那样从内心里排斥她们,但我仍做不到和她们像姐妹一样闲话家常。

她挥手屏退了随身宫女,走过来和我并肩而行,两人静默地向前走了会儿,她幽幽开口道:“谢谢妹妹。”

我皱眉不解,随即心中雪亮,心中苦笑,但面上还是带着一丝微笑,道:“难不成你也认为我帮了弘历?”本以为弘历聪慧机敏是因为她教导有方,今日看来,是我想错了,她和常人无异。

她轻轻摇头,道:“我从不曾认为是你刻意帮了这孩子,我之所以谢你,那是因为你确实是真心对待这孩子的。”

无意中瞟见她手腕上的佛珠,我心中忽然有种感觉,自己看不透她。

我沉默着不言语,她又道:“这些日子,这孩子似是消沉许多,或许明年开春皇上就会为他指婚,作为母亲,我希望他娶回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妹妹眼光独特,也帮这孩子留意一下。”

这事她似是思量透了一般,说起来流畅爽利,毫无阻滞。

我收敛了脸上的浅笑,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皇上指婚的女子绝不会差,再退一步讲,四阿哥极为孝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轻拂去我袖上的雪,微微笑着道:“难怪皇上如此喜欢你,你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聪颖女子。”

我再也搜寻不出想说的话,遂轻声道:“我也出来一阵子了,该回去了。”她似是已觉察出我的不耐,但仍浅笑道:“那就快回吧。”

我刚转身,她又道:“妹妹如得空,还是去谢谢皇后的赏,虽不惧怕什么,但毕竟宫中人多口杂。”

我沉吟了下,道了声谢,转身回去。

过了两日,雪依然下个不停。

不知哪个宫里的梅花早早地开了,空气里氤氲着淡淡馨香。宫中巷子里的雪都是即下即扫,此时地面上已无浮雪,冷风穿巷,雪水凝成薄薄的一层冰,我带着菊香前往坤宁宫。

菊香边走边嘟囔:“顺公公准备好了轿子,你不用,非要自己走,冻坏了还不是得自己受罪,别人可替不了。”

正说着,前面忽地传来阵阵哄笑声,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扫雪的小苏拉和小太监在巷子里一边扫雪一边撒欢,不时有人摔个四仰八叉。菊香忘了埋怨,也跟着笑起来。

见我们走过,他们收了笑,肃容干活。我们缓缓地走着,不觉已到了坤宁宫。

放眼望去,翠竹正指挥着十几个小太监扫雪。见我来到,她忙不迭地疾步走过来,轻拂去我身上的落雪。

我朝她微微一笑,问:“皇后可在宫中?”

她神色微变,面带一丝讪笑,嗫嚅着道:“皇上也在。”

见她为难,我浅笑道:“那待会我再来。”

话音未落,我已转身顺着来路疾步而回,脑中空洞,不想知道他来此的原因。他毕竟也是她的夫,她的夫,她的……后面的菊香不知轻声说着什么,我没听见,也不想理她。

雪白得晃眼,我已辨不清方向,见着路就往前走,走了一阵,抬眼看看,我已到了御花园湖上的长廊里。整个园子已被厚雪盖严,天地之间似是没有界限,都是雾茫茫的。湖边树木的枝丫上都挂上了冰凌,朔风漫卷,轻盈的雪像粉尘,又像白烟,在湖面上飘忽移动。

腿脚已没有了知觉,我木然站着,怔怔出神。一阵风吹来,身侧的菊香吸了口气,悄悄看我一眼,笼着手缩着肩,头垂了下去。

我朝她浅浅一笑,道:“你先回去,我待会就回。”

菊香一喜,但随即面带担忧摇摇头道:“天冷道滑,奴婢还是跟着你才能放心。”

我收住了笑,沉声道:“回去。”许是见我神色坚定,她咂了咂嘴,没有做声,转身慢慢朝外走去。

我仍默默站着,身上已无一丝热气。

忽听身后脚步声传来,我没回头,轻斥道:“怎么又回来了?”脚步声停在身后,手中塞入了一个暖手炉,我叹口气,转过身,翠竹站在跟前,笑道:“你以为是菊香吧?”

手心传来了一丝温暖,我微笑着朝她点点头。

四个太监抬着暖轿,已候在湖边。翠竹扶着我,边走边道:“皇后一听您来过,就急召奴婢来寻你,若不是碰上菊香,还不知你在这里呢。”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笑道:“皇上走了?”她笑容一顿,默默点了点头。

坤宁宫里地龙烧得暖,刚进门,暖融融的热气已扑面而来,宫里的妙鬓轻装的宫女见翠竹领着我进来,忙躬身退到两侧,让开了路。

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莺啼燕语似的女人说话声,我脚下步子一缓,里面好像并非只有皇后一人。身侧的翠竹疑惑地轻声道:“像是来人了,刚才还是皇后一人在。”既已走到了这里,已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我扯出一丝笑,缓步走了进去。

皇后笑迎过来,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侧,我坐下后,向坐在旁边的众人微笑着颔首打招呼,却发现除齐妃外,居然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也许是因为众人对我比较陌生,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们眸中都带着探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整个房中鸦雀无声,我被她们瞧得心中有些发毛,皇后轻哼一声,众人慌忙端正而坐,只是半晌也寻不出什么话题来扯。

翠竹笑着端上糕点,齐妃虚让了大家一圈,而后笑道:“妹妹们,你们一直想瞧瞧晓文姑娘,今日终是如愿了。”

又被人观赏似的打量一阵,我心中微怒,皇后眉尖微蹙了下,众人这才收回目光。

皇后笑看着我,对她们道:“这是园子里的晓文姑娘。”她们笑着点点头,然后,皇后又挨个介绍着她们,“这是懋嫔、郭贵人、安贵人……”我笑着挨个轻轻颔首,其实心中仅隐约知道懋嫔宋氏,其他则是一概不认识。

暗暗叹气,我此番前来并非认亲的。收回目光,我淡然一笑道:“我是来谢皇后娘娘赏的,那件狐皮子斗篷我很喜欢。”

皇后露出笑容道:“只要妹妹喜欢就好了,以后还是叫我姐姐,这样听着受用一些。”

我点点头,既已把想说的话表达清楚,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闲扯,或许自己本就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个。

正要起身请辞,齐妃已笑道:“晓文姑娘怎会不喜欢呢?那本是做给皇后穿的。”

我心下一惊,既是如此,皇后怎会送给了我?难怪那日熹妃面含深意。我起身朝皇后谦恭一礼,皇后忙起身拉我坐下,道:“我穿上,只显斗篷,倒衬得人不好看了,还是妹妹穿上相得益彰,人和衣服都出彩。”

说完,她轻拍了一下我的手。我心中苦涩,却对她笑道:“谢姐姐怜爱。”

她朝我恬静地笑笑,随即收敛了笑容,淡声对齐妃诸人道:“你们退下吧。”齐妃脸上腾地红了,其他人则是噤若寒蝉,慌忙起身向外退去。齐妃猛地站起来,有些敢怒不敢言,犹豫了半晌,瞪我一眼,甩袖离去。

皇后挥手屏退了房中的宫女们,这么一来,我倒是无法开口请退。她静静看着我,轻叹道:“以后有事,派个人过来知会一声就行,姐姐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们。刚才皇上也有交代,没有什么事不要去打扰你。”

我觉得心头一热,但依然沉默着不言语,既是把所有人都请出去,她要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她沉吟一会儿,嘴角挂着一丝笑,道:“这宫中就像龙潭虎|岤,所有的人都盯着一个人、一个位子,人人都想吃人,但又怕被人吃。如今皇子们都已渐渐大了,朝堂里个别臣工已有结党的端倪。这本不是后宫该管的事,但每个皇子背后都有派系,皇上虽早有防范,但有些事还是防不胜防。因此在这个时候皇上不能太冷落后宫,毕竟皇上的恩宠对于妃嫔后面的家族来说是荣耀的,皇上也是需要这些家族的。”

我的心口瞬间如刀绞,似火灼,但脸上却嫣然一笑,轻轻地道:“那是自然。”

她默默瞅我半晌,见我面色未变,一直浅笑着,松了口气道:“刚才皇上来时,我向他提了,在园子里时也就罢了,可既然回了宫,就不能太冷落了后宫。我本想遣人请你来一趟,知会你一声。可皇上刚走,我就听翠竹说你来过,本想着……看来我是多虑了。”

我的心如被利刃划过无数刀一般,痛得彻骨,咬着牙,站起身子,我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姐姐,我这就走了。”她盯着我,没说话,可我却再也等不下去,不等她发话,就疾步向门口行去。

檐廊下站着的翠竹笑着迎上来,但看清我的神色后,笑容僵在脸上,噤声站在原地。我想朝她笑笑,但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下了台阶,疾步向宫门走去。

出了宫门,跌跌撞撞向养心殿走去,但腿脚似已不当家,沉重得迈不出去,我提着一口气,一步一步向前移着。

大殿里已是灯火通明。

我默默站在宫门口,静静看着他,此时的他随着案上奏折的内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认真而忘我。

忽地,他蹙起眉头,把手中折子放在一旁,高无庸忙蹑足走过去,轻声道:“老奴已吩咐小顺子送口讯给晓文姑娘,估摸着这会儿晓文姑娘已睡下了。”

他点点头,高无庸自几案一角端起盘子,他并没有细看,只是随手翻起一个。我身子一软,倚在宫门上,捂着心口,有些上不来气,狠狠咬着下唇,很痛,但心里更痛,自在坤宁宫起一直忍着的委屈,在这一刻,全涌了上来。

忽地觉得喉头一甜,自嘴角流下一股热流,我紧捂着嘴,蹒跚着向外挪着。刚出大殿,我“哇”地吐了出来,红艳的血在雪上浸染开来。

我呆了一瞬,便向台阶下冲去,身后传来高无庸惊恐的声音:“晓文姑娘!”紧接着,他人已截在了前面,见了我的样子,脸一下变得苍白。

我觉得手心黏黏的,抽下帕子,拭了拭嘴角,雪白的帕子便沾上了朵朵红花。胤禛已疾步走了过来,猛地掰开我的手,待看清帕子上的颜色后,便朝高无庸咆哮一声:“快传太医!”

我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中,目光散乱地盯着他焦急的脸,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伤害了他,还是伤害了自己。忽地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大的反应,难道是这些日子在园子里被甜蜜的日子迷惑了,就忘记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忘了他有三宫六院?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些自己本已知道的事实呢?

他捏着我的双颊,痛声道:“不要再咬了,若曦,你的嘴唇已咬破了。”

待他把我安置在床上,高无庸也领着太医到了。

太医坐在床头,细细看了一阵,蹙眉对他道:“皇上,微臣觉得还是得用药,待她昏睡后,才能松开嘴。”

他沉痛地盯着我,点了点头,自太医手中接过药碗,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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