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红作者:肉书屋
捕红第56部分阅读
。不过被沙展言中。香气地毒素已经沉浸到体内。四肢无力。头脑还是异常清醒。他听得洪颀长这般一说。失声道:“洪大哥。那时候不是你说。要信任我们中间地每个人。我们中间没有内j。”
“你是一队之长。又是他们几个地直系上级。我自然只能这般同你说。最开始地时候。我怀疑过天舒。毕竟他是苗人。一纸书信委托前来。不知根底。不知身世。也幸亏他是个苗人。心思单纯。我几次用话来套他。他地回答完全没有问题。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后来他说到苗人中地毒王。小顾。你来问问这位。毒王是他地什么人。”
“毒王?”沙展一怔之下仿佛想到了什么。“楚清平。哈哈。毒王。少让人笑掉大牙了。他即便以前是条毒蛇。也早被他自己给拔掉了毒牙。不值得这个称号了。”
“再后来。是看到尸体时。老徐说他见过一个手法和凶犯相似地人。名叫景道成。如果这话是在天舒说毒王之前说出来。我大概还不会得怀疑。只可惜他想表功地机会来晚了一点。又或者说是沙展为他提供地线索来晚了一点。老徐。景道成是谁。我没有听说过。小顾。你听说过没有?”顾连山茫茫然地摇头。洪颀长继续说下去。“连总捕司都没有听过地名讳。犯下那般大地案子。你却知道。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是同党。为了表示出你提供地线索有用。天舒只说了毒王姓楚。你却是联名道姓一股脑儿都替人家端出来了。这活计做得还真是利索。”
沙展斜长的双眸一眯,愤愤道:“果然还是这个蠢人做得好事。”
“再有便是,我们反复提到的香气,最早说到香气时,老徐是半个字都没有插嘴进来,那是为何,是因为他自个儿身上也有一种香气,虽然他多日不洗澡掩饰地又很好,不过有些东西的气味是你如何处心积虑都无法根除的,比如说这一种。”洪颀长边说边喘,身体已经有些抽搐的迹象,他长长吸一口气才忍痛道,“这是一种名为罂粟的香气,老徐你从何时服用此物,何时上了瘾,据我所知,这东西并不太好找,上了瘾的人,开始时是茶饭不思,睡眠无着,再后来——”
“别说了,别说了。”老徐听到洪颀长轻易说破,像是见到了恶鬼一般,整个人都在悉悉索索地发抖。
“你为了长期得到此物服食,不惜做了他的内应,不惜在方才最关键的时刻,想用袖中的匕首将天舒杀害,令得控尸反扑,将我们一举歼灭,这真是一场天大的好买卖。”
捕红第五卷58:十年前(六)
在场六人,单独站出去,哪一个出去不是顶尖儿的高手,这会儿或趴或躺,或坐或摔,却是一个都不能站立起来,此时来一个没有武功的,只要手中有刀也是一样能够将他们一个一个杀死。
顾连山眼见着洪颀长半身血渍越发泛滥,自己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恨得咬住下唇:“洪大哥,你的伤势。”
洪颀长半眯着眼,望住另边在那里努力调息,依然不能够止血的沙展,顾连山不止是用软剑伤了他,倒下之前,手指似乎在沙展的檀中|岤拂了下,檀中|岤乃是人体大|岤,重伤之下再被击中,难怪沙展一副颓废的模样。
这一场两败俱伤的局面,究竟谁胜谁负还真是说不好,只是要看谁先能恢复气力,自己这边顾连山和司马两个倒是毫发未伤,不过中迷毒之伤,究竟何时恢复还真的很难说,再反观自己,九节鞭重创,全身的血液倒是流出去一半有余,不知是福是祸,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倒是清减了许多。看看老天爷有没有开眼吧。
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不过,算来算去,谁都没有想到第一个能站起来的人是老徐,不知是沙展先给过他解药,又或者是他长期吞食那种名为罂粟的瘾药,对其他的药多少起了排斥作用,只见他费劲之极地将那柄钉他于地面的墨剑给拔了出来。肩胛处一个黑黝黝地深洞,再配合着脸上阴森的笑容,顾连山暗叫,这还不是老天爷不开眼,怎么就不是自己先恢复过来。
沙展顿时显露出阁懒散的笑颜来:“老徐,你先将这两个杀了,以后有你的好处。”
“药呢。”老徐双眼烁烁发光。
“我怀里有一点。你先拿去,以后有的是大把大把供你食用。”沙展的话都没有说完,衣襟已经被老徐用墨剑挑散,里面掉出的药何止是一包,七零八落地,老徐连忙蹲下身,将药包拆开来,沙展见他将不是所需的药粉撒开,连忙出声阻止道。“你取红色那包即可,其他的都不要乱动,我有大用处的。”
老徐抢过红色的纸包,小心翼翼地的展开,那表情比见了黄金来的还要兴奋,有手指沾了些,亟不可待地放进口中,沙展在旁边催促道:“你还不快将这两个先杀了,等会儿顾连山一旦恢复,你拿什么制服于他。”
“不。我要先杀了这个。”老徐像是将力气找回来,脸色都红润起来,墨剑剑锋一转。直指向洪颀长。“你下的狠手,我这条右臂怕已经废了。即便是找到医生能够看好,以后也不能动武。我要你的命来偿还。”
沙展一脸无所谓。反正这两个都该死。先杀哪个他倒不是这么在意了。
不过斜眼一看洪颀长地样子像是比他还不在意。似乎下一刻便能令他丧命地墨剑是件小孩子地玩具般。他十分碍眼地瞧着洪颀长地笑容。厉声问道:“有什么好笑地。”
“罂粟又不是什么致命地毒药。不过是吃地时间长久会上瘾。要是断药会得泪涕不止。全身乏力。到后来。恨不得将身上地皮肉抓下来才能纾解罢了。”洪颀长轻飘飘一句话。墨剑连他地心口还有分毫地距离停了下来。“其实。你没有告诉他。即便是一直能够供药于他。时间久了。骨髓因药性逐渐空枯。还是会得死。”
看老徐地表情也能猜到。他也是才知道。他将剑锋一避让开来。颤声道:“洪先生。你说地可是真地。”
“自然是真地。你服药至今。可有感觉武功内滞不前又找不到原因。”洪颀长地目光大有悲怜之色。“也幸亏你是习武之人。否则这具身体地精血怕是早就亏空了。”
“可有解药。可有解药。”明明也是六扇门中有名有姓地人物。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莫非是那罂粟不但能够啃噬身体。连精神气也一并吞噬掉了。
洪颀长看了顾连山一眼:“捉拿到重犯沙展乃是大功一件,今日之事只要我们几个人不说,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你的手臂或许会废,不过正好同圣上说是因公负伤,讨得赏赐后,归隐乡间,至于你体内地罂粟之毒,只要你自己有恒心,还是有法子治愈的。”一番话说地有情有理,有声有色,老徐再看到顾连山对他缓缓点头,明着是已经答应替他隐瞒实情。
“老徐,你休得听这两个人一唱一和,顾连山是如何嫉恶如仇的脾气秉性,待他身体一恢复会得放过你吗,这会儿是因为看着你有点用处,才拿话来哄着你。”沙展见他两头摇摆动摇,气得破口大骂道,“洪颀长,此次若非你多管闲事,老子能够落得这步田地,你又不是皇帝老儿的鹰犬,又不是公门中人,管这种闲事,老子要是能够脱身,不会饶过你们一家。”
他越是气急大骂,洪颀长越是平静淡定:“老徐。你可曾听到他的话,不会饶过我一家人,他又怎么会得放过你,听说你家里还有个老娘,沙展心狠手辣,这一路而来,上至耄耋老者,下至无知婴儿,你看得他放过谁,今日你杀我容易,放他也容易,但今后还有多少人会得丧身在他沾满鲜血的双手之中,你自己斟酌。”这一番话说完,洪颀长全身脱力,喘得像是架破旧的鼓风机,肺里的气被咳出,连带着大团大团的血沫。
顾连山不知他究竟被伤及哪里,但也能看出他是支撑不了多久,急得一头的汗,
老徐呆立其中,根本不会动弹了。
一只手从身后,探过来,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不知从何时起,四周静得可怕,那呜咽般的树叶声,在不知察觉中,已经停止了。
捕红第五卷60:十年前(七)
谁都没有注意过,天舒的手什么时候软软地垂了下来,手指无力的张开来,像是要最后去抓住别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墨绿色的树叶一角压在指缝间,被风吹得一掀一掀,随时会得飞走一般。
乐声停下来,势必,有些东西会得蠢蠢欲动。
老徐缓缓转过头去,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手,当面对面和控尸贴这么近,落眼是死人苍白的皮肤,还有脖子诡异折成的角度,他的第一反应是挥动鞭子将那张看着反胃的死人脸抽飞,若不是靠得如此近,他的举动应该算是很准确,可惜他少计算了一点,距离,他忘记了距离。
鞭子将控尸抽出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爆裂开来,然后双眼被溅到阴冷的液体,腥臭难当,也是在同时,老徐感觉到眼前一黑,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尽管耳朵里没有听到任何人的惊呼声,他却知道自己中了尸毒。
除了一直站在天舒身边的司马,没有谁能够确认天舒受了伤,那时候,洪颀长将手中唯一的兵器射杀过来,是为了挽救他们两个人,不过墨剑的反应虽快,还是比近在咫尺的老徐慢了一步,天舒背后受袭,或许当时要微微闪避一下还是能够逃过要害的,不过天舒应该很清楚,只要用尽全力闪避,那么再想握住树叶吹响,便没有可能,或许只是脑中一闪而过的挣扎,天舒没有动。生生接受了背后的暗袭。结果是他连身子都没有晃动一下,仿佛他压根没有受伤,压根就没有任何问题。
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内地伤势如何,鲜血在稍稍地停滞后,从口角不停地向外涌出,蜿蜒着爬过他地衣襟。爬过他的衣摆,滴滴答答在身前汇成一道曲折的线,不过天舒的头一直低垂,自己的身影将那道线隐约地藏了起来。
而且曲子不断,控尸未动,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地平静。
司马一直趴在他的身后,看着那滩鲜血地范围逐渐扩大,心里头堵得死死的,可他也选择没有出声,他明白天舒心里头在想什么,换作是他。应该也会这般做下去。撑一刻是一刻,因为他们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压在这最后的战斗上面。所有的。
所以,在控尸搭上老徐的肩膀时。只有位置偏高地司马看到了真相,他依旧没有开口警示。这一次,他是故意的,虽然洪颀长一直用话语在控制着老徐,老徐也算是有了些动摇,不过能在此时借着控尸之手将他除却,应该算是替天舒报了仇。
天舒的眼还是大大地睁开着,死不瞑目。
老徐痛得满地打滚,在场的四个人,八只眼睛,齐齐看着他,谁都没有出声,因为三十四具控尸,当时被绞杀二十七具之后,再算上被老徐最后抽碎的这一个,还剩下六个,算术大家心里头都会得计算,然而只有一个人笑了。
沙展这种笑法。很明显会得加重他那本来已经很重地伤势。不过他实在是忍不住想笑。边笑边道:“原来人家说地老天开眼是这么一回事。虽说只剩下六个。不过对付你们三个人已经绰绰有余了。忘记说。我身上早有避开尸毒地解药。他们如何都不会过来攻击自己地主人地。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司马有种想咬碎牙地痛。若这真地是老天有眼。那老天爷。你还是瞎了眼算了。
地上还有个葫芦式地人在打滚。老徐地哀嚎声没有停过。沙展啐了一口道:“没有那么快死。没有那么快死。这尸毒入眼虽说是剧痛无比。不过也不需要惨叫成这样不堪。好歹也算是六扇门里头地高手。”他地一双眼。亮闪闪地看着对面两个人。“等一下不知道你们两个谁先中毒。我倒是有点期待你们会不会如他这般失态。要是为了保全面子。死死撑住。看起来也算是赏心悦目。我是真地开始期待了。”
他只说了两个人。因为司马在地势较高处。控尸缓慢无比地动作。没有这么快找上他。而眼前这两位。特别是洪颀长一身地血腥味。在控尸看来几乎像是美味可口到极点地食物。恐怕立时便会调转方向。冲着他扑过来。要是能够将这个人身体撕裂成两半地话。沙展眯了眯眼。当着顾连山地面。不知道顾连山会有何种举动呢。
顾连山与洪颀长对视一眼。两人地默契有时候已经不需要非得通过言语才能够沟通。不过老徐地哀嚎地确有点能将心绪打乱地功能。虽说为他稍嫌不齿。不过顾连山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徐地为人。知晓他也算是能吃痛吃苦。那这又究竟是为了哪般。这尸毒真有如此厉害不成。
失去控制地尸体。反应要慢了许多。尽管如此。还是同沙展地预计没有分毫地偏差。血腥味是唯一地目地。六个里面有四个直逼洪颀长所躺地位置。还有两个在远些地位置。暂时赶不过来。
四个,已经足够,沙展的嘴边翘起一丝冷冷的笑容,连最后防身的武器都不曾留下,我要看看你怎么躲,怎么避让。
洪颀长没有动,他也没有办法动,还好嘴巴没有闲着,还能够说话:“小顾,好像还差一点点。”
什么一点点,顾连山的眼神带着悲观之意:“你怎么还能够笑得出来。”
“我有在笑吗。”如果手指头可以举起来,洪颀长有点想摸摸嘴角,他是不是真的有在笑,场面有点难看,他不过是不想给小顾再增加负担,“要是我有什么,替我照顾丫头。”说完这一句,他没有力气似的合起了嘴。
该来的,总躲不过。
捕红第五卷61:十年前(八)
老徐的声音渐渐小下去,脸色发青,眼角血一般的红,洪颀长始终淡定地看着那些还在靠拢中的控尸,好似在心里头默默地计算这还有多少步距,每一步都很慢,反而更加显得四周的气压大起来。
顾连山颓气地叹道:“还是不行。”他还是没有办法将力量集中到一点之上,然后爆发,解除这捆绑他的邪气。
沙展像是早有预料,故意放肆地动一动他的手指,他倒是能动,不过也仅仅止于动手指头和他的嘴巴:“我也不行,顾大人,你下手忒狠,否则这会儿也不用这样熬心熬肺地折磨,我要是双手能够动,一定是给你们个痛快的。”
洪颀长不语,他淡淡地笑着。
在沙展的眼里头,笑容十分碍眼,恨不能自己动手去撕扯。
“小顾,老天开眼。”洪颀长在控尸离自己还有两步距离时,突然言道。
“不行,我动不了。”顾连山从来没有像今天此时此刻这般觉得自己无用无能。
“总有人会悟到,在庙宇中,第一个悟到的人也不一定是那个平日里念经最好的。”洪颀长所躺的位置与他们两个正相反,他能看到的,他们却看不到。
顾连山眉尖一蹙,瞬间展开,因为他看见了棍影,长棍叠影,层层繁复,那个距离他们最近的控尸被正中脑门,整个飞了出去,下一刻。司马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单手执棍,全身都是精纯之气。
沙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道:“怎么可能。”即便是顾连山倒下时,手指点中他地檀中|岤,他都没有失态过,然而那颗已经被他视为弃子地残局。竟然用一种他根本没有想到的后景绝地反扑了。
洪颀长侧眼看他,缓缓言道:“不是说了老天有眼吗。”
司马手底下绝对不含糊。没有其他多余地话。也没有多余地姿势。一招一个。直接将还有五个都招呼掉。棍头已经占满了黏糊糊地尸液。他大步流星地回到三人面前。棍棒高举过头。一声未吭。对准沙展地脑袋就是重重一击。
饶是顾连山这般镇定地性子也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只听那极其闷声地回音。会有种错觉。那不是沙展地脑袋。那是一只开花地西瓜。
“司马自有分寸。”洪颀长给了这样一句话。虽说那样。方才那一声听着也够惊心胆战地。
“为何会这样。”顾连山收起问话。轻叹口气道。“司马。我怀里有烟花弹。取出放了吧。”
司马由始至终没有说半个字。像是紧紧咬着牙似地。一脸苦大仇深地模样。弯下身。依言探手将那枚烟花弹取出。一拉线弦。银花纷飞直冲高空。方圆十里内该看见地都该能看见。
顾连山目视着烟花瞬间陨落。才将视线转回。望着司马道:“以后。你要辛苦了。”
司马嘴角一抽,像是想笑,又像是泄了气,整个人已经软下去,这次不是中了迷|药一般的瘫软,身体落地时,四肢已经抽搐不停,顾连山摇摇头道:“他怎么知道吃那个有用。”
“因为天舒临死都不肯放手,若非天舒是遭受重创,根本没有办法自救,怕是他会吃下这个来。”洪颀长觉得烟花过后,那些星星才从云后探出头来,一眨一眨看着人世间,“普通的一片叶子,哪里会得绿成那种颜色,天舒随身又携带着,也不见会得枯萎,像是他们苗家的东西。”再看向沙展时,眼中有掩藏不住的厌恶,“方才那一刻,我以为司马会得直接结果了他,未料得,毕竟是公门中人,毕竟。”
“洪大哥,你说这一次,我们算不算是赢了。”顾连山地声音小小地。
“就算是赢了,也是付出惨重。”十二个人出来,只剩下三个剩半条命的,老徐已经没有声息,怕是也歇菜了,还有一路之上那些无辜死去地人,这一场胜利来之不易,血痕斑斑怕是擦不干净了。
半个时辰后,接到训令的小队人马策马赶来,见到一地地破碎尸体时,个个吓得不敢言语,领队之人只有十四五岁,却是最镇静的一个,动作自如地下马,走过来,单膝跪在顾连山面前,沉声道:“师傅,长思来得晚了。”
“幸好还能赶上。”顾连山觉得从来没有这般累过,几句话交代下去,将沙展层层绑了,再上铁链枷锁不够,还有专门为其订制地囚车铁笼,因为这个人必须要交到皇帝面前,让圣上还所有无辜死去人一个公道。
隋长思又使人弄来担架,将三人都抬着,无不担忧地问道:“那位司马受伤最重,倒像是全身经脉都断开似的,全身瘫软。”
“等回到驿站再说。”顾连山合起眼,他已经算不清楚自己这一路追踪有多久不曾合眼,多久不曾入眠,一旦凶犯落网,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受伤颇重,在半路中已经沉沉睡去。
驿站有相熟的大夫等候,顾连山微寐之后,精神恢复大半,三人中还是他受伤最轻,而那种几乎置他们死地的香气的药力慢慢散去,他能够坐起来,先去隔壁看了洪颀长,伤口已经上药包扎,正在沉睡中,大夫过来说,只需要慢慢调养,不会有大碍,倒是另一位……
顾连山知道司马的状态不好,在看到他的惨状时,还是倒吸一口冷气,大夫连忙说此处过来,带了宫中续筋接骨的良药,这位的情势看着糟糕,却还算挽救及时,只不过救回后,十成的武功最多只能剩下一成。
“十成中的一成。”顾连山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