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受作者:肉书屋
病弱受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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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不其然瞬间出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眉心紧蹙,望向她手臂上红色朱砂的目光,刀锋一般的尖刻、锐利。
他光凭目光,就将她的胳膊,她整个右半身,割得隐隐生疼。
他紧紧拽着她的手,黑眸之中,迅速弥漫起铺天盖地的阴霾,他用力一拉,轻而易举就将她拉进怀中,牢牢锁住。
她被他用尽全力搂在怀里,胸口不由自主又开始砰砰狂跳,但她却故意撇过脸去,不去看他。
他果不其然迅速贴近,用牙齿,一寸一寸细咬着她的耳垂,他嘶哑、阴冷的嗓音,伴随着他呼气之时,高热的气流,哧溜一声钻进了她的耳朵,扎进了她的心脏:“你跟我的时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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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却已将身后的木桌捏得咯吱作响,她刚要开口答他,却先是听到耳边嘎啦一声,跟着,她面前霎时间扬起了铺天盖地的烟尘,木屑,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牙齿,离开了她的耳垂,带着他唇舌之间,独有的燥热,突然间密不透风地贴上了她的颈子:“是谁?是不是……我七哥?”
他说完七哥二字,牙齿之间,咯吱一响,她全身一颤,以为他要咬破她的脖子,低头之时,却只看到他牙关紧锁,苍白、干燥的双唇,不知不觉就染上了一抹鲜红。
七哥?什么七哥?
哦,他是说,他的七哥,寒睿?
关他什么事?她虽然不是这里的人,从小视贞操如无物,好歹也知道,出阁之前,不能随随便便坏了自己的名声。
至于出阁之后么……
说起来,她到底为什么要造这些假的守宫砂?其实它们一点用也没有,除了寒虞这个未经人事,屁事不懂的毛头小子,哪有男人会感觉不出来,自己的女人,跟他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第一次?
她要是不是第一次,那天晚上,又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她如果不是第一次,第二天早上,喜婆会检查不出来?
那个老婆子,把她翻来覆去,就差把脑袋钻进去了,他就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出声阻止,就由着那个老婆子把她……
她想起他的种种不好,想起他居然要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心头怒火翻涌,到了嘴边的解释,硬生生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仰起头来,再一次“哼”了一声,推了推他,转身就要走,她刚刚扭头,他的嘴唇,电光火石之间就贴上了她的双唇。
她脑袋一热,身体里面,霎时间流窜过亿万伏的高压电流,她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就靠进了他怀里。
他捏着她的下巴,将舌头窜进她的口腔,狂乱地吮/吸,亲吻着她,她被他亲得呼吸不畅,头晕目眩,却贪恋他胸口温暖、安全的感觉,死死黏贴在他怀里,不肯和他分开。
他将她吻得双唇红肿,两眼发黑,方才松了嘴,双手用力,轻而易举,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咱们走。”
她心中一喜,意识到他终于肯带她一起上路,抬起头来,抱着他的脑袋,就在他脸上,一顿狂亲。
她亲着亲着,猛然惊觉他全身僵硬,眉心紧蹙,黑眸之中,遍布阴霾,她虽然还想再气他一气,到底于心不忍,咬着他的耳朵,悄悄告诉了他:“我跟你的时候,是第一次。”
她说完这句,立即收紧双臂,眉开眼笑地紧紧搂住了他。
他用内力,将背上的碎瓷片一一震落,抓起桌上的青衣,扬手之间,就将自己光裸、魅惑的身子,紧紧包住:“我知道,你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我七哥,你用不着瞒着我,从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他说得太轻,她只听到“我知道”这三个字,她心里一松,以为他没再误解她,低着头,一连在他脸上嘬了十几口,就连看到李云殇出屋,都舍不得把他放开。
白绫一路挂在寒虞身上,由着云殇带路,将他们带到路口,上车的时候,云殇和寒虞恰好撞到一起,云殇想将白绫推到中间,好在路上询问她北漠的风土、人情,寒虞却偏偏一进去就坐在中间,纹丝不动。
云殇先是伸手,没用内力,使劲推了推他,寒虞却连看也没回头看他一眼,就在窗口那个位子垫了几层丝褥,将死命巴在自己怀里的白绫拉了下来,放了上去。
云殇拧眉,在手上加了三分内力,再去推寒虞——
那些内力,一进到寒虞的身体,立即钻进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每一个角落,他被云殇震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却自始至终挡在白绫身前,纹丝不动。
一直到白绫尖叫一声,重又跨坐在了寒虞腰上,抬起手来,狠狠拍掉了云殇搭在寒虞肩膀的手,云殇这才讶然缩手,满脸诧异地望向了挡在他和白绫中间,目光阴鸷,一语不发的寒虞。
这个男人好像不会武功,他向他施加内力的时候,他体内没有丝毫的内力反弹到他身上。
这么说,他真的如同白绫所说,只是她府里一个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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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倘若真的不会武,忍耐力又何以如此高强?
刚才一掌,虽不致命,却足以震得他头晕目眩,胃中翻涌,他却只是面色白了些,挡在他和白绫之间的身体,始终纹丝不动。
云殇斜着眼睛,满脸疑惑地盯着被白绫死死护在怀里,面容阴鸷,双拳紧握的寒虞,刚要开口,向白绫询问寒虞的身世,白绫却早已开口,指着云殇,厉声叱骂了起来:“你说话怎么不算数?说好把他让给我的,你怎么还趁我不注意,偷偷摸他??我告诉你,你要再敢摸他,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我……我……”
她“我”到一半,突然抓紧了寒虞的肩膀,使劲推了推他,二话不说,就掀开帘子,跳下了车:“夫……小奴儿,快来看,路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受。”
马车刚刚拐出路口,行了没几里路,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重伤垂危,白皙柔弱的男子。
南郡久经战乱,路上时有伤兵,这一个,恰好就是寒虞军中的校尉。
白绫受控发作,下得马车,二话不说,就要给那人疗伤,但她看到那人满头大汗,胸露白骨的样子,又忍不住害怕,退后几步,瑟瑟发抖地依偎进了寒虞怀里。
那躺在路上的伤兵,见到寒虞,面色一变,张嘴刚要叫唤,寒虞却眉心一蹙,一手捂住白绫的眼睛,一手拔出白绫腰间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就一刀扎进了那人的心口。
云殇赶来之时,恰好看到寒虞面无表情拔出了插在那人胸口的尖刀,他用从身上扯下来的碎布塞住白绫的耳朵,用丝巾蒙住她的眼睛,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只轻描淡写留下一句:“此人已无药可救,长痛不如短痛。”
李云殇本是久经沙场,见惯杀戮之人,然而见到寒虞手里那把尖刀,见到他身后鲜血淋漓,胸膛碎裂的尸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冷汗直冒,连退三步。
上路(本章二更,已补完)?
上路(本章二更,已补完)
白绫虽然被寒虞护在怀里,蒙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但那名伤兵刚一张嘴,她早已觉察,他是想喊虞王爷,可惜话未出口,寒虞手起刀落,一刀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寒虞,他隐藏身份,装作不会武功,接近李云殇,看来确实有要事要办。
他身带宿疾,云殇又素来喜好男色,她知道自己不该硬要跟来,让他分心,碍了他的事,但她实在放心不下他。
她如果不闹个天翻地覆,他是不会带她上路的。
他如果不带她上路,她又如何能在路上保护他?
既然寒虞不想让云殇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会替他隐瞒。
既然寒虞不想让云殇知道他会武,她自会想方设法让云殇确信,寒虞确实只不过是她府里一个奴儿。
只是她这个夫君,身上戾气实在太重,举手投足之间,就要夺人性命,其实他刚才没必要一刀结果了那人,弄晕他也是一样。
他没必要出手,她都已经把麻药抓到手上了。
她把脑袋埋进寒虞怀里,使劲磨蹭了几下,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忍不住,咬着他的耳朵,轻声嘀咕了一句:“你杀孽太重,死了以后,小心下地狱,等你下了地狱,咱两就真要分道扬镳了。”
她边嘀咕,边叹气,直到现在,都未曾发觉那名伤兵自她靠近,眼神一凛,早已悄悄从衣袖里摸出了好几枚毒针。
他虽是校尉,却临阵逃脱,当了逃兵,依法当斩,半路上遇到寒虞,自知逃生无望,便想赌上一把,用寒虞怀里这个女人,当作要挟,求他放他一马。
他十岁入虞王府,跟随寒虞,为仆为将,整整十年,从未见他与任何人深交,他身患重疾,自小便沉默寡言,足不出户,不擅与人交往,更是从未在身边带过一个女人。
如今他竟然这般亲昵,甚至是小心翼翼将一个女人抱在了怀里。
那女人虽然易容成了男人,但她生得一双水媚勾人的桃花眼,两片红润小巧的嘴唇,一张白皙精致的鹅蛋脸,只要不是瞎子,任凭是谁,都能轻而易举,一眼看破她的性别。
未料他刚刚出手,寒虞就拔出那女人腰上的匕首,一刀刺破了他的心脏。
他至死方悟,那女人,竟是寒虞的夫人,八年前雪漫京城,路上偶遇外出求医,奄奄一息的寒虞,让出自己治病用的天山雪莲,救了寒虞一命的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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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八年,他为了娶她,硬是不听太医劝阻,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用内力强压下自己病情,东征西讨,立下赫赫功绩,方才逼得皇上临时改旨,将原本赐婚给七王爷的白绫,改赐给了他。
倘若他事先知道,那女子便是寒虞的夫人,打死他,也不会对她下手。
可惜如今,一切都已为时过晚了。
他大睁着双眼,死不瞑目地盯着缩在寒虞怀里的白绫,白绫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就攥紧了寒虞的衣襟,对他说出了先前一番话来。
寒虞虽然听她抱怨,却只是拿丝巾细细擦拭着手里带血的匕首,并没有低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