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作者:肉书屋
彼岸花开(清穿)第21部分阅读
,他根本连眼睛也没有往里瞟一下。一个黑袍子坐在另一边,一只手肘拄在椅背,托着下巴,一双墨玉似的眸子深不见底,状似无意地看过来,椅中的身形慵懒而随意,却蕴含着不可名状的张力,仿佛毫无防备,又仿佛蓄势待发,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力量感让人折服,不禁猜想他黑袍底下的肌肉会是怎样地坚韧有弹性。
这两个男子,一个似暗夜中的罂粟,一个似慵懒小憩的黑豹,不一样的类型,却同样地引人眼球,让人挪不开视线。
老鸨退去后,众女子若花丛中纷飞的花蝴蝶,纷纷投入在座诸人的怀抱里。有的动作快一点,率先抢到了那两名男子身边的位子,随即攀附上去,心中窃喜不已。动作稍慢一点的只好改投他人怀抱,即使如此,眼神也总是频频投到他们二人身上。
一个身穿烟霞紫色长裙的女子依偎在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身边,“这位公子,不知兰儿该怎么称呼您?”柔声细语,娇媚得让人骨酥肉软。
“九。”薄唇微启,惜字如金。
兰儿一怔,随即会意,只手柔若无骨地攀附到他的臂上,另只手执杯清酒,娇笑道,“九爷,让兰儿服侍您喝酒可好?”
那子不置可否,只微微蹙眉,看向楼下,兰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并不是在欣赏台上的歌舞,而是把目光投向台下的人群。人群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公子身着烟青色长袍,雪白对襟马褂,头戴便帽,正踮着脚,伸着脖子向台上看去。胤禟皱着眉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眸中闪过几丝不确定,应该不会吧,这里不是她能来的地方。似乎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那人向后转头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看他很快又转了回去。然而这一下已经足够胤禟将那人看的清清楚楚,刹那间面色骤然惊变,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灵动的双眼,清丽的面容,楼下的不是他的嫡福晋董鄂珂玥是谁?胤禟铁青着脸,霍然起身,把身边的兰儿了一吓跳,众人亦惊讶地看了过来,他硬生生地对众人强扯出一抹笑容,拱了拱手,“抱歉!看到一位熟人,容我先去打个招呼!”随即大踏步走了出去。
众人只诧异了一会儿,注意力就被楼下的表演吸引了过去。
楼下宽敞的舞台上,灯光突然暗了下去,只见一个人影伏在舞台中央,不见动作,只那么静静地伏着。
蓦然,短笛轻轻吹起,起时仿若玉指轻轻叩响环佩,清清脆脆,让人心神一清,舞台上的灯光渐渐亮起来,伏在舞台上的人缓缓地舞动了起来,仿若被微风吹拂的莲花。忽然间笛音一转,化为娇柔绮丽,冶艳靡媚,若美人娇吟婉唱,绵绵缠骨……舞台中央的人儿舞动着,慢慢抬起身来,三千青丝挽成飘逸的飞云髻,佩以金翠之首饰,光洁的额头着金色的莲花钿,一双美眸以金粉在眼尾处轻轻地一勾,勾出明眸波转,媚眼如丝,面罩薄纱,轻裹红色烟罗软纱,手挽碧绫,赤足如莲,嫩白如玉,凌波微步,翩翩起舞,仿若碧波中摇摆的一朵绝世红莲。
包间内众人一见之下色授魂与,全然忘怀中的女子,只呆呆地看着台上的舞者。
一杯酒抵到唇边,却忘了张口承饮。南宫遥一只手举着杯子就呆在当场,那身形……他不会认错,就是两次在酒楼中遇到的蒙着面纱的那子。她怎么会在这里?
台上的那朵红莲,随着笛音翩然起舞,细腰婀娜地扭,便是春色无限,纤手柔柔一伸,便是春丝织网,碧绫环空一绕,便是柔情万缕……那玉足轻、那玉腿轻抬,便是风情万种,那柳眉轻挑、那眼波流转,便是勾魂摄魄……那脸上薄纱惹人心痒,那一袭红裙翻飞如浪,那一缕青丝偷舔香腮,那一滴香汗轻洒玉雪,那娇躯极尽妖娆地旋转着,摇摆着,一扭腰,一勾眼,尽是百媚千娇万种风情。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兴味的笑,看来那女子不仅歌声曼妙,舞姿也十分了得,一口饮下杯中之酒,他的眼神随着那脸上飞扬的薄纱而动,心里不禁好奇那薄纱之下究竟会是怎样地芙蓉如面柳如眉。
台上的美人还在舞着,一个旋身,披在肩头的薄纱便脱臂而去,轻飘飘地飞起,落入台下,引起一群人的哄抢。轻纱去后,台上的美人只余红绫抹胸,艳红纱裙,露出香肩雪胸,纤腰娉婷。眼波轻送,藕色的手臂轻勾,指间若牵着丝线,一挥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缚住,全身都若无骨一般的柔软灵活,每一寸肌肤都在舞动,细腰如水蛇似的旋转扭动,一双修长圆润的玉腿在红色的纱裙里时伸时屈,若隐若现……
只见台下的男人脖子伸的长长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下即将滑落到嘴边的口水。坐着的人两拳紧握,站着的人双腿微抖,一个个都睁大双眼,紧盯着看着台上舞动的人儿,视线随着的举手抬足而转动,贪婪的目光恨不得将她身上的抹胸红裙扒的干干净净。大堂内流动着炙热的,压抑的,浓烈的欲望的气息,这种气息将大堂内的空气烤的火热,有人解开了衣襟,有人用袖子擦着额上,脸上流下的汗。
“水之湄果然是妖媚天生啊!光看这身段,就勾的人欲罢不能啊!”包间内,一个富商直勾勾地盯着台下的舞者,喃喃自语。
南宫遥黑玉般的双眸此刻却染上了冰霜,一言不发地看着台下,该死的,谁允许她穿的这么少。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多少男子的觊觎?还是……冰冷的视线扫过台下欲火焚身丑态百出的众人……她是故意的?这个该死的小妖精!
他面色不善地推开怀中的女子,猛然起身,大步走出房门。余下房间内众人面面相觑,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前面人头攒动,珂玥从来没有么恨自己身量矮小,只拼命地踮起脚尖往前探头伸脖地张望。出场了没,出场了没……真是期待啊!
灯光蓦然暗下来,珂玥睁大双眼,看到一个黑影从台后轻轻走了出来,伏在舞台中央。好期待,好紧张……珂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她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有人靠近。蓦然,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掐上了她的后颈,她刚要惊叫,一只手眼疾手快地伸出,捂住了她的嘴。真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啊!她刚刚捂水之湄的嘴,如今就有人来捂她。呜呜地挣扎着。
“别叫!”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低哑磁性的嗓音……为毛就那么熟悉涅……
哐啷啷,五雷轰顶!她心里一凉,停止了挣扎,任由这只手将她拖到大堂中僻静的一角。红漆柱子后面,胤禟环抱着双臂,挑眉看着面前妇扮男装逛青楼的珂玥——他的嫡福晋。此刻的珂玥全身贴在柱子上,垂眉敛目,低头研究着自己鞋子上的花样。
“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胤禟唇角勾了勾,声音格外和蔼可亲。
珂玥低头作鸵鸟状,一声不吭,回以沉默。
“真的没有?”声音更加和蔼,若是旁人闻之,定然会感觉到有如春风拂面。珂玥却如置寒冬腊月,呼呼地北风夹杂着雪花寒到了骨缝。
多年的夫妻让她知道,此刻再逃避也是没有用的。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眼睛东瞄西瞄就是不敢直视胤禟,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啊……胤禟,真巧。你也来找乐子?”
“找、乐、子?”胤禟水波不兴地将三个字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似在细细品味这个字的深层含义,只有珂玥知道叫咬牙切齿。胤禟眼中小火苗子一闪,“我来谈生意,然后看见我的福晋在这里找乐子!”
声音有如从幽冥地狱传来,寒意}人,让珂玥的小身躯禁不住一抖。
胤禟一把拎起珂玥的后领子,一路将她提出了雨霖楼,塞进了马车。等候在车边的马车夫见胤禟出来,立刻见礼,“爷,现在回府吗?”
“我还有事没处理完。你先送福晋回去。”有个词叫做秋后算账,现下还是得回去接着谈生意。
马车夫才认出来刚才被一把掀入车中的人居然是福晋,忙不迭地行礼。
“快走吧!”胤禟扶了扶额角,觉得头隐隐作痛。
“慢着!”珂玥从马车中昏头涨脑地爬起来,探出头来阻止。
“你还要怎样?”胤禟一道凌厉的眼风过来,示意珂玥目前最好识相一点。
珂玥缩缩脖子,嗫嚅,“那个,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什么?”细若蚊蝇的声音,显然胤禟是没有听清楚。
珂玥一番挣扎后,直了直身子,提高声音,悲壮道,“我说,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胤禟浑身一震,挑眉眯眼看过来,“什么意思?”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珂玥一不做二不休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和盘托出,“怀暮还在里面……”
胤禟的脸上已经分辨不出喜怒,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台上,跳舞……”
话未落,眼前的人咻地一声消失不见。
珂玥回忆起他刚才离别时那“深情”的一眼,小身板抖了抖,秋后算账……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这个词。唔……要不要先回娘家躲两天?打定了注意,坐回马车,放下窗帘,吩咐道,“回府。”
回府。她要收拾包袱。回娘家避难去也。
这厢,一曲终结,我退下舞台,步履匆匆,准备回去换上衣服撤退。
然而,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花枝招展的老鸨笑得脸上的白粉扑簌簌往下直抖,满脸慈爱地看着我,“湄儿啊,跳的不错。没有辜负娘的栽培。”
娘~~~话说,你自个儿养的女儿蒙上面纱你就不认得么?不过我此刻庆幸她的老眼昏花,捏着嗓子柔声细气道,“多谢娘的夸奖。这是女儿应该做的。若是娘没什么事,容儿先下去换件衣服。”
“哎,有事,有事。”她握住我一只手,一路将引致一处房门前,“有位客人付了三千两白银买你一夜,你好生伺候着啊!”说完打开房门将我了推进去,又嘱咐了一遍,“好生伺候着啊!”
“哐”的一声,门合上了。我望着紧闭的门扉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是吧?跳舞,陪客,难不成今晚这个青楼女子势要一扮到底?
第九十五章雨霖楼(三)
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不知哪里燃着熏香,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靡靡的香味。
屋内的暗处坐着一个人影,见我进来,起身慢慢地朝走来。一步,一步,舒缓而优雅地脚步像是踏在人的心上,浑身透着惑人的张力。
柔和的灯光照在他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五官,上双眼睛如深不见底的黑色湖水。
“南宫遥?”我诧异的挑眉。既然出现在这里的是他,我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个男人并不简单,相信刚才我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我来,如今才会有这么一出。
他淡笑而立,“原来姑娘还记得在下。”
“午时才见过,想忘也忘不了。”我走到桌前,端起茶杯,撩起面纱的一角,牛饮了一口,刚才的舞蹈让我出了一身的汗,口渴不已。入口的清凉让干渴的喉咙稍稍舒适了点,我犹觉不够,又倒了一杯喝下。这才接着道,“何况公子这样俊朗的人物,格外让人记忆犹新。”
他低头一笑,“我可以将话理解为对在下的赞美吗?”
“当然。”我豪爽地一挥手,目光在室内一扫,就发现了那扇紧闭的窗子,上前推开,向下看了看,心里有了数,“既然如此,今日多谢南宫公子出手相助,改日小女子定会上门道谢。”说着,就要攀上窗户。
“慢着!”南宫遥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拦住了我。
我转身看向他,眼中闪过警惕的光。毕竟天底下能拦住我动作的人他是头一个。
“姑娘,”他显然是看到了我眼中的警惕,微微苦笑起来,“你打算……”眼风扫过我全身,“……就这么出去么?”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此刻只穿着红绫抹胸,红纱罗裙,雪肩全露,藕臂一双,短小的抹胸下露出一段纤细的腰肢,形状美好的肚脐惹人遐思,一双光洁娇小的玉足赤着踩在地上。这样的装扮,即使放在现代亦是属于大胆奔放的,何况处于这样思想封建的古代。亏得先前南宫遥还目不斜视颇有风度地与我寒暄半天。他拦我是为了提醒以这样的装扮出去不妥,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另有图谋。心里不由得有了几分愧疚,面上亦讪讪的。“啊……这……”
他却毫不在意地笑笑,“在下替姑娘准备了身衣裳,时间仓促,不是什么华服丽衣,却也能方便姑娘行事。”
一边的榻上果然有一套女装。
桃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桃花百褶裙,我躲到屏风后面换上,虽不甚合身,也差不了许多。
“南宫公子,今日真是多亏你了。”午时搅黄了人家酒楼的生意,反而白食了人家一餐。如今为了帮自己,他先是花出了三千两,后又周道地替自己准备了衣服。怎么想都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见我从屏风后绕出来,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亮,快的让人抓不住,淡淡笑道,“当是绮丽如花,灵秀如水。只是不知为何姑娘一直不肯拿下面纱?”
我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红纱,笑道,“脸上有伤,怕吓坏了路人。”
他一怔,显然是有些意外,“原来如此。”
我笑着眨眨眼,“怎么?是不是以为面纱下会是倾城倾国色,如今失望了吧?”
他收回那一丝讶色,正颜道,“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以貌取人。”
“并不是所有人,但起码是大多数人。”我不在意地歪头一笑,看着他俊美的脸忽而道,“其实,有时候美和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相貌太好与相貌太丑的人,都会被人疏远,远的没人会看及这个人的内心。往往会成为最孤独的一类人。”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忽而一笑,漆黑的眼中泛起微微的波澜,“若不是今日所处地点不对,当为此话浮一大白!”
“是啊!今日地点清不对,改日我定当请南宫公子把酒言欢,以谢今日之情。”此时我对眼前的这个男子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有预感这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那在下便等着了。”他亦不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竖立在二人之中的距离感陡然不见,仿若相识多年的好友。
挠挠头,“那南宫,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待。改日再去找你喝酒。”隔阂消失后,南宫公子亦不自觉地成了南宫。
“稍等。”他上前,修长的手指轻抬,抚上我的颈间,我低头看去,原来是扣子没有系好。被人伺候惯了,此刻让我自己穿那些繁复的衣服,还真是难为我了。抬眸对他不好意思地一笑。南宫遥亦对我勾唇一笑,眼中笑意浓浓。
此刻,屋中,两个人一个弯腰俯视,一个微微仰首,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娇柔可人,一个俊脸微侧,眸光似水,一个螓首微仰,柔情款款,彼此间的距离不到一尺,鼻息可闻,眼眸相对,几乎是一幅完美的才子佳人图。任谁看都会觉得是天生一对。
包括此刻不顾老鸨阻拦,破门而入的胤禟。何况此刻二人的动作就像是南宫遥在为我宽衣解带。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我们两两相望的当口,一个冷冽暴怒的声音生生劈将进来。
我回头,门口胤禟一身暗红长袍,一脸的阴沉,狭长的凤眸寒霜密布,身后那花枝招展的老鸨一脸懊恼。
“胤禟,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我跳个舞谁都看见了,目光不由得向他身后瞟去,该不会一会儿胤禛,胤祥等人通通都要出现吧?
胤禟殷红的唇紧抿,面色阴沉,眼光肃飒落在南宫遥放在我衣襟处的手上,凌厉一剜。
南宫遥悠悠然将手放下,朝胤禟抱手作了个揖,“九贝勒。”
我诧异,原来二人认识。
胤禟冷哼一声,并不应声,狭长的眸半眯,冷冷地看向一边的我,“怀暮,过来!”
自相识以来,胤禟从未舍得对我大声,如今冷脸以对,怕是已经怒到了顶点,此时与他针尖对麦芒实是不智之举,我这般聪明伶俐,自然顺从地站到了他身边。
他冷冷看了南宫遥一眼,执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痛!”刚才为了跳舞,将右手上的绷带解了下来,嫩红的伤疤没有痊愈,为了遮掩,我在手上绘上金色莲花予以遮盖,胤禟盛怒之下没有轻重,正好握在了我的伤口处。若是平日,这小小的伤痛自然不在我眼里,可如今形式不明,为了唤回胤禟的怜爱之心,一分痛硬是呼成三分。
胤禟果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几分懊恼之意,执起我的手察看,“怀暮,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一时莽撞了!”
我趁机撅嘴表达我的不满,“你干嘛对这么凶?”
胤禟见我的手无大碍,收起焦急之色,肃颜道,“你一子个子,私自来这种地方,让人知道了如何了得?何况还……”犀利的目光看向一边的南宫遥,未出口的话得意思不言而喻。看来刚才的一幕让他耿耿于怀。
“九贝勒怕是误会了,刚才在下不过是在帮怀暮姑娘整理衣衫。”南宫遥解释道。
“整理衣衫?”南宫遥的解释让胤禟脸色不但没有好转,更难看了几分,“怀暮不是风尘子,她的衣衫怎用你来整理?今后还望南宫兄自重,收敛些言行。”
南宫遥的脸色亦沉了沉,“在下自问没有言行不端之处。即便九贝勒不相信在下,莫不成也不相信怀暮姑娘不成?”
“相信不相信是本贝勒的家事,不用南宫兄置喙。”胤禟神情冷淡。
我在一边一脸歉疚的看着南宫遥,他今天帮了我不少,却受到这样的误解,心里实在是愧疚的很。
见到我一脸的愧疚,他反而安慰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用在意。眼神在我和胤禟交握的手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家事?不知九贝勒和怀暮姑娘是什么关系?”
胤禟握住我的手僵了僵,垂眸看了我一眼,“兄妹。”那一眼无奈而怅然,兄妹二字仿佛在黄连中浸过,苦苦的,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