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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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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作者:肉书屋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2部分阅读

”他轻吻着她白玉一般的耳垂,那里,珍珠耳坠早已被美人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摘下,只余一只光洁精致的圆润肉珠。

“你都未曾告诉我,这样问来,是不是有失公允?”她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到一旁,纤纤玉指将被夜风吹乱的薄绸衣襟重新扣好。

就在此时,湖面上有人燃放起了烟花,一簇簇艳丽的烟火,在夜色如洗的星空中璀璨绽放。

月色淡如纱,浅浅透透。

赵王忽然改变了主意,他伸手在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女子,道:“这个送给你,明儿我派人到你那边来接人,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现在说来。”

他以为她真是青楼女子,但,不管怎样,他想纳她,倒是真的

正文铭心之痛(1)

夜色凄迷,月影西斜。瘦西湖的湖面上秋月清冷,美景醉人。

那吹箫之人已经离去,只是余音缭绕,仿佛天籁尤且在耳畔。

只是这美好的月色将白日里丑陋的一切都掩饰的极尽美好,也将黑暗里暗藏的杀机和恨意粉饰成了一片太平。

赵王起身掠过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翻身落在适才坐着赏月的拱桥上。

船舱中的女子等待了许久,却没有等来预期中同伴发出的暗号,无奈之下,她唯有目送他的离去。

玉指紧扣,胸前锁骨处隐隐有几滴晶莹的水珠,娇美绝色的面容上恨意迸发,花容森然。

“为什么我方才不动手亲自了结了他?”服侍她的丫鬟从后面舱内快步走进来,将她从秋风凛冽的窗边拉起来。

“小姐,您别这样,宫主没有示意动手,必然是情况有变,请小姐忍耐一二。”

她顺手去取美人贺晓双手里的酒杯,其实杯中酒早已凉却,只是酒香浓郁不散,更有些许泼落于地。

“咔嚓”一声,玉屑纷飞。

原来竟然是美人惊怒愤恨之下大力将那细瓷杯子捏成了粉碎!

“小姐!”丫鬟慌忙跪下,将那嵌入她手指中的碎片细心取出来。

“应劭嵘!总有一天,我会亲手亲手杀了你的!”十指连心,当她终于颤抖着将手掌伸开让丫鬟给自己将那插入肉里的碎片剔出来时,才知道自己心中亦有钻心的痛。

可方才她却并不觉得。

是啊,她已经痛了这么多年,便是再忍耐一二,又有何不可?

“王爷,要……需要奴才去将这名女子带进行馆吗?还是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赵王的贴身随从和侍从鬼魅一样出现,低声询问。

“不用你们!”赵王抚着披在金袍上的缕缕发丝,潇洒地一拂袖,自语般道:“去查一查,这个女子什么来路,实在有趣得紧,本王要她!”

赵王好色,乃是众所周知的嗜好,是以周围人并不出奇,不过是多纳一名姬妾而已,何况他们的职责只是包围赵王的安全,至于私生活,只怕连天子和赵王的生母淑妃都过问不了,旁人哪里敢多话半个字?

正文铭心之痛(2)

鸣玉楼是京中烟花柳巷中最著名的青楼,这处楼的主人原本是香来楼的老鸨。因着近两年连夺花魁的态势,一举和成立十多年的老牌青楼香来楼齐名,只因这处与原先的香来楼大是不同,真正是只谈风月,不做皮肉生意的高雅所在。

里面的数十位姑娘,也是一色的雏,个个姿容美貌,才色俱佳。

这楼原本仅是临江而建的一座小小宅邸,连年增修扩建,至前几年年初,已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府宅了。

鸣玉楼的主楼四四方方,楼高三层,四角悬挂着样式繁复的红绳结,绳结下缀着各色铃铛,江风吹拂,将铃铛拨弄得叮铃作响,和那些姑娘们灿若银铃的笑声相辉映。

在主楼之外,踩踏着石桥路经宽阔的碧波池塘,绕过怪石林立的假山丛,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二层独栋小楼赫然出现在眼前,绿柳低垂,花木扶疏,将原本不起眼的褐色小楼点缀得生机勃勃。

这便是名妓贺晓双的住处。若说排场,这等排场,只怕比之一般的富家小姐,那是丝毫也不输的。

因着这位花魁执拗冷傲的性子,加上老鸨肯格外看顾她,平日里贺晓双并不见客。便是有贵人递了帖子来拜会,泰半也是要推一推,几次之后,方能得见的。

饶是如此,偏生还有络绎不绝的贵客前来捧场的。

但凡见过美人姿容,有幸听得一曲的,大约都只有一句话:“果然妙人也!”

她因绝色绝技,诗词琴棋,无以不佳而闻名京城。

此刻的独栋小楼静悄悄的,位于一层的书房中,一位手持小扇的美人儿临绘着木芙蓉的屏风而立,在她面前不远处,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书桌正中摆放着洁白宽大的画布,旁边各色颜料和绘笔等一应俱全。

只见一位穿着素色衣服、脸上覆着深色面纱的女子正立在桌前,专心地将立于屏风前的美人儿形象绘到画布上,原本十分美艳但缺少灵气的美人儿,经过女子耐心细致的描画,眉眼间脱俗的清灵之气跃然画上,让人看了怦然心动。

“小姐,您的画技真是越来越好了!”一位穿着淡色衣装、梳着简单发髻的小丫环一直守在绘画的女子旁,眼见着原本只是简单的几笔勾勒,在女子的巧手描绘之下成了栩栩如生的美人图,丫环不禁啧啧称羡。

“觅雪,为何今日宫主那边并无音讯?难得出什么事了?”

正文绝色蒙尘(1)

“小姐,您放宽心,宫主必然是有事要办,这才连夜离开了苏州城。奴婢一早已经去过行馆了,宫主将全部人手都带走了,看来应该是总舵那边有点事情才回去的。”

名叫觅雪的丫鬟端着笔洗和颜料,好言劝慰眼前的这位绝色美人贺晓双。

“但愿如此!只是不知道,宫主这一走,我还要等多久才能报仇?”贺晓双手里的画笔凝结着一颗翠色的色彩,只是稍稍迟疑的功夫,那笔端的翠色已经滴落在了雪白的纸笺上。

“呀!”贺晓双随即低头一看,赶紧晕笔将那滴落的颜料轻轻勾勒开来,刚好照着那形态绘成一片隐匿在女子背后的绿叶。

“小姐,您真是心思敏锐,谁能像您一样,这点时间就能想出补救之策啊?”

“好了,别卖嘴皮子乖巧了!觅雪,我吩咐你买的颜料呢?”面对丫环的夸赞,面部隐于面纱之下的贺晓双表情不变,淡声询问道,她看了眼几乎见底的颜料盒,稍微用力将最后的些许颜料沾染上手中的画笔,绘完了最后一笔,这幅美人图也就大功告成了。

“我昨日去了水墨轩,掌柜的说小姐需要的颜料还要过几日才能到货,我正打算过几日再去问问呢!”小丫环见贺晓双问起颜料的事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你明日再去看看,我这里的笔墨颜料都快用完了,少不得这几日你要催催他们的。”贺晓双待觅雪向来亲厚,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一般的。

“嗯,小姐,那您歇息一会,先喝口茶吧!”热热的金银花茶,正是用来消解昨夜一夜未眠的疲惫和肝火郁结的,再放点九味堂的甘草冰糖,更是清热消火。

“觅雪,辛苦你了。其实你昨晚也是陪着我一夜未眠,一会你还是下去休息一下吧!”贺晓双嫣然一笑,接过觅雪手里的茶盏,这才轻轻撩开面纱,抿了一口茶水。

“小姐,这里又没有别人,您何不将面纱摘下,也好让自己透透气呢!”

正文铭心之痛(3)

“摘了干什么?这里是没有别人,可是觅雪,你知道吗?便是我自己,摘下面纱之后,我都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这不是我,不是我啊这张脸,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梦魇!我宁愿不要这绝美的皮囊,也不愿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贺晓双放下手里的茶盏,不由自主的捂住脸,声泪俱下。

八年前的那场满门惨案,如今还历历在目,全家人都死了,焰火冲天的那个晚上,只有跑出门去玩耍的她,躲过了那场洗劫。

可是看到火光跑回来后的她还是扑进了火堆里,那种皮肉烧焦的感觉尤且记得真切。她的脸毁了,毁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毁在这个叫应玿嵘的男人趾高气扬的一句话里。

再后来,醒来时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一张美的惊艳绝伦的面具,永远的跟随着她,无可选择的取代了父母给予她的容貌。

可就是这样一张脸,让她永远都摆脱不了那场梦魇。每次看到镜子,她都会忍不住捂住脸,想要放声痛哭!

“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您可别难过了小姐!我求您了!”觅雪看见贺晓双眼里流露出的悲痛与绝望,后悔不已的跪了下来。

“觅雪,不关你事,我我只是恨自己,不能在昨晚手刃了这个禽兽!我没用!我报不了仇,我对不住死去的爹娘,我”。说到后来,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各有伤心事,休且提往事,泪湿衣襟花容黯。

想到这些年在青楼讨生活的无奈时光,两人均是一腔辛酸。虽说宫主教她们武功和旁的技艺,但是终究复仇大计,需得要忍辱偷生。只因混作青楼女子比较容易蒙人眼线,再则又容易接近当朝权贵,伺机谋划。

所以,几年以来,两人过的都是非常辛酸。锦衣玉食倒是不假,只是眼前的雕梁画栋,比之那些当面对人强颜欢笑,背后咬牙流泪的痛苦,实在是不堪回想。

正文浣花鸣玉(1)

这日暮色时分,赵王带着随身的几个侍卫前来鸣玉楼要求点那贺无双相见。

这里的老鸨,便是原来扬州城数一数二的青楼香来楼的老鸨王妈妈,她这几年发了财,自是不会亲自出面招呼一般的富商客人。但如若真有名流权贵前来寻芳,她必然是会亲自殷勤招待的。

这日她接到下人禀报,说是有贵客到访时,正在自己屋子里抽着大烟,急慌慌下来时,厅堂里的客人已经悠闲地坐着了。

再看那架势,随身侍卫分站两边,虽是一身便服,单看架势就骇人。老辣的鸨母忙唤丫鬟端茶递果,暗中偷偷打量,客人窄袖宝相花纹的锦袍上,暗绣盘锦金丝的图案,这种达官贵人专用的纹饰,越发显得那人俊逸翩然,这让看惯达人无数的鸨母王妈妈也不由露出三分惊羡。

“这位公子爷贵脚踏于贱地,真让鸣玉坊蓬荜生辉。”鸨母谄笑道,“这位爷是都城人士?”

“妈妈好眼力。”赵王今日看来心情不错,当即微微一笑,吩咐管家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摇着,举止说不出来的潇洒。

“我今日特来见贺晓双贺姑娘,烦请妈妈安排一下吧。”

“这这位公子爷,您有所不知,贺姑娘她平日里轻易不见客的,您这会来了便要见,只怕”老鸨眼瞧着赵王的神色,虽然那银票数额诱人,但是一想到贺晓双的那个脾气,自己实在是吃罪不起,当下还是冷不丁的给眼前的这位贵客浇了一盆冷水。

赵王闻言哈哈一笑,折扇一收,只是道:“无妨,妈妈只需和她说明,在下与她昨晚便有约,如此她必然不会推脱。”

鸨母没想到客人如此爽快,甚至不给她说句客套奉承话的机会,也不敢耽搁,亲自去后面小楼上去请姑娘了。

贺晓双一听是他,与觅雪交换了一下眼色,自然应允,只是叫妈妈将客人请进来后院相见。

正文浣花鸣玉(2)

王妈妈陪着客人在前院迤逦前往后院贺晓双的住处,此时天边晚霞红透半边天地,波光粼粼的院中水榭上,更是流光溢彩,金粉遍地。

这处院落极为清净,间或夹杂着几声莺啼鸟鸣,和呢哝的丝竹笙歌。赵王带着随身的几名侍卫,一路看去,只见后院楼上间间朱色雕花粉金的房门都是半掩,灯光朦胧,里面的人影也朦胧。

这鸣玉坊结构也是错综复杂,拐过一道曲廊,前面就是贺姑娘所处的沁芳园,小巧的一处白玉大理石拱门,上面清秀的笔法写着楷体的“沁芳”二字,别无他物。

此处比外面多了份安静,廊外的一盆盆玉簪花和地砖上的大片晚香玉,交错丛生,正寂寞地开着。

鸨母在一处两扇门的中堂外止步,伸手掀开珠帘,面上透出恭谨的笑容,恭身对客人道:“这位公子爷。您请。”

目之所及,遥遥正是一个曼妙无比的背影,孤傲的立在水榭边的窗前。

赵王泯然一笑,合起手中的折扇,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微微有股幽香,却是清香入肺淡雅宁静,绝不是春楼里姑娘惯用的香气。此时近晚,此处会客的中堂内一应陈设俱是精美,靠南的小门上半垂海红帐帏,两名身材玲珑的侍女围站在窗前,见得客人进来都躬身请安。

因为对着水榭,此时室内光影摇曳,水榭内的流水被晚霞染的绚丽嫣然,映照在白璧和地砖上,如无数浮光碎影在屋内流转,将赵王的身影拉得愈发伟岸挺拔。

贺晓双侧目一看,觉得漫天满眼全是这人的影子,他的轻袍撩起一阵微风,眨眼间他已经坐在了窗前的软塌上。

委靡的光色里只看见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口吻里透着憾意,“贺姑娘,此处果然精妙,只不过,身在烟花地,便是再好的精致园林,也唯恐会污了姑娘的身份。”

贺晓双这才举步过来,双手交叉握住,屈膝行了一个敛衽之礼:“晓双见过公子爷。”

正文浣花鸣玉(3)

赵王定定的看着贺无双弯曲柔美的玉颈,手中折扇一开一合,口里却淡淡的说道:“贺姑娘起来说话。”

贺无双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接过丫鬟手里奉过来的热茶,亲自端到赵王的桌角上,福了一礼,道:“公子爷请用茶。”

说罢,并不抬头,依旧垂眸,一步一婀娜的退回到了窗边。

由始自终,皆是礼仪周全,与寻常闺阁千金毫无二致。

就连最后退回原地时的行走动作,都不曾带动身上所穿的裙裾摇曳半分。

赵王不动声色的在心里一阵诧异,虽说此女乃是扬州头号清花魁,但这般礼仪教养,若非自小便严格训责,绝难有这样的周全功夫。

看来探子偶尔也有失漏之处他不无挪揄的开口:“只是一日不见,贺姑娘今日看来与昨夜,判若两人矣!”

闻言,贺无双只是轻巧的以白执扇掩面,抬起一双眸子回道:“公子爷说笑了,昨夜相见时,小女子只是趁夜游湖玩乐,自是乐的纵情妄为。便是有失仪之处,也是人之常情。但今日相见,奴家却是这鸣玉坊的姑娘,公子爷花了银钱,奴家焉敢不用心侍奉?若说两人,今时与昨夜,奴家原本就是两人。”

她一面说话,一面在琴架前坐了下来。白执扇一收,交由丫鬟收起。满屋子里的眼光也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暮色里,那美丽绝色的面庞也跟着由模糊转为清晰,就如一幅画,慢慢的勾出轮廓,染上颜色,最后形筑成明丽影像:

用淡雾中的远山凝聚成的长眉,用灵动着的羽翼交织起的双瞳,用连绵雨线描绘下的肌骨,用带着霜露的花瓣渲染出的嘴唇……就这样乍然呈现在了眼前。

前一刻,还是单调的纯白,下一刻,已是色彩鲜明的令人目眩。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眼前一挥,浑浊尘世,顿时明朗清晰,黑白人间,刹那色彩斑斓,数不尽的蕴藉风流,道不完的艳羡惊绝,全因着这一女子的样貌姿态,被拨起撩动。

赵王整个人重重一震,几不知身在何处。

正文浣花鸣玉(4)

“公子稍坐,奴家为公子沏茶。”一双纤纤素手端起炉上的:“淑妃娘娘生得可真是美呢。”

“哎呀,这就是沉鱼落雁之姿吧,这名起的够傲也够配。这般画似的人儿,真不知是修来的几世的福气呢。”

就在片刻之前,赵王还以为美貌至极也盖不过自己的母妃。

然而此时此刻,第一次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暮色晚霞里亲眼目睹贺无双的仪容,就恍如一盆冷水倾覆而下,直将他从头寒到了脚。

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如此的活色生香,如此的风华绝代,如此的美貌逼人!

又怎是旁人所及的上?

他当下心中不禁开始犹豫,虽然平生自命风流,但身为皇子,他深知自己掩藏在风流好色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倘若为一个女子动了真心,只怕对自己和母妃的大计,徒增屏障。

正遥想间,那人回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道:“平生于物之无取,消受山中水一杯。不知这以陈年梅雪泡制而成的仰天雪绿,是否入的了公子爷之口?”

赵王释然一吁,笑容顿起:“如此好茶,怎敢不说谢领姑娘的用心?”

贺无双伸手坐了个请的姿势,将泡好的茶,款款送推至他面前。冬雪已弥,天青皓蓝,只觉红尘俗世到了此间,都一一远离。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下默默的品着茶,好一阵子不说话。

最后,还是赵王先开口道:“在下想为姑娘赎身,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正文浣花鸣玉(5)

又一阵风从院子里吹进来,纱帘轻飞,如云雾般层层荡开,贺晓双的眼睛,亦如这纱帘一般,泛起一片迷离。

“为什么选我?”晚秋乍暖还寒的暮色后,一地斑斓的湖影之中,淡妆清雅的女子端正坐在琉璃琴架前,轻轻的问。

于是那五个字便成了花开的声音,既急促又缓慢,既质疑又震惊,既痛苦又快乐,顾虑重重,却又肆无忌惮。

赵王并不避忌在场的一些亲信侍卫,不过是纳一名姬妾而已,漫说他现在尚未娶正妃,便是有正妃在,这等小事,他又何须窥视他人的脸色行事?

他绕过琴架,径直走到贺无双身前。年轻的贵公子握住美人的手,两只手都握住,深邃的眼睛里倒影出她的影子,隐隐约约的一道:“因为很多原因:因为我们有缘在昨夜一同泛舟赏月,因为在下认为姑娘不应该屈就在此,还有,最后一点……因为我有些喜欢你。”

四周立着好些人,可是此刻,这些人却丝毫不闻声息。

窗外落花无声,静静扇动的,只有贺无双低垂的双眸,之上的浓密长睫。

“谢公子垂爱,不过,奴家不愿赎身,还请公子收回成命。”不急不慢,不咸不淡,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她会拒了他这等心意。

“哦!贺姑娘,不知道你是嫌在下微寒呢,还是不甘做人妾室?”赵王不无讥讽,显见的,他虽然有些心动,但皇子的身份此刻让她对眼前女子的拒绝感到有些难堪的忿怒。

“奴家不敢,只请公子恕罪,奴家乃是自愿卖身在此,是以,能赎回奴家的,只有自己。”料定自己已然激怒了他,贺无双心中愈发的镇定。

她知道自己最终是要跟他走的,只不过,不能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跟了他走。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思想,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大抵都不是什么珍品。

在鸣玉坊的这些日子里,她对这些,早已参详的通透了。

于是她逼着他,以强权掠夺美人,纵使不能让他身负恶名,但风流好色之癖好,却能因此更添几分世人的鄙夷。

正文浣花鸣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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