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燕铁衣作者:肉书屋
爱上燕铁衣第10部分阅读
人的嘴巴已经不干不净起来。
我继续装着哭,眼瞧着他们越走越近。十步,八步,五步,突然,我从地上暴弹出去,如箭矢般射出,软剑在内力注入下,已经变得笔直。
狂号半声,一个家伙已经一个跟斗倒摔出去。他丝毫没有防备,这一剑刚好刺中他的心窝。旁边哗地一声,所有人都沸腾了。我轻笑着,挥着软剑冲进人堆里。哟,人还挺多的,十五六个。如跳舞般,我的软剑舞得飞扬,一圈下来,寒光到处,便割去了几个人的脑袋。
旁边突然闪起一抹眩目的电光,燕铁衣急旋过来,背靠着我,一股暗劲传来,我不由地跟着又转了一圈。一口气被他收拾了十条人命。我瘪瘪嘴,果然就是不一样。我转一圈四个,他转一圈十个。而且,还是看不见的情况下。
剩下三人分向不同的方向奔逃。才出几步,燕铁衣的身形飞撑回掠,长短双剑如流星般掣穿,瞬间又收割了三个。
看着剩下的那一个站着发抖的问话人,我有些好奇地问:“燕大哥,这个人你可认识?”
燕铁衣眼球都不转动,静静地说:“大红七中两人,刀不留人房振隆被你杀了。剩下的,应该是黑判官崔煌。”
我笑着:“黑乌乌的天,黑漆漆的判官,真是宜景啊。”话音未落,我便晃动着身影,鬼魅地出现在崔煌眼前,灿烂地一笑。软剑卷上了他的脖子。“大哥,早说了让你带我出去的嘛!既然不肯,那你就先回家。等我老了,再去看你啊。”血光一闪,早已经被燕铁衣吓得呆站在原地的崔煌硕大的脑袋便飞了出去。
蹲□子,我摸了摸他的尸身。竟然摸到了铜锣。这就是他们说的什么玩意儿吧。想想,应该不止这个东西,我又乱摸了一顿,又找到一个哨子。扔一旁,我嫌弃地拍拍手。“燕大哥,这帮人准备了哨子和铜锣。可能是想示警与扰乱你的听觉。”
燕铁衣哼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丝怒意。这些人好歹毒,欺负一个看不见的人。不过,我倒能理解,若不是这样,他们有多少人送上门来,就能死多少人。只是,刚才摸那个尸体时,发现已经被汗湿透了,粘粘腻腻的,恶心透了。我在身上擦了擦,掠到燕铁衣身旁。“继续走吧。”
“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我杀人时,害怕得很。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也毫不手软了。”燕铁衣的声音沉沉的。
呀,他还记得那件事呀!我得赶紧解释解释。“那个时候,我太天真了。即使看到裴大哥的凄惨,也总还抱着美好的期望。燕大哥,我已经知道,踏入江湖后,命就悬在刀口上。我不杀人,别人就会来杀我。与其任人鱼肉,还不如将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有些事情,刚开始会害怕,到得后来,就麻木了。”说到这里,我心中顿时不好受起来。“其实,我第一次杀人,真的好害怕。总觉得手上沾着洗不净的粘稠鲜血。燕大哥,我真的不明白。有些事情其实可以不用生死来解决的。为什么有的人就能为一点欲望,一丝仇恨,就为所欲为。逼得我们不能不自保。”
挽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去看那些鲜血淋漓的尸体,我总是不去想像尸体上残缺的部位是怎么消失的。就连割人肉,削人骨的那滞涩感,我也总是忽略。虽然我很想帮燕铁衣,可对杀人,我还是抱着本能的抵触。前二十多年受的教育太深刻了。习惯了和平,再到这个满天血雨的江湖里,总觉得有些无法释怀。
“这便是人心啊!永远满足不了的人心。”燕铁衣淡淡地叹着。“江湖饭,原就是拎着自家脑袋过生活。既然动了杀心,就再也停不下手来了。”
突然,燕铁衣低嘘了一声,侧耳静听,屏息如寂。我皱着眉头,又来了一拨?这些人,也不嫌累得慌。这都折腾一天一夜了,他们就不能放松一下吗?想想好笑,要是放跑了燕铁衣,他们恐怕要累一生了。
瞧见前面有一片疏木林。我扯了扯燕铁衣,悄声在他耳边说:“要不,我们先去那里躲躲?”此时我已经听到顺风传来的声音。人在奔掠时的急迫呼吸声,衣袂飘拂声,兵刃的轻撞声以及偶而低语的声音。
燕铁衣微点头。我们急速奔过去。人群离得还远,我们还来得及。
到得林子里。我四处打量一番,这里,似乎挺适合下陷阱的。我贼笑着掏出兽夹,用力地扳开。听到机括声,燕铁衣侧首一笑,顿时明白了我的想法。选择了一株大树,小心地安置好,找了些草梗枯叶撤掩在钢夹上。顺便把燕铁衣领到钢夹旁边,告诉他具体位置。
斧头怎么办?难不成当暗器抡出去?可惜了,我还想回收呢!
34、还有人比我更阴险
“找根幼嫩坚韧的树枝来。”燕铁衣吩咐。我眨了眨眼睛,四处搜寻起来。真是黑呀!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用力一扯,啵地一声断了。我无奈,继续找。一连扯断了好几根,这才找到合适的树枝。
燕铁衣跃上树底接过树枝试了试,摸索着用一段绳索将斧头绑牢在枝头。调整高度,反弓起树枝,松手,“梆”地一声斧头便砍进了斜对面的那株树干上。位置、高度约在脖子处。
我眨了眨眼睛,斧头原来还能这样用啊!比我之前想的那个烂法子好多了。他再次跃上,绑好后,将剩余的绳子缚在地面的一条树根中。嘿嘿,果然跟我一样有着恶趣味啊!动手多累啊,能顺手制造一两个陷阱岂不省事。朱瘸子的东西常用,利得很。
然后他紧靠在兽夹处,等着人们搜寻过来。我则站在另一边,准备上去惑敌。
片刻后,已经有人影出现在林边,低促的谈话声也传来。咦咦,竟然是任广柏。他称另外一个人为二哥。不知道姓名,反正是大红七之一了。听他们的对话,已经知道了房老五、崔老六挂了。推测我们走不远,这才扩大搜索圈的。看到那群人越走越近,我眯了眯眼睛。又要开始表演了。万一有机会让我穿回去了,一定要去考中戏和北影。就凭我这十几年来的演技底子,肯定没啥问题。
瞧见这边疏林子,他们自然要过来。我瞧见一共是十九人,散展成一排,在六七只火把照明下缓缓走来。我咧嘴一笑,哀哀地哭了起来。哭声拖得又缓又长,“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那些该遭雷霹的畜生还留在人世间。老天没眼啊!相公,相公,你死得好惨啊!”
唉呀,效果真不错。我看到有人忍不住打起抖来。有人壮着胆子大吼:“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啊?我就是一个苦命的人儿。相公被恶人杀死了,我也被留在这个漆黑漆黑的树林里,挣不脱,走不掉。老天爷啊!你怎么如此恶毒啊!你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放我出去!”最后一声,我尖锐地凄叫着。自己也打了个颤,靠,好冷!
一群人面色惨白,看到火把的光线乱闪。嘿,下次,我一定不会说恶人胆小了。你看,竟然有人扑了上来。只听嗖嗖几声急锐的声音,突然嚎号声连成一片。火把纷纷抛落。哈哈,燕铁衣帮我扔叶子玩呢!“有鬼!救命啊!有鬼!”一眼看去,呵呵,已经倒了一大片了。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顺着又惨叫两声,无声无息地掩了上去。软剑抖动着,冲着任广柏卷去。旁边的那个家伙跳跃飞腾,手舞足蹈。三片树叶扑面的锐风,让他更是惊疑不定。
“你是什么人?”任广柏大吼。
我随手扯乱头发,诘诘怪笑。“还我命来!你个恶人,还我命来!”一点寒芒冲向他的咽喉。他就地乱滚,惊得大叫,“是个女鬼!”
“我不是鬼,我不是鬼,我只是个可怜的人儿。”继续装着,我在空中翻滚着追杀他。气死人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失手。看来大红七也不是个个都是蠢货。一咬牙,我拼了。陡然加快速度,我陡手挥出百余剑。剑剑相连,闪起一片银电。这招太耗力气了,除了拼命时,我一般不用的。任广柏正含着哨,曲嘴鼓劲,突然一见剑芒,吓得怪叫一声。只听扑地一声,我一剑首先刺中他的肩膀,随后的几十剑连连击中。转瞬间,任广柏便被我刺成了筛子。
一旁,另一个大红七滚地前行。他的哨子已经吹响。燕铁衣连发树叶,阻止他继续制造噪音。眼见他往林子那里去了,我懒得跟过去。冲到另外那堆傻大个处,谁敢先敲锣,我就先杀谁。几个呼吸,便死了大半。剑尖滴着血,看着最后一个正在奔跑的身影,我如浮云般飘了过去。软剑过处,已经将他拦腰切成两半。
转头,发现那个大红七已经进入了林子里。突然一声惨叫传来,我哧哧直笑。踩到兽夹了吧。就剩这么一个人,燕铁衣不用我帮忙了。唉,真是没用。若不是这些人武功太不济了,也轮不到我来逞威风。听到惨叫突然截然而止,便知道他已经搞定了。
冲进去时,我眨了眨眼睛,笑开了。燕铁衣还真会物尽其用,竟然把他引到斧头处弄死他。我嫌恶地把兽夹从死人身上扳开,“燕大哥,这又是哪一个活宝啊。”燕铁衣轻松地站在林子里,“孟琮,大红七老二。”把兽夹在他身上擦了擦,看着血淋淋的斧头,我犹豫着。这个更恶心。是劈开他的脑袋,上面红红白白,令人作呕。
估计是感觉出我的犹豫,燕铁衣一笑:“收着吧。没准呆会儿还要用呢!”
我忍住恶心,把斧头上那些鬼东西在死人身上擦干净。“我们先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吧。”抬头看去,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马上要天亮了,我装鬼也吓唬不了人了。
燕铁衣嗯了一声。“没必要再躲了。找个好地方,等着他们过来吧。”燕铁衣骨子里的强悍全在这一夜激发了。与其逃避,不如主动出击。晚上也收拾了不少贼人,还赶了不少的路。或许我多少有些用处,他才放心与我共同面对险恶。若是我像朱瘸子那样,他肯定只想着逃离了。挽着他,我们快速地离开这个战场。
隐伏在一堆杂乱生长的齐胫野草之后。这里姿势偏低,除非来到跟前,否则,从任何一个角度观察也不易发觉。四顾看了看环境,这里是一片洼地,前面有片山田。燕铁衣真是厉害,仅凭听的,竟然走到了朱瘸子说的地方。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可是,我们却决定不走了。
我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累了吗?”他柔声问。
“还好!”一天一夜没闭眼,还要进行如此激烈的运动,说不累是骗人的。可即使累了,也不能说出来。最后一战马上要开始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暂时不急着走。”燕铁衣温柔地说,“昨晚真是辛苦你了。”
我随手拢好头发,随便用发绳扎好。“不辛苦的。”他也不再多言。盘膝坐下,调息着。其实他也受了伤,肯定也有些疲了。我靠着一棵树,才一会儿功夫,就意识模糊了。真的好累啊!可是,能帮到他,我觉得好开心。
感觉睡了好久,突然有人碰了碰我。我嗖地张了眼睛,从地上弹起。“别紧张,他们是来了。但暂时发现不了我们。”燕铁衣见我受惊,柔声安慰。
我揉了揉眼睛。此时,天色已大亮,雾气都不多,一眼便能看得老远。
“卓飞、贺大庸他们都来了,两个海妖回头肯定会赶过来。你要小心些。”听着燕铁衣吩咐,我低低地嗯了一声。卓飞他们,我还能缠住,两个丑八怪,我可是没本打赢。
突然想到一件事。“燕大哥,如果他们用声音扰乱你。我会给你示警的。你不用担心。”听我这么说,他眉头舒开了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看着他累了一夜后,依然精神弈弈的脸庞,我不由地叹了口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脚步声很快便走了过来。贺大庸果然j滑,竟然让一些小啰啰在前面走。他与卓飞混在人群中。我全身警惕,燕铁衣却依然一副淡淡的样子。“呆会儿,我先上。你在我背后,小心别伤着了。”心下有些泛甜。我会帮你守好后背的。
等人走到最近时,燕铁衣突然暴起。身形急闪飞翻,太阿剑在半空凌虚旋滚,左手照日如电般伸缩,转眼间,地上便倒了一片。我偷偷躲在原地,看能不能抽冷子来一下。
一群人顿时有些傻眼,有些悍不怕死的便扑了上来。贺大庸气急败坏地大骂:“慢点儿上,你们还不赶紧吹哨敲锣!”这个瘦子最可恶,我抽出背后的斧,刷地就扔了过去。贺大庸一心防着燕铁衣,没料到我突然扔了一个硕大的暗器过来。急促下没躲开,斧头颤微微地砍在他的肩膀上。瞧他一张老脸痛得扭曲,看得我那个老怀大慰。
不再隐藏,我跃了过来,专门捡起来比较弱的下手。这帮混蛋已经开始制造噪音了。真讨厌!难听死了,一点乐感都没有。我站在燕铁衣背后,刺杀时,还忙里偷闲地告诉燕铁衣哪些人离他最近,“前方三尺”、“右后方九尺”、“左手四尺”……燕铁衣的双剑交互闪缩,流光般在身边旋舞着。我指哪打哪,感觉真是爽。
开声吐气时,卓飞虬髯倒竖,竟然掏出自己的武器“熟铜人”往我这边砸。靠,怎么有这么野蛮的武器,比狼牙棒还大。我还未来得还手,燕铁衣突然太阿指来,当地一剑拨开,左手晶莹急闪,他的一只左耳与大片毛发已经在空中飞溅。
好酷的发型!我嘿嘿直笑,耳旁突然传来刺空声。下意识后仰准备避开,突然眼角扫到燕铁衣,他在我后面。我一愣,不再躲闪,挥剑急卷,不好,拦不住了。我闭上眼睛,只听叮地一声。燕铁衣照日光华在我眼前倏闪而过,已经将那个暗器隔开。“子锥?”竟然也是一个硕大的暗器,我回头望去,发现贺大庸死死地盯住我。
原来是这个瘦子的武器。见我扔斧子,他也扔自己的锥子。比比看谁大啊!背心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心跳加速。若是燕铁衣没帮我,这会儿,我已经被锥破了头了。好可恶、好阴险的贺大庸,跟我有的一比。
35、慰问女性座谈会
一阵偷袭过后,竟然全场暂停。我也乘机休息一会儿,这到一场杀伐下来,不多,只收了对方一半多的人。包括卓飞与贺大庸,他们一共来了四十多个。还包括什么青鹤教青鹤十英之类的。
“小妮,挡不了,就先躲开!”燕铁衣的声音有丝关切。
我嗯了一声。我怕躲开,会扎着你。可是不用跟他争辩,他说我就听着吧。
“你是哪个窑洞里钻出来的婊、子?原来是你帮着燕铁衣,一晚上竟然干掉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贺大庸恶毒的眼光看过来,如同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我一听,这人怎么骂得这么难听啊。顿时忍不住了。“瞧你那副尊容,鼻子大眼睛小,长着一副歪瓜劣枣的德性,估计进了窑子也没姑娘搭理你。我真是奇怪,你竟然还知道窑洞怎么走。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半夜三更跑去偷窥了吧。”唉呀,我也真是,跟他争这个干什么。真丢份。
“小妮!”燕铁衣的声音有些无奈。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一时口快。
缓缓的,燕铁衣开了口:“不要叫骂,卓飞、贺大庸,你们也知道光是凭着一张嘴起不了任何作用。你们想怎么办,何不付诸于行动?”
我不屑地说,“他们敢吗?冲上来不就是送死的份。你瞧,卓飞与贺大庸那两个混球聪明得紧呢!一味指使着别人往上冲。自己却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人群后面。哼,没胆子你就缩被窝里别出来啊!可怜这些青鹤教的人,转眼间就躺了一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跟你有仇呢!”
一席话说的贺大庸与卓飞脸色涨红。青鹤教就剩一光杆司令,曲老大恨恨地瞪了他们俩一眼,愤怒的脸色像要吃人般。我嘻嘻直笑。被我这种貌似小丫头,实则是中年妇女的人辱骂,这些大老爷们哪里受得了。
卓飞气得破口大骂,那个口沫横飞、张牙舞爪的,满嘴污言秽语,难听得要命!一旁,贺大庸阴沉地道:“姓燕的,你让一小丫头出来对阵算什么?想拖延时间吗?乘我们在人手未曾集齐之前使贸然行动,再由你各个击破,逐一收拾?嘿嘿,你的算盘敲得精细。别把我们当成楞头青。”
燕铁衣有趣地问:“贺大庸,你以为你们还有几路人马?”
我扳着手指算:“刚才杀的孟琮与任广柏是一路,之前房振隆和那个崔什么来着是一路。燕大哥,他们还有几路啊?”
“应该只有海妖那一路了吧。”燕铁衣淡淡地说:“再加上剩下的这几个人,没剩多少了。”
对面的一群家伙全部如雷殛般僵直在全场。贺大庸冷汗直流,外加失血,脸色惨白得跟死人一样。他硬着嘴皮子大叫:“胡说,你们纯是一派胡言!你能杀得了老五和老六他们?简直是在扯你娘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