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勉强笑道:“干娘你放心,我……我不会怎样的。”
柳娘见宫九仍未展颜,眼睛一转,低声道:“阿九你放心,明天啊,干娘帮一帮你,保证明晚你们……”
宫九吃了一惊,说:“干娘你可别乱来,若是惹怒了他……”
“那又怎样?”柳娘打断宫九,道:“城主是我奶大的,还能给我一剑不成?哼,阿九你就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说着柳娘豪迈地拍了拍胸脯,续道:“你啊,只要等着行啦,哈哈。”
院子里,老树下,宫九默默地目送他亲爱的干娘扭着臀走远了,心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52、更新更新
这天清晨,朝阳才朦朦胧胧地露了一点儿边,叶孤城就照例早起练剑了。约莫等到叶孤城练剑的时间过了一半左右,宫九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然后懒洋洋地踱着步子来到了院子里,静静地坐下,静静地观看。
叶孤城淡定地继续,他并不介意宫九看他练剑。一来于高手而言,招数已是其次,道才是根本,叶孤城每日练剑只是养成了习惯,练的也都是最基础的招数,只不过是为了从中感悟剑道而已,并不存在什么绝学绝招要防人偷学的问题。事实上就算是天外飞仙,宫九都看过好几次了,以他的悟性和记忆力,应该早就会使了,只不过不同的人使出来,威力和效果肯定也是不同的——这一招也只有叶孤城来用,那才是真正的天外飞仙。再者说来,宫九难道还需要偷学叶孤城的剑法么?
宫九自然是不需要的,他看叶孤城练剑,看的根本就是人而不是剑。宫九始终觉得,认真练剑时的叶孤城对他而言真是太有吸引力了,看多少次都看不厌,而且每次他都会看得目眩神迷,心笙浮动。
是以当叶孤城收剑回鞘之后,就见宫九坐在开得很灿烂的花树底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叶孤城稍稍愣了愣神:宫九这个家伙……长得实在是好,唉,好得他都快抵挡不住了啊。
暂时被皮相所“迷惑”的叶孤城不由得就想起了昨晚上宫九那“委屈的小模样”以及那两个可爱的小面人,准备往书房迈去的脚步也就停了下来——话说这段时间里白云城安平祥乐,还真没太多的事需要叶孤城亲自处理的,回来也这么多天了,总闷在城主府里,就是叶孤城自己也觉得有必要出门走走了。
于是叶孤城便淡淡地说:“我欲出府去,一起?”
宫九骤而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起身走上前去,亲密地挽住叶孤城的胳膊,“柔情蜜意”地说:“阿城你终于有时间陪我了,我好感动……”
叶孤城已经挺习惯宫九时不时的肉麻了,所以也没太大反应——果然应该说习惯才是最无敌的么?他非常淡定地任由宫九就这么挽着他,两个人便出府“约会”去了。
柳娘站在门边,一脸欣慰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感叹道:“多好哇,有阿九作伴,总比抱着冷冰冰的剑睡觉要舒服吧……”她一边感慨着一边走回府中院子里,立马换了一副周扒皮一样的表情,叉着腰呼喝道:“快点快点,谁都不许偷懒,按我说的开始布置,必须要在城主回来之前完成,都听到了没有!”
且先不提城主府里发生了什么,叶孤城出了府后,便径自往城外的山上去了——那山上怪石崚峋、陡峭险峻而少有人烟,是叶孤城颇为喜欢的一个静地,既可练剑悟道,又能俯瞰整个白云城,直令人心怀大畅。至于为什么要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嘛……还不是因为牛皮糖一样黏着他、甩也甩不掉的宫九了,叶孤城虽然习惯了宫九的陪伴,也有心让城主府里的人们升升级、甚至练成淡定神功,但却不代表叶孤城愿意在整个白云城里“败坏”他孤高剑圣的城主形象,所以还是别给外人看到了罢。
宫九当然知道叶孤城为什么要带着他直往小路里走,从这一点上,其实宫九的观念和叶孤城是差不多的,宫九喜欢在小范围内展露他诡异多变、随意不羁的个性,却不代表他喜欢被凡夫俗子们当作怪物围观——事实上“九公子”在许多人的心里,那也是个神秘莫测、冷漠自负的“高人”。
再说了,终于又能和叶孤城共度美好的“二人时光”了,宫九也不会想要遇到一堆路人的,所以他乐滋滋地挽着叶孤城,两人一起轻轻巧巧地踏着山间怪石一路上山去了。
山风在怪石中穿梭,时而还有云雾低绕,古松和野花各有千秋,白鹤与灵雀竞相展翅,能在这样的景致里与心上人把臂同游,当真是人间一大乐事。
在这样美好的场景下,宫九说起话来也正常了许多,既没有耍痴弄癫,也没有添油加醋,他就用清冽如水的语调将这几日里游逛白云城的种种琐事徐徐道来,倒让叶孤城听得津津有味的——宫九说故事的本事果然不凡,就算是再平淡不过的小事也能让他说得有滋有味的。事实上宫九之前在和叶孤城的堂妹们一起的时候,也充分发挥了他的这项特长,将他和叶孤城在江湖上遇到的事说得绘声绘色的:有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温润君子花满楼,还有神偷司空摘星和为剑而生的西门吹雪……这些人本就是江湖上传言最多、最为精彩的一群人,他们的故事又是从宫九的那张能够把花苞都说开的嘴里道出来,自然而然地就征服了叶孤城的那些无比向往江湖的堂妹们。
所以说了,口才是多么的重要啊……从这一点上来讲,惜字如金的叶孤城是拍马也比不上舌灿莲花的宫九了。
这么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昨晚的那两个小面人,宫九淡淡笑道:“阿城,你说我乱花钱,别的我都可以认,唯有那两个面人,可是半个铜板都不用花的。”
叶孤城默默地看着宫九,等他说下去,宫九也不再卖关子,只听他说:“昨日我们围看那个坐在街边的老人家捏面人,他喜爱这手艺,也不甚在意银钱,是以便让众人自取面团来捏,谁捏得最好,不但可以把自己捏的直接取走,他还要多附送一个。”
说到这里,宫九凝视着叶孤城的双眼,慢慢地说:“那个像我的面人就是附送的。”叶孤城听得心里一跳,似乎已隐隐猜到了宫九的画外音,只见宫九微微笑了起来,续道:“那老人家说,他捏出来的我,可远不如我捏出来的你,只因心中有情,方能成就最高的手艺,他几十年的手艺,也比不了我现学现做的那一个你。”
叶孤城顿时感觉他的脸上有些发热,心也跳得快了起来,便稍稍撇过头去不看宫九,淡淡地说:“我昨夜只是说笑罢了,你在白云城里花我城主府的钱,是无论怎么花都不可能花光的。”要不要这么煽情,哥都快要顶不住了……喂!大白天的在荒郊野外随便发情是不对的啊宫九……就算想投怀送抱,也该等到晚上吧!
宫九可不知道叶孤城在想什么,否则他真说不定就直接扑上去了。不过宫九却知道叶孤城的别扭,既然叶孤城有心转移话题,宫九也就顺他的意继续说些别的趣事,不再步步紧逼了。叶孤城这才慢慢地又自在了起来,他们就这么一个说、一个听,气氛十分和谐地来到了半山腰上——再往上的路可就更险峻了,非顶尖的轻功不足以登顶。
宫九仰头打量了几眼那陡峭的山壁,微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我内力有损,今日怕是无法再继续往上了。”
叶孤城道:“观你步履,内力当复大半,勉强已可登顶,不必妄自菲薄。”
宫九怔了怔,笑道:“勉强?须知登高一事最要不得勉强,一步之差便是粉身碎骨了。”他这话说的,倒像是话中有话。
叶孤城状似随口一说:“有我在旁,必不叫你有失便是。”
宫九眼眸一亮,却没立即说话,而是顿了顿,这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如此,我便将自己托付给你了……阿城,你可莫要辜负我呀……”
叶孤城不答,牵着宫九的手就顺着山壁往上而去,宫九的内力虽未尽复,但他本身轻功绝顶,事实上也没有太大的压力,只是每到极为陡峭的地方,叶孤城都会拉他一把,两人就这么飘飘而上,倒似乘风登仙,好不潇洒。
过得午后,两人终于登上了山顶,这里四面绝壁,是一个十丈见方的石台,还有几颗古松歪歪斜斜地从怪石的缝隙中生长出来。此地乃是飞仙岛上的最高处,云雾缭绕,几可俯览白云城全貌。
已过了午膳时间,但叶孤城和宫九显然都不是会背个大包裹出来野餐的人,不过这也难不住宫九,他随意在地上拾起了几颗松球,屈指轻弹便打下了几只雀鸟,然后他便以树枝生火烤起了鸟儿来。不多时就已香味四溢,宫九再取了松仁和野菜来做辅料,竟是让叶孤城吃得满意之极——宫九绝对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出得了厅堂、也进得了厨房,打得过主角,还推得倒皇帝”的极品好基友啊。
两个人吃吃玩玩,笑笑谈谈,不知不觉便已日落西山,他们这才携手而归。
回到城主府时,天色已全暗了,但当他们进了府中,竟是发现这城主府里不知何时已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
53、更新更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孤城自然不可能说“不要”,是以宫九和叶孤城他们就那么理所应当地“滚”上了床。
不过上了床之后嘛……叶孤城以手撑着床沿,低头颇为纠结地看着宫九,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合适……光有理论支持而没有实践经验真是坑了个爹的啊!叶孤城一时进退不得,只能默默地瞪着宫九:你这个变态的家伙不要笑得那么欠揍好吧,哥……哥这是还没准备好,才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呢!
事实证明,笑得欠揍的人果然是不怀好意的;而更重要的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明明应该用“做”的而不是“想”的……身为“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菜鸟”的叶孤城还在左思右想该从哪里下嘴吃掉某个变态呢,“经验老到”的宫九只那么翻身一扑,就把叶孤城压在了身下,而后一双灵活的手便轻轻巧巧地挑断了叶孤城的衣带,摸了进去。
叶孤城微微一愣,猛地抓住了那双乱摸乱蹭、四处点火的手,带着点儿薄怒之色,道:“宫九!你……”你不是应该乖乖地躺好等我来的吗?!但这么露骨的话,叶孤城实在说不出口,他稍稍一犹豫,宫九就已笑嘻嘻地挣脱了双手,继续“劳作”了起来。
叶孤城想来想去,眼看着宫九已经几乎把他们两人的衣服都剥了下来,这种赤裸相对还真有些令他不自在,是以叶孤城只得略微底气不足地反问道:“你不是要嫁给我么?”是你嫁给我、而不是我嫁给你啊宫九变态……顺序搞错了这真的合适吗?!
宫九笑着眨了眨眼,也不说话,而是直接俯下头去吻住了叶孤城,这个极富技巧的吻温柔而绵长,还带着炽热的情欲,良久才分,却使两个人的情火都燃了起来。
稍稍撑起身子,宫九看向叶孤城的眼眸,那其中已不复往日的锐利冷漠,而是清冽的、就仿佛深不见底的一汪湖水,却又波澜暗藏,只有细细探索,才隐约可见内里深埋的绵柔情意。宫九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他真是爱极了叶孤城的眼睛。
叶孤城果断地被宫九的温柔和深情给镇住了,他本来还想要依凭武力把宫九扔到床底下去的,或者……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狠”的,只要把顺序调换一下就好了嘛。不过叶孤城又想,那样做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些,他们两个人现在是在床上“肉搏”啊,总不好用起内力来噼里啪啦打个天昏地暗的吧——殊不知叶孤城只这么一犹豫,今夜的结果就已注定了。
两个人在床上“过招”,这“输赢”其实当真和武功高低没有太大的关系,宫九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叶孤城“青涩”的反抗行为,还顺势在叶孤城的身上印下了一个个热情的吻,其实在以前宫九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过,但面对叶孤城,他总是有花不完的耐心和细致体贴,是以叶孤城也不得不败在了宫九的“柔情攻势”之下,情迷意乱地就半推半就了。
宫九眼看着叶孤城那终年不变的、恍如冰雕雪刻一般的脸上渐渐地浮起了一层薄红,眼神也渐失了清明,宫九只觉得他的心都要烧起来了,他激动不已地继续下去,爱抚、开拓,温柔地探索着他挚爱的珍宝。
在“功德圆满”之前,宫九察觉到了叶孤城极难外露的紧张情绪,于是他轻柔地笑着,凑近叶孤城的耳边呢喃道:“别紧张,让你的夫人我……来疼你,保证会很舒服的……”再然后,自然是翻云覆雨,情欲交融,红烛渐短,两心合一。
在沉沉浮浮的欲海之中,宫九仿佛听到叶孤城低低地唤他“阿九”,顿时是“情潮涌动”,他们一起到达了极乐的彼岸。
正所谓“食髓知味”,加之宫九终于得偿所愿,自然是兴致极高,于是就那么一直耍到了后半夜,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便终于告一段落了,两人到了浴池里,他又不依不饶地折腾了叶孤城一番……因此待得他们洗浴得当,饶是世间绝顶的两大高手,两人也都困得不行了,来不及多计较,俱是倒头就睡。
良宵苦短,转眼便是日上三竿。
柳娘笑得一脸暧昧地站在院子里的花树下,仰着头半眯起眼去看那艳艳的红日,今天一整个上午之间,她已“路过”这主院许多次了,可是里面依旧是半点儿动静都没有——哎呀呀,年轻人体力好,闹得晚了起得也晚,可以理解嘛……柳娘笑眯眯地踱着八字步晃荡出了院子,却是骤而收了笑,狠狠地瞪了几眼那些一个上午都在扫着同一处地方、明显是在等着看“新人”的侍从们,叉着腰、压低了嗓音,道:“小崽子们,偷懒呢?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别都待在这儿,想吃上几剑当作午膳么?!”
侍从们缩了缩脖子,偷笑着走远了。不过侍从们可以这样赶,对于那些一早就跑过来“会和”的堂少爷、堂小姐们,柳娘可就没办法“驱赶”了,于是她便笑着提醒道:“各位堂少爷、小姐们,可得收敛一些,小心城主等会起来了教训你们。”
“柳娘你就放心吧,”其中一个叫作叶苏华的堂妹半捂着嘴“吃吃”地笑着说:“大堂兄今天的心情绝对很好,才不会教训我们呢。”
另一个名为叶孤凌的堂少爷倒是一脸菜色,喃喃道:“大堂兄今日居然没有早起练剑?!这怎么可能……他居然……”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旁边一个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的堂妹“咚”地一声狠敲了一下头,敲得他“嗷”地叫一声,叶孤凌不禁苦了脸,捂着脑袋说:“子墨,你敲我干嘛?”
“就是敲你个呆子,”叶子墨撇嘴道:“昨夜那可是大堂兄的洞房花烛夜好吧,要是今日他还一大早起来练剑,那才真是没救了!”
“嘘!”柳娘赶紧提醒大家压低声音,道:“小声些,仔细给城主听到了,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堂妹们都轻笑了起来,三三两两地凑堆走了——谁知道她们亲爱的大堂兄要什么时候才起来呢?她们还是先去别处玩罢。
而堂弟们……大部分都还是皱着脸的,他们不禁在想:难道他们以后真要喊一个男人作“堂嫂”么?!
不管叶孤城的堂弟们如何纠结,经过了昨夜,这“堂嫂”一事……就已是既成事实,名正言顺的了。
不过呢,就算宫九会觉得“堂嫂”这称呼听起来挺顺的,却不代表叶孤城也会觉得顺耳,经过了大半夜的“劳累”,他此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是以叶孤城使劲晃醒了某个还压在他身上睡得都快要流出口水来的变态,咬牙切齿地说:“宫九……你……”你混蛋啊!哥的腰都快要断了!你懂不懂得节制的啊!
宫九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揉了揉眼,见叶孤城既有些小生气、又有些小别扭、还有些小害羞地瞪着他,终于是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情意绵绵地说:“阿城……你怎么不继续叫我阿九?”说着他凑近叶孤城,在他唇上偷了一个轻吻,笑眯眯地说:“昨夜那个时候……我听你喊我的名字,可真让我欢喜得都快飞起来了……”不过宫九这话刚说到这里,他就当真飞了起来——原来是叶孤城直接就把这个眼见着又快要荡漾起来的家伙给掀下了床,他顺势翻身坐了起来,冷着脸开始穿衣服。
宫九光溜溜地在地上的软毯上滚了几圈,毫无羞耻之心地四仰八叉着,转过头来看着叶孤城,暧昧笑道:“阿城你这是……不满意么?”说着他语气荡漾,一脸偷腥的表情,调笑着说道:“那下次我一定更卖力些,好不好?”
叶孤城顿时生出了一种名为“恼羞成怒”的感觉来:宫九你个死变态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因为……因为昨天气氛太好、月色太温柔、还有那些红灯笼红蜡烛什么的晃得他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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