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作者:肉书屋
陆第18部分阅读
缭乱的……他堂堂的白云城主又怎么至于会就被眼前的这个变态给吃干抹净了?!虽然吧,实话说,昨夜里他感觉也挺不错、挺舒服的,但这个变态居然一而再再而三、一次有一次啊?!太过分了,真是欠抽极了!
才这么想着,叶孤城恰好瞥见了地上散乱着的昨夜扔下的衣物里夹杂着的那条软鞭,心念还未动,他就已下意识地将之捡了起来。
宫九正笑眯眯地打量着叶孤城半敞的白色里衣下由他所制造的各种痕迹呢,乍见叶孤城竟把他习惯性藏在衣服里的鞭子给捡了起来,眸光便是一沉,微微嘶哑着声音道:“阿城……你若是羞恼……不如抽我?”
羞恼……你妹啊!继失身之后再被宫九说中了心思,叶孤城终于是“恶向胆边生”,走前几步就噼里啪啦地抽了下去……
狠狠地抽了宫九十几下,叶孤城这才停了手,扔开了鞭子,坐回床沿,暗自泄气地想着:去抽变态什么的真是白费力气,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解气,反而是变态爽得很,看宫九,连眼睛都红了……不过如果他敢借机再扑上来的话……哼哼哼!
或许是昨夜真的消耗了不少精力,宫九终于还是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平复了荡漾的心情,从地上爬了起来,慢吞吞地披了件衣服,走回床边,幽怨地看着叶孤城,说:“阿城……你竟真的舍得抽我?”虽然抽得他很爽快,差点儿就又要把持不住了。
叶孤城暗自翻了个白眼,微微冷笑道:“你莫不是觉得很舒服?”死变态还敢装,我让你装!
宫九果然是怔了怔,似是完全没想到叶孤城竟会这样说,他不禁稍稍有些慌神,道:“阿城你……你知道我这样……会不会嫌弃我?”随即他又赶忙解释道:“我以前确实是这样的,但自从遇到你之后,还是觉得和你在一起比较快乐和欢喜……”说着他握住叶孤城的手,恳切道:“阿城,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一定改,好不好?”
叶孤城默默地看了宫九一会儿,这才微微撇开脸,低声说:“你挺好的,不用改。”基友有点儿特殊的小癖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以后继续这样抽着抽着,其实他也就习惯了的……是吧?
54、更新更新
午时过了大半,叶孤城和宫九才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饭厅里,恭候已久的柳娘先是看了看神情依旧是冷静淡然的叶孤城,再看了看满脸笑意、双颊微红、脚步还有些“飘”的宫九,不禁会心一笑,挥了挥手,让侍从们开始上菜了。
事实上宫九之所以这么一副貌似被压了的表现,那都是因为荡漾和得瑟的,可怜柳娘就这么被表象所蒙蔽了,不过……也不排除宫九是故意的,谁叫他就喜欢装相呢。
至于叶孤城嘛……他默默地看了看专门摆在他手边的那几道明显是益精补气的菜肴,十分自然地伸手推了推,推到了宫九面前,然后淡定地、目不斜视地吃起了养胃的清粥小菜……叶孤城在心底里暗示他自己:哥从来都是最实在了,装相什么的才不是他的风格,为了装相而委屈身体那更是没必要的。
宫九看着被推到他眼前的“极富内涵”的菜品,他的笑容不禁稍稍诡异了一瞬间,随即宫九笑得更欢了,开心地“笑纳”了叶孤城的好意,吃得不亦乐乎——啊呀,昨夜太卖力,他也确实该好好地补一补了,那样才能保证他和他家亲爱的阿城长久的“幸福”生活嘛。
不得不说,其实宫九和叶孤城本质上都是十分强大的。宫九的强大在于他的变态,而叶孤城……自然是在于他的淡定。
这饭厅里的气氛真是出奇的和谐,唯有在旁伺候的柳娘稍稍扭曲了笑脸,她此时此刻当真是既欣慰又纠结——欣慰的是他们家城主终于开窍了,都懂得体贴“夫人”了;但更令她纠结的是,城主和阿九这样吃真的不合适啊……忧心忡忡的柳娘决定要努力研究一番,争取早日为他们家城主炖出口味清淡却又益精补气的补汤来,另外还要给阿九来一份养生大补粥才行哪……唉,果然是养儿一百岁、操心九十九哇,孩子们果然什么时候都是不省心的。
所幸叶孤城和宫九都不知道柳娘在想些什么,他们静静地吃完饭,而后就十分亲密地并肩携手而去了,徒留柳娘还在原地纠结着食谱啊养生等“重大”问题,就连宫九笑眯眯地对她说“干娘我们先走了啊”,她都走神着、一时没有回应。
这个年纪的妇女嘛,喜欢想东想西也是正常的,宫九不甚在意,他现在心情正好,看什么都觉得顺眼得不得了。宫九和叶孤城两个人在院子里慢慢地走了一会儿,权当消食,结果路遇侍从侍女小厮无数……他们那发亮的眼神、那暧昧的表情,虽然宫九是脸皮厚比城墙毫不在意,但他想着叶孤城的脸皮应该还是比较薄的,便微微笑道:“阿城,不如我们出府去逛逛吧。”
叶孤城颔首同意,他倒也不是脸皮薄,只是觉得城主府里的这些家伙们的“功力”还不够啊,一点儿都不淡定,哼。反正如今才过未时,出去逛逛也不错,于是两人就这么出府溜达去了,只给一群“八卦”的家伙们留下一双甜甜蜜蜜的背影。
昨日他们俩已去了山巅,今日便反向而走,直往海边而去。
当下正值艳阳高照之时,海天无际,浮光粼粼,叶孤城带着宫九所去的,不是热闹繁华的港口码头那边,而是岛上少有人烟的乱石沙滩,这里劲风拂面,耳边回响的俱是浪潮拍岸之声,远眺天边,大朵大朵的白云变幻莫测。此情此景下,他们伫立岸边巨石之上,当真是心胸远阔、郁气尽散。
宫九站在叶孤城的身边,静静地感受这海风扑面而来的劲道,远观云涌、近听浪涛,不禁生出了无穷的豪迈之意,直觉心怀大畅,半晌后,他忽而恍然大悟地说:“初至此地,我就总有一种恍惚的熟悉之感,但我明明从未来过……”说着他看向叶孤城,问:“阿城,你的剑招剑道,是否与此地大有渊源?”
叶孤城暗赞宫九的敏锐,说:“不错,我自幼于此地观海潮练剑,更以浪、潮、水、风为师,终悟剑中真谛。”
宫九目光炽热,道:“不愧是剑中之圣,你的悟性果然了得……阿城,今日我实在是见猎心喜,不如我们来比一比?”于武学一道,宫九向来是自负的——他的天赋、悟性、根骨,都是这天底下绝顶的,是而能与他一战者,江湖之上只在一掌之数,叶孤城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叶孤城此时的心情也很好,他知道宫九定是因为此地此景而豪气顿生、战意大盛,不免也很是意动,不过又想到宫九的内力约莫还有一成未复,叶孤城便微微摇头说:“你如今内力有损,非我之敌。”
宫九傲然道:“我们只比武道,又不以内力相搏生死,阿城,你可莫要小看于我……”说着他顿了顿,忽然就笑得很是欠揍地说:“再者说来……阿城你昨夜亦有劳损,你我岂非刚好相抵?”他这话才将将说完,已是一个翻身跃出了十余步之远,因为叶孤城已然咬牙切齿地拔剑出鞘,剑气陡出,转眼之间宫九刚刚所站的地方就凹了一大块下去,足可见此剑之威力。
宫九“啧啧”了两声,笑道:“阿城你……难道想要谋杀亲夫?”他虽是在调笑,但也已从腰带之中抽出了他的那把极少使用的软剑,严正以待了。
叶孤城微微冷笑道:“宫九你找死!”此言一出,便是剑出如流光,剑气纵横而生,剑啸直冲九霄之外。
叶孤城的剑招在这海浪滔滔、海风呼啸的悟剑之地使出来,那威力毫无疑问地更甚了几筹,既挟海天之势,又翩若飞仙,这样的人、这样的剑,唯有叶孤城,也只有叶孤城能得其精髓。
面对这万千道剑光毫无间歇地呼啸而来,宫九觉得……他的压力真的很大,但压力越大他偏偏就越兴奋,此时他手上的剑招已是变化无端、如影似幻,剑影纷纷,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宫九和叶孤城俱都使出了他们的最强剑道,难得能和实力相当的对手这样斗上一番,又不必瞻前顾后,两人都是越打越兴起。
错步避开几道剑气,宫九忽而觉得他在这岸边与叶孤城比斗当真是吃了不少亏:一来这里是叶孤城的剑成之地,自有天地之气机相合、又有风浪相助;二来就是这岸上的巨石形状分布,叶孤城肯定也都是熟悉无比的,所以他根本无需注意脚下,但宫九却不免要稍稍分神,只这一点就足以让宫九手忙脚乱了。
这般一想,宫九眼睛一转,飞身就往海面上而去了——他少年时就拜师吴明、远赴海岛学艺,他的绝顶轻功也是自海上所悟,分波踏浪不在话下,或可稍增其势。
叶孤城立刻就知道了宫九的打算,他毫不迟疑地追了上去,顺便又出了十几剑,心里暗笑不止:他的天外飞仙本来就是于海上乘风凌波所悟,海面之上才最适合叶孤城全力施展剑招,宫九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当是时,两人俱是一身白衣,俱是手执利剑,这两柄剑,一黑一白,在这艳阳下、在蔚蓝海面之上交错玎珰,宫九和叶孤城的剑道明明相去甚远,一诡一正,几乎是南辕北辙,但此时却显得这样和谐,恍若交融一体、不分彼此。远远的有渔民在海上驾舟打渔,他们看到海面上一闪而过的两道白影,都不禁想起了这飞仙岛上原本住有神仙的传言,纷纷虔诚地跪拜叩首,却不知宫九和叶孤城早已渺渺而去数里之遥,极目不见了。
他们两人这一场比斗打得是绝招尽出、剑光弥漫,皆因他们彼此信任,才能过上数百招之多,平常对敌往往是几招之内便分生死,哪能这样爽快肆意?
最后这场比剑还是以宫九掉进海里而终告结束——两个人都大觉开怀、尽兴而归,叶孤城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宫九,在心里很不厚道地笑了。
宫九却是丝毫不在意,他毕竟是内力略欠,几百招之后在海面上点水踏浪不小心踩空也是很正常的事嘛,再说了,这是输给了叶孤城,他的心上人,宫九完全没有半点儿压力,反而是荡漾得很——果然只有阿城这样的强者才最合他的心意啊,宫九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不过宫九还是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他从前在万梅山庄喝醋的经历,于是就拽了拽叶孤城的袖子,腆着脸问:“阿城……你觉得我的剑法比之西门吹雪,谁人更甚一筹?”那必然是他啊,宫九得意地想着,西门吹雪是绝对比不了天资卓绝的九公子的,他以前只是比较低调而已嘛。
叶孤城淡淡地看着宫九,说:“他与我比剑,不会掉进海里。”叫你得瑟,西门吹雪和他比剑才不会搞得这么狼狈呢,不过是生和死两种结果而已。
“……”宫九顿时苦了脸,一脸菜色地说道:“你们在山上比剑,他又怎么可能掉进海里去?阿城你怎么能这样偏心……”
叶孤城暗笑不语。宫九又不依不饶地问:“他是你唯一的知己?”他加重了“唯一”这两个字,就想听听叶孤城怎么说。
“是。”叶孤城认真道。
“那我呢?”宫九问得咬牙切齿。
叶孤城淡然反问道:“你不知道?”宫九想起之前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叶孤城承认过彼此的“情人”关系,当时宫九是很欢喜的,但现在他又觉得不满足了:情人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轻浮和随意,但知己可就大是不同了……他还是想做叶孤城的知己,如果能是“唯一的知己”那就更好啦!是以宫九眼巴巴地看着叶孤城,说:“阿城你告诉我?”
叶孤城面不改色地说:“我的夫人。”
“……”宫九哑然良久,这才笑了,笑得牙不见眼,说:“白云城主夫人这个身份我真是喜欢极了。”
叶孤城淡定地往回走,对于宫九的荡漾视而不见,宫九也不再黏叶孤城黏得死紧了,因为他浑身上下还在滴水呢,要是不小心蹭到叶孤城身上,保不齐他们又得打上一架了。
直至他们快回到城主府了,叶孤城才忽而开口说道:“你可知前些日子,万梅山庄原本也会多一个夫人。”
宫九下意识地张口就问:“玉罗刹?”
“……”叶孤城险些噎住了:父子什么的,宫九你要不要这么犀利啊?!
不过宫九或许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他停顿了片刻,便悠然笑道:“是孙秀青吧,不过玉罗刹又怎会妥协?”说着他微微摇头说:“最近我的人手都在应对穆叔的事,倒是没有多关注万梅山庄了。”
叶孤城自觉想多了,赶紧收回了各种联想,淡淡颔首说:“玉罗刹暴怒,离开了万梅山庄。”
宫九故作感慨地说:“看来孙姑娘还是孙姑娘,终究没做成西门夫人哪。”
“你以为,玉罗刹反对,西门吹雪就不娶孙秀青了么?”叶孤城说:“莫忘了,他的道即是‘诚’,诚于心。”
宫九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欢快地说:“玉罗刹这个老狐狸,这一次他恐怕都快要气死了吧,哈哈,合该他这辈子栽在他的宝贝儿子的手里!”
“他或许,果真是气死了。”叶孤城说,“据说,西方魔教教主暴毙,罗刹牌被他的败家儿子玉天宝失落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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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刹当然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西门吹雪气死的——叶孤城心知这便是银钩赌坊一系列事件的开场了,却没料到会这么早就发动了:玉罗刹应该是早就打算要清洗一遍西方魔教了,只不过临时有变,他在万梅山庄或许已忍无可忍,只得借“假死”来阻止西门吹雪娶孙秀青,所以才把计划提前了……可是这个时候,绣花大盗都还没死呢,决战紫禁之巅更不知被浮云到哪里去了……所有的事情难道都搅在一起了么?那陆小凤岂不要忙死了,叶孤城不厚道地暗笑。还有,不知道宫九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有没有插一手进去?
宫九闻言却是怔了怔,他似乎也没想到玉罗刹会玩这一手来逼西门吹雪,喃喃道:“嗯?玉罗刹怎么可能暴毙……”他又想了一会儿,这才幸灾乐祸地摇头道:“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倒想好好庆祝一番,然后接手他的西方魔教……可惜他绝对没那么容易死。不过这对我而言也算得上是件大好事了,只因西方魔教必会有一番大动荡,在这样要紧的关头,玉罗刹一定无法分身来捣乱我的计划……真是天助我也!”说到这里,宫九已兴奋得眼睛发亮了。
一来没有了玉罗刹这个大威胁,二来还能借此事拖住陆小凤,宫九简直已看见了皇位在向他招手。
叶孤城见宫九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忍不住问:“你究竟有何计划?”叶孤城真是好奇很久了:宫九在飞仙岛上的日子里绝不是毫无作为的,他和他的下属们每天以灵鹫传讯,飞进飞出的,想必是动作不小,叶孤城还专门关照过城主府的护卫们不要把宫九的那些鸟儿给打下来吃掉了呢。
宫九温柔笑道:“阿城,我的事,绝不避着你,穆叔已经坐了商船往飞仙岛来了,就在这两日内泊岸,我倒想听听他还有何可说的。”说着他眼神一厉,道:“敢背着我使手段,就算是我亲爹都不饶……竟能瞒我这么多年,他也算是本事不小了。”
叶孤城淡定地想着:宫九好像本来就有打算要解决他亲爹、那个悲催的、妻死子散的太平王吧……他正这么想着,宫九却是加了一句:“除了你之外,阿城,这世上我只为你一人破例。”
叶孤城心念一动,也不答话,只是牵了宫九的手,跨进了城主府去。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回来了。
叶孤城难得这样主动,宫九更觉兴奋了,眼见天色渐暗,宫九就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想着今晚或许可以这样那样,这样再那样……
不过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叶孤城牵着湿漉漉的宫九才走进城主府里,迎面就遇上了笑盈盈的柳娘,以及……平板脸的穆叔。
宫九顿时收了笑,柳娘倒是没察觉出气氛的凝固,快步迎了上来,说:“哎呀呀,阿九你怎么全身都湿了?怎么搞的,小心着凉!”说着她一叠声地吩咐侍从们去煮姜汤,又让宫九去沐浴更衣。
宫九深深地看了一眼依旧平静的穆叔,这才淡淡笑道:“多谢干娘关心,我换件衣服就好了,不必忙了。”说着话锋一转,道:“穆叔到得可是早了些,出乎本公子意料之外啊。”
穆叔这才正眼看了看柳娘,或许是“干娘”这个称呼触动了他,而后他微微躬身说道:“托少爷的福,船行一路顺风。”
穆叔有时候会叫宫九作“少爷”,有时又是“公子”,其实宫九是很明白的:穆叔叫他“少爷”的时候,暗含着穆叔和宫九之母的渊源,有长辈这一层的意思在,彼此关系亲近很多,多是在日常生活中才作此称呼;而“公子”之称,则是以下属自居,表示了公事公办。
方才宫九已自称“本公子”了,穆叔却以“少爷”回之……宫九眸色微沉,却不动声色,说:“本公子先往更衣。”说着他看了叶孤城一眼,便随柳娘走了。
柳娘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和宫九抱怨道:“阿九啊,你这个管家怎么和个木头似的不爱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