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隐忍著泪水,下唇紧紧咬著不放,强迫著自己不能示弱。
而那名蓝袍客见少女如此的倔强,忍不住摇头叹息。“你说你就这麽不声不响地离开,真的让爹很失望。”语气一顿,那双向来带著一丝暖意的寒眸,也变得冰冷许多。“罢了,反正爹也不只你一个女儿,我还有璇儿,我想璇儿应该比你还让人疼爱些!”说完,就和先前的美丽少妇一样,消失在少女的眼前。
“琰儿!”一名白衣似雪的女子,一脸忧愁地望著少女。“师姊自问待你不薄,为什麽你就这麽狠心的离开我呢?慕容琰,对你来说,我闻人慕白究竟算什麽?”
面对著白衣女子声声指责,少女脸色白了又白,眼眶里的泪水早已不停地打转著,然後怯怯地伸出手想抓著白衣女子时,那名女子早已转身走人。“无所谓了,反正我还有青云…”
於是蓝衣少女眼睁睁地看著在她生命中占据著极大份量的人,就这样一个个走出她世界,任凭她怎麽挽留也不停下脚步…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不要走…」昏迷中的少女,眼角不断地流下泪水,证明著她正深处於梦魇之中。
「言儿,别害怕,我不会走的,我会永远陪著你…」一句又一句充满柔情的话语,不停地安抚著惶惶然的少女,并用自己温暖的怀抱和温和的气息,抚平少女内心深处的恐惧。
少女,也就是被关至石牢之後就昏迷做恶梦的穆言,此刻才微微地睁开眼睛,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j致美颜,「…师傅」
「言儿,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向晚晴听到穆言的回应之後,不由自主地将她的身体更贴近自己的x口,似乎只有这麽做,让她感受到她起伏规律的呼吸声,向晚晴才可以确定穆言真的在她怀里。
而穆言看著那张刻在心版上的容颜,鼻尖一酸,眼眶里的泪水早已忍不住而掉落下来。
「言儿,怎麽哭了呢?是不是怪我来的太慢了?对不起,言儿,对不起…」向晚晴慌忙地以指腹擦拭著穆言的泪水,却发现怎麽擦也擦不乾净时,眼眶也开始泛起泪花。
「师傅…不要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一人了…我只有你了」穆言躺在向晚晴的怀里,不断地重覆著同样的话。
「不离开,你是我徒儿,我是你师傅,我们师徒俩,谁也离不开谁。」向晚晴柔声道。
「…真的?」穆言微微抬起头来,吃力地握起向晚晴离她最近的一只手。
「当然!」向晚晴笑著回答後,先是抚起穆言坐好,然後背对著她微微曲膝,示意穆言的身子靠上来,她要背她回去。
而在向晚晴背起穆言的同时,穆言的双手也环著向晚晴的细颈,额头则靠在肩窝处时,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笑什麽?」由於向晚晴背著穆言,自然看不到她脸上古怪的表情,只能听到噗嗤笑声。
「没什麽,只是…觉得很幸福而已…」如果能这样被师傅背著一辈子,应该是她最幸福的事吧!
听言,向晚晴也笑了起来,过了半晌,才悠悠地说:「累了吧?累了,就先睡一下。」
「嗯」穆言轻声应了一句,然後果然如向晚晴所言,沉睡於梦乡之中。
从石牢里出来之後,不知过了多久,穆言才悠悠醒转过来。
「呵呵~~你终於醒了。」一道熟悉的女声,自穆言的床铺边响起。
穆言微偏著头,才看清楚待在她房间里的人。「严妃暄,你怎麽会在这里?她呢?她在那里?」
严妃暄替自己找好位置坐下,然後才悠悠的说:「穆言,论辈份来说,好歹你也得称我为一声小师叔吧?」
穆言此时勉强著自己坐好,目光直视著严妃暄说:「我再问一次,她在那里?」
严妃暄不是蠢人,自然明白穆言所指的“她”,就是现在躺在另一个房间还未醒来的向晚晴。於是收拾起先前玩笑的神情,面容肃穆地看著穆言,「穆言,你知道吗?在你被关进石牢受苦时,晴师姊她为了你,也在紫云观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恳求掌门师尊释放你。当晴师姊好不容易将你从石牢带出来之後,更是衣不解带的守著你,直到自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才被我送回房间休息。」
「那…她现在怎麽样了?身体还好吗?」听到向晚晴晕了过去,穆言心一紧,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追问著严妃暄。
「晴师姊只是体力差了点,只要邪风不入体,应该对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害。」话锋一转,严妃暄直接揪著穆言的领子说:「穆言,除了我之外,我还从未看过晴师姊对谁这麽在乎过,所以你以後若敢做出什麽惹她伤心的事,我严妃暄第一个不放过你!」
穆言伸手推开严妃暄的纠缠,然後淡淡地说:「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说完,迈开自己的步伐,往隔壁向晚晴的房间走去,徒留严妃暄一人在原处…
壹之二十八
和严妃暄说完话之後,穆言便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向晚晴的房间。
一入目,便看到一张苍白的绝美容颜,正紧蹙著两道弯长的秀眉,说明身体的主人睡得并不太安稳。
「…笨蛋师傅,怎麽连睡著也在皱眉呢?」穆言此时坐在床沿旁,目光正以不自觉的温柔,低头端详著向晚晴的睡颜。
「师傅,我刚刚听了严妃暄说,你替我做的事了,你说你怎麽会那麽傻?」穆言说著话的同时,也伸出一手,用指腹搓揉著向晚晴眉宇间的折痕。「你可是大名顶顶的峨嵋冷月,向氏晚晴呢!怎麽可以为我在紫云观殿外跪了一天一夜?这就算了,我还听严妃暄说你因为照顾我而昏倒,那有人会像你这麽傻呢?」
正当穆言还在念念叨叨时,一只纤细的手,冷不妨地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停下原先的动作。
「因为你是我徒儿,我是你师傅,自然有责任护你周全。」
穆言嘴巴张了又张,最後才缓缓说:「…你醒了?!」
「本来是睡著的,但一直有人在骚扰著我的脸,然後又不断地在我耳边碎碎念著,你叫我怎麽继续睡下去呢?」向晚晴难得俏皮地说著这番话,却没想到穆言的反应不像她想像中的害羞,反而眼眶里的泪水,就这麽扑漱漱地落了下来。
「言儿,怎麽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麽话呢?」向晚晴连忙坐起了身,将流泪的穆言,拉入自己的怀里安慰著。不知为何,看到穆言的眼泪,那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彷佛滴进了她内心,让她也跟著难受。最後,只能以最笨拙的手法,不断地安慰著自己怀里,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少女。「难怪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古人诚不欺我!」
「师傅!!!」穆言胀红著脸,无措地看著向晚晴的脸庞,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话,向晚晴竟然出言调戏她?!
而向晚晴默默地瞧著穆言羞红的脸,然後才笑了起来。「不哭了吗?」
「你─!」可恶,她竟然被向晚晴占便宜了!
向晚晴看著穆言背对著她的模样,心里头不用猜也明白,自家徒儿又开始在闹别扭了!於是连忙收回玩笑的神情,然後柔声的说:「言儿,对不起,我不太会哄人,所以才会说那些话的…」
听完向晚晴的解释,穆言才转过头来,横了向晚晴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很像一个登徒子的行为?」
「登徒子?!」向晚晴一惊,绝美的容颜上,立时浮现一片可疑的绯红。「言儿,你在胡说些什麽?」
穆言别有深意地瞧了向晚晴一眼,很满意看著自家师傅一脸羞答答的模样,尤其是面对著她的时候,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感!
「言儿,你不要这样看著我…」向晚晴脸颊上的红云,越来越明显,最後忍不住伸出手,用掌心覆盖著穆言那赤裸裸的目光。
「师傅,你这样是犯规喔!」被遮著双眼的人,开始抗议著自己的权利受到损害了。
而不用再和穆言那带著其他意味的目光锁定,向晚晴顿时松了口气。「言儿,我不和你玩了,我累了,想休息。」说完,才放开手,然後回复平常的神情来面对穆言。
「师傅,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什麽?!」
穆言不顾向晚晴的意见,故意用自己的身子朝向晚晴挤出一些空位,然後伸手拉起被子,覆盖在她们俩人身上。「师傅,你累了,我也累了,你也不忍心再叫我回去吧?」
向晚晴原想拒绝,但被穆言那充满期盼的目光盯著,最後只能无奈妥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穆言轻轻地应了一声,便闭上眼睛装睡,然後在听到耳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之後,才又悄悄睁开眼睛。
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j致美颜,穆言心里顿时涌上一片暖意,开始觉得有个人能放在心头上,似乎也不错吧?
自穆言从石牢里出来後,一切又回到原来平淡的日子,只是小竹屋里,多了一个严妃暄时常来打扰,所以也常常看见穆言和严妃暄斗嘴的画面…
「嘿嘿~~穆言,你知道再过几天是什麽大日子吗?」严妃暄一脸神秘地向待在院子里正在熬药的穆言说话,似乎想勾起她那少得不能再少的好奇心出来!
穆言淡淡地瞧了严妃暄一眼,然後便专注地在自己的药壶上,一手拿著蒲扇,动作规律的扇著火。「要说就快说,不说就滚,不要打扰我替师傅熬药。」自从前几天帮向晚晴把脉,发现她的身体比之前还要虚弱,让穆言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所以便特制十全大补汤,打算替向晚晴好好补补身子!
严妃暄蹲在穆言旁边,闻著药壶散发出的药味,一脸嫌弃道,「你这什麽大补汤的,闻起来就苦哈哈的,喝起来一定更苦涩,我就不相信向来怕药的晴师姊会喝得下去。」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总之我有办法叫她喝下去,就算不想喝,我也会用灌的!」唯独这件事,穆言说什麽也不会让步的,所以向晚晴再不愿,这几天还真是将她最讨厌的中药,一一喝了下去。
听言,严妃暄略挑了挑眉,但笑不语。
而被严妃暄贼兮兮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的穆言,不得不出言转移她的注意力,「对了,你不是要和我说,过几天是峨嵋的什麽大日子吗?」
「再过十天,就是峨嵋三年一期的祈剑日。」顿了一下,严妃暄别具深意地望著穆言说:「你应该有听过峨嵋祈剑日吧?」
壹之二十九
「峨嵋祈剑日?」穆言重覆著严妃暄的话,似乎不懂祈剑日的意义。
「嘿嘿~~你不懂吧?」严妃暄挑了挑眉,唇角也微微弯起,「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就和你说说祈剑日到底有什麽意义吧?」
穆言先撇了严妃暄一眼,然後再回过头盯著自己的药壶,觉得药差不多熬好了,便拿起一旁早已放好的棉布,握著药壶把手,将里头的药汤倒入乾净的青瓷碗里。「师傅,该喝药了!」语毕,便不理会严妃暄,迳自走入小竹屋里找向晚晴。
「喂,穆言,我还在和你说话诶!」严妃暄看著穆言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最後还是跟著穆言的步伐进去。
只是严妃暄一进去屋子里,便看到向来处变不惊的晴师姊,正面有难色的想拒绝自家徒儿的十全大补汤的场景…
「言儿,我…我已经喝了这麽多天了,今天还要喝阿?」向晚晴坐在椅子上,面带苦笑地望著穆言。
「师傅,我说过这帖药你得喝上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你当然得喝!」穆言将药汤放在桌上,然後在向晚晴的对面,找好位置坐下。「师傅应该不会让言儿的苦心白费吧?」
「………………………」向晚晴无言的和穆言四目相对,最後在穆言目光锐利的瞪视下,只好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的,双手捧著药碗喝药。
而穆言很满意地看著向晚晴将药喝下去,所以决定给她奖励,从袖子里头取出今早拜托下山购买物资的师姊,帮她买的东西。「师傅是个很乖的病人,所以我这大夫也该给你一点鼓励才行!」穆言说话的同时,也将用巾帛包著的物品,推到向晚晴桌前,并用眼神示意向晚晴打开来看看。
向晚晴依著穆言的提示,将巾帛打开,只见里头原来是两块她最爱吃的糕点!「你怎麽知道我喜欢吃桂花糕?」
看著向晚晴欣喜的神情,穆言也被感染了笑意,悠悠地说:「以前还没回峨嵋的时候,每到一处市集,你总会偷偷买桂花糕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听言,向晚晴脸上有丝赧然,她以为没有人知道的事,竟然早就被自家徒儿所察觉,现在想想还真是难为情的!
「晴师姊喜欢吃桂花糕吗?」严妃暄看著人家向穆两师徒不搭理自己,索x找个好位置坐下。「我怎麽没听师姊你提过?」
「嗯,以前总觉得喜欢吃这些糕饼点心,很像小孩子一样,所以之前也不好意思向你说。」向晚晴歉然地说。
「没关系。」严妃暄笑了一下,才接著说:「既然晴师姊喜欢吃,那以後轮到我下山时,我也帮晴师姊买一些回来吧!」
「谢谢你,妃暄。」
穆言看到向晚晴将自己冷落至一旁,心里有些不舒服,於是连忙说:「师傅,你吃看看这家的桂花糕,合不合你的口味?」
向晚晴先是用手掰了一小块下来,然後慢条斯理的吃著,脸部表情也渐渐生动了起来,眼睛也越发晶莹明亮,似是吃到什麽珍馐美味一样,「甜而不腻,齿颊留香。」
「真那麽好吃吗?」严妃暄听著向晚晴的评语,也伸出手来想嚐看看时,却被穆言一手拍下她的魔爪。
「这是我特地买给我师傅的,你要吃自己买!」穆言恶狠狠地瞪了严妃暄一眼,让後者悻幸然地收回手。
「小气鬼,改天我买个比这桂花糕还要好吃的糕点给晴师姊吃,你也不准给我偷吃!」
「哼!」穆言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看严妃暄。
而向晚晴只是一脸无奈地看著这又斗起来的俩个人,还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感情好还是不好呢?
约莫过了半晌,本来一直没说话的穆言和严妃暄,最後由严妃暄打破沉默。「喂,穆言,你还记得我刚才和你提的祈剑日吗?」
穆言此时转回头来,冷冷地看著兴高采烈的严妃暄说:「不就是祈剑日,有什麽特别的?」
严妃暄一双灵动的大眼转了转,然後笑著对向晚晴说:「晴师姊,你的冷月剑借一下。」说完,便拿走向晚晴向来不离身的冷月剑,并从自己身後解下风华剑放到桌上。
「严妃暄,你想做什麽?」穆言淡淡地问道。
「峨嵋剑派除了一年一次的评比以及半年一次的点评之外,最受人瞩目的,莫过於三年一期的祈剑日。」严妃暄停了一下,才接著往下说:「峨嵋祖师司徒玄是当世有名的铸剑师,并在峨嵋剑冢埋下二十柄神兵,以供峨嵋弟子使用。而在如今的峨嵋里,除了掌门师尊的诛邪剑之外,便是定逸师姊的吹雪、战师姊的花影以及我和晴师姊的风华与冷月。」
「这些我都知道,你和我说这个做什麽呢?」穆言微皱著眉,一脸不奈地道。
「我想和你来打个赌,赌注就是十天後,你会不会得到剑冢神兵的认主,如何?」严妃暄面容严肃,似乎是认真的!
穆言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说:「我为何和你打赌?我有什麽好处?」
「如果我赢你的话,你就得老实交代那天点评上的剑法来历,若是你赢我的话,我便帮你查上官楚情这个人,如何?」严妃暄相信自己只要丢下鱼饵,不怕穆言不答应。
穆言深思了一下,然後看向晚晴没有反对的意思,於是答应严妃暄的赌约。「好,我答应你!」
「那麽就请晴师姊做公证,我想你和我都不会反对吧?」严妃暄笑著说的同时,也看到了向晚晴点头表示应允,更是放宽了心,因为她知道晴师姊也想知道穆言剑法的名堂以及那个神秘的上官楚情。
於是十天後的祈剑日,意外成为一场赌约的赌注,谁胜谁负呢?
嗯~千年修已拿去投v了,所以先和大家说一声罗xd
等到确定之後~会再和大家说的~就这样”
壹之三十
峨嵋祖师司徒玄,乃当世著名的铸剑师,除了将一身绝学传授门下弟子之外,更在峨嵋剑冢里,埋下了二十柄神兵,以供峨嵋弟子使用。而埋在剑冢里的神兵,又分成上品四剑、中品六剑、下品十剑,共计二十口神兵利器。
峨嵋每一代弟子,几乎都会有三到四把神兵认主,而神兵的主人,通常也是当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所以峨嵋中人都相当重视这三年一期的祈剑日。
按照往年惯例,由掌门华清协同其他华字辈人物至剑冢向祖师画像祭拜上香之後,其他峨嵋弟子便依入门资历先後,一一前来向祖师上香求剑。
由於三年前的祈剑日,剑冢里同时有下品的《花影剑》和上品的《冷月剑》、《风华剑》出土,所以这次的祈剑日,众人几乎都是意兴阑珊,不再对剑冢里的神兵有所期待。
一批批的人进去,一个个失望地走出来,很快就轮到了新进门的穆言。
「穆言师侄,祝你和你师傅一样的好运气。」剑冢门口外,负责维护秩序的战其贞,忍不住嘲弄道。
穆言淡淡地撇了战其贞一眼,唇角也勾起一抹不以为然地微笑,然後便进入剑冢里。
剑冢里的构造,像极了一座大墓x,除了正中间挂著一幅司徒玄的画像外,便看到四处暗黑,只除了散落四处的神兵,偶尔会映照出些寒光之外,别无他物。
穆言迅速环视了剑冢一周後,便规规矩矩地朝司徒玄的画像拈香祭拜。仪式完成之後,穆言的眼角馀光,却发现在画像的角落处,正散发著一道诡异的青光,让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然後往角落处一看,便见到一把漆黑无比的剑,被四道贴满黄符的铁链紧紧地锁著,正好勾起了穆言少之又少的好奇心。
相较於一般被恭敬地放置妥善之处的神兵,唯独她眼前的这把神兵,却被藏匿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处,并极尽所能地不让人注意到这把剑的存在,怎能不让她好奇呢?
於是穆言专注地凝视著那柄黑剑,才发现它的剑柄连同剑身都是暗黑色,而这本该平白无奇的色彩,却硬生生地吸引著穆言的目光,让她不自觉地上前走去,不自觉地抚起遗漏在铁链之外的剑身,也使得一股莫名的凉意,立刻袭上身来…
「真奇怪,我向来不喜剑法兵器,但对於这把剑,却有说不出的喜欢…」穆言感叹地说著心里话,顿了一下,接著再说:「如果…如果这把剑的主人,是我就好了…」
穆言话音一落,本来漆黑的剑身,立时泛起亮黑色的光泽,也让穆言吃了一惊!「都说峨嵋剑冢的神兵会认主,难道是真的吗?」
有所疑惑的穆言,故意在剑身旁划下一道伤口,落下的血珠,更是故意地滴在黑剑之上,只见落在黑剑上的血珠,并没有顺势流下,反而被吸收至剑身之中,连带地使黑剑开始泛起血红色的光芒。
穆言见状,唇角也勾了一抹笑,然後将原先手指划破的伤口所流下的血渍,拿来抹掉黄符的咒文,只见黑剑上的血红色光芒越趋明显,在穆言认为差不多的时候,更是运起十成功力,奋力地将黑剑拔起!
而在黑剑被穆言拔出的那一刻,也响起了一道响彻云霄的剑鸣声,引得在剑冢之外所有的峨嵋弟子注意!
「…掌门!这个剑鸣声…难道是…是」说话的人是华慈,只见她神色慌张,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而其他华字辈人物,也是面有难色,目光有志一同地望著脸色也不好看的掌门华清,似乎想看她的决断如何?
「定逸,现在在剑冢里的人是谁?」华清淡淡地询问负责这次祈剑日所有项目的定逸。
「回掌门师尊,现在在剑冢里的人,该是晚晴师妹新收的徒儿,穆言。」定逸虽然不懂华字辈所有人面有难色的原因,但还是照实回答华清的问题。
听到定逸的回答,华字辈所有人都默然不语,只是目光都紧紧朝剑冢门口观望著,想要看看那叫穆言的人,所获得的神兵利器,是否真如她们所想的一样呢?
约莫过了半晌,穆言的人影才从剑冢出来,而她手上也正拿著一柄暗黑色的剑,更是证实了华字辈所有人的疑虑。
「大师姊,没想到,我今生还有机会看到墨痕剑!」华慈看清楚穆言手上的剑时,也不禁颓然叹息!「怎麽会这样呢?」
「华慈,别再说了,这些事等我们到紫云观再议。」说完,华清便领著华字辈所有人离去,只是在转身之时,深深地望了穆言一眼,然後目光移至穆言手上的墨痕剑时,眸光也变得复杂许多。
而华字辈所有人的低语,除了和她们有所对话的定逸之外,便只有一直在暗自留意著的严妃暄注意到而已。当严妃暄想私自问定逸时,却被兴冲冲的向晚晴拉去穆言身边!
「言儿,你真厉害!」向晚晴真诚赞道,目光有说不出的骄傲!
「那当然罗,再怎麽说我可是峨嵋冷月的徒儿,怎能让师傅丢脸呢?」穆言得意地说。
「你得到的这把剑名曰《墨痕》,是祖师唯一打造的软剑,在剑冢排名为上品,完全不输给我的《冷月》或妃暄的《风华》。」向晚晴笑著解释时,眼角馀光也发现了穆言手上的伤口。「你的手怎麽了?」
听言,穆言想藏起手,不让向晚晴发现,却为时已晚,反而被向晚晴牢牢抓住手腕不放。「放心,这只是小伤而已!」
向晚晴美眸一扫,顿时让穆言所有的藉口消失在喉咙里,只能不断地乾笑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而穆言的反应,让向晚晴见了,原先上涌的怒火也消了一下,然後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乾净的帕子,仔仔细细地将穆言的伤处包扎好後,才对一直愣在一旁的严妃暄说:「我先回去帮言儿包扎伤口,这里的事就拜托妃暄你帮忙定逸师姊了。」
「嗯,好!」严妃暄轻点了下头,算是应允。
而得到妃暄的答案後,向晚晴则握著穆言没受伤的手,往自己的小竹屋方向前去。只是在她们离去之後,严妃暄仍不断地回想著刚才向穆两师徒的对话神情,总让她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氛围,环绕在她们之中。只可惜现在的严妃暄年纪尚轻,没有看破这朦胧的一窗纸,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她才知道向穆俩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代表著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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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