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里,律儿还以为掉了呢。」欢喜的把细绳绕了三圈系在手腕上绑好,很不起眼的东西,连手饰都算不上,但司律却似很珍惜。
「谁给你的麽?」那是用很细的韧竹编成的长绳,编织的纹路很特别,结势简单却很高雅,如果用彩丝绳代替韧竹,肯定是个很别致的手工艺品。
「是丢掉律儿的真爹娘给的,律儿被老乞丐发现的时候,脖子上就只挂著这个。」眨眨眼,他始终都不知道爹娘为什麽要丢掉他,因为他长的难看麽?还是因为家里养不起他?还是因为…讨厌他?
御昂非抱起小家伙,拍拍他的背,温暖的胸膛让小人儿忍不住啜泣起来,最後乾脆痛快的放声大哭。律儿很勇敢,谁被父母抛弃能无动於衷,一个人孤伶伶的活到现在,他的坚强令人无法不疼惜。
「以後你有我和小远,我们绝对不会丢掉你的。」
一家子就是一家子,患难相持、福祸共享,才叫做家人。
「好了,把眼泪擦乾,我带你去找小远,参观参观你远爹爹的官威。」听到最後一句话,小家伙眼睛都亮了,迅速将泪水胡乱抹尽,深怕晚一秒他就反悔似的,呵呵。
御昂非牵著司律到府衙里找澄远,守门的官差说沙相大人到城西监看房舍兴建的完成度去了,两人只好转往城西,邗城西面是一座森林,正有不少人在搬木头造房屋,问了工头,工头转述澄远说树不能全砍,不然会有土石流,因此上山去指示那些砍伐工人。
「你远爹爹还真会跑。」苦笑,连扑了二回空。
「远爹爹好认真。」那些官差和工人说起远爹爹,每个人都很崇拜的样子,远爹爹果然是了不起的人。司律小小的心灵里充满骄傲。
「是认真过头了,简直把命都卖给陛下了。」唉,他也疯了,居然常常觉得小远认真的模样特别英俊迷人。
御昂非把司律负在背上,打算施展轻功一口气冲上山,才至半途,御昂非就隐隐听见刀剑交击的声响,心下一惊,寻音奔往,果然见八个牛鼻子道人正布阵围困小远,几个吓得腿软的伐木工人逃不离剑阵,反而拖累小远。
「律儿抓紧我,闭上眼,不管怎样都别睁眼,知道麽?」御昂非严肃的吩咐他,并拿棉花给小家伙塞上。司律点头,依言用力闭上眼,紧抱御爹脖子。
拿出随身的绿玉萧,刹时萧音如满天飞舞的白雪层层铺盖而来,时而飘忽不定、时而停滞不前,既平顺又不协的律色使人心摇魄荡,而阵势首重合作连横,最忌分神,一人首先迟缓,一人跟著出错,破绽连环显露,萧声猝然而止,八人也不自主的跟著顿下动作,等回神已经太迟,司澄远拉著昏迷的工人脱出剑阵,回头手中树枝凌厉一刺,带头的牛鼻子道人眉间多了个血洞,当场毙命!
「你竟杀了我大师兄!血魔,我跟你拚了!」七人不顾章法的杀来,没了先前的团队默契,根本不足为患,澄远几个闪身便解决了他们。
「小远!」收音,急奔到澄远身旁,惊心的发现那染血右袖。
「不要紧,你们怎麽来了?」看来是瞒不住了。小家伙睁开眼,看到他就扑抱过来,自己只好用没受伤的左手托著他身体,右手伸给昂非检查。
「伤口有点深,最好回去上药。」拿帕巾扎好手掌上的伤口,紧急处理。御昂非一脸你不给我回去,我就打昏你扛回去的表情。
「远爹爹…你不要出事…」小手揽著死紧,炫然欲泣,没有忘记他刚才在刀光剑影中闪躲的惊险模样,他已经最喜欢远爹爹,远爹爹不能跟老乞丐一样,身上开了红口子就不动了。
「我没出事,律儿乖,咱这就回家去。」叹,有家室的人果然比较任性不得。澄远认命的随御昂非回宿院,等著被逼供。
这个月的暗杀人口已经累积快破五十,依据这种增加速度,夜间暗杀的戏码随时都会登场,早点给昂非知道也有所防范,况且还有律儿,小家伙不懂武,很容易成为标靶。
(67)
「…简单来说,就是霍成恩知道你在关外之後,非但不忌惮你沙相的身份,还持续重金悬赏,因此引来各方亡命之徒、赏金猎人混进邗城?」小渔村、寻芳阁、天盪山…御昂非难以想像小远是怎麽渡过那段日子的,从出了桃源仙境就一路杀过来!?。
「不单如此,他还以黑皇名义召告天下,谁能杀我,有志仕途者,加官晋爵,位列三品,快意江湖者,赐天下第一之美名。」这下莫说混黑的,混白的也追著他跑,幸好天盪山一役已经砍去不少各派高手,惜命的都算安分,会来的多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继起新秀。
「天啊…」御昂非偏著头苦恼思索,如果是碰上一个仇家,了结他即可,偏偏惹上的是把国家名器据以私用的j人,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霍成恩想必不会善了。
「别烦,来一个挡一个就是,不过乌合之众而已。」澄远慰他宽心,不想害他又添白丝。
「他们武功远低於你固然不错,但你已非自由之身的司澄远,若是以前,你可以走、可以躲,可以让他们找不著你,现在不行,你是一国宰相,这里有事没完,你就必须待著不走,邗城来了五十多个煞星,你还是住这个院,办那个事,等於正大光明的暴露在敌人眼下,让人家有机会算计你,不说你还有自个儿的职责,像今天那样要护著底下的人,更容易给人落下把柄,太危险了。」
「…我会多注意的。」澄远也只能这麽说。昂非忧虑是正确的,他明知要杀他的人越来越多,每天还是不得不到官衙报到,还是不免到城西监工,就算派人去邗爷镇严格把守,可杀手混在难民里潜入,防不甚防。
「百密总有一疏,能对抗国家的,只有国家…」
「不行。」他坚决摇头。「帝国实力还不够,跟玄武决裂也无百分百的胜算,我不能因为个人关系让陛下做出不智抉择。」他想也不想的就否决,帝国财政匮乏、百废待举,正是起步阶段,不能在此时轻启战端。
「唉,你处处为帝国设想,怎麽都不为自己想想,为我想想,为律儿想想。」小远虽有些事放荡,但其实责任心很重,知劝不过他,御昂非也只好作罢。
「如果情势逼人,我觉得应付不过来的时候,我答应你我会向陛下提出辞呈,不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无牵无挂的一个人受了伤,不过独自舔舐,如今有担心他的人在,不能无视於他们的心情。
「这是下下之策,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份工作,虽然当初因为种种理由入朝为官,但你花费的心血都是货真价实的,为陛下效命、与长空共事、谋策划略,你都得心应手不是麽?既然如此,就不该轻言放弃。」光看书房里那满架子的计画就一目了然,每当帝国完成一项政策,满满的成就感让小远想到都可得意半天,足见他多麽醉心於这份使命。
「我知道,我会小心。既不要受伤,也不用辞职。」昂非知心,总是包容他的一切。澄远说不出感动,只能伸手紧抱著他。
「律儿呢?」承受他落在脸上密密麻麻的吻,司澄远分神想起小家伙。
「我让他在後院蹲马步,他这年龄也差不多可以学武了。」搂著心爱的人,一亲再亲,就是不能更进一步,这个懊恼啊…
「用老人家教你的那套法子,一天照三餐扎马?」噗哧一声发笑,律儿歹下死功夫了。按部就班熬十年,成年在即时刚好方有所成。
「没错,我小心眼,才不让律儿跟你学,要是他也同你一样,我肯定过不得好日子。」一个小远就够了,万一律儿也找个寒潭跳,他真的会少年白发!
「寒极功确实危险,我也不想教他,他还小,时间多,慢慢学无妨。」极阴寒的内功对男性阳体较有负面影响,修练过程也易走火入魔,小家伙还不成熟,还是别学的好。
「咳,小远…你那儿可有动静?」用药也逾一月,不知效用怎样。御昂非期待的问。
「…无声无息。」看他掩不住忧恼,自己也不好受。
「我再看看可好?」他翻遍了医书,始终毫无头绪。
轻叹,他撂开长袍。御昂非拉下里裤,再次仔细检查。他小心翼翼的揉著敏感部位,给予刺激,可惜仍是波澜不兴。
「别忙了,没用的,你就算灌我喝最滛邪的蝽药,它都没反应,已经废了。」不想他继续伤神,可那固执的男人仍是摇头,不愿放弃。
「你这儿是什麽时候开始沈寂的?」没有问题,他一再诊断的结果都是没有问题,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不知道,在生不如死的地狱里,时间无意义的,等我回过意识时,就已经如此了。」滛客根本不在乎妓人是否兴奋,泄欲即走,他是被一个喜x虐欲的大爷包下时,才知根本不能葧起,那人气坏了,鸨娘回头把自己狠狠的整治了一顿,可没反应就是没反应。
当他说出寻芳阁三字时,御昂非就猜到大概,在桃源仙境初遇时小远极端厌恶、畏惧男人,憎恨龙阳之癖,避之唯恐不及,全都来自於那样的过去…他无力改变的过去。
「你讨厌我麽?」他想起一种可能。
「我怎麽可能讨厌你。」
「那…你想跟我云雨交欢麽?」御昂非直视他眼睛,缓慢的、一字一句的问出这个问题。
「………」回以沈默。
御昂非喟然,终於知道关键之所在,小远并不是废人,只是在性事方面,莫说厌恶,是根本没有欲望,既无情欲,怎会动情。
「若你要…我还是可以…」澄远死咬下唇,无意识绞著衣袍。
「别咬了,会淤的…」拇指释放他饱受凌虐的唇瓣,心疼的轻舔那有些红肿的温软,慰抚他不安的灵魂,那是怎样的修罗地狱,竟让小远如斯。
「昂非…」无措的想要更进步解释,却被那满是情意的动作逼得哽咽,司澄远环著他,额抵著额,忍住激动,他对昂非是真心的,是真的…可是…
「别哭,我都明白的…」揩去他睫毛上蓄积的泪水,如果心疼这种情绪可以量化的话,整个身体怕是都承受不住了。
「小远,我什麽都不做,让我顾怜你一番吧…」御昂非低语。
把人放倒在床,就如同他语气里的绵绵情意,轻柔的拂去多馀的衣物,带茧的粗掌滑过爱人的眼眉、滑过秀美的雪颈,滑过白皙的胸肋,终究伴随著一个接一个悱恻缠绵的柔吻,他在疼他,疼他的身体,这副从来没有被好好疼过的身体。
那些混丈是怎麽对待他的,竟让恐惧深植在记忆里,让小远这般痛苦。
小心避开伤口,御昂非扣起澄远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青瞳一瞬也舍不得同爱人分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他倾诉,蓝海倏地溢坠了一颗珍珠,落在澄远掌心,男人嘴角弯起深深的弦笑,轻吻手中颤抖的指节。
嘴唇嗡动,视线模糊了,掌中那滴烫热,是他收过最沈重的情感…却负载的心甘情愿…
「嘘,不准哭。」他说的有些霸气,但动作却温柔无比从指节吻到腕间的动脉、内肘、肩窝,顺著血液的流动回到了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的可爱心脏,御昂非将唇印在上面,感受那甜蜜的韵律。
「你也脱掉…」他也想触碰昂非的心脏,想毫无间隔的拥著昂非…
「你帮我。」环著澄远纤细的腰只,亲腻的赖在他怀里。
这麽浓烈的情感要怎麽表达!?光靠心灵、语言也表达不出万一,唯有深深相拥…卸去昂非的外袍,脱去中衣,壮硕结实的麦色胸膛总是提供著无言的依靠,澄远轻抚他心口,泛滥的情意全涌向他在那烙下的唇痕,再也收不回来──
翻身伏於他上,学著昂非刚刚做的,一一巡礼这副深爱著自己的男人身躯…每吻一处,才发觉自己已经陷得这麽深,对他深邃的轮廓,宽厚的膀臂、丝绒般紧实有致的肌胸…无一不眷…
「非…」喑哑嗓音,唤著他名,热流窜遍全身,极其陌生的马蚤动隐隐升起…原来情到深处…极其自然的…就真只想把两人揉为一体,永不分离。
颤抖著拉开昂非裤头的系绳,不再是害怕畏惧的颤抖,而是迫不及待的颤抖,那过往尤恶不及的粗硬器官,此时却没了记忆中的狰狞,是他情人的一部份…
毫无预警的被拨撩出更潜彻的欲望,御昂非错愕的看著埋首在下腹的人头,才想推开他,却更惊喜的发现小远的那处──有反应了!?
不敢置信的撩起垂落的长发,御昂非看见小远吞吐自己灼炙的脸上,有著浓浓情欲…再也忍不住激动的一把抓起他,尽付一个几乎窒息的深吻。
「远──」他欣喜若狂,抱著人什麽话都说不出,只会痴痴喊著。
原本根本不需治疗,两情相悦,好事自然水到渠成。
「你坐好,让我服侍你第一次…算补偿你这些日的辛苦…」澄远红著脸拉开两人的距离,再度俯身在昂非腿间,羞怯娇媚的神态叫无情无欲的神仙也甘落凡尘。
温柔的看著小远动作有些生涩的为自己服务,御昂非有一下没有一下的轻抚他头发,喉头不时溢出野兽般粗嘎的重喘,小远口中的温软湿热简直让他疯狂…男具因此越涨越大,塞著小远似乎有些难受。
「够了…」想要拉开他,那人却不听话,反而含著更深,眼睛柔媚的朝看自己,御昂非那能受得了他这一揪,脑袋霎时一片空白,下腹痉挛,热液迸射而出───
「对、对不起,吐起来,快吐起来!」澄远骤不及防,被呛的咳声连连,御昂非手足慌忙的赶紧将大掌放他唇边,让他呕在自己手上。
实在想找地洞钻了,怎麽这麽没自制力,居然污辱了小远嘴巴,御昂非在心底把自己骂个臭头。
「你永远都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昂非。」
靠在他怀里,握住他忙乱的手,司澄远浅然一笑,如此又何妨,他不觉得讨厌,也没再呕出半点东西,这世上待自己最好的人就是叫御昂非的傻瓜,他的好已经超越一切可能的伤害,永远永远都不需要说抱歉了──
素手轻将床幔放下,掩去一室幽兰春意,此刻专属於有情人。
(68)
「远爹爹───」小家伙快乐飞粘而去,今天真好,远爹爹白天还在屋里呢。
「律儿快下来坐好。」小远腰还疼,禁不得压。
「哦──」嘟嚷著乖乖爬回椅上,双眼贼溜溜在两个大人间流转。明明看起跟平常没什麽两样的场景,可就是觉得空气中多了一股甜丝丝的气氛。
御爹爹在摆放碗筷,嘴角衔著一抹可疑的幸福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远爹爹仅著宽松的内袍,搭著狐裘肩氅,平日规矩挽起的乌丝,此时却柔柔的垂散在背侧,眼波流光间尽是诉不尽的风情。
「昂非。」抬头一个眼神交换,心意相通。
「我去去就来。」弯身偷了个香吻,男人温笑,拿了萧抖擞往外去。
司律头上冒出大大的问号,看不懂爹爹们的浓情蜜意语,却百分百乐意的窝进向他招手的臂弯里,挨个紧紧,远爹爹身上有太阳般的暖暖清香,小家伙脸上就像开了朵向日葵一样,无比灿烂。
「这麽爱撒娇怎麽得了。」小鼻头蹭来蹭去真可爱,澄远宠溺的轻敲他脑袋。
「嘿嘿─」之前好羡慕那些可以向爹娘撒娇的孩子,如今也想嚐嚐那种滋味,司律仰著头,纯净的小黑眼满是对澄远的喜欢。
门开启又赶紧关上,怕外头的冷风灌入,御昂非回来了,还跟著一个少年──浑身几无一丝人气的少年,少年一进门,就朝澄远单足而跪,平板的说:「属下『枭』,隶属月禽部众,奉命保护沙相大人。」
并白国之後,昊悍将两国背後的秘密组织重新遴编、去芜存菁,整合成新部众,一是专司暗杀的月獠部众,另一是专司护卫的月禽部众,人数都不过七人,个个皆是绝顶之选,若不是他们谨遵隐於黑暗的信条,武林排行恐怕非大搬风不可。
「起来吧。」风吹草动都瞒不过陛下的眼啊。澄远看著那个表情气息都如同死物一般的少年。十六岁之稚龄就成为月禽部众的第一高手,不简单。
「这是陛下的密函。」起身、递出,腊封的面容仍感受不到半点情绪。
开缄阅读,内容仅短短八字:『枭供使唤,以测万全。』简洁有力,却将一个君王最柔软的关怀表露无疑。澄远心里哪叫一个感动,定定的看了好久。
「来的好,我正愁找不到可靠的人呢。」把信笺放到火烛下烧了,书纸尽成灰,月有月的规矩,不能留蛛丝马迹。
「大人吩咐。」
「这是我儿司律,我想请你带他先回流苏,并照顾他。」律儿不能自保,待在这危险性很高。昂非与他商讨的结果也赞同先把律儿送回流苏,只是一时找不到适合人选。
「属下是奉命保护大人。」
「陛下让你供我使唤。」澄远诡笑,轻松回堵,少年毕竟是少年,就算面色如铁,仍藏不住波动的心潮,枭是月禽第一高手,竟被指去保护个娃儿,他觉得自己被看扁了吧。
「………」
司澄远骤地电光火石朝他胸口劈去,枭反应极快的旋身闪躲,这却只是虚实之招,五指成爪,下一分秒,枭的右肩骨已遭人扣住,只消一扭,右臂瞬卸,顷刻惨败的事实,让他再木然的脸色都不禁微怔。
「需要保护的是我儿子,不是我。他若给人伤了半根汗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松开手,澄远轻声警告,射向枭的眼神就是要他收敛轻慢之心。他收养律儿的消息一定也会传到敌人耳中,想拿律儿要胁自己的卑鄙之徒不在少数。
「遵命。」他服了。原来帝国沙相不仅智绝天下,功夫也是惊人的高深。
「远爹爹…」被忽略的小家伙攥著他衣袖,眉毛垂成八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很多事不一定听得懂,但他知道自己要被带走了───远爹爹不要他了麽!?御爹爹也不要他了麽!?
「律儿乖,邗城危险,你跟著枭哥哥先回到流苏的家,最多二个月,远爹爹和御爹爹办完事就回去了。」拉拉小脸皮,看他突然变亮的面色,就知道小脑袋八成在想什麽乱七八糟的事情。
「远爹爹和御爹爹一定会回来?」小人儿还是不安心的重复要一个保证。
御昂非看不下的将小家伙抱起,揉揉头,佯装严厉的说道:「就算不在,御爹爹给你的功课还是不能偷懒,一天三次,一次一个半时辰,我会要枭哥哥监督你,偷懒的话,御爹爹回去要打屁股。」他一副怒目金刚的模样,反而让司律噗哧笑了出来,御爹爹最温柔了,装起坏人一点都不像。
「律儿会听话的跟著枭哥哥,也会乖乖练扎马,乖乖看书,爹爹们都要平安的早点回来喔。」他不懂事也很懂事,没有忘记之前在树林里想要杀远爹爹的坏人,司律揽著御昂非脖子,软软又坚持的说。
「人小鬼大,乖乖练扎马,到时御爹爹教你新功夫。」小家伙一句一个贴心啊,御昂非乐呵呵搔他痒,两人闹成一团。
枭静伫在旁看著这幕,眼底闪过一丝陌生的钦羡,他是少数游牧民族的後裔,族人生活艰困,遂将多馀的儿女卖到大户人家做妾做工,男儿十吊钱,女儿三吊,一生卖断,一世卑微,若不是陛下怜悯他小小年纪遍体鳞伤,私下替他赎回卖身契,好生栽培,自己还是一个官贾人家里微不足道的奴才。
虽然月部众的训练过程血泪斑斑,但他还是很感激陛下给他这个机会,让他脱离什麽也不是的生活,挣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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