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学渐心中叫苦不迭,不要说现在手无寸铁,就是手握神兵利器,凭自己的微末道行又如何躲得过这漫天的进攻招数,当下长叹一声,默喊一声“菩萨保佑”,身子向后一纵,耳边“呼呼”风响,整个身子再次凌空,然后笔直地从崖顶上坠了下去。
第四章遇惊
“啊!”虽然是第二次做这种超高速的直线下坠运动,但其间的惊心动魄仍是让他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叫声惨绝人寰,凄厉无比,一时竟连瀑布的“轰轰”声都被掩盖而过。崖顶到潭面高达数十丈,下坠之势何其迅速,顷刻之间,只听“扑通”一声,湖面上溅起一团高高的水花,方学渐已坠进下面的深潭之中。
巨大的冲力让他x闷欲死,身子迅速地朝潭底降落,幸好这潭底受瀑布经年累月的冲刷,潭水极深,下降了三丈多后,便缓冲掉了大部分的下坠之力。身子在潭底的岩石上弹了一下,他身子一展,便在水中向前滑出了好几尺远。被寒冷的潭水浸着,身体里的燥热减轻许多,方学渐烦闷稍减,反而觉得有些舒服。
在潭底潜滑一阵后,他的身子竟不自主地随着水流旋转起来,心中登时惊骇不已。原来,这潭底下有股暗流,把他的身子卷在其中,力量竟是大的出奇。方学渐拼命挣扎,但水中无处着力,浑身力气竟然用不上半分,顿时被水流旋得晕头转向,很快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急流之中,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卷进了一个山壁内的岩洞,这岩洞好像也不是太长,只一会儿的工夫就被卷到了另一端。
出了岩洞后,暗流的力道逐渐减弱,到了后来,方学渐手脚划动,已能挣脱暗流的束缚,向水面游去。他在水底屏气已久,好不容易浮出水面,连忙不停地大口喘气。待他喘定呼吸,竟发现四周竟是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头顶上还不停有水滴落下水面,“叮咚”作响,感觉是在一个山崖下的岩洞内。
方学渐心中惊恐莫名,屏息凝神,逆着暗流的方向小心游动,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惟恐吵醒了水中的什么怪物似的。他黑游了一阵,手指触到一块岩石,他着岩石转过一个弯道,向前游了半盏茶的工夫,手指又触到一块岩石。
他心中略略有些惊奇,沿着山岩又转过一个长长的弯道,不由发出了一声欢呼,前方不远处竟出现了一些亮光。方学渐j神一振,用力向光源游去,谁知,越接近光亮处,顶上的石壁就越低,方学渐开始还能游在水面上,到了后来只能潜在水中游动。等到游到发光的所在,他隐约可以看清那原来又是一个洞口。
等到游出洞口,顿觉四周豁然开阔,他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真是身处一个岩洞之内,现在却是出洞了。他一下浮出水面,只觉眼前突然一亮,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只是看不太真切。他久处黑暗,眼睛突然遇到明亮的光线,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强光的刺激。
方学渐闭上眼睛,等到适应眼前的光线之后才再次睁开。只见自己身处一个小湖之中,身后是一座巍峨的山崖,陡峭耸立,放眼望去竟是难以及顶。湖泊不大,最近的湖岸离他只七、八丈的远近,湖面平静,碧绿的湖水被阳光一照闪动着耀眼的白光,湖岸两侧长满了青青的翠竹,风吹竹叶“沙沙”作响,竟是一副世外桃源的安逸景象。
此时已近中午,阳光明媚,清风徐过,兼之初秋天气,正是较暖热的时候,但那湖水却甚是y冷,方学渐的体内即使有真气流窜,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方学渐心中嘀咕,可能是因为一天没有进食,肚子饿得狠了,才热量不够,感觉特别冷吧。
他今天在水中已经泡了一个多时辰,只想快点上岸,找些东西来填充一下早饿得瘪瘪的肚子。正朝岸边游去,却突然觉得身边的湖水有些异样起来,方学渐立马警觉,他停止游动,仔细观察周围的水面。
只见本来平静的水面之上,此刻竟然无风起浪。湖水中央的水面先是浮出几个拳头大小的气泡,然后变成一串串的,浮上来破裂,浮上来破裂,深不可测的湖底下难道潜伏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连串的气泡停止了,但湖面很快变成了一锅烧熟了的开水,沸腾翻滚起来,底下的湖水不断向上涌起,带动附近的湖水形成波浪。波浪一阵一阵地拍打着方学渐的身体,就像一把尖利的锤子敲打在方学渐脆弱的心灵上。他两天里经过了如此多的危难,现在简直就是一只惊弓之鸟,神经变得极度脆弱,再也经受不起惊吓了。
方学渐脸无人色,他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的不安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心中暗叫:“我两天跳崖两次,而且都死里逃生,也算江湖罕见了。难道我真的这么霉运,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还要被不知名的湖中怪物当作午餐点心?”
这时,他身前的湖水越涌越急,湖面汹涌激荡,不断向上翻着骇人的白浪,到最后,“哗”地一声,从水中猛地钻出一个怪物来,一下子窜起半空之高。那怪物钻出水面的速度极快,只听四下水声大作,那只动物借着离水去势,带起漫天水珠,四下飞扬开来,在阳光照耀下,一时之间,湖面上竟浮起了一层绚丽的水雾。
方学渐大吃一惊,也没看清那怪物的长相,大叫一声“妖怪啊”,掉转脑袋拼命朝岸边游去。只听身后“扑通”一声,料定是那怪物从空中重新落水,方学渐心中更是害怕,动作慌乱不成章法,游动的速度反而慢了。
方学渐心里越急,游起来的速度便越是缓慢,他胡乱拍打水面,耳中却听得身后“哗、哗”的水声清晰传来,不由心胆俱裂,突然脚倮一紧,双足已被那怪物抓住。方学渐顿时吓得魂魄四散,脑中瞬间变成空白一片,尖叫一声,身体下沉,“咕嘟咕嘟”喝下好几口湖水,x中气息一乱,头脑一昏,吓晕过去。
昏迷中,方学渐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的嘴唇,软绵绵,湿润润的,又好像带着一些暖意。他感觉上觉得这东西的味道肯定不错,迷迷糊糊中伸出舌头去舐,谁知一舐之下,舌头竟碰到一个软软滑滑的细长物体,很像一条游动的小蛇。
方学渐吃了一惊,登时醒转过来,他睁眼一看,却看到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澄亮的眼眸中带着三分妩媚一分羞涩,距离自己竟然不到两寸。凭着男x特有的直觉,方学渐可以断定这双眼睛是女子的眼睛,这女子在对自己做什么呢?
方学渐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也看着他。突然,那双眼睛的两颗黑眼珠滴溜溜一转,便从他的眼前移开,方学渐一下呆住,那眼睛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超级大美女。
他揉了揉眼睛,心中犹自不信,但眼前活色生香的一个大美女在那里对着自己俏笑嫣然,如何会假?那女子粉色的脸颊上露着两个小巧的酒窝,满头满脸都是晶莹的水珠,衬得她洁白的肤色犹如冰雕玉琢一般,实在是世间少有的美女。方学渐看得痴了,吐出来的第一句傻话是:“这里是天堂么?”
“这里是地狱,我就是看门的牛头怪。”那美人儿嬉嬉一笑,用调皮的眼神瞧定方学渐,吐了吐舌头,两只小手做势在头上装成牛角的模样。
方学渐心口怦怦乱跳,如此近距离地和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子贴在一起,那可真是人生第一遭啊。他看着那美人儿满脸的水珠不断滑过脸颊,还不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神态娇憨,说不出的妩媚诱人,他说的第二句傻话是:“好诱人的牛头怪啊。”
美人儿又是嘻嘻一笑,灵活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一边握起两只小拳头开始捶打方学渐的x膛,一边喊道:“你才是牛头怪,丑八怪,牛头怪,你是天上掉下来的牛头怪。”她的声音沙哑中略带磁x,听起来竟然有无比的诱惑力。两只小拳头落在x膛上面,力道却是轻轻的,就像是给方学渐按摩。
方学渐经那女子一捶,“啊”地一声喊叫出来,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但立刻发觉有什么地方极其不妥,勉强想撑起身子,才发现身体被人压着,那女子竟是跨坐在他的小腹之上,而肌肤相接之处明显感到柔软滑腻之极,似乎还带着体温的暖意,那女子的下身难道没有穿裤子么?
方学渐连忙向女子的上身望去,一望之下顿时血脉贲张,大脑缺氧,鼻子差点喷出血来。那美人儿的上身竟只披着一抹月白肚兜,此外便无其它衣物遮体,这原也不是太打紧,可惜那肚兜是透湿的,紧紧地粘在身上,x前的两座r峰,竟然显得更是高耸圆润,极其夸张。这样的打扮比什么都没穿还要致命,尤其是对方学渐这样还未经人事的雏儿。
方学渐简直被眼前白花花的肌肤晃花了眼,脑子里一片模糊,又仿佛非常清醒,丹田中的那股热气早已蠢蠢欲动,只是这次没有朝x腔里流动,而是全涌到下腹部那个男人最致命的地方去了。
方学渐心中暗暗叫苦,拼命忍耐不使发飚,但这是男人的天x,如何忍得?再加上那女子柔嫩的下体正坐在那个地方,稍一刺激,登时像松开的弹簧般,跳将了起来。
“哎哟,什么东西?”遭到不知名物事的偷袭,美人儿惊叫一声,登时弹跳起来,身子一个凌空倒翻,稳稳地落在丈外的地上。这个倒翻动作优美绝伦,原本应该可以赢来一片掌声的,只因为她的下身不着一线一缕,动作的最后效果变成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美人儿蹑手蹑足地走近几步,只见湖岸边的草地上,方学渐的身子直挺挺地躺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大腿间的那g暗器把裤子顶得高耸入云,两条鼻血也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方学渐一脸的难以置信,喃喃地说出了今天的第三句傻话:“这个……,什么世道啊?”
美人儿见方学渐一副痴呆模样,扑哧一笑,道:“牛头怪,你呆呆地,在想什么?”她这一笑娇媚百生,简直把方学渐的三魂六魄都勾了去,不禁又是一阵热血上涌,一张俊脸涨得通红,x口仿佛怀揣一头小鹿,怦怦直跳。
“牛头怪,是在说我么?”
“当然是说你了,你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牛头怪吗?”
“我又没长角,怎么会是?”
美人儿抿嘴一笑,指了指他下身鼓胀而起的那个帐篷,道:“那不是角吗?一般的牛头怪长两只角,你比较特殊,只长了一只,那就是独角牛头怪。”
方学渐登时面红过耳,双手急忙掩住那个要紧处,道:“这个不是牛角,是我的宝贝。”
“你的宝贝?噢,我想起来了,这个一定是你的暗器,”美人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刚才我就被它戳了一下,又硬又烫,还蛮厉害的。”
方学渐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白痴的女人?难道真是世道变了?还是人心不古?
“是你救了我?”方学渐心中想着还是岔开敏感话题为好,否则这个光屁股美女不知道还会问出什么让他这个文明人尴尬的问题。同时也借用说话来转移文明人对野蛮美女的过分注意。
那美人儿点点头,噘起粉嘟嘟的樱桃小嘴,调皮地道:“你刚才呛水晕迷,我还帮你渡了好几口气呢?”
“渡气?”方学渐这才想起自己刚醒来的时候,舌头舔到的那条软软滑滑的细长物体,难道…难道是眼前这个美女的舌头?他全身的血y再次加速流动,舌头不经意地舐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仿佛那女子的香舌还留在那里似的。
“牛头怪,我觉得你好好玩哦。”美女凑下头来,好奇地盯着方学渐,像顽皮的孩子盯着自己心爱的玩具。
“好玩,这个?喔唷,你怎么又坐上来了?”他原本想严肃地教育几句,哪知话未出口,那女子一个闪身,又骑到了他的身上,不过却小心地避开了他下面的暗器。
“坐一下都不行吗,人家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救活了你,”美女笑语嫣嫣,小手一翻,已把方学渐的命g子抓在掌中,“嘿嘿,这样就不用怕你暗器伤人了。”
方学渐哀号一声,心脏狂跳,全身的血y一下子失去主宰,分成了上下两股,一部分流入脸部,让他面如重枣,一部分流入下体,让顶起的帐篷更加巍峨挺拔。“快…放手,不然,我就要发飚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语重心长,方学渐的话语之中,三者兼而有之。
“发飚?什么叫发飚?是一种很厉害的暗器吗?”美人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姑nn,你就算救了我的小命,也用不着这样折磨我啊。”方学渐几乎已在涕泪横流了。
“我救了你,你以后一定会乖乖听我的话吗?我要你扮成牛头怪,陪我一起玩,你一定不会拒绝,对吗?”
“是,是,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我会陪你一起玩,姑nn,你抓得好紧,先放开我牛头怪的独角再说。”方学渐在呜咽,痛并快乐着的那种。
“你可不许骗我。”美人儿终于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四处流溢的春光,让方学渐饱受折磨的脆弱神经再次不堪重负,在这个绝世尤物的面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我绝对不会骗你,喂,你叫什么名字?”
“初荷,秦初荷,好听吗?”
“好听,我叫方学渐。”
“方学渐,不好听,还是牛头怪好听。”初荷摇了摇头,又抿嘴一笑。
“初荷小姐,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方学渐坐起上身,望着美女的两条轮廓优美的修长的大腿,咽了口唾沫。
“哦,我为了救你,都忘了穿衣服了。”初荷瞥见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光洁的脸上竟然浮上一朵红云,立时跑到一边穿衣服去了。说是衣服,其实只是多了一件薄薄的半透明纱衣和一条翠绿色短裙子。
“好看吗?”初荷活奔乱跳地跑到方学渐的面前,身子在碧绿的草地上轻轻旋转,尽情展示着身上的衣裙。但只要是长了眼睛的男人,都绝不会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正随风飘舞,尽管和草地非常和谐地融为一体的那条裙子上。
方学渐抹了一把鼻子底下又在汩汩流淌的鲜血,终于吐出了今天一天之中最英明神武的一句话:“我饿了。”
第五章美女
房子全是木质结构,室内的摆设非常简单,中间的客厅只摆着吃饭用的一桌二椅,靠东的厨房里倒是炊具齐全,不时传出一些火爆油炸的动静,美女初荷正在给他整治吃的。客厅西首的一个小门上挂着一层翠绿色的帘布,看来这房子的主人对绿色情有独钟。
方学渐虽然不是偷窥狂,但是在这四面都被陡峭山崖包围的幽静山谷里,遇上一个如此单纯的少女,欲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无疑是致命的。刚进房门时,初荷拍着他的脸蛋,让他“乖乖坐着”的吩咐早成了耳边风,他没有多加犹豫,就掀开了那块翠绿色的帘布。
卧室也非常简单,靠墙的两边各摆放了一张凉榻,因为天气尚热,床榻之上都用竹杆支着一顶蚊帐。方学渐心中微微一奇,难道这房子里还住了另外一人,却为何至此仍未出现?他本来就是心思绵密之人,现在心中存了疑虑,不由暗暗提了一分警觉。
床后的墙角端正地摆了四只木箱,叠成两排,想来必是装着衣被面褥之类。房子里唯一比较考究是靠窗放着的一张女子化妆用的桌台,桌上的一面大铜镜边缘有些锈驳,显然已有好些年头,但镜子正面依旧光灿锃亮,看来是主人经常擦拭的缘故。
方学渐在镜中仔细端详自己,剑眉星目,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头发非常凌乱之外,倒也能勉强算一个有几分俊朗之气的康健少年。他正陶醉在夸奖和自我夸奖的得意之时,身后突然传来“扑哧”一笑:“牛头照镜子,臭美么?”却是初荷依在门上偷眼嬉笑。
方学渐面上一红,却倒打一耙道:“我看这镜子如此明亮,不知你每天要用多少时间擦拭?”
初荷轻呸一声,眼波微一流转,道:“这镜子是我娘亲最心爱的宝物,我自然要照顾得好些。”
“你娘亲也住这里么?”
“这个自然,难道你娘亲不和你住在一起?”
“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方学渐脸色有些暗淡,摇了摇头道:“你娘亲住在这里,为什么我没有遇见?”
“她出去好些日子了,她每隔一段时日都要出去好几天的。”神色间也有些黯然。
方学渐哈哈一笑,从椅上站立起来,道:“有总比没有好,初荷小姐,你比我可强多了。”
初荷轻舒秀眉,向他浅浅一笑,问道:“你为何叫我初荷小姐?”
“你不喜欢我叫你初荷小姐吗?那我以后就叫你初荷姐姐,或者初荷姑nn。”
“初荷姐姐,初荷姑nn,难道我很老么?”
“那初荷小妹妹?”方学渐坏坏的目光又在美女发育极其良好的身上来回逡巡,那有着魔鬼般致命诱惑力的身材和“小妹妹”这个称号显然是搭不上一点边的。
初荷几乎要跺脚了,察觉到他邪恶目光中的穿透杀伤力,白腻腻的两颊登时蒸出两抹晕红,如涂了一层胭脂一般,微微别转粉颈,不敢与他目光对视,轻声道:“我娘亲平时都唤我荷儿。”
“荷儿?好听。如果现在有荷包蛋吃,那就更好了。”方学渐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幅秀色可餐的美人娇羞图,越看越觉得冲动,越看越想犯罪,暗中猛吞了几口口水,嘻嘻一笑。
两只金黄色的荷包蛋安详地躺在一个白面青边的碟子里,一大碗绿白分明的青菜蘑菇汤还是热气腾腾,红烧冬笋兔r光看鲜艳的酱红汤汁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了。初荷从一只小锅里盛了一碗碎米稀粥,端到方学渐的面前,她白嫩的小手比起越州产的白瓷玉碗,丝毫没有逊色半分。
“这些都是你刚才做出来的?我记得,我进这间房子好像还只有半盏茶的工夫。”方学渐接过粥碗,一脸的不敢相信。
“嗯,是我刚才做的,”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初荷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好吃吗?”
“好吃,你这么好本事,我以后如果开饭店,请你去做首席大厨子。”方学渐开始狼吞虎咽。
“什么叫首席大厨子?”
“首席大厨子就是抄菜手艺最好的厨师。”
“可是我只会做很少的几样菜。”
“不要紧,你有这方面的天分就行了,”方学渐捞起碗底最后一块笋干,塞进嘴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分,无论在哪个领域,有天分的人就是天才。”
初荷瞪着桌上空空的两碟一碗,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么快就没了?我记得我才喝了两口粥啊。”
“这个……,在吃的方面,我比较有天分。”
初秋天气,正午的骄阳依旧可以毫不费力地穿透头顶上的薄薄云层,用它巨大的火舌舔拭大地上的一切。方学渐沿着溪流的方向往下走,来时的入口因为那股强大的逆流,显然是不可能回去的了,初荷的娘亲既然能随时出入,这里肯定还有另外一条路,能够直通外面。
“你真的要走吗?你刚才还答应要听我的话来着。”初荷跟在他的身后,手上举着一片大叶子,用来遮挡刺目的阳光。一丈多宽的溪水很快到了尽头,前面是一座三十多丈高的悬崖,溪水消失在崖壁之下,和来时的那端一样,变成了一条地下暗河,难道另一条通道就在这里?
“荷儿,我很庆幸能在这里碰到你,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这个山窝窝里。”方学渐一脸的歉意。
“外面有什么好?男人都是坏蛋,女人…女人更坏。”初荷嘟起了小嘴。
方学渐诧异地回过头来:“谁告诉你外面的人都是坏蛋?”
“我娘亲说的,外面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负心薄幸,有了一个情人就想有两个,有了两个就想有三个,整天想着三妻四妾,却全没有给喜欢他的女人考虑一下。外面的女人就更坏,她们明里和你假装亲热,暗地里却只会勾引你的老公,这种女人真是又下贱又无耻。”初荷的话语虽然恨恨,但是眼神却是迷茫的。
方学渐心中一禀,初荷如此单纯,如何说得出这等咬牙切齿的愤世语言,定然是她娘亲年轻时受过什么深重的伤害,才会和女儿躲在这里避世生活。初荷很可能还是那个伤害她的负心郎的骨r。
“我也是从外面来的男人,我也不是个好东西。”他苦笑一下,自嘲地道。
“嘻,你不是东西,你是一头乖乖的牛头怪。”初荷又调皮起来。
“荷儿,这里还有第三条能出去的路么?”方学渐望了一下四周的山势,这个宽不过二十丈,长不过二百余丈的山谷竟然是一个天然峡谷,最低的山崖离地都有三十几丈高,叫他这个不懂半点轻功的“半武盲”如何攀缘?
“我不让你走,你出去之后,又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初荷低头玩弄自己的发辫,模样儿凄楚可怜。
“不是还有你娘亲会回来陪你吗?”
“那不同的,娘亲老是让我学这学那,她从来都不会和我一起玩。”初荷声音很低,雪白纤细的头颈在阳光下弯成一个优美动人的弧度。方学渐不由怦然心动,这个女孩子原来和自己一样,也是好寂寞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只能留三天,三天之后,你也一定要将出谷的第三条路告诉我。”方学渐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其实还是挺软的,尤其是在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好,你可不能反悔,我们来打勾。”初荷高兴地跳了起来,伸出一g如春葱般莹白的小指。
“一言为定。”两指相交,他只觉心儿一颤,柔若无骨的良好触感让他想入非非,却没有注意初荷的嘴角正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偷笑。
“来,先陪我一起游水。”拉着方学渐的手,美人儿朝那个翠竹环绕的碧水湖跑去,两条修长匀称的雪白玉腿在舞动时,在空中甩出一个个绝对能让正常男人屏气凝神的优美弧线。方学渐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他拉住初荷的小手,惊恐地道:“别…别去,水里有妖怪。”
初荷手腕一翻,挣脱他的拉扯,举足向前跑去,回头冲他嘻嘻一笑,道:“水里怎么会有妖怪,岸上倒有一只,一只会哞哞叫的牛头妖怪。”
方学渐心中大急,连忙赶了上去,口中兀自大叫:“我不骗你,水里真的有妖怪啊。啊?”
“扑通”,平静的湖面上窜起几片晶莹的水花,惊起的波浪从落水处一圈圈地快速荡漾开来,波纹逐渐变大变浅,然后归于沉寂,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方学渐揉了揉眼睛,刚才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美女就这样完全消失在这个湖里了?
方学渐等在湖边,心中焦急万分,几次伸足试探着想下水,但一想到那怪物的可怕,都忙不迭地缩了回来。等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他终于忍耐不住,鼓起剩余不多的勇气,使劲拍了两下x脯,心中暗道:“一个大男人畏畏缩缩,像什么话,两次跳崖不死,这条命也算捡回来的,陪着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葬身妖怪的肚腹,那也算上苍对自己的眷顾了。”
当即跨下湖岸,慢慢朝前走去,口中不住低声呼唤:“荷儿,荷儿。”湖底的坡度较大,没走上几步,冰冷的湖水就已掩到了他的腹部。不知是心里惧怕还是湖水真的很冷,他一个激灵,浑身打了个哆嗦。还待向前移动,平静的湖面上突然起了一阵奇异的变化。
和上次一模一样,先是无风起浪,湖水中间涌上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气泡,然后变成一串串的,冒上来破裂,冒上来破裂。这一次,那冒起水泡的地方离他甚远,方学渐退后两步,心中嘀咕:“难道那妖怪又要出来了?”倒不似上次亲身经历那般惊慌。
湖水越涌越急,湖面上汹涌激荡,不断向上翻起骇人的白浪,蓦地,只听“哗”地一声,从水中猛地钻出一个怪物来,一下子窜起半空之高。那怪物钻出水面的速度极快,一时水声大作,却和着一个女子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仿佛一篇美妙动听的乐曲在空中突然奏响。
那只动物借着离水去势,带起漫天水珠,四下飞扬开来,在阳光照耀下,一时之间湖面上竟浮起了一层绚丽的水雾。方学渐定睛望去,却哪里是什么妖怪,分明是一个女子白花花的身子升在空中,身材曼妙,凹凸有致,身上的水珠四下飞溅,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只听那女子在空中“咯咯”笑道:“牛头怪,我像一个妖怪吗?”
“像,像,你不但是能迷死人的妖怪,还是能吓死人的妖怪。”恍然大悟的方学渐露出一脸无奈的苦笑。初荷心中得意,在空中向他扮了个鬼脸,“扑通”一声,重新掉回湖中。
“荷儿,你好像能跳很高?”方学渐看着在湖水中嬉戏的初荷,有些羡慕地问。碧绿的湖水掩盖了她的大部分身体,水面上只露出两条修长的玉臂,轻轻划动,就像一只高雅的天鹅在水中翩翩起舞。
“当然,人家会轻功啊,难道你不会?”初荷游近过来,好奇地望着他。方学渐惭愧地摇摇头,不要说轻功,像样点的拳脚功夫他都不会。
“不要紧,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初荷看出他的尴尬,这次说话的态度是难得的一本正经。
“不…不用,我有自己的师父,他会教我的。”方学渐急忙出口拒绝,只是说到后半句,声音已变得很低。他出身孤苦,虽然晦觉禅师待他亲若父子,毕竟照顾甚少,他从小受尽别人的冷眼,平生最反感的就是被人怜悯、受人施舍。
在遇见眼前这个不通事理的女孩后,他好不容易捡回了久违的自尊心,心中还是感到洋洋意得,非常满足的。哪知形势逆转迅速,“强者”的虚荣外壳被低微的武功堪堪击穿,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抬出“师父”这块金字招牌,尽管这个“师父”很可能早已不认他这个徒弟了。
“师父?你的师父轻功很好吗?”初荷一脸的好奇加不信。
“当然,我师父是大江南北名号响当当的名剑山庄的庄主。你听说过一种叫‘凌波微步’的轻功吗,我师父使的就是那个。”法螺呜呜吹,反正给师父脸上抹金,也相当于给自己的脸上抹金。
初荷摇摇头:“名剑山庄?没听说过。‘凌波微步’么,是不是这样的?”话未说完,身子竟平平地从湖水中浮了起来,直到脚踩湖面,然后朝湖岸一步步走来。微风滑过湖表,吹起层层细浪,初荷脸露微笑,轻盈的身子在湖面上亭亭玉立,微挪莲步,飘飘欲飞,难道是南海的观世音菩萨下凡来了?
方学渐瞪大双眼,吃惊得几乎连下巴都掉了下来。初荷婀娜着玲珑浮凸的娇躯走上岸来,一下扑进还在痴呆状态下的某人怀里,两人一同倒在岸边柔软的青草地上,当然,牛头怪再一次荣幸地成为美女的跨下坐骑。
初荷伸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干嘛把嘴巴张得这么大,难道肚子又饿了?”
“水上面能走人?那真的是轻功?”
“水上面能走人,那才是名副其实的‘凌波微步’啊,你难道没见你师父使过?”
方学渐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种在水面能走人的轻功,他不但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那你想不想学?”初荷双额晕红,眼睛湿润,望去竟是水汪汪的一片。
“不想学。”方学渐看着身上美女动人的媚态,心脏早在怦怦狂跳,但还是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你不想学?”初荷秀眉微蹙。
“因为那是女人学的功夫。”口气斩钉截铁。
“武功也分男女吗?”初荷轻咬下唇,殷红的嘴唇更加鲜艳欲滴,细密的牙齿像一粒粒整齐排列的细小贝壳,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珍珠般的美丽光泽。
“当然,就像衣服也分男女,你的衣服,我就不能穿,哎,哎,你干什么?快别这样……”方学渐像见了鬼一样,躺在地上连声惊呼。初荷已动手解下身上那件唯一的、湿透的、还带着体温的、月白色的半透明肚兜,盖到了他的脸上。
我们可怜的处男主角,发出长长的一声惨叫,鼻子一酸,终于流下了今天的第三次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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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