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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第2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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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第一部)作者:肉书屋

云深不知处(第一部)第28部分阅读

滞,看到这样子,纪云停止动作,思忖了下,指著楼水蔺问著孔绍允。

「你知道他是谁吗?」

「……楼水蔺。」孔绍允僵硬的点著头答道。

「正确。」纪云点了下头,反过来指著孔绍允问著楼水蔺:「你知道他是谁吗?」

「……孔绍允。」楼水蔺蹙起眉,不太明白对方到底为什麽问这种问题。

「……」纪云望向孔绍允,又看著楼水蔺:「错误。」

「他改姓了。」楼水蔺丢个白眼的说道。

「改姓?」纪云眨了下眼,问:「……是因为被领养?」

「不是。」孔绍允脸黑了一半。

「不是因为领养,那麽是……」

纪云停顿了下,拍了拍手,道。

「你结婚了?恭喜。」

「咳咳!」

楼水蔺不顾肩伤,大声的咳了起来,而孔绍允脸不仅全黑,而且黑到发红,青筋快要爆出血来。

「……我没有入赘。」他瞪了肩膀不停抖动的楼水蔺,僵著脸答道:「这是我母亲的姓。」

突地,司徒啸浪冷冷地沉声问道:「你舍弃了司徒一姓吗?绍允。」

「那从来都不是我的,何来舍弃之说?」孔绍允目光带著一丝嘲讽:「是『我』要进崇峰塔,跟司徒、颂凌庄都没关系。只是,出乎意料的……给了我这个姓氏、曾经是颂凌庄主的您竟然在此,师父。」孔绍允抬头看著他:「为什麽隐居休养的您会在这里……我想就算是我问了,您也不会说。」

如同孔绍允所言,司徒啸浪连口都没开,此时纪云起身,问道。

「判定处於清醒状态,建议受伤部位进行包扎,请问有急救箱……医疗用品之类的吗?」

楼水蔺与孔绍允面面相觑,看到这情况,难道他还不知道是谁打伤的吗?竟然还问对方这种问题?

「你知道他们是怎麽伤的?」司徒啸浪问道。

「依照伤处的大小与深度判定,有五成的可能是由三位手上的武器所伤。」

纪云歪著头打量了下两人,回道。

「既然知道是我们所伤,又为何向我们讨药医?」持刀的白面忍不住开口问道。

「请问,这里没有吗?」

「……有是有,但又怎麽可能给你?」

「你们不给吗?」

「不给。」

「推定,你们是要见伤不救……更正,是打算杀了他们两个?」

纪云皱著眉,思索了会,正经八百的说道。

「提醒,杀人是犯法的。」

众人大默,半晌,拿著长戟的白面指著纪云,问著负伤的两人。

「……你们进塔来就是为了找这个家伙?」

看到二位白面的目光微带同情,孔绍允脸色由黑转青白,而楼水蔺已经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

「……?」纪云愣了下:「请问,你们为什麽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然後带你出去啊。」楼水蔺虚弱的回道。

纪云似乎无法理解:「……请问,你们有看了我的字条吗?」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这个?」

孔绍允喃喃念道。

「这句并不是重点。」果然还是该写简单直接一点比较好……纪云想了下,道:「字条的重点是『去崇峰塔一游,已於子时将房间整理妥当,无法亲自办理退房,万请,勿寻勿问』。」

停顿了下,纪云数著手指:「所以,重点之一,我去崇峰塔。」

这点没有人不知道。

「重点之二,退房的时间是子时。」

这也算是重点吗?!

「重点之三,勿寻勿问。」纪云定定的看著两人道:「也就是说,不用管我的意思。」

「呵呵哈哈哈哈!」持刀的白面突然大笑起来:「好个不用管!对来救命的恩人说这种话,该说是无情还是无义?」

「……救?」纪云微微睁大了眼,迷惘的看著两人:「请问,救谁?」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楼水蔺恨恨的吼著。

纪云不解的眨了眨眼,沉思了下後,道。

「请问,你们来崇峰塔,是来……『救』我的?」

对於那个『救』,他说的有点犹豫。

「正是。」

孔绍允的回覆十分简短,但纪云的反应却很奇怪,他看著受伤的两人,皱眉喃喃自语起来。

「……救我?」

若以两边的伤势来判定,怕是不知道谁救谁,一想至此,楼水蔺气闷的说道。

「是是,反正我们狼狈不堪,来救人的反被救……」

「否定,并不是认定你们狼狈,只是……很少听过有人要来救我。」

纪云想了会,道:「补充,以正常情况来说,在这里没人会救我才是。」

「这麽说,来救你的人反倒不正常吗?」白面嘲弄道。

「肯定,是不太正常。」纪云点头。

白面看著楼水蔺与孔绍允的目光,除了同情又多了悲悯。

「那又怎麽样?」

楼水蔺讽刺的回道:「不正常又怎样?在这塔中的,有所谓的正常人吗?」

「……先不管正不正常,包扎送医比较重要。」纪云打断道:「最好不要随便移动伤患,可以请你们三位稍微让一让吗?」

「……若我们不让的话?」

久未开口的司徒啸浪,剑指著楼水蔺,沉声问道,两位白面同时也将武器放在孔绍允颈边。

「如果三位很坚持一定要摆此姿势,不让开的话……」纪云拍了拍衣襬的灰尘,微微鞠了躬:「请恕我失礼。」

难道他打算一对三?楼水蔺和孔绍允互望一眼,正想不顾危险的进行反击时,却听见『嘶──』的一声,纪云将下襬撕了一大块,再撕扯成一条一条,接著,他蹲在孔绍允的旁边,检视起小腿的伤口。

「最好是先消毒……」纪云拿著布条在伤口处比著,孔绍允愣了下,从怀中掏出药瓶给他,道:「绍叶做的药,应该有用。」

纪云接了过来,谨慎的擦拭伤处旁边的污血,将药倒上,用布条缠妥,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楼水蔺看得很是吃味。

「纪云!你就先管他?」

「因为你的位置比较麻烦,请稍等。」纪云头也不抬的回道:「外伤暂且先这样,内伤部份就得请医生……大夫诊治。」

「哼!我们说不让,可没说不动。」持刀白面不耐烦的说道,这人是怎麽回事?简直是完全无视他们,手上连个武器都没有还敢如此,难道是虚张声势?

「因物不动,无法让路。」孔绍允知道对方打算出手攻击纪云,朗声道:「但会动之人,反而不让,是否比东西还不如?」

「什麽?」

持刀的白面有点恼羞成怒,孔绍允正庆幸转移对方目标,纪云却来个火上加油。

「说的也是,不动的话就能让了……抱歉。」

恍然大悟後来个莫名其妙的道歉,他突地一个转身,伸指点向持刀白面的胸口。

「什……!」

只见持刀白面闪避不及,身体微微一震就倒了下来。

众人大惊,司徒啸浪跟另一个白面迅速跳了开来,戒备的看著纪云。

「只是暂时晕厥而已。」这样包起来就方便多了……纪云开始处理楼水蔺的肩伤,轻淡的说道:「与你的点|岤是差不多相近的效果。」

点|岤?开玩笑,这种角色是点|岤就可以摆平的吗?若是如此,刚才他们拼了老命的打斗不就是一场笑话?孔绍允与楼水蔺错愕的看著躺平的白面,眼底写的都是『怎麽没想到可以点|岤?』。

「那不是普通的点|岤手法。」司徒啸浪脸色凝重的说道:「没留情可是会死的。」

「难道是……屹暘指?」白面喃道。

「否定。」纪云又撕了块布,固定好楼水蔺的左肩到手腕:「暂时就这样,尽速找大夫诊治会比较好。」

「大夫只有外头才有。」白面冷哼道:「就算你再怎麽厉害,带上两名重伤者,不死在我们手上,也会死在重重的机关中,出不去的。」

楼水蔺收妥鞭,孔绍允拾起天煞交给他,拿著逆焰缓缓站起来,沉默的向对方宣战。而纪云则是置若罔闻的叮嘱要他们没必要别扯到伤口。

「上面那些人呢?」司徒啸浪看著头顶上的洞,问道。

「……推定,用餐中。」纪云顺势抬头看过去。

「他们没跟你打起来?」楼水蔺满脸讶异。

「没有。」纪云想了下,道:「我问他们有路到楼下吗?得到『不会自己找』的答覆,於是……」他指著上头:「直线距离最短也最省力,加上原本就有缝隙,我就顺著裂缝踹个洞下来。」

「……你找路的方法还真是直接……」楼水蔺哑口无言半晌。

「那些混帐根本就是偷懒……」白面啐了一口。

「所以,出不去并不在我的考量之内。」纪云像是判定厚薄似地敲了敲墙壁,道:「我会自己找路出去的。」

「既然能够出去,为什麽不出去?」司徒啸浪盯著纪云问道:「你的考量是什麽?」

「这座塔。」

「……什麽意思?」司徒啸浪皱紧眉。

「请问,你是阿努比斯吗?」纪云问道。

阿努比斯?孔绍允和楼水蔺互望一眼,两人皆是不解。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司徒啸浪开口道。

「上面。」纪云指著楼上:「解开楼顶的数独问题後,会走下楼到一个墙壁会动的迷宫,其中心的地板上就画了图──最後的审判。」

「你……解开了那个墙上莫名其妙的东西吗?」楼水蔺惊讶的问道。

「是,规则就是方框内的数字总和……」

纪云正要开始说明,司徒啸浪就插口问道。

「……先不问如何通过,你知道那图表示什麽?」

「最後的审判,死後的人经过神的审判,来决定往後是堕入地狱或是得以永生。」纪云指著地上被打破的面具,道:「阿努比斯为犬头人身,那张黑色面具外形状为犬头,因此推定你被比喻成死神阿努比斯。」

「所以,进塔的人都会被死神所杀?」孔绍允神情凝重的看著司徒啸浪。

「否定。」纪云走过去拾起碎裂的面具:「死神阿努比斯将死者带至审判厅,将其心脏放在左端,调整秤锤後,与右端的真实之羽同时秤重,由十四位众神审判……」他将面具遮住了半边的脸,道:「阿努比斯其实是带路者。」

「带路?」孔绍允愣了愣:「这麽说……」

师父并不是被关在崇峰塔中,而是自己愿意待在这里?

「你刚刚问了,既然能够出去,为什麽不出去?」纪云又继续说道:「同理,这里的人,似乎都对塔中的机关非常熟悉,那麽,你们既然能够出去,又为何不出去?」

「不是不出去,而是……不能出去?」

难道真是如此,不是怕危害武林,而是……楼水蔺看著白面,道:「崇峰塔关的是罪大恶极的武林高手,若是让他们出去了,上门讨伐的肯定不计其数。」

连好端端没犯什麽大案的月鸾宫都会无事乱找渣了,何况师出有名,想必更加肆无忌惮。

「罪大恶极……真是如此?」

孔绍允仔细回想起来,师父一向嫉恶如仇,会放著这些人不管?月鸾宫的事也是如此,他越想越觉得怪异,这些人,真的犯下有如外界所言的滔天大罪吗?如果不是,那他们会待在崇峰塔的原因是什麽?崇峰塔为何名震天下,因为关了都是血染武林的犯人……如果没有这些犯人、没有恶名的话……可能吗?这种事,孔绍允越深思越觉得背脊发冷,崇峰塔利用这些恐怖传言与凶恶名声又有什麽好处?加上重重的机关、难缠的武功高手,就像是在守著什麽……

他瞥见楼水蔺手上的天煞,倏地瞪大了眼,从以前到现在,他所知道的师父,只有在碰到天煞与左弼浔的事时会不可理喻。

「……是天煞?」孔绍允喃喃问道:「崇峰塔,是为了守护天煞吗?」

「什麽?」楼水蔺惊讶的张大眼,问著纪云:「你在这里看到天煞剑?」

「否定,我看到的那把不在这里,同型号者则无法得知。」

「你看过……天煞剑?」司徒啸浪哑声开口问道。

「是,这里有一把同款式的。」纪云指著楼水蔺手上的剑回道。

「不是这把!」楼水蔺急道:「你不是看过天煞剑谱吗?跟剑谱在一起的那把!」

「刻有『毁天灭地是为煞』的那把?」纪云确认道。

「你还看了剑谱?」司徒啸浪微露出讶异的神色,道:「剑谱呢?」

「因风吹日晒长期受潮等气候因素碎掉了。」

「剑呢?」

「……我插在坟前,当做是墓碑。」纪云瞥了楼水蔺一眼,回道。

「坟前……就在这里吗?」司徒啸浪指著地问道。

「否定……但是不远。」纪云的目光在空中游移了会,道。

「是左弼浔的坟?」楼水蔺紧迫钉人的问道。

纪云拿下半边黑色面具,沉默的看著他:「……推定,不是。」

「那会是……」

谁的?楼水蔺未问完,心中的警钟却缓缓响起来,若不是左弼浔,那就有可能是……

『喀啦』一声,三人面前出现了往下的阶梯,而启动机关的正是司徒啸浪。

「既然你到了那房间,也说出了那个名字,那麽,我就遵守约定,将你们带去见他。」

司徒啸浪先走了下去,纪云随後跟上,接著是孔绍允与楼水蔺,白面则留在原处。

「师父,那个『他』就是左弼浔吗?」顺著螺旋的阶梯走下去,孔绍允按捺不住的问道。

「……是,也不是。」司徒啸浪叹了口气,问著纪云:「你是怎麽走到中心的?」

「墙壁会移动的那个迷宫吗?」纪云沉默了会,道:「往中心前进就可以。」

「每一条都是死路。」

「……直线是最短的距离。」纪云答道。

「直线……该不会……」

依照之前的线索,孔绍允僵著脸道:「纪云……你把墙壁打了洞走过去?」

「正确来说是用踢的。」纪云回道。

「……似乎没多大差别……」察觉到师父肩膀微抖了下,孔绍允轻叹道,发觉身後楼水蔺异常的沉默,他回头问:「怎麽了?」

「嗯?不,没事。」楼水蔺定了定神,道:「……没什麽。」

「若有发烧请通报。」纪云也回头看著他。

楼水蔺硬扯了个笑容:「我好得很。」

「到了。」

司徒啸浪转了下楼梯旁的烛台,眼前的门缓缓上升,灯火通明的石室内,突然出现个人影,楼水蔺与孔绍允拔剑戒备。

「是雕像。」

一尊与人身高相符的石头雕像,束著长发,入口对雕像的背部,纪云绕到了正面,仔细看清楚长相後,他微微瞪大了眼。

看到他的反应,司徒啸浪喃喃问道:「你也是……从『尽头』来的吗?」

「什麽?」楼水蔺与孔绍允迅速走了过去,上下打量起那雕像,年轻男子的装束,脸上表情为轻闭双眸,嘴角微扬的悠然模样,两人想了半天也不知此人为谁。

「这位是?」孔绍允望著司徒啸浪,问道。

司徒啸浪不答,反问著纪云:「你认识他吗?」

「无法确定。」纪云凑近察看,回道:「脸部很相似,有可能是长得很像的人,所以无法以此判定是否为同一个人。」

「纪云,你说的是谁?」楼水蔺问道。

「请问,这个人在哪里?」纪云没有回应,反问道。

「死了。」司徒啸浪露出怀念的眼神,答道:「本来是打算葬在这里的,但,出了意外,就只好放这个。」

「这麽说,崇峰塔原来是要作为这个人的墓吗?」孔绍允问道。

「你见过他,绍允。」司徒啸浪眯起眼,道:「虽然那是易容过的他。」

「易容过?」

「是他把你从『那里』带到颂凌庄,通过了『绝影』的考验,让你跟了『司徒』一姓……」司徒啸浪微微苦笑:「结果到头来,你还是不姓司徒。」

「『那里』?」孔绍允愣了愣,难道师父指的是……

「死了……吗……」纪云垂下手,喃喃念著:「死了啊……」

「纪云?」楼水蔺忧心的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无法确定。」纪云面无表情的回道。

「不过他似乎认识你。」司徒啸浪突然这麽说道:「他知道你终会来到这里,所以留下了只有你才看得懂的暗号。」

顶楼的谜题、与地板上的图画,还有……纪云思索了下,道。

「请问,梓落那张画……是这个人画的吗?」

「梓落?七钥之一的那位?」听到这名字,楼水蔺想了想,问。

「没错。」司徒啸浪看著孔绍允,道:「就是梓落交给你的那幅画。」

孔绍允肩膀微微震了下,道:「这个人,是梓落的义父……前代的国师?」

「他在外不是戴面具、就是易容,没几人知道他真正的长相……」司徒啸浪转头看著纪云,问:「你看过那画,上面写了什麽?」

「『崇峰塔』。」纪云答道。

「原来如此,只有你解得出,的确像是他的做法。」司徒啸浪闭了闭眼,沉声道:「他要我问一句……你想见他吗?」

「……『想』与『不想』无法辨别,建议改成『能』与『不能』。」

纪云定定回道。

也许,以纪云这种身手与胆识,他什麽人都见得到,但有种人是绝不可能,那就是『死去的人』。

连自己也是一样的吧……楼水蔺不禁握紧拳,纪云见到的那个尸体,如果不是左弼浔的话,那会是谁?

「如果可以见得到他呢?」司徒啸浪说著出乎三人意料的话语:「你知道『最後的审判』,那表示什麽?」

「死神阿努比斯将死者带至审判厅,将其心脏放在左端,调整秤锤後,与右端的真实之羽同时秤重,且经十四位众神审判,如有偏斜就表示有罪,会被阿米特给予制裁,等於堕入地狱;而心脏跟羽毛一样轻的无罪者,则会带至冥神欧西里斯面前,得以永生。」

「你已经找到藏在迷宫中的审判厅,现在,只剩死者的心脏。」司徒啸浪缓缓说道:「然後,你就能去见他。」

「师父!」孔绍允将剑挥了过去,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要纪云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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