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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第2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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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第一部)作者:肉书屋

云深不知处(第一部)第24部分阅读

此地所见的建物材料来判定,不外是砖、土、石、木所建构,若崇峰塔亦是由这些材料所建,打个洞逃出应不成问题。

「也是,再说,你的逃狱纪录,谁都比不上……不对,我更正……」

五代眼睛转了转,道。

「你那根本不是逃狱,而是毁坏整座建筑物後离开,要说逃狱的话,至少那个『监狱』还在才算数。」

「为了以绝後患。」

要是资料外泄就很难处理,所以我会毁掉囚房,免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我应该先做最坏的估计,就是……崇峰塔倒塌,幸好还没听过哪个地方的监狱被人打坏後还来求偿的案例。」

五代呼口气,的确,打坏那麽多建物,还真没一个找我赔的,但产物保险公司应该损失惨重。

「我东西都收好了,四代那里怎麽样?」换上来时的那套衣服,我问道。

「收好了?」五代愣了下,问:「你就这麽笃定他们会把你交出去?」

「在找不到犯人,又没有建全法治与审判制度下,这是最佳的选择。」

看这几天也没有官方机构出面,而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对方要的就给,之後概不相关,此为人类行事的常理,况且,我跟颂凌庄没有任何关系,留我只是多个吃饭睡觉占床的,少了我也不会有所损害,任哪个系统来判定,把我交出去都是最妥当的方案。

「要是他们不答应,可能会重演月鸾宫那时的情况,只是角色换了边。」

「……但,那时楼水蔺可没交出你啊?」五代耳朵动了动,道:「忘了吗?他差点要引发一场争斗,还铐住你不让你走呢?」

「系统运作正常,纪录读取顺利,我没忘。」楼水蔺现在应该是在月鸾宫处理中毒事件,我道:「只能说,他做出非理性的选择。」

「你认为司徒一哥就不会?」

「相较於楼水蔺,他比较理智,在商言商、没有把握绝不轻易出手,再者,颂凌庄跟月鸾宫经济来源不同,得罪了太多人,生意很难再做下去。」

「换句话说,就是包袱太多,那麽司徒绍华呢?」五代点名道:「他可是为了你三天没阖眼的东奔西跑哪~」

「……他的选择不具任何效力。」司徒绍华那时坚决的眼神,莫名的跟父亲有点相似,判定应该是信任,会相信【我们】的人,非常稀少,我回:「他不是最高决策者,就算反对也会被无视。」

经过那几天的跟踪,系统判定颂凌庄的权限由高到低是司徒绍允,二哥、三哥,四哥负责医疗部门独立於外,司徒绍华根本没有任何授权,而且,司徒绍允的决定通常没有人会反驳。

『被你这样一说,答案呼之欲出了嘛~』五代没趣的滚回床底,改为讯息模式:『四代都没反应,你又要去坐牢,真无聊~』

『我会这麽笃定还有另一个原因。』

眯起眼,我读取那时的火灾纪录,转身望向门外不远处的来者。

『司徒绍允很讨厌我。』

把厌恶的东西丢掉舍弃,人之常情,根据上述几个理由,他会做的选择也只有一个而已。

目前的重点是在於【我】的决策,要走?还是要去?去的话,有多少机率可以逃出?还有,四代的後续要如何处置,就这样放在颂凌庄吗?

「看来恢复的还不错。」

我边进行运算边起身招呼。

「司徒绍允。」

※※※

在两日内加重润喉药物之下,司徒绍允总算能出声,虽然还有些沙哑。

「……抱歉。」

他沉默许久,一开口就是道歉,我了然於心,帮他倒杯茶,道。

「无妨。」

这是最适的选择,他道不道歉都无所谓。

「那时,加上心急恼怒,所以对你很无礼……对不起。」他深深的低下了头:「非常感谢你救了梓落、绍叶,还有我。」

「没关系,那是应该的。」

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也不得见人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在机体安全的前提下,我会遵照三大定律去运作。

接著又是一段约三分钟的沉默,司徒绍允皱著眉,喝下了茶,定定的望过来。

「我知道不是你放的火。」

「没有确切的证据。」他知道也没用,我道:「司徒绍华并没找到我说的人,又,起火点是在我房间後面,就在梓落屋子旁边。」

司徒绍允眉头皱得更紧,默认此一事实。

「很高明、也很巧妙的栽赃。」他微握紧拳,脸色青白道:「而且竟然发生在颂凌庄内……这表示,庄里有内贼。」

如果有监视系统这种东西就方便多了,至少调出影像就可以查明犯人是谁。

「若是再多一点时间,就可以查出是谁做的……」司徒绍允忽地抬头,满脸为难痛楚,道:「那样子,你就可以……」

在未查出真正的犯人是谁之前,有重大嫌疑的我,得被崇峰塔收押看管。

「明天,什麽时候启程?」

对於我的问题,司徒绍允感到异常震惊,脸部肌肉还有些颤抖。

「去崇峰塔。」看他半晌没回应,我讲明目的地。

「……你当真要去?」大概是说太多话,他声音更显沙哑:「明明就不是你放的火!」

「不去的话,责任就会在颂凌庄。」我环视著收拾妥当的房间,提醒道:「藏匿罪犯,等同帮凶,这对颂凌庄的任何一个人,百害而无一利,包括你在内。」

「你……当真认为我如此绝情无义?」

司徒绍允莫名的发起火来,声音变得沙哑零碎。

「否定。」我轻摇头,回道:「你已经照约定提供我一个月的免费食宿,契约到期,并未赊欠。」

「但你就认定我会送你进崇峰塔,终生监禁?」他握紧手中杯。

「是不是终生,依目前资料还很难确定。」

(对牢狱破坏专家的你而言……关两三天就不错了,还终生咧~)

听完五代的补充,我定定的望著司徒绍允。

「但就上述说明,这是你们最适当的选择,最恰当的作法。」

「对,没错!我知道,把你交出去是最轻松的……」司徒绍允握碎了杯子,满手流血还没自觉,摇著头哑著嗓子吼道:「但是,这怎麽对?这怎麽可以!我怎麽能……如果真这麽做,我一定……我绝对会恨我自己一辈子!」

「恨?」我不明白,问道:「为什麽要恨你自己?」

司徒绍允愣了愣,缓缓抬头看向我,抖著声音问。

「……你不恨?」

「不会。」我没有这种情绪。

「就算是我把你交给崇峰塔,永生永世的囚禁,也不恨吗?」

照理来说,出不来的机率非常小,那座塔被我弄塌的机会还大得多,所以能囚多久是在我控制范围,换句话说,系统判定出何时该走就何时走,可说是来去自如。

「不会。」我再次强调,主系统没有这种情绪反应装置。

「可是我会!」

司徒绍允看著流血的掌心,沉重的闭上眼道。

「不是因为和谁的约定或是契约,也不是因为违背良心道义,我会恨,只是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力量,去保护你!」

「没有必要。」

我静静听完,回道。

「你不用【恨】以及【保护我】,另外,你要守护的,也不是我。」

司徒绍允瞪大了眼,脸色青白起来。

「是颂凌庄。」

我望著他的双眼,提醒著。

「把一个厌恶的家伙交出去,根本用不著【恨】。」

「……厌恶?」司徒绍允有点迷惑的蹙眉问道:「你指什麽?」

「虽然讲明了有点失礼,但因为没什麽时间,我就直说……」拿另一个杯子帮他倒了茶,我淡淡回道:「你很讨厌我,不是吗?」

司徒绍允非常惊愕,他可能没察觉到自己竟没好好掩饰,表现的异常明显,张了口半晌说不出话,呼吸几次,才颤颤的开口道。

「……谁说的?」

「没有人。」我将杯子推给他:「是从你无意中的表现来推论。」

「我……那……并不是……」司徒绍允有点狼狈的结巴起来:「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没关系。」

被厌恶、被憎恨,我习以为常,不会对系统运作造成危害就好。

「不是的!」他突地抓住我的肩膀:「纪云!其实我……」

「姓司徒的,给我滚出来!」

忽地外头一阵人声马蚤动,接著从远处传来一声高昂的怒吼。

「若敢把纪云交给崇峰塔,今夜我就血洗颂凌庄!」

声纹判定结果,是楼水蔺。

-待续-

云深不知处第十五章〖7〗

楼水蔺带著奉斯彤和任介尧,杀气腾腾的进了院,一看到司徒绍允,怒气冲冲的拔剑指了过来。

「司徒庄主,别来无恙?」脸上挂著冷淡微笑的楼水蔺望了我一眼:「在下是来要人的!」

看著周围的护卫,司徒绍允眼神示意让他们退远一点,哑声说道。

「前因後果,想必楼宫主都知晓了。」

「……我不会让你把他交给崇峰塔。」

楼水蔺另一手抽出了鞭,狠狠的朝司徒绍允脚边三公分处抽了一记。

「如果可以,我也不会交出去。」

司徒绍允瞥了我一眼,皱眉叹道。

「……什麽?」

对於这样的回应,楼水蔺似乎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的讶异,戒备的瞪著司徒绍允。

「你这是什麽意思?」

「难得我们两方有相同的共识,何不坐下来深谈一番?」

司徒绍允侧了侧身,比著内院大厅道。

「请。」

楼水蔺沉下了脸,看著司徒绍允,微微眯起了眼。

「司徒庄主,若有埋伏,别怪月鸾宫今晚将颂凌庄变成废墟。」

「楼宫主,在此僵持对你我都没好处,再说,期限就是明天。」

司徒绍允沉重的看著我,道。

「纪公子对我有恩,颂凌庄并不想恩将仇报。」

楼水蔺愣了下,眼神古怪的蹙起眉,收起鞭子和剑,快步走了过来,目光锐利上下扫了我一眼,停在肩膀上,眉头蹙得更紧。

「你哪里受伤?」

「没有。」

我顺著目光转头看著肩膀上淡淡的血渍,搜寻一下纪录,找出原因。

「是司徒绍允。」我指著他流血的右手,提醒道:「伤口请先包扎,小心感染。」

彷佛被我一说才记起受伤的事,司徒绍允恍然看著自己的掌心,朝我点了下头。

「绍采,你来带路,我去绍叶那里一趟,随後就来。」

他比了比右手,对著赶过来的司徒二哥交代一番後,司徒二哥颔首微笑道。

「楼宫主,请。」

楼水蔺神情更冷,默不作声瞪著司徒绍允离去的背影,又闷闷的看了我一眼,神情似怒似恼,皱了下眉後跟了上去。

进了大厅,司徒三哥已经站在那儿等候,一看到我们来,马上吩咐旁人准备茶水。

「楼宫主,因家兄伤未痊愈,有些话由我代劳,请见谅。」司徒二哥拱手道:「这几天的事,先向您说明。」

他简单说了下火灾前後的事,讲到我两度冲进火场把人带出来时,楼水蔺狠狠的瞪了过来,眉头锁个死紧。

「我来的路上已略有所闻。」他冷冷回道:「然後,颂凌庄连个犯人都交不出来?」

「照理来说,这本当是颂凌庄内之事,不知为何众门派会寻来,推说与纪公子有关……」司徒二哥看了我一眼,道:「虽然起火的地点是在纪公子房後。」

「说不定要烧的本来是他的房间。」楼水蔺冷哼一声,轻蔑道:「而你们到、现、在、还不知是谁放的?」

「是。」司徒二哥颔首道。

「找不到犯人是你们无能,竟要纪云为你们的过失顶罪,原来这就是鼎鼎大名颂凌庄的作法,本宫可是彻底见识到了。」楼水蔺嘲讽的笑了笑:「还惊动崇峰塔前来要人,果真是令人钦佩!」

「说到这,月鸾宫不也有责任?」司徒二哥缓缓回道:「若无化妖一说,没有前因,怎有後果?」

「颂凌庄的意思是……」楼水蔺不悦的眯起眼,道:「惊动崇峰塔的事,月鸾宫也有份?」

「不敢,只是当时家兄去月鸾宫请观天大人把纪公子保下来时,崇峰塔的月舟大师不正在其中?可见当时崇峰塔已有所注意。」司徒二哥顿了顿,又道:「失火只是一个契机。」

「那也是因为你们让人有机可趁。」楼水蔺冷哼一声,道:「别扯远了,本宫开门见山的问,颂凌庄要把纪云交给崇峰塔吗?」

司徒二哥微微一笑,反问:「对此,不知宫主有无高见?」

「像你们这种名门中的名门,正派中的正派,自然是以最不损己的方式处理。」

楼水蔺笑得灿烂,眼神却十分冷酷。

「能够别得罪人,就别得罪;能少一个敌人是一个,像这种为了一个人去得罪所有人的蠢事,颂凌庄自是不会做的。」

「楼宫主说的是。」司徒二哥不承认也不否认,继续问道:「那麽,在下想请教一下,若此事发生在月鸾宫,宫主会怎麽做?」

「明知故问。」楼水蔺挑挑眉,不以为意的笑道:「记得当时你们要把纪云带来颂凌庄,月鸾宫是怎麽做的?」

我读取纪录,楼水蔺差点要引起一场混战,让我有打昏全部人後逃走的准备。

「可是这回不是单单跟过去就可以了事哪。」司徒二哥愁眉不展的叹道:「毕竟是崇峰塔,进去之後,没有人出得来的崇峰塔。」

「……你们到底打算怎麽做?不……」楼水蔺哼了哼:「不管你们怎麽做都无妨,我绝不会让纪云去崇峰塔。」

「家兄在这一点上,与楼宫主倒是立场相同。」司徒二哥看著走进来的司徒绍允,道:「楼宫主所言甚是,我们不想得罪太多人,敌人少一个是一个。」

「但是,也不将纪云交给崇峰塔。」

右手包扎妥当的司徒绍允望了我一眼,目光一扫之前的迷惘,坚决说道。

听到这回答,楼水蔺愣了下,狐疑的看著司徒绍允。

「……愿闻其详。」

司徒绍允朝司徒二哥点了点头,司徒二哥便继续说道。

「崇峰塔的暮驰大师三天前上门要人,所持的理由是为了平息疑惧,可真正的原因,怕还是为了天煞剑法,与其放任抢夺多生争端,还不如好好的锁起来,谁都知道崇峰塔只进不出,各门派会如此合作,就是看在这点上,谁都看得到,但谁都拿不到,最公平,至於放火一事,是个契机,也是个藉口。」

「然後?」

「颂凌庄有名的人脉在此反倒成了累赘……」司徒二哥又是一叹:「天煞剑法在前,各人皆为己,颂凌庄就被孤立了,这点,从近几日要查明纵火犯一事时,各门派敷衍的态度便可以略知一二。」

「你们不可能让几代打定的根基毁於一朝一夕。」楼水蔺眯起了眼。

「是的。」司徒二哥点点头,道:「一般而言,就如同楼宫主所想,将纪公子交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目光一冽,楼水蔺手摸向腰间的剑柄,奉斯彤和任介尧也准备出手。

「但……」司徒绍允看著我,哑声道:「这样真的好吗?」

「……请问,有什麽不好?」我无视於楼水蔺错愕的眼神,开口问道。

「纪公子如此明理我们是很高兴啦~」司徒二哥和三哥互看一眼,司徒三哥摊手笑道:「但做生意时,得靠直觉。」

「首先,我们把人交出去後,是否就能够全身而退?难保不会有人说纪公子留下腾本在颂凌庄,之後仍会用任何藉口找我们麻烦,更甭提有多少名门大派想取而代之,我们的人脉广,但不保证敌人就少。」司徒二哥喝了口茶,道:「这样一来,不是更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赔的可不是夫人。」楼水蔺语带警告的瞪过去。

司徒二哥微微笑道:「唉~楼宫主言重,这不过是俗语。」

「司徒庄主如何打算?」俗语?楼水蔺冷哼一声,又道:「把月鸾宫也一起拖下水吗?」

「……不,而是与楼宫主搭在同一条船上了。」

司徒绍允定定的回道。

楼水蔺微微张大了眼,直盯著司徒绍允,半晌才嘲弄似的说道:「怎麽?又要纪云当船夫、大家一起晕吗?」

「或许。」司徒绍允露出淡淡的苦笑,随即正色道:「他们若咬定颂凌庄会息事宁人,那这次可会大失所望。」

「这也亏楼宫主之福,若您没来,我们还不知如何将小事闹大。」司徒二哥接著道:「要犯人的话,就给个名字吧,颂凌庄庄主够不够格呢?」

「什……?!」楼水蔺惊愕的瞪著司徒绍允。

「如果说是我放的火,就没人敢动手,这便是颂凌庄自家的事。」司徒绍允沉声道:「外人管不著。」

「……明理说得通,但暗地可过不去!」楼水蔺挑眉道:「怎麽看都太过牵强,这是明明白白的包庇。」

「没错,就算犯人姓司徒,崇峰塔仍会出面带走纪公子。」司徒二哥补充道:「只是不以纵火为由,而以保护之名,崇峰塔戒备森严,只进不出,无人擅闯。」

「哼,你们倒是对他们的肮脏手段了若指掌,贵庄主这个污名不就白挂了?」

楼水蔺不以为然的翻个白眼。

「可是,没到崇峰塔之前,会出什麽意外……谁都不知道。」

司徒二哥微笑将话说到一半,楼水蔺脸色就变了。

「楼宫主应该知晓,我们做生意的,都会讲明交货的条件,是哪边开始算是交货完成,这在契约上可得写得清楚明确才行。」司徒二哥顿了顿,道:「若是颂凌庄门kou交人,那麽,之後……若路途上发生什麽,便不算颂凌庄的事。」

「……你是要我当个抢匪吗?」楼水蔺冷笑回道:「不干各位的事,撇得真乾净。」

「楼宫主只讲对一半,各大门派心怀鬼胎,又何止月鸾宫想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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