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璇会如此积极地争取陶家,想必也是因为……”若岫说完这半句话,看了看子默,不吭气。
没错,因为那边有唐门和朝云谷,并且大家也都曾经见识过子默起死回生的解毒能力,所以这边才会百般讨好子默,只要遇到子默碰到的困难,就要去帮忙,难怪张璇一直都没走,原来是形势发生了变化,作为配角的若岫变成了子默的未婚妻子,自然地位也有所提升。
这一次虽然子默什么都没做,可现实却是子默又一次帮了忙。
第一零二章余波
事情虽然出乎意料地得到了解决,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迎欢虽然很快离开了柳家,可是若竹和柳贤之间的气氛却变的怪异起来。
柳贤是个比较成功的商人,也是一个有雄心的男人,认真说来,他对若竹还是有感情的,抛开若竹的美貌不提,她的温柔和顺的性情和娴雅安静的气质也正是他所喜爱的类型,两人多年来感情一直很好,也因为他比较忙碌,夫妻俩聚少离多,柳贤并没有想过纳妾之类的事情。
此次他忙碌一年多,好容易打通北方的市场,马场的主人为了稳固两家的关系,希望柳贤能够纳自己的义女为妾,柳贤并没有推辞。他对迎欢并没有多么喜欢,但是也不排斥有这样一个貌美又能干的妾室,今后带在身边,来往南北两方也算是方便很多。
若竹虽然有些不安,但也毕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柳贤觉得很满意,自己的妻子果然有芸娘之德。本来打算过了年就要办喜事,没想到却因为若岫兄妹的到来横生枝节,先是若岫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用惊慌并且防备的眼神看着他与迎欢,让他觉得哭笑不得,在他眼里,若岫不过是个小女孩,又是若竹的妹妹,柳贤不是个小气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后来居然真的有人插手这件事情,便让柳贤觉得有些不爽起来。
先是张璇跑来与他交涉,她说的都很有道理,陶家因为卷入宝藏的事情,又经历了一场命案。已经万不可能交好傅家,加上前阵子陶家的名声最差却也最传奇地五姑娘还和断剑山庄的人有些私人纠葛,如今陶家也算是断剑山庄一方的人,他虽然有野心,却也不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不可能抛弃妻子若竹,那么柳家和陶家便不可能断了交往。
而这边马场主人的亲生女儿却嫁了傅家的一个旁支子弟。若是他搭上这边的关系,在加上合作地利益关系,柳家便算是站在了傅家这边。
眼瞅着傅家和断剑山庄的对立越来越明显,但凡有些警惕心的人都观望着呢,更不用提他这样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成功商人,一旦这两方打起来,柳家一个不谨慎。估计就是炮灰的角色,的确是个隐忧。
张璇说的对,断剑山庄毕竟是百年大族,和他们交好地人也都是大世家贵族,比起依附傅家这个式微的小世家和跟随他们的那些乌合之众来,虽然人数少了些,但都是可靠可信之辈,做生意讲究诚信,显然断剑山庄的合作更有利于今后柳家的发展。
可柳贤却总觉得有些憋闷的感觉,他从小到大一路依靠自己努力打拼出来。这一次马场更是耗费了一年多的精力,才达到比较美满的地步,如今却因为断剑山庄地一句话,便要让他将自己所做全部付之流水,就算断剑山庄的人很好说话,接下来的合作也很顺利,更不用再以什么联姻地方式解决问题,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自在。总有种任人鱼肉的恼火感觉。
好像自己是个小孩子,努力了半天堆出一堵歪歪扭扭的城墙,结果被大人轻轻一掌便推倒了,就算是后来再给他砌了一座砖瓦墙,即便是砖瓦墙再牢固。他也不喜欢,归根结底,是他无法忍受自己在这些武林世家面前其实是一个小孩子的感觉,这感觉,太被动了。
还有一件事情,更让柳贤无法释怀,那就是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千柔百媚的妻子若竹在这件事情上。究竟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若竹之前的不愿和哀愁他不是没看到。当时只觉得若竹不过是在吃些小醋罢了,况且若竹在表面上和迎欢相处得还算不错,让他觉得妻子还是贤惠大度的,可如今这件事情出来,再回想若竹之前那样殷殷盼望乐水兄妹地到来,他们来了之后,又带出这一系列的事情,让生性多疑的柳贤忽然觉得,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敦厚,而是骨子里算计人的那种女人,这个发现更让柳贤大惊,然后陷入极度怀疑自己地漩涡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加上这几日郁闷的心情催化,很快生根发芽,怎么看若竹怎么不顺眼起来。
若竹虽然脑子不算灵光,但是人最怕用心,一旦用心,傻瓜都能出乎意料的智慧起来,她很快的发现了丈夫的变化,本来迎欢走了应该高兴才对,如今这样,却让她更加委屈,大悲大喜,大喜大悲,若竹又生来柔弱,人很快瘦成了干儿,就连精神都不大好了起来,总是恍恍惚惚的,处理家务地时候若不是若岫在旁边跟着,便要出错。
若岫也发现自己高兴地太早,可表面上,小两口却什么事都没有,让旁人看了也只能干着急。
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多久,若竹很快作出了决定。
她开始找来附近有名地媒婆,决定为柳贤纳妾,而且这个妾,一定要才貌双全,不比迎欢差。
柳贤一开始有些惊讶,但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妻子在向自己表态,她不是一个容不下侧室的女人,看着若竹在自己面前垂眉顺目,柳贤燥郁的情绪渐渐地被平复,他也是聪明人,对现实状况或许会有暂时的不满,但是终究不会因为不满就开始纵容自己过分的沉浸在厌世的情绪里,他也开始调整心态,积极地开始投入和断剑山庄合作的事宜之中,对于纳妾,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全听夫人安排。
若竹看到柳贤对自己的态度总算转变过来,只觉得又心酸又欣喜,虽然纳妾还是她心里的刺,但起码她和丈夫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家里这么殷实,谁还能阻止得了丈夫想纳妾呢?与其落个妒妇的名声,不如大方一点,还能换来丈夫差点变却的心,这点,若竹觉得已经可以满足了。
若岫听闻这件事情一开始是震惊,只觉得若竹是疯了,才赶走了狼,竟然要亲自迎虎入门,她急冲冲地往外走,却还没走到门口,就冷静下来,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是什么世界,自己怎么又忘记了。纳妾在这里是天经地义,是无可厚非,甚至是礼仪秩序,是连若菊那样强势的女子都不得不接受事实,若竹这样温婉柔顺的,又如何能逃得了呢?
纳妾的事宜紧锣密鼓的展开了,若岫还被若竹拉着去帮忙看姑娘,若岫本不愿去,后来想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多融入现实,没准儿以后还真用的着,便垂头丧气地也跟着去了。
若竹在这件事情上极有耐心,几乎把城里的小姑娘们看了个遍,还让若岫帮她做了笔记册子,带回去和一一说与柳贤听,柳贤听了只是笑,还是那句,夫人看着办。若岫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若竹却觉得很满意,因为柳贤的态度越来越温和,对她甚至比以前更加关心了些,若竹觉得自己这一步真是没走错。
若竹挑了很久,最终确定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那姑娘的父亲是一个只会读书的酸秀才,完全不会持家,如今祖宗的基业都吃光了,只剩下家徒四壁和一屋子书,又舍不得卖书,便只好将女儿嫁给富人,换些钱财生存。
这姑娘看上去就比那些乡下姑娘灵气,又或许因为家庭原因,没有城里姑娘的俗气,模样也清秀,眉目间还有点迎欢的意思,为人爽快,言谈有趣,若竹看了三次,越看越喜欢,虽然聘礼是贵了些,但是若竹考虑了很久,觉得贵的值得,便狠了狠心,将自己收藏多年的一套首饰卖了,又从自己的用度里折腾了半天,挪出一笔钱来,决定就这么将这姑娘定下来。
柳贤劝若竹不必花那么多心思,没必要纳个那么贵的妾,就算要纳,完全可以动用帐上的钱,也没必要非得自己节省,若竹却不以为然,公中的用度都是计算好的,支出收入不能乱,再说那些首饰都是她年轻的时候喜欢的样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就最多拿出来看看,戴是不会再戴了,与其这样,不如把它兑了银子,若竹还直说不是此人,便配不上自己夫婿,几句话说得柳贤暗爽地眯了眼,大赞自己夫人种种美德,若岫在一旁心里冷笑,嘴上却一劲儿地跟着柳贤夸赞姐姐贤良大度,还对柳贤说了好些诸如伉俪情深之类的虚假肉麻话。
这件事情就算这么定下来,若竹和那个酸秀才交涉了两次,总算谈妥了价格,交了一部分定金,然后便等着挑个好日子,将余额一付,便要迎进门了。
柳家为了迎接新人,开始在若竹的指挥下大扫除起来,若竹这几天精神虽然好了些,却还是瘦得厉害,若岫看了觉得有些难受,却又不好说什么,索性拉着子默和乐水在附近四处闲逛,游山玩水,他们三个虽然性情各异,但是游玩却颇为合拍,无论是自然风光还是人文景观,都能玩得有滋有味,十几天下来,几乎把城镇附近的景点都逛了个遍。
第一零三章一场风寒
做客得有做客的自觉,在主人下逐客令之前离开才是正途。
这天早上,若岫忽然发现窗外枝头居然飘飞落叶了,不由得翻出皇历算起日子来,如今在柳家住着也有些日子了,加上之前还折腾出一些事情,也算是给若竹和柳贤添了不少麻烦,如今虽然若竹夫妻都没有说什么,还热情的一再要他们安心住下,可若是自己当真厚着脸皮呆下去似乎也只是徒增厌烦罢了,乐水最近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估计就是在等她提呢,毕竟,来这里是她心心念念的事情,就算离开也该是她来开口。
若岫这么想着,便去找乐水商量离开的事情。
谁知到了乐水那里,恰好他收到了吴圣学寄来的短笺,说他前些日子被老爹诈病从西域骗回了微水,每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两天借着去参加老朋友的婚礼的机会逃出生天,打算在路上多耽搁一些时间才好,因为他答应他老爹,剩下半年就在微水城家里尽孝,可一匹撒了缰的野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驯服呢,近来便四处找机会乱窜。
此时吴圣学恰好流窜到离参星城不远,无聊之中想到乐水兄妹似乎也在这附近,便写了字条,邀乐水兄妹一行与他一道参加婚礼,最好能再随他一起回微水,顺便把上次没玩到的地方玩个遍,若是能晚上个半年,就更加合他地心意了。
乐水和若岫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和子默商量了一下,问他如何打算,子默近来左右无事,都是随着若岫瞎转罢了,他只是沉吟了片刻,提出一个月后要去趟京城办点事情,其它时间都可以随便游玩。
若岫和乐水对这个安排并没有意见,本来两人就是闲逛,吴圣学也是个爱玩的,既然这半年都要留在微水城。估计正想在路上多流连数日,没准儿拐去京城一趟还正和他的意,恰好若岫也想去看看京城的气派,几个人就这么定下来了,先和吴圣学在参星城会合,然后就一道离开去参加婚礼,在一路玩过去,等玩下来估计平源的房子也就要修好了,陶家兄妹就能够回自己的家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乐水和若岫都有些小兴奋,毕竟在外寄人篱下的生活就算主人在热情,吃穿再精美,总是觉得不够舒心,别人家的就算是金窝,也比不上自家的狗窝舒服。
随行地张璇表示会继续留在子默身边一段时间,大家渐渐的也有些习惯了她的存在,虽然没多喜欢,但也不算讨厌,毕竟她只是不爱说话罢了。若岫还煞有介事地说,在江湖行走,随身带个美女保镖还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这话才说完便被乐水一巴掌拍过来,若岫差点被茶水呛到,顿时咳了个惊天动地,只有好心的子默帮她拍了拍背,余人皆哈哈大笑,就连张璇都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若竹听了若岫他们辞行的话有些依依不舍。千万挽留他们等柳贤纳了妾再走不迟,柳贤也劝乐水再多住几日,被乐水婉拒了。
不过是纳个妾,还用的着大家都参加么,若岫也是不以为然,加上若竹办得又郑重,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情排了老远去。不如趁早走人。
可惜老天似乎总喜欢和人开玩笑。你若是想如此如此。它非得让你不能如愿才好。
没等到纳妾的日子,柳家就又横生枝节。
说起来也是疏忽。那天大家竟然都不约而同地有事出了门。
若岫和子默头天说好去附近山上采药,若岫没有采过药,兴致勃勃地和子默学了大半天,几乎一晚没睡觉,早上起来便顶着两只熊猫眼呵欠连连,在早饭地餐桌上被乐水好一通嘲笑,吃过了饭张璇惯例地回去她的小偏院里练功,若岫三人和若竹说了一声,便开开心心的出了门,乐水也去那山上,便顺路一起走,据说山里有位隐士,极善丹青,乐水有些兴趣,反正闲来无聊,若能得一副字画便是更好不过了。
若竹谢绝了几个人的邀请,选择留在家里处理事务,她最近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游玩,虽然也就早上的时候忙一阵子,但还是选择留下来,处理完事务,带两个孩子在暖阁里玩耍,倒也不觉得烦闷,看两个孩子天真纯稚的样子,似乎能渐渐让人忘了烦恼。
到了中午那会儿,若竹忽然想起早上交待管家礼盒的时候,似乎说错了一样,最近她总觉得有些疲惫,记性是有些不大好,这回倒是发现得早,若竹就把正在玩闹的小小和乐山托付给奶娘照顾,自己则去前面找管家询问是否已经订下,看看如何补救。
小小和乐山见若竹离开,顿时滚作一团,没有大人在,两个小家伙简直翻了天,奶娘被折腾得够呛,直闹了一个时辰,两个小家伙累了才罢休。
恰好中午灶上做了一盒酥酪,两个小家伙都只顾着玩,哪顾得上吃这些,若竹近来胃口不好,闻到奶腥味儿有些反胃,便把顺手酥酪给了奶娘,奶娘见两个孩子睡下,便想着从侧门回家一趟,把酥酪拿给她的小儿子吃,她想着这一来一回时间很短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可事情偏就那么凑巧,由于屋子里太热,两个小家伙盖得又厚,都出了一身的汗,俩小子睡了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乐山热地不行,便连比带划地要身边的丫头去倒茶来,好容易那丫头明白过来,乐山也又出了一身汗。
谁知屋里恰好没水了,那丫头就去了旁屋给乐山倒水,一时间屋里便只有两个小家伙在,乐山本也就是个孩子,直接从床上起来跳下地去,探身把窗户打开了,这两天正好寒潮来袭,气温骤降,外面的风很大,大人们为了两个孩子着想,这屋子里早早烧了暖炉,因此不觉得冷,如今一开窗,顿时一阵寒风涌了进来,两个睡了一身汗地小家伙还因为热把被子掀开,就这么穿这单衣,被冷风吹着,傻乎乎地继续玩耍,等丫头回来才发现气温不对,赶紧关了窗。
走到俩孩子身边一探,发现孩子们身上都是一片冰凉,丫头赶紧给他穿上厚衣服,又因为怕受责罚,并没敢和奶娘说。
奶娘回来,发现一切正常,也便没有仔细问询。
到了晚上却发现了不对,先是晚饭的时候俩孩子都不怎么吃饭,乐山还好些,还在若岫的诱哄下勉强吃了点,小小就只是哭闹加烦躁,说什么都不肯吃东西,还把若竹端给他的东西打翻在地上,若竹倒是好耐性,自己一口饭都没吃,只一劲儿地哄他。
柳贤却心疼妻子道,现在不想吃就算了,晚吃一会儿也没什么,不能这样娇惯孩子,否则长大了不好管教,让若竹赶紧用饭。
若竹却是一向听丈夫的话,虽然不忍,也只好先把小小交给奶娘带回屋里去了。
众人吃过了饭,正在小书房里说些家常话,因为若岫她们就要离开了,若竹近来每晚都要和他们兄妹多呆一会儿,柳贤也在旁边坐陪,一群人正说说笑笑,就见奶娘着急忙慌地跑了来。
“我怎么觉得小哥儿不对劲呢?”奶娘抱着小小,一脸焦急,“身上有些发热呢。”
若竹大惊,连忙上前探视,就看见小小潮红着小脸,恹恹地耷拉着眼哼哼,吓得若竹顿时魂飞魄散,身子一软就要站不住,还是旁边的柳贤迅速扶起她,然后大叫管家找大夫,总算被乐水提醒,家里就有个大夫。
子默被急召过来为小小看诊,查探一番,神色凝重道,“感了风寒。”
若岫脸色也变了,在这种医疗条件下,就算是大人感了风寒都有可能会挂,更何况是一个还不到一岁地孩子?
子默随即开了一方药,让人飞速抓了,给小小灌下,因为小小还太小,所以很多方法都用不上,药物用量的拿捏也很费劲,子默有些微微皱了眉头,若岫看着只觉得心里通通地跳,似乎觉得忘记了些什么,却又没捕捉到。
默说得看今晚过后情况如何,大家都聚集在暖阁的外间担心,柳贤一直自责,若不是他太过粗心,晚饭那会儿就应该能察觉到小小的不对劲,若竹也一直流泪,说自己今天不该把礼单弄错,若是她一直在旁边看着,小小或许也不会受了寒气,奶娘和那个丫头跪在地上筛糠,看着男女主人的脸色,不敢开口求饶,她们明白,若是小小因此而怎样,便是自己死期到了,想到这里,两人不禁也哭成一团。
若岫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忽然被乐水一拍,吓了一大跳。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乐水皱眉道。
若岫却是被这么一拍,忽然灵光一闪,大叫,“乐山!”
没错,乐山今晚也是吃过饭就没精神地说要睡觉,若岫早早让他睡下才听说这边的事情,如今想来,乐山怕是和小小一样,受了风寒才会觉得困倦。
第一零四章小产
若岫这次却是有些多虑了,虽然乐山前些时候是有些命运多舛,但是很显然这次并未如此。
也许是所谓的否极泰来,乐山的状况比小小好很多,子默说是一方面是因为乐山年纪比小小大些,前阵子又一直和他们游山玩水,身体结实了很多,再加上之前病中子默为了救他,给他用很多珍惜的药材改善了体质,所以虽然他也吹了冷风,但只是喝了一服药,然后睡了一晚,第二天就明显好多了。
那边的小小显然没有那么幸运,虽然那天晚上总算退了烧,但是连着好几天都病恹恹的昏睡着,柳家纳妾的事情已经暂时被搁置下,若竹一直寸步不离地在小小身边照顾着,眼睛里都是血丝,形象也不顾了,每天不出房门的就在屋里守着小小。
“大姐,该吃饭了。”若岫看着若竹红肿的眼,叹了口气,将桌上的粥端起来朝床边走去。
“我没有胃口。”若竹忧心忡忡地看着熟睡的小小,紧皱着眉头。
“小小刚睡下,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若岫摇摇头,将手里的粥递给若竹,又道,“你不吃东西,没多久就会垮的,小小醒了看不到你怎么办?”
“就这几天,没关系的。”若竹勉强笑着对若岫道。
“怎么没关系,”若岫皱眉,“你前阵子那阵子折腾已经瘦成这样了,如今再不吃,若是身子垮了怎么办?”
“我,是真没胃口。”若竹嚅嗫着。
“大姐,就算你自己不爱惜身体。也该为旁人想想。”若岫劝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若竹失笑。又道,“再说,就算我病了,也不过多休息几天就好了。我是个大人,自然和孩子不一样,少吃一点没关系的。”
“大姐此言差矣,若是真因为此时的疏忽落下什么毛病,可怎么是好?”若岫不满道,“难道这样的道理还要我来告诉姐姐么。”
“哪儿有那么娇贵。谁到老了还能没个病啊灾地,照你这么说,还都是年轻时候落下地了?”若竹摇头笑。
“那好,将来如何咱且不说,你这样下去,若是病倒了怎么办,人又不是神仙。你若是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小小和姐夫谁来照顾?若是你们都老了,小小也成|人了,那也便罢了,可姐夫现在年纪还不算大,一旦他再娶,小小这么小的年纪,被欺负怎么办?若是,”若岫拿话激她。故意说的很严重,“姐夫不光再娶,还有了孩子,小小怎么办?虽说是嫡长子,也要母亲做靠山才能站的稳啊。”
若竹愣愣地看着若岫,似乎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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