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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素若菊 (女尊)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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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衍不知道男人的这些变化与万安寺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她这次山上能不能发现什么,但平日里酒楼里的事情实在很多,再加上收工后还要去秦姨家说故事,她现在的听众已经增加到四个,秦姨、廖文君和廖清云是三个,廖清云肚子里那个是半个,再加上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过来客串一下大姐角色的李然,她也只能算是半个,不多不少,正好四个,搞得邹衍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深究心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邹衍郁闷了,她的男人为什么开心为什么微笑,她居然不知道理由!这实在有违自己一贯的“宠夫”方针!所以,说到底,即便没有任性小屁孩的差遣,这趟万安寺之行也是必然,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万安寺是男人出家的寺庙,所以前来参拜的也大多是求子求福、求姻缘求平安的男人,幸好有一些得宠的夫侍有妻主陪在身侧,不然,邹衍混在一大群男性香客中间,简直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她花了十文钱买了个一文钱不值的平安符,又象征性的捐了五文钱,想到一下子贪污别人五十两,就这么点意思貌似有些说不过去,便又花了一串钱买了条佛珠,顺便再求僧人送了两个平安符。

后堂她是进不去的,前院、大殿、偏厅……她来来回回晃了很多遍,也没发觉有任何异常,连心素上次提过得老居士的影子也没见着。

眼看着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邹衍略有些丧气地准备打道回府。

万安寺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不是同一条,此时离正午时分还早,正是香客们陆续上山的时候,所以下山小径上倒显出几分幽静。

走了没多久,路遇一个小树林,邹衍突然听到林子里面传来“嗵”一声物体落地的声响,还伴随着“哎呦”地叫痛声。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和二姐相遇时正是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方式,一时倍感亲切,再加上听出声音似乎是一稚童呼痛,且身旁既没有大人慰哄,又没有哭声,一时有些关心和好奇,便拐了个弯,举步朝发声处走去。

三十四

树林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屈膝蜷成一团,听到脚步声,小人儿连忙抬头看过来,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此刻又添了些见到陌生人的惊慌与无措,头上扎了个鼓鼓的包子头,肤色玉雪莹润,眼睛红红,鼻子红红,小嘴红红,整个看起来就像只受惊的红眼小兔子。

邹衍一下子就乐了:“怎么了?摔跤了?你家里的大人呢?”她边问边朝男孩走过去,却发现那孩子水汽迷蒙的眼中渐渐升起防备,而且随着她的接近越来越浓……看起来大有下一秒便拔腿就跑的趋势。

她立刻站住,脸上的笑容更深,双手摊开神情坦荡,放柔声音轻哄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听到有人呼痛,就过来看看。……你受伤了?膝盖吗?”最后一句出口,小男孩捂着膝盖的手掌不安地动了动,咬住唇,眼睛看着地上,算是默认了。

“我帮你看看好吗?”她蹲下身,隔着几步远看他,半旧的小棉裤上沾了不少尘土,还有些划破的痕迹,想来应该伤得不算轻。

“奶公就在附近,他很快就会来找麟儿的。”男孩儿蹙着秀气的眉毛,低下头奶声奶气地摇头拒绝,想了想,又鼓起勇气抬头看了邹衍一眼,乖巧地轻道,“不过,谢谢您,夫人。”他说着,就想站起来,受伤的腿使不上力,疼得小人儿眼眶里的泪珠儿一直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麟儿吗?呵呵,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懂得搬出大人来阻绝陌生人的接近。

不忍心看他那么辛苦,邹衍微眯双眼,笑得越发和蔼可亲:“我保证,只是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不然,走路会痛痛,对吗?”

四岁大的孩子小大人般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又看了眼笑容可掬的邹衍,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邹衍满意一笑,站起身几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男孩身前重新蹲了下来,对他安抚地温柔笑笑,便低下头卷起他的裤腿查看,白莲藕般的小腿上,一大块触目的淤青盘踞,膝盖处更是红肿破皮,渗出点点鲜红血丝。

幸好初冬季节,衣服穿得够多,要不然怕不只是这么点小伤了事。手头没有伤药,邹衍只能用手帕先简单清理包扎一下,处理完毕,拉下裤管,她仰头抬眸,鼓励地拍了拍一直抽气忍痛的小勇士:“真勇敢!麟儿是吗?好乖!~”忍不住亲昵地轻捏小孩滑嫩的小脸,手感好得简直不可思议。

麟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声道谢,黑色星眸里的防备之色减了不少。

“好啦!快去找你奶公爹娘他们吧,估计他们该着急了。”邹衍小心地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尽量不碰到他伤处,“你是和家人一起来上香的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找他们?”说实话,这么个唇红齿白、粉妆玉琢的孩子,还真挺容易被人拐带走的。

“不用了,夫人。麟儿就住在山上禅院,今日玩得时间久了,奶公会担心……啊……”小麟儿扑扇着长长的睫毛,煞有介事、条理清晰地回答,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瞬间张圆了粉嫩的小嘴,眼睛不自觉地往上看去。

“怎么了?”邹衍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竹蜻蜓……”他略带沮丧地喃喃道。

“竹蜻蜓?”邹衍疑惑地仔细看了看,果然,一人多高的枝桠上挂着一只小小的竹蜻蜓。

她踮高脚,伸长手臂够着了那只惹祸的小家伙,收回手,低头正迎上男孩喜悦与感激的目光:“谢谢你,夫人!”

“夫人?”对这疏远老气的称呼有所不满,邹衍拈着竹棍,有些调皮地一笑,“叫我姐姐就把东西还你。”

“姐姐?可是……”小麟儿微嘟起嘴巴迟疑起来,晶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解与恳求,“麟儿称呼您为姨娘好不好?爹爹说过,梳了已婚发髻的夫人就不能叫姐姐的……”

邹衍汗颜,感觉自己被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教育了:“好啊,麟儿想叫什么都行。”

“那……姨娘。”麟儿抿抿唇,轻叫了一声,黑黑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邹衍。

邹衍微微一笑,将东西递了过去,手伸到一半,却忽然发现这竹蜻蜓居然甚是眼熟,似乎就是前不久自己的游戏之作,连凹凸不平的地方也几乎完全一致,只不过与当时相比,现在的竹片表面更加光滑……

她心念转动,想起以前好像见过心素细心打磨过这玩意儿,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单纯是男人珍惜自己送的东西,那现在……

“咦?麟儿,这竹蜻蜓好像不是街面上买的,是谁送给你的吗?”

“嗯,是我……”

“……麟儿……麟儿……”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几声男人焦急地呼喊,打断男孩未竟的话语,麟儿的脸上露出混合着高兴和歉疚的神色,放声回应道:“奶公,奶公,我在这里……”

没过多久,一位年纪不过四十多,两鬓却已斑白的男人面带忧色地出现在两人面前,一见到麟儿,他立刻松了口气,放下洗衣盆,快步走到二人面前,轻施一礼道:“这位夫人有礼,不知可是我家小公子冲撞于您?”他一身僧院素衣,眉目庄重,举止落落大方,虽已年华逝去,却自有一股从容出尘的气度。

“居士过虑了,小公子玉雪可爱、乖巧懂事,邹某也只是听到有人跌倒,才过来一看究竟。”

男人的瞳孔细微地收缩了一下,抬起头直视邹衍,不动声色地问道:“夫人姓邹?”

“正是。”邹衍见方才这么担心孩子的一个人,不去关心麟儿的伤势,反是先向自己求证名姓,狐疑道,“难道居士认识邹某?”

“夫人说笑了。在下于此修行,与夫人仅有一面之缘,是称不上‘认识’的。”

他若是直截了当说不认识,那邹衍便有理由相信他在撒谎,但见他坦诚见过自己,便来了些兴趣:“不知居士在何处见过邹某,邹某自问对居士似乎没有什么印象。”

“夫人是贵人,自然事务繁杂,不记得在下,也是该当。”他语气恭谨,言谈礼仪里更是挑不出一点毛病,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邹衍就是无端感到自己好像被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深深厌恶着。

又在“癞邹儿”以前残缺的记忆里细细搜索一番,确认没有见过这个有点奇怪的老居士,邹衍决心将此不着边际的问题先放到一边,转而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到手中的竹蜻蜓上:“啊,这是小公子的玩具吧。”她将竹蜻蜓递还给麟儿,状似无意道,“邹某见这小玩意倒还别致,不知居士在何处觅得?”

“实不相瞒,这是一位经常上山祈福的香客所赠,他与我家小公子一见投缘,便送了此物。”

“与我家小公子一见投缘”,听到这话,邹衍不觉心中一动,很自然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麟儿。她刚刚就觉得这孩子有些眼熟,特别是咬着唇倔强隐忍的样子很有几分似曾相识,如今再看他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不吵不闹,耐心地等着大人把话说完,小小年纪,那副恬淡安宁的神情,活脱脱就是心素平日里仔细倾听的模样……

难道……某个念头如电闪般划过脑海,快得连邹衍自己都来不及捕捉。

转而,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来时,在大牢里就听人说,心素曾有个孩子,未及成长便不幸夭折。为人父母,这是任谁都无法轻易抚平的伤痛,邹衍以前从不敢在心素面前提孩子的事情,理由也正是在此。莫非……心素见到这个孩子,便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孩儿,所以对他格外亲切吗?想想他说过得老居士,再想想他不愿说出这个孩子的挣扎,因为麟儿存在的本身,一方面是心素内心的慰藉,但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曾经的失去一次一次地提醒,以及一次一次地挖开伤口?

似乎一切谜题都有了答案,邹衍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但是她似乎忘了,她的一切猜测与假设,都是建立在“心素的孩子已经死亡”的前提下。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观念,素衣居士——喜叔,没说一句假话,便轻易将邹衍引入了错误的道路。

——唔,所以说,做人,还是别太主观臆测的好!

三十五

下了山,邹衍原本打算立刻回如意楼复命,但满心满脑充斥得都是那个受尽了苦楚与委屈的男人,摸摸怀中多出的两个平安符,想了想,还是先回了趟家。

这个时辰,心素大概会在厨房准备午饭,然后再去送饭给摆摊的老爹。

邹衍往厨房里探了探脑袋,男人居然不在,她有些奇怪地走进屋里,堂屋里也没有,掀帘入内间,一个人影裹在被子里轻微呻吟着缩成一团……

——心素!!!

邹衍大惊之下几步跨到床前,关切地问道:“心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满头虚汗脸色惨白,眉头紧蹙气息不稳,唇瓣上血迹斑斑……邹衍急了,掀开被子就想查看,到底是哪伤了。

“我……没事。妻主,你……怎么回来了?”刑心素攥紧被角,睁开略显湿润迷蒙的眼睛,长睫无力地扇动一下,“现在,什么时辰?”

“别管什么时辰,你怎么了?到底哪里痛?听话,让我看看。”邹衍对心素如此固执地捂着被子奇怪又着急,想用力拉开,又怕伤了男人,皱着眉头慢慢哄着。

“我真的,没事。”刑心素苍白的脸上忽然浮现淡淡的窘意,尴尬地转移话题道,“我得……赶紧去做饭,爹该等急了。”他尽量表现地若无其事,但紧蹙的眉峰和声音里的虚弱暴露了他的身体状况,“妻主,您也请离远些……免得,沾染晦气……”

“晦气?”邹衍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有些不解,见男人脸上尴尬的红晕慢慢蔓延……突然灵光闪过,大悟道,“你那个……心素,是不是男儿家那个……唔……来了?”

她问得含糊,刑心素却是懂的,羞臊地半撇开头,将一小片红色耳朵露在邹衍眼前,潦草地轻点了个头,于是邹衍也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更多的却是满满的喜悦和浓浓的心疼……

二姐说过,只要葵水来了,那心素的身体便没有大碍了,但是,前世做女人时,小腹坠涨、腹痛如绞的痛经滋味儿她也是尝过的,更何况以刑心素现在的身体状况,情况必定比她那时难捱百倍,否则以他的忍耐与坚强,又怎么会疼到受不了地躺在床上。

“行了,你好好休息。”邹衍将挣扎着半坐起的他轻轻按倒,撩开他额前鬓角的潮湿乱发,替他掖好被角,亲昵地点着男人的鼻子道,“晦气这话以后不许再提,我不爱听,也根本不觉得这是晦气!照我来说,这该是大大的喜讯!记住没?此其一。其二,午饭我来做,然后送给爹。嘿,嘿,不许反驳,‘女子远庖厨’那是人大家大户的规矩,咱小门小户,哪有这许多讲究!不过,你要记得替我跟爹保密,免得他老人家又唠叨

三十六

很快,邹衍便知道慕容亭和她唠嗑那点时间,她的手下都去准备什么了。

一株千年灵芝、一只雪山灵蛤、一盆古月苍兰和一卷失传医经,随便拿出一样都是价值万金、世上难寻之物。

现在都由慕容家少主携着面覆厚纱、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慕容楼,一脸诚恳地堆到秦姨家桌上,说是给神医贤伉俪赔罪的礼物。

邹衍自不会去管他们和二姐二姐夫谈了什么,只是第二日恢复原貌的慕容楼等待退房时,恶狠狠剜了眼在一边抹桌子的她,眸中的恼意及怨恨简直快化为实质的毒箭,一枝不漏地朝她射来。

邹衍摸摸鼻子,转身只作不见。她再一次觉得自己甚是无辜,但拿人手短,他姐姐极其大方的给了百两黄金,那弟弟爱瞪,她也就勉为其难,让他瞪个够好了。

送走兼顾财神和瘟神角色的慕容楼姐弟,邹衍点了一大桌子好菜,请如意楼的人送到秦姨家,给廖文君夫妻践行。

邹老爹说什么也不肯和女儿一起赴宴,嘴里振振有词说什么女人家应酬,男人去算怎么回事?还拖着心素不许他去。

邹衍好说歹说,直道是自己的二姐夫想向心素请教孕夫应该注意什么,这才终于把心素弄出了家门。

席上高朋满座,秦姨、大姐、二姐、二姐夫、还有心素,若爹能来得话,那邹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圆就算是圆满了。

谁能想到,两个月前她初入异世,还是一头雾水、两眼迷茫,两个月后,却已是亲情、友情、爱情满怀?人生至此,妇复何求?

一屋子人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气氛甚是热闹。

直到邹衍借着酒性,拍着桌子问廖清云:“姐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慕容楼身边跟着人?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让我去伺候那个臭烘烘的任性小屁孩?你是不是还在记恨上次我让二姐脱衣呢?”

廖清云舀了一勺鸡汤优雅喝下,用廖文君“狗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巴,抬头扬眉,眼尾微挑,嘴角勾起一缕轻讽,似笑非笑道:“既然三妹如此聪慧,那清云承不承认又有何意义?”

“呜……不要啊!二姐夫!小妹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呀呀呀呀呀!!!”邹衍举手哀嚎,双脚跺地,以额触桌作自戕状,众人哈哈大乐!

等到三姐妹互相勾肩搭背上了房顶,时辰已是大晚。

心素今日留宿秦姨家,和廖清云抵足而眠,两个性格迥异、为人处世完全不同的男人,却意外地很是合拍,邹衍见心素难得能交到谈得来的朋友,自是乐见其成、大力支持。

酒到酣处,三个女人反倒沉寂下来。虽是相识不久,但意趣相投,情谊深厚,早已莫逆于心,如今有一人将要远行,再见不知何时,心境自是感伤难言。

“大姐、三妹。”廖文君大着舌头,双眼迷蒙,“小生、小生这一辈子……嗝儿……从未如此畅快!有夫有子,还有你们两个好姐妹!来!再……陪小生干一杯!”

“二姐,你可别咕噜咕噜滚……滚下去了。到时……唔……二姐夫还不提……提把剑追杀我和大姐啊!”邹衍的神志已是不很清晰,却仍惦记着某彪悍的“护花使者”,连忙伸手去拽她。

李然双目有神、面庞柔和地啜饮杯中物,看着两个义妹东倒西歪地相拥在一起,嘴角露出难得的笑意。

——此去经年,虽是水远山长,路途遥远,但姐妹相交,至诚至性,击节而赞,当浮一大白!

偷偷将廖文君夫妇送出城,邹衍看着马车绝尘而去的方向,脸上流露出几分落寞与不舍,与她并肩而立的李然默然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将视线收回道:“回去吧。”

“嗯。”邹衍应声,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入门医书,里面一笔一划都是二姐亲手书写。

“二妹……确实是用心了!”似乎知道邹衍心中所想,李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中饱含感情。

邹衍点头赞同,转而想起廖清云的话,又不由摇头失笑。

“你们两个女人,大姐,您莫说小弟对你不敬,胆儿大心却不够细,做事粗手大脚,至于你,三妹,鬼主意比谁都多,却是个心性跳脱、不思进取的主。妻主的医书到了你们手里,实在暴殄天物。”他将书塞进邹衍手里,瞪她一眼道,“所以,此事我便做主了。妻主,你看把这书给了心素可好?”

邹衍嘴角抽搐,您都做主了,二姐她还有说话的余地吗?

果然,廖文君一脸地深以为然:“清云说的是。大姐,三妹,小生此去,请多加保重身体!此书册里记载的仅是些常见疾病伤痛的症状与治疗方法,小生绝不敢藐视天下医师,只是临别在即,想不出有何种礼物可以表达小生对二位的感激与难舍之意。此去关州,是替家师守孝,三年内若无意外,怕是很难相见了。鸿雁传书,廖寄衷肠,万望山水有相逢,你我姐妹终能早日重逢。”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他日姐妹再次相逢,竟会面临如斯险境,一人重伤在身,另一人则命在旦夕……

三十七

入冬来的第一场小雪,轻飘飘飞入大地。

邹衍笑盈盈递了把油伞给最近越来越有长工样的年杉,顺便将今日多买的一小块猪肉塞入她的手中,天冷路滑,早点让她回家,免得人家家里人担心。

吃完晚饭,锁好院门,坐在堂屋里陪爹说了会儿话,虽燃起了刚买的火盆,老人家坐了一会儿,还是受不住冷地先回了房。年久失修的屋子,四处有些漏风,屋顶上漏雨的地方虽然已经被邹衍临时性的修补了一下,但估计也撑不了太久。移居他乡的事情虽可以暂缓,但是重新找间暖和的屋子过冬,已是迫在眉睫。慕容亭的一百两黄金来得太过容易,也太过突然,邹衍目前还没弄清楚是福是祸,便暂时不打算动用。反正五十两银子租一间房,再稍微添置些东西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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