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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作者: 公叔度 第3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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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作者:肉书屋

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第39部分阅读

声。

“其实……陆铭该不会是你儿子吧?!”谢源一拍大腿。

金克颐难得显出无奈的神色:“我儿子?我儿子能怀胎三年,那陆少侠还是陆少侠么?那是哪吒!”

一四四、拍花子的二傻

金克颐说完便笑起来,但笑中带了苦意。谢源看他心忧,也不知如何安慰,只道天大地大,不会容不下一个苦命的孩子,金先生不必太过自责。

“也是。若是他在,也有你那么大了,不会照顾不了自己。”金克颐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只是,我这一生只这么一个子嗣,想起他这些年都没有在身边,不知在人家屋檐下忍受了多少苦楚。有时候享用着千绝宫里的锦衣玉食,却总想着我的孩儿会不会在路边冻饿,被人欺侮,这种感觉……再好的东西,也都骨鲠在喉了。”

他顿了顿,道是真的对不住孩儿。眼里很是寥落。

谢源有一刹那的失神:“大概他有时候想起你来……也是会恨的。”

金克颐一怔。

谢源回神,赶忙道失礼失礼,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不再说话。

他没有与任何人说过。那件事,他深深地埋在心底那一角不见人的灰烬中。这样可以装作跟别人没有任何不同。

小时候,爷爷还没有退伍,不能总陪在他身边。后来一个人在异乡求学,大家冲出校门口,勾肩搭背地走在拥挤的人行道上。人越走越少,越走越少,一个个都被爹妈揪着耳朵带走,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人背着书包,身后跟着警卫兵的永远恭顺的车。

谢源的父母死得很早。

他愤懑过,恐惧过,哭泣过,祈求过,但是死了就是死了,不在了,没用了,不会因为你的情绪而改变冷冰冰的骨灰盒和黑白的遗像照……

“诶!”

不知何时,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拄着扫帚停在他面前。排队的人都与老人相熟,看到他就知道避一避,坐着的还故意盘起腿,让他清扫地面。南疆湿热,又多瘴气,神医所在里三层外三层的病人,万一起了疫病,非常不好办。所以竹寨里有十几个药师谷的人专门负责打扫。也有人在队伍中行医,对着急病下点稳药。

当然,也包括把熬不住的尸体搬出寨子。

尸体都是拿石灰抹了再葬在地里。离寨子两里地的地方有一条杨沙溪,沿着溪水往下走,就是一个乱坟岗,上头的翻土总是新的。暴雨一打,有时候还能看见人骨头支楞着。初来的人会惊讶,但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

谢源身前就是这么个专门负责打扫的药师谷弟子,年纪怕是比神医还大,一绺长髯蓄得颇有关公的气质,眼里一点精光毕露。他请了几声,不见谢源有丝毫反应,摇摇头就要走,谁知谢源突然劈手抢过他的扫帚,谦恭道:“老人家在这儿歇会儿吧,这种事交给腿脚麻利的晚辈就好。”

老人家笑,“这位公子是在笑话老身不中用了么?”却没有推辞,一屁股坐在金克颐身边。金克颐将随身带的酒囊取出来,倒了一杯给他。

“不喝酒不喝酒,药师谷的规矩,少饮酒,多静思。”他摸着长髯,丝毫没有工作人员偷懒时惯有的尴尬,反倒很是得意。金克颐举杯的手不收反进,斜眼望向谢源,“这句话听着倒熟——老先生,这是鱼腥草煎出来的茶水。没有什么东西招待,拿这个解解渴吧。”

“哦,鱼腥草?”老人家不再客气,浅尝一口,“你们这是要看什么病啊?寻常人家可不会拿这种草药煎成茶水喝。莫非是肺痨?”

金克颐指着谢源道,他中了蝰蛇毒,我们自带的一位大夫将他的毒解了,现在让他喝这茶水来排解体内的湿热。

那老人明显吃了一惊:“蝰蛇毒?”对谢源多留了些心思。谢源走路的样子的确有点跛,但是腿脚隐在长袍亵裤底下,并看不分明。

金克颐道不用担心,已然解了,但是此后老人一直心不在焉,一双精光毕露的眼睛时不时瞟向谢源,连金克颐想给他满茶,都没有发觉。等谢源扫完一圈回来,老人突然叫住他,“小伙子,来,我给你号号脉。”

不知所谓的谢源有些迷惑,金克颐以为老人是看出谢源腿上有什么不对劲,脸色微变,赶紧朝他招了招手。谢源这才老实地让他号脉。老人几乎迫不及待地扣住他的脉门,皱着眉头,圆润细腻的手指微动。

老人的手光滑细腻,甚至与谢源的肤质不相上下。不过看他鹤发苍颜,白须长髯,面色却红润健康,想是悬壶济世之人,福禄寿全。

随着时间的流动,周围开始躁动。队伍中虽时常有神医弟子为人看诊,但都是匆匆做些表面工作,比如说止血。就是这些简单的处理,还要被不少人指指点点认为不公,甚至有人私下授予,希求神医座下弟子网开一面。像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号脉号一刻钟,实在是破例,连谢源都觉得不妥当。

他家青莲坛的家庭医生都没有这么用心!

感受着手腕上微动的手指,谢源和金克颐的脸色都凝重起来,猜测着: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这时,老人示意他换手,又号完一炷香后,抖袖收手,摸着长髯:“嗯……”

金克颐紧张道:“老人家可有看出什么?”

老人反问:“你们那个自带的大夫是什么人?叫什么名?从哪里来?师从何处?”

金克颐忙问有什么不妥当么?

老人一愣,似乎想要掩饰什么似地笑起来,宽慰他们:“没有,没有。只是……蝰蛇毒甚是难解,最好的解毒剂恰恰就是蝰蛇嘴里的黏液。但因为蝰蛇很稀少,只生存在王域境内的一片沙海里,除了猎蛇人,很少有其他人可以得到解毒剂。这也是为什么王域会用这种毒药涂抹箭簇与刃口,就算是在战斗中不能一击毙命,也能保证对手其后失去行动力。这毒既然这么厉害,我与这个小伙子也算投缘,想替他看看这毒清得怎么样……”

谢源还没开口问,金克颐忙谦逊道,我们带的随行大夫没有见过大世面,解毒的事还请老人家多关照关照,到时候见了神医……老人却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别怕别怕,我看这小伙子的脉相,精神得很,过不了多久又能壮得跟个牛犊子似的……你大可不必担心——你们是父子俩吧,长得可真像。“

两人一愣,都明白这不过是句客套话,却因为长长得松了一口气,没有戳穿的意思。神医虽然心慈,不顾身份地位地极力救人,却难保这里没有武林正道之类的天敌。若是被他们发觉前面拍着个谢左使,日子想必不会好过。

“以后可要记得再替我洒扫庭除啊!”老人家一抱拳,长髯随着洒然的笑声微颤,给两人留下一个轻捷的背影。金克颐不知为何看出那轻捷中的心事沉沉。

谢源自然没有顾及到,他心里突然浮起一种很动荡的不安。这种不安让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在青莲坛的时候,和金克颐见过一面。那个时候陆铭追着他要杀要打,他把陆铭给绑了起来,自己回到那个小小的花格子窗前,阳光打在打坐的金克颐身上,他睁眼……

那双熟悉的眼……

谢源神色地复杂地定定地望着金克颐,等待他回身。他正背过身拧着酒囊。

“死断袖!”

一声大吼打碎了悬线一般的窒息,谢源重新回到竹寨里:熙熙攘攘却充满死气人群,投着伶仃影子的高脚竹楼,炎热湿闷……金克颐的眉眼冷峻,修扬的眉峰上堆叠着青色的怒气,甚是骇人,打消了他的猜想。

可是女孩子还在叫:“死断袖!”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地投射到挤着人堆想要过来的女孩身上,谢源终于想起要躲,却敌不过她的怪力,一把被抱住了腰:“死断袖!小荷被拍花子的拐跑了!”

“什么?!”

“我跟她一道去寨子外头的扬沙溪玩儿,我去树上摘果子,让她在原地等着。结果、结果……等我回来,看到她跟着个男的,走到在杨沙溪对岸去了!杨沙溪上又没有桥,我飞过去,人就不见了!”女孩子的声音里透着惶恐。

终于挤出人群的傻子踉跄几下,终于扑到谢源跟前,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像模像样学着:“就不见了!”

谢源一巴掌拍俩:“玩个屁!”

傻子被打疼了,扬手对着嘤嘤又是一巴掌:“玩个屁!”然后嘿嘿嘿笑着,等她表扬。

嘤嘤二话不说扇得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自己则呼呼呼往手底心里吹气。

金克颐看不下去,让盗曳和老宋下来管着,带着三个人上楼。他似乎很愤怒,整个人杀气腾腾的,几次都想骂嘤嘤的模样,但上楼之后却劝慰谢源不要着急:“巫人心地纯善,不像中原那么多拍花子的。杨沙溪对岸就有个不小的苗寨,你可看清是带走宫主的那个人,长得什么模样?”后一句话却是问嘤嘤的,一下子变得冷冰冰。

嘤嘤哎呀一声,“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其实一开始,我是听到有人在和小荷说话的,但是太远了听不清,我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分明就是傻子嘛!小辫子,花衣服,银首饰。现在想起来……傻子穿着汉装呐!”

傻子在一旁严肃道:“汉装,汉装呐。”

谢源一皱眉:“巫人打扮的傻子?别是傻子还有个孪生兄弟……二傻?”

一四五、行业竞争中的败北老头

盗曳推门而入,“还二傻个屁!人都被捉走了,还有闲情耍嘴皮子!”带上屋子里的牙刀就插进腰带,蹬蹬蹬往外走。他们在竹寨里头不动兵刀,一方面是怕暴露身份,另一方面是被那股悲天悯人的感情感染了。

谢源看他现在一股煞气,不由得有点头疼,他本来想在盗曳面前瞒上一瞒。这几天盗少对小荷姑娘那个殷勤样,显然是魔怔了,有事没事居然还搞点小忧郁。没想到盗曳长了个心,看他们几个慌慌张张的,就躲在外头听墙角。本来是想帮帮忙,结果一听说自己的准媳妇儿出事了,那还得了,拔刀就走。

金克颐安慰地拍了拍谢源的手背,飞身跟上。两个人几个提纵,便消失在竹寨外头密密的藤树林中。

谢源转过头来对付嘤嘤:“你确定没有看错?一个长得跟傻子一样的傻子?”

嘤嘤笃定地点点头,撅着嘴巴嗯了一声:“小荷的事情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们这里民风很开放的,看见哪家的姑娘漂亮,就大大方方带回家,嗯。”

谢源大讶:“这样我才要担心吧!”

嘤嘤道反正不会有性命之忧嘛,谢源一下子愁眉苦脸起来。他踱了几步,操心着另外一件事:“你确信傻子……确实是巫族王子?”

嘤嘤又是嗯的一声:“傻子他娘生完他就难产死了。他娘当时可是除了月神之外最美的女人呐,这件事虽然我在域外,也听说的了。傻子没兄弟呐。”

一旁的傻子一脸憨态,对着谢源展开毫无心机的笑意,让他眉头深锁。

他想,这可奇了怪了。不过,不论如何,他们手里有一个和巫族王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而且那个家伙在他们手里变成了个傻子,再加上他们现在身在南疆,这三件事加起来,怎么都看不出好兆头。

谢源正想细细询问一下嘤嘤巫族到底什么个情况,青莲坛的御用医生居然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脸色苍白不似人形。谢源看他急得满头是汗,一颗心也拎到了嗓眼:“小鹿怎么了?”

老大夫微微一怔:“陆少侠?陆少侠在屋里好好躺着……嗨,大人,跟陆少侠没关系!”

谢源吁了一口气。

跌跌绊绊地跑到他跟前:“大人……小的、小的想回青莲坛去!”

谢源讶然,在一旁的老宋总算寻到立功的时机,抢上一步提溜起他的耳朵:“这个时候怎么回去!陆少侠,啊,还床板上躺着呢!左使大人,啊,一条腿还不利索!回去,怎么回去?谁拨的出心思送你回去!吃着大人的米,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啊!”

那老头儿扑通一声就给跪了,口里喃喃念着佛号,咚咚咚地朝谢源磕头。谢源赶忙把他拖起来:“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乘着我们不注意,欺负你了?”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摇尾巴的老宋。

老头儿哆哆嗦嗦的,一下扣紧了谢源的手腕,似乎在经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比方才见面时一下子憔悴了十余岁。众人这才觉得不对,把他按在凳子上又是顺气又是灌茶,好一会儿才转了转眼珠子,深喘了几口气。

他醒过来,只低声念叨着“完了”、“完了”,问他到底怎么完了,却打死也不松口。一旁的傻子好玩儿似的学他的话:“完了,完了……”听在谢源耳里就是另一番意思。

他索性撩起袍角跪地一拜:“老先生,南疆是个是非之地,我也无意久驻。只是现在人命关天……希望老先生能等到陆铭见到神医的那一天。”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死死盯着老头儿。他一跪下,老头儿就明显被打碎了三观,一脸震惊。但是等说道“神医”之时,他却猛地一震,紧紧扣着扶手。不过最后,还是畏畏缩缩地答应了。

谢源就猜这老头儿跟神医大概有什么关系。

他登时安慰道:“先生这几天若是心浮气躁,就呆在陆铭的房间里不要露面。我先前只顾着陆铭的伤,没有体会先生的心意,以后会派人保护先生的。”

老头儿明显松了一口气。一瞬间,像是千斤重物从他身上搬开,连腰骨都挺拔了几分,连声道着好好好,魂不守舍地离开了房间。

“你!禁足三天!给我盯着老头儿!”谢源对着罪魁祸首一指,大步流星地跟着他出去了。留下傻子嘿嘿笑着,指着嘤嘤的鼻子,“盯着老头儿!”

谢源跟到隔壁房里,老头儿已经在床前给陆铭扎针了。他就搬着一把小凳等在门边,看他手势娴熟地在陆铭的身上翻线花。

对于中医,谢源一直抱着尊敬经验主义的态度,但是每每看到老头拈着足有手掌长的针,在火上烤了然后扎进陆铭身上,就下意识想回避。没想到这次老头儿沉声道:“左使大人可否搭把手?”

谢源有些忐忑地走向床边,手脚不知道往何处放。老头儿示意他往床头坐,谢源低头,对上陆铭一只黑黝黝水灵灵的大眼睛。

“床头……他……”

老头儿道,没让大人一屁股坐在他头上,你把他的头抬起来放在膝头。

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像寻常那个畏畏缩缩的老头,倒让谢源想到了驰骋疆场的龙夜吟,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杀伐决断。以谢源素来对医者的尊重,他非常配合地说一不二照做,陆铭略微紧张地朝他眨眨眼睛。

“把他的绷带解开。”

谢源轻轻垫起他的脑袋,屏住了呼吸。随着他一圈一圈解开白布,熟悉的脸庞像是落潮时的黑岩,徐徐显露,却面目全非。陆铭脸上烧伤了打扮,伤口被抹上了一层琥珀色的膏药,扑面一股草木香,但是味道及其浓烈。谢源透过膏药看陆铭伤口的肌理,觉得莫名发毛——他觉得有点像尸蜡之类的东西……

“谢左使,等会儿我得给少侠脚底扎针,你按摩他的太阳|岤,不要停。”

谢源比照了一下,老头儿默认了,取出布包里最长的一根银针,谢源感觉怀里的身体刹那僵了一下。

“扎针还怕呀?”

陆铭回敬:“对啊,有些人,又不是他扎,也不知道抖什么。”

谢源嘿嘿笑着,拇指一用力,眼看他流露出“好痛!”、“不行,不能叫,会被笑!”、“不对,为什么要忍?”、最后又强忍住的表情,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这时候,老头停止了手上的按摩,突然将针扎进了陆铭的脚心。

谢源看着那根针直直没入五分,一下子目瞪口呆,陆铭也瞬间大叫起来:“疼!”谢源手忙脚乱地问这是怎么,这是怎么。老头儿流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太阳|岤!”

谢源赶忙不轻不重地打起圈,陆铭立马收了声。

“真不痛了?”谢源奇道。从他这个角度,那银针已经没得见不着了。

陆铭摇摇头,老头儿看着谢源,就像一纸说明书对着不按章程就胡乱摆弄器械的主人:“揉他的太阳|岤,脑袋都被压麻了,哪里还知道痛不痛。”

扎完针又是抹药又是缠带子,谢源不禁伸着脖子问,这家伙什么时候能结痂?老头儿道了句不是有神医么,谢源被他梗着说不出话来。等老头儿一走,陆铭就数落他:“老先生的医术,真得很不错,你总是提着神医神医,他心里自然不高兴。”

谢源摊手:“我这还不是为你。你这个样子……”话还没说完陆铭就转过脸去。

谢源长叹一声做人真可怜,一句话都错不得。他算是看出来了,陆铭这厮吧,本来就觉得他俩成事儿是他死缠烂打的结果,相当没有技术含量,十分没自信。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毁了这一张小白脸,愈发不相称。

他犹豫了一会儿,攥紧了拳头塞进他手心里:“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好了吧,这样我总有理担心了吧,小畜生。”

陆铭本来攥着小拳头,听他说完,松松垮垮地把拳头一放,表示我接受你这个倒贴上门的累赘了。他的心思谢源会不知道,那小脸烂疤里透着红火:“这几天老大夫都会陪着你,好好听话。早点好起来,早点去吃好吃的!”

陆铭重重一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没头脑的情话,外头嘤嘤突然敲门:“死断袖!小荷回来了!”

谢源开了门就追着她要扇耳光:“嗓门那么大你是要作死啊!”

嘤嘤还倒好玩呢,整个围廊里跑了一圈,等谢源跑到隔壁,整个竹寨的人恐怕都晓得了有个死断袖,在找个姑娘叫小荷。

一进门,就看到盗曳对小荷雄壮地喷着口水,把人家小姑娘吓的。金克颐递了个眼色:“人没事,我们到的时候,还坐在寨子里和巫族姑娘学绣花。把她带走的那个人……据说是巫族王子。”

盗曳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来,恶声恶气地添了一句:“扣了小荷她娘留给她的玉佩,让她二十天后的花山节再去取。”

谢源奇道:“你怎么不取了回来?”

“人多势众。”盗曳和金克颐面面相觑一番,“而且,他们是站成一溜唱着山歌说的,就算想动手都……”

一四六、九煌是用来定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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