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作者:肉书屋
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第10部分阅读
样的人轧姘头!你这个朋友本大爷交了!”盗曳一锤他的胸,耳钉闪闪发亮,“那我准备准备,去找姬美人,你那个……你去找源美人?”
陆铭看他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厢房,点亮了烛火在里头狂翻衣服,花格棂窗上照成个怪兽一样,暗搓搓笑起来。但是看到主屋里两个交叠的身影,就笑不出来了。
谢源正仰天捂脸:“小荷,那里太危险了!你待在这里跟月娘做个伴,不是很好么?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了?上赶子要往黄金城跑!”
我要去。
姬书荷撅着嘴死拽着他的袖子。
我不要再跟你分开了!
谢源叹气,“路上我顾不着你……”
有盗公子就好,他一路都很照顾我的。
盗曳突然从窗户外探头,挤眉弄眼的:“就是就是,让书荷姑娘去吧,去吧!书荷姑娘身份何等尊贵,长得又……又像月亮一样美,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万一被人掳了去,那怎么办!本大爷可不放心,阿源难道你放心?”
谢源:“……你偷我的衣服做什么?”
书荷却像是找到救兵一样,蝴蝶一样飞了出去,停栖在盗曳跟前,笑得还真跟月光一样柔和姣美,一如他蹩脚的恭维。
陆铭敲敲谢源的窗扇,背对着月光阴森森地抱臂:“君子成|人之美。”
谢源瞥了眼唧唧歪歪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盗曳,和突然间睁大眼睛一脸幸福的书荷,嘴角直抽。眼看两人居然往灶间走去,眼光转到陆铭身上:“你对他说什么了?”
陆铭猛地跳上窗,两手撑着窗棂定定看着他。谢源唬了一大跳,想退却被按住了肩膀,“先来说说我们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跳下来,关窗闭门。
谢源眯眯眼睛:“你不是不听话么?现在来找我做什么……喂!你做什么?快解开!”
陆铭收手,把玩起桌上的小瓷杯,一股清香扑鼻,沾染着那人惯有的冷香:“不要用内力硬冲,我在你身上下了忘尘散,内力越强散得越厉害,不过明日就解了。”
谢源第一次被点|岤,浑身不能动弹,跟鬼压床一样,在密密的茶香里蒸出一头热汗:“你想怎么样?”
陆铭一撑书桌坐好,仍是玩着杯子不抬头,倒是撅起了嘴:“这话该我问你吧。这几天你是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你大可以直说,我一定会认错的,你为何对我不理不睬?都是你的错,否则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说着可怜兮兮地抓起他的手,“我就想和你好好说会儿话。嘤嘤,盗贼头子,还有书荷姑娘,他们都要跟着你去黄金城,你却把我送回青暮山去——我是怎么了,到底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改还不成么?”
谢源看着熊孩子隐在茶雾后的清澈眼睛,不由得想避开。陆铭看出他的意图,勾起食指抵着他的下巴:“看着我说实话。”
谢源大窘:“别胡闹。你若出了事,我不好向你师傅交代,完了江湖上又要传我戕害少侠,引起纷争。等我回来,你还是可以来看我的……”
陆铭脸一红,很失落地放开手:“你说谎。”
谢源也老脸一红,赶紧错开眼光。
陆铭静了一会儿:“阿源,你现在不会武功的事,你不说我不说,没有别人知道。”
“你居然威胁我。”谢源冷下脸。
陆铭伸手撑在椅背上,慢慢拢上来,谢源闻着少年清爽又带着热力的味道,瞪大眼睛“喂喂喂”,却躲不开:“你听着,你们千绝宫的内力,是可以传承的。很多人爬到高位,就是为了在教主死后分一杯羹。你可能不记得,但我们那里都说,你们有分食人肉的习惯。所以,你身边的人,一个都不可信。”
三十九、夫人,进来谈谈我们的事
谢源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垂下眼:“陆少侠能不能退后一点?这样不好商量事情。”
陆铭垂着眼睛,露出痛苦的神色,轻轻凑到他脖颈边,那处立马被喷上灼热的呼吸:“你也要有个知情人,帮你挡一挡,不是么?我会护着你,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谢源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陆少侠!这事好商量!你先起来!”
小鹿仄过头,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滑下去解着他的裤腰,“你对着女人不能尽兴是不是?”
谢源气急败坏:“胡说八道!”
“我那天在外头都听到了。”陆铭跪在他两腿中央,握着他的腰,聚精会神,“好几天都没做过了,憋得难受么?”
“你这是什么口气……啊!嗯……你……啊啊……”
陆铭狠狠掐着细腰,含混道:“别叫得那么马蚤。”
他一说话,谢源眼睛直发酸,低吼道:“你才别说话!磕到了磕到了痛痛痛痛……”
“阿源!”窗扇突然被碰地推开。
夜风一扫,谢源直接萎了。
嘤嘤站在外头,明明兴奋地不住蹦跳,却还摆着一张不耐烦的脸,“阿源,要不要带冬天的衣服?”
谢源心跳冲上两百五,疯狂地计算着嘤嘤的眼睛、书桌的长宽和小鹿的脑袋,这三点一线有没有过一百八度:“啊……这个……戈壁夜里很凉,可能……你还是带着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还没有给我做冬天的衣服。”
对面灶间传出盗曳骇人的垂死挣扎,谢源仿佛听到紫韶天音:“嘤嘤!快去快去!去看看盗少怎么了!”
嘤嘤一转头,谢源赶紧眼神示意小鹿往书桌里头躲,陆铭却整个钻进他袍摆里,坏心眼重重刷过顶端,两手也不老实地往下揉捏着。谢源一时没忍住,吟哦出声,嘤嘤又“刷”地回过头,眼睛雪亮雪亮的,像匹小狼。
谢源大骇,满身冷汗,心说这么来几次,以后绝对是站不起来了,一时急火攻心,怒道:“让你去你就去!今天晚上早点睡,听到没有!把窗户关……嗯啊……”
嘤嘤以一种鄙弃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谢源简直被那板刷一样的眼神扒了个精光。不省心的死小孩迈进一步:“你怎么了?生病了么,发出那么奇怪的声音?”
“不许过来!”谢源轻喘,心脏狂跳,眼前一阵阵发黑。
嘤嘤狐疑地缩回步子,终于失去了耐性,把窗户啪地一关:“一个个都有毛病。”
谢源亦是垂下眼低吼:“……有毛病!你到底会不会!”
陆铭撤头,肆意地用脸颊摩挲着,颤动的眼睫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纯净而忧郁。谢源看到少年颜色鲜妍而湿润的唇,一时居然觉得很煽情。
陆铭调笑:“怎么这样都还不行啊,果然年纪太大了么?”
谢源也不好受,此时眯起修狭的眼睛,“站、站起来,给我解|岤,我教你。”
陆铭眼睛一亮,出手如电。谢源浑身一软,深呼吸了一口,撩手就打:“小混蛋!哪里学来的!”
陆铭劈手捉了腕抄在怀里,顺势把整个人圈了过来:“春宫。”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哪里来的春宫,拿出来!”
“你枕头底下……”
“……”
谢源是男人,到此时也被挑起了情,挫败地靠在他胸口,用湿润腻滞的鼻音催促:“手、手伸出来……”
陆铭不明所以地伸手,被打了几下,更加不明所以。谢源火大,握着他食指和中指,“并拢!”然后缓缓含进嘴里。
柔软湿热的口腔压迫着粗粝的剑茧,陆铭瞬间魂都化了。他定定瞧着那形状如花的薄唇,那灯火下不辨男女的容颜,只觉得从前的那些亡国祸水也不过如此,紧箍着他的腰贴近彼此滚烫的欲望。
谢源猛地清醒过来,心说这是在干什么,愤愤推开他转身,“算了……跟柴火一样木,出去出去……”
陆铭哪里肯,把他抱过来按在书桌上,倾身含住了他的欲望。一时间笔洗镇纸扫了一地,扇折蓦画哗啦啦扬在半空中,割碎了昏黄的烛光。
烛火里少年的侧脸丰神俊朗,明明做着猥亵的事,却感觉犹如侍奉神祇一般小心翼翼。谢源不敢再看,把手盖在眼上陷入泛红的黑暗里,从嗓眼里溢出来的呻吟破碎不已。很快,谢源弓腰,在陆铭手中变成一根紧韧的弦。
陆铭砸吧砸吧,欺上身埋在他胸口:“那事你想得怎么样?”
谢源舒服得发虚,睡意汹汹而来,“完全是两码事吧,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现在也不是谈事情的时候……”
陆铭打横抱起他扔到床上,十指相扣按过头顶。
“这样好像更谈不成事情了小鹿你冷静一点!”
“答不答应?”
谢源心中一万只草泥马跑过,这摆明了不答应就地正法:“小鹿,先让我睡一觉,明早上告诉你,好不好?”
“我又不是不笨!”陆铭皱起舒扬的眉峰,低头扒他的交襟,连矜衣都被他粗鲁地褪下。“这有什么可想的!明天一起来你肯定又翻脸不认帐。”
陆铭趴在他身上,像狗儿似的嗅着他的味道,“今天穿成这样勾引人,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认账!我认账!带你一起!”谢源吓得魂飞魄散。这话说的,越来越像刀俎和肉的对话,太可怕了!
陆铭抬头,撑在他身侧,被情欲蒸得雾蒙蒙的眼睛说不出得漂亮:“真的?不发脾气了?”
谢源装可怜:“小鹿,我困死了,今晚上要好好休息……”
“没想过折腾你,谁叫你不听话。”陆铭抓过他的右手印了个吻,“睡吧。”
说完七手八脚地缠上来,一点缝隙都不留。
谢源心中被草泥马踩得渣都不剩下,窝在陆铭怀里,想动却没力气,不禁狐疑道:“明明解了|岤,我怎么还使不上力气?”
大章鱼闭着眼睛“嗯”一声,“你太厉害了,我怕忘尘散镇不住你,又加了一点蒙汗|药软筋散浮心丸……”
谢源乱挣:“死小孩!你要吃死我啊!你哪里来的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嘤嘤从大夫那里骗来做的。”陆铭啧一声,搂紧,“听话,下次我不会再放那么多……喂!都叫你不要再动了,我还没有泄过呢……”
嘤嘤在马棚里刷完心爱的小马,回头锁上门,看看空荡荡的天井。主屋里已经熄灯了,时不时有窃窃私语,嬉笑怒骂;灶间里盗公子趴在门槛上,艰难地往外爬,嘴里含着黑乎乎的东西;书荷和月娘在厢房里挑灯纳衣。
嘤嘤叉着腰对着一片星河:“嗯,又是快活的一天,嘤嘤嘤!”
话音刚落,月光下的屋檐上,突然响起拍翅声。嘤嘤回头,看到疾风叼着一小块灰色狼皮,一抖一抖转着脑袋。
这一切,泪流满面、身心俱疲的家主大人自是不知。他在少侠温暖的怀抱和清馨的茶香中,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等大早上被盗曳嘤嘤踹起来,贞操早就掉得渣渣都不剩下。陆铭终于住上了老爷才能住的主屋,风头更劲,一派篡位的派头,背着手踱来踱去,指挥若定。而真正的大家长却在忘尘散蒙汗|药软筋散浮心丸等等等等的后劲里,晕晕沉沉地被装进马车,枕着书荷的腿继续睡。睡到用晚膳时候才醒,书荷走路都不会走了,家主凭白被老爷盯了好多白眼。
“还不是因为你?!”谢源恨恨。
嘤嘤挑起车帘,在外头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神气活现地哧了一声:“出门了,收敛点,家丑不外扬。”说完便勒马后退,露出身后的景致,谢源只看了一眼,便失了神。
漫漫黄沙混沌一线,在遥远的远方和落日主宰的黄天熔成赤金,浩大天地都好像火灰炉铁,被白日的余烬烧得扭曲妖异。日近薄暮,热度渐退,他回头,东天已是沉沉的铁青色。这半天星璇半天火灼,底下的营地里马儿恢恢,骆驼伏地,路护行商人声相和,衬出一股苍凉又热烈的美感。
谢源诗性大发,正想起“长河落日圆”的绝妙意境,旁边的陆铭突然装模作样咳了两声,飞快地偷看了一眼他。谢源一下子被拖到混乱又尴尬的现实里,亦是飞快地看了一眼面上正儿八经的熊孩子,而后懊丧地敲敲脑袋。
经过昨晚的事情,他自己都觉得节操堕落着,腐朽着,被黄河之水冲得一去不复返了——居然去占熊孩子的便宜。看陆铭那傻样,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活脱脱就是一死断袖。
他自己呢?
以前做过几次都是上头,没什么大感觉,只觉得后庭比花溪入口窄紧,里头更柔软,但是一看到男人身板就……
陆铭在他上头一次,推翻了之前所有观想。
自己无论如何作想,也没有多责怪他——那莫非潜意识里有gay的潜质,还是个0?
如果不是,好,万一这种事情再发生,他会不会拒绝?
发生几次,他会变成gay?
临界点在哪里?
四十、一出门就遇上兵
谢源只本能地觉得,就算是个0那也不能找陆铭,这是找老公还是养小孩儿?素来生活安逸,穿越一次已经够呛了,性向再转,他又要陷入更动荡的失眠之中,还是安于现状比较好。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
“小鹿,过来。”
陆铭眼睛一下子亮晶晶的,伸手探到怀里拿出一皮囊的水,又拿出一包油纸,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盘腿坐在篝火前,麻利地把里头的吃食穿到烤插上——是昨天做的三河酥鸭。小少年不动声色地把水囊丢给他:“先吃,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陆铭的脸印着堂堂火光,线条还很稚嫩,明明想装作浑不在意,但是偏生浑身都僵直。
谢源想说的话噎了一下。
陆铭余光接收到他的注视,突然别过头去,耳朵根红红的,声音也有点低哑:“看什么?”
谢源低头:“你我正邪殊途,我再怎么……都是个杀人如麻的贼人,相识一场也是孽缘,连累陆少侠。”
陆铭摆出严肃脸,嘴角绷得紧紧的,表情叫做“你知道就好”。
“现在还赶得及,陆少侠此……”
“哟吼!你个臭小子!居然还藏着宝贝!”盗曳突然从篝火对面跳到两人中间,溅了他们一身的沙。“你中午不是说只有风干的牛肉了么?嗯?还风干的牛肉!”
陆铭被揉了满头乱发,抱着膝盖翻烤叉:“……去。”
“诶你这混小子!来来来,哥哥有酒,吃不吃酒?”
谢源扶额,眼看陆铭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临阵倒戈,和盗曳一起奋力挖着埋在地里的叫花鸡,问他要了些点心,转身去找那个小厮。
那小厮正和在那边安抚他的马,自言自语显得很开心,时不时大笑几声。他的笑声很独特,中二一样,谢源前几次听,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大概是要出远门,他穿着一件湖蓝色的便衣,对他的体格来说有点小,袒露着麦色精装的胸膛,左肩则吊着一件轻质披风,戈壁日中大晒,沙尘又多,挡了一整天的沙看上去灰不溜秋。底下的长裤被扎了起来,怕是不想进尘。谢源盯着那截被扎进去的裤腿,看到上头描着繁复的花纹,不禁沉下嘴角,回头望着他家的马车。
走戈壁的人都有常识,马车在沙地上不好穿行,但此次有女眷,还有个身体违和的神秘贵人,所以带了两辆马车。他这个当家的穷,管家又抠门,是故马车也破烂。
篝火升在东西两边,另外一辆马车明明是被拱卫着的中央地带,却在渐渐下沉的夜幕里毫不起眼。
单辕一马,水曲柳的车厢,上了一层漆,在初悬的月下泛着一股妖异的黑。车厢整整比他的马车高了三尺有余,古拙笨重得像个行走着的棺材,左侧刻着一条咬尾蛇,被磨得相当光滑,是新车。
车轼上悬铃兀自在沙风中寂寂地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