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宛如流云 第10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我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心思,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我愿意做的,若不是母亲的要求,我还乐意一个人到乡下找片空地种梅花。最好还在阁楼周围种一圈果树,等到成熟的季节就在果园里漫步。

我一想到这里就特别兴奋,于是掀了被子就去冷香园找小翼。

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冷香园的梅花都谢了,长出绿色的树叶,在淡淡月光下蒙上了一层清辉。我径直朝小翼的房间走去,那里还亮着灯,他总是睡得很晚。

小翼的屋子里传来低低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却不是他。我疑惑了,小翼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没有叫他的名字,放轻的脚步,慢慢地凑到房门外。那声音压得太低,不管我怎么竖起耳朵,也只能隐约听到“小姐……将军……那丫头……行动趁早。”

心里无缘无故有些不安,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前方不远处静静站在廊口,一言不发盯着我的柔姨。印象里的柔姨跟她的名字一样温婉柔和,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子,总是对着小翼和我微笑。可是,那天的她,眼神冷冷的,看着我的时候不像在看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许是我看错了吧!我眨了眨眼睛,再睁眼时面前却没有人。小翼的房门“蓬——”地一声开了,一阵强大的气流朝我袭来,我甚至来不及叫出一声,眼前就黑了。

第二天醒来时仍在自己的床上,我起身,胸口一阵汹涌,人又重重地倒了下去。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我知道这是身受内伤的表现。这么说的话,昨天晚上就不是我在做梦了。我想起柔姨冰冷决绝的眼神,从头寒到脚。

我病了,高烧三天不止。母亲日日夜夜守在我身边,可是我却连眼睛都睁不开。我双眼紧闭,两拳紧握,牙关紧咬,药石不进。

第三天,我听见母亲在我床头盈盈哭泣。有多少年没有听过她哭了?仿佛还是六岁以前躺在她怀里时的记忆。心又渐渐软了,手也放开了。

第二天我醒来,对母亲说,“娘,我饿了。”母亲憔悴的脸像被注入了青春活力,眼睛马上亮了起来。

晚上小翼偷偷来看我。几天不见,他也瘦得厉害,两只眼睛像熟透的桃子,又红又肿。我说:“小翼,你是不是哭过了?”

“对不起。”他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他肩头,“我竟然保护不了你。”我看不见他泫然欲泣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在哽咽。我静静地靠着他,不说一句话,直到他离开。

我没有问他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柔姨仍像往常一样温柔慈祥,看着我们的眼神还是那么安详。只不过,有的时候,在小翼看不到的角落,我感受到一丝丝寒意。

我跟小翼说我想去乡下种梅花,他笑。然后很认真地想了想,严肃地回答说:“你抛得下你娘吗?”

我说,“我把娘接过去好不好。”

他大笑。“你母亲和你一起种梅花?”好像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扭头不理他。

过了很久,他说道:“齐州滠谷有一片梅花林,以后就去那里好不好。”

第四十二回

二十二

从飞性子急躁,回头收拾了东西马上就启程回邢城,临走前犹豫着问流云为何不与他同行。流云苦笑一声,捋捋一直垂到腰间的长发,没有说话。从飞心中微动,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流云是个女子,于情于理,庄家家主之位都轮不到她,若是被庄家人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那庄翼继任之事便无任何悬念。别说报仇,说不定连禾雅郡主也会为人谴责。想通了这一点,从飞心里又担心起来,流云今年已经十九岁,不管是在邢城还是在大兴,都过了最佳婚配的年纪,所幸是这么一闹漏了身份,否则,难道要终身不嫁?

怀着一肚子牵挂送走了从飞,流云才回了西宁寺,赶在陆子澹喝药前重新煎了一副。许是陆子澹跟他们说过什么,风雷电不再多嘴问她去了何处,只是望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古怪,欲言又止。流云见他们不说,也不主动去问,免得听了些不该听的话,心里头再纠烦不休。

傍晚一直伺候陆子澹喝完药,又同往常一般陪着说了些话,这才理好他的被子,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又听到身后陆子澹柔声低呼,转过头一看,他仍斜斜地靠在床头,手里握着本《论语》,抬眼撞见流云的眼睛,稍稍一愣,仿佛不曾想到她会转身,停顿了几秒,才恍然道:“哦,有个东西送你。”

枕头底下淘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木质的刀鞘,上头刷了层清漆,隐隐可见雕刻得十分朴实的花纹。把手上不知用什么刻了弯弯曲曲的纹路,仔细看看,像是文字,可流云皱起没有眉头看了半天,仍是一个字不识。

流云正要开口问他上面到底是几个什么字,敲门声恰恰响起来。收了匕首开门,居然是一脸阴霾的李闻持。很少看到他如此阴沉的脸色,流云稍稍吃了一惊,想起昨日听陆子澹他们随意说起朝中政事,心知定是为了皇帝新宠的十皇子而烦心。

当下恭敬的请了他进屋,自个儿急急地要出门准备叫上风雷电过来伺候着。可人才走了两步,又被李闻持叫住,说是让她留下旁听。流云顿时心中叫苦,她实在不明白李闻持到底是为了什么跟自己过不去,难道他就不怕她口风不紧,把他们谈话的内容泄露出去么?

不情不愿地站在一旁,流云满脸都写着不满,陆子澹看着只是苦笑,却不肯说句求情的话,直把她郁闷得不行。

李闻持果然是为了十皇子的事情来的,皇帝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无缘由地册封他为王不说,竟然还让他掌管吏部。才两三天的功夫就把吏部弄得乌烟瘴气,气得几个老臣和亲王上窜下跳,捋着袖子就要到朝上找皇帝评理。

流云听到这里忍不住捂嘴偷笑,因为李闻持背对着她,所以瞧不见,但陆子澹却是看得清楚,唇角闪过一丝温柔,眼里透出淡淡光彩。李闻持警觉地一回头,她早已收敛神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心无旁骛的正经模样。

李闻持瞅了她半晌,见她看了不看自己,心知定是方才做了什么,恼道:“流云你又有意见么?”

流云赶紧点头哈腰地应着,“流云对皇宫里头的事一概不知,连十皇子是哪位都不清楚,这回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她说的倒也不是假话,除了偶尔从李闻持口中听到这些事,她对这场宫廷之争没有任何概念。李文仲和李文渊她都见过,但那十皇子是圆是扁她都不清楚。

陆子澹终于出来帮她说话,“流云近日忙着照顾我的身体,对朝廷中事少有关注,王爷怕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李闻持仍是有些不信,对着流云看了好半天,问道:“你又不是大夫,不过是煎煎药,伺候茶水,能忙到哪里去?对了,我听说你在城里开了座剑庄,莫非是真的。你一个女子不好好等着嫁人,作什么出门做那些营生,莫非怕陆府养不起你么?”

流云早知此事瞒不过他,笑笑着说道:“我这人杞人忧天,患得患失,就怕以后没个着落。陆府虽好,毕竟不是我家,流云只是个下人,多准备条路总是好的,省得日后出了事也不至流落街头。”

“既然不愿做下人,那也是有其他路可走的。”李闻持脸上带笑,眼睛朝陆子澹瞟了一眼,见他眉头紧皱,脸色微变,眼中慌乱一闪而过。于是愈加坚定了要成全他的心思,盯着流云的脸,步步紧逼道:“流云可愿入——”

“流云一向自在懒散惯了,最怕王侯豪门的规矩,再说流云是个女子,大郑国怕没有女子入幕僚之说。”流云笑着打断李闻持的话,仿佛丝毫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

李闻持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眼中阴霾更甚,“你以为我让你入幕僚?”

流云脸上现出讶色,捂嘴疑惑道:“莫非王爷您要纳流云为妾室么?这是不成的,流云地位卑微,做个丫头已经是抬举了。要是王妃知道了,怕是要为难流云的,王爷对几位娘娘都不好交待呀。”低头刻意忽视床上人眼中笑容中的悲楚,脸悄悄转向另一边,心里却早已纠结成乱麻。

李闻持冷哼一声,沉默地起身,逼人的气势立刻朝她压下来。

“晚上吃少了,这会儿居然觉得有些饿,流云你去厨房让人做些点心送过来。我跟王爷还有事要商量,完了你就先去歇着吧。”关键时刻陆子澹忽然插话,仍是一贯淡定的语气,温和的笑容,流云却鼓不起勇气睁眼去看他。

一边应着一边往门外退去,等出了门,才发现手心头早已渗出一层细汗。陆子澹清亮孤独的眼神在脑中挥洒不脱,摸摸胸口竟然有些疼。这颗心到底是怎么了?

第四十三回

二十三

好不容易才从李闻持那里逃出来,流云总算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去厨房吩咐下人做点心。虽然知道陆子澹只是为自己解围而说的借口,但他的吩咐总不能置若罔闻,否则李闻持又要来找他的麻烦了。

跟厨子吩咐了几句正要出门,又被人叫住。小伙子涨红了脸,低垂着脑袋犹如蚊子般细声嗡嗡道:“小的该死,把大少爷的药弄坏了。”流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本放置在厨柜的几副草药被水浸得透湿,难怪方才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药味儿。

见那小伙子面红耳赤的模样,流云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叮嘱了几句以后小心点之类的话,复又出门到街上去抓药。

西宁寺地处偏僻,药店都离得较远,其中又有几位中药颇是罕见,流云索性又去了正街。从积善堂抓好药出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街边众酒楼、茶肆高高悬起灯笼,照得大街犹如白昼。流云心里有事,走路时心不在焉,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人。

蛾冠博带,面目清隽,分明是许久不见的朗和子大师。大师脸上也是魂不守舍,眼中竟带了些许忿忿之色,冲着流云狠狠一瞪,等到看清她的长相,微微愕然。随即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半天,这才疑惑地慢慢踱开步子,嘴里嘟哝着些什么。

流云也是一愣,亦傻傻地盯着他看了几眼,方才反应过来,急忙垂首道歉。点头哈腰一阵,看到大师渐渐走远,这才抬头,眉间闪过一丝不解。三大师一向形影不离,为何朗和子大师一人出现在此,储青子和明乐子又去了何处?

她心中暗动,不由自主地跟在朗和子身后,尾随至客栈门口。

朗和子一进屋就气呼呼地躺到了床上,才寐了一小会儿,就听到有人砰砰地敲门。心里一阵烦躁,也不起身,对着门口大吼道:“干什么?”

“不是客官您吩咐小的给你送热水洗澡么?”门外传来店里伙计怯生生的回答。朗和子一愣,不耐烦地骂道:“我什么时候叫你送过热水了,你到底是耳朵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打扰老子睡觉,再有下次,我剐了你。”

伙计吓得顿时不敢作声,仔细看看房门号,哟,是天字号第三间,不是第四间,可不是自个儿弄错了地儿么。赶紧低声下气地道歉,抬了澡盆子准备朝去另一间。正折腾着,三号间门又开了,满脸煞气,头发蓬松的老爷子从屋里出来。“把这抬到我房里去!”

伙计顿时为难,“客官,您看这,是四号房间客人要的热水。小的实在——”

“让你搬就搬,罗唆什么!”朗和子气他吵了自己睡觉,硬是要把热水强占了。见他伙计半天都不行动,只望着自己抱歉的笑,索性一伸手,盛满了水的大澡盆轻轻巧巧地就进了他手里,在半空滑了一个弧度,稳稳当当地落在客房正中央,看得俩伙计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朗和子摸摸热水,温度刚刚好。乐呵呵地一笑,脱了衣服就跳进澡盆。还是在邢城好啊,剑庄里头就有温泉,晚上喝杯小酒,舒舒服服地泡个澡,那才睡得好觉。这大兴城,虽是热闹几分,但终究不及邢城日子过得舒坦。朗和子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靠在盆边慢慢睡去。

待他再睁开眼,才发现换了个地儿。床上是软绵绵的被褥,入鼻有浆过的草香,屋里中央还燃放着一盅香炉,飘飘渺渺地散着淡淡轻烟。若不是自己四肢瘫软,手脚无力,朗和子还真以为自己走了什么好运住进了王府。

透过袅袅轻烟,朗和子看清屋里中央坐着的白衣女子。眉目如画,嘴角含笑,分明是方才街上撞见的那个。

朗和子朝她笑笑,问道:“小姑娘,我不过跟你撞了一下没道歉,有必要把我抓来这里么?老头子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折腾。”

白衣女子——流云也笑眯眯地应着,“老爷子,小女子可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只要老爷子您回答我几个问题,您马上就能回客栈享受去。”

朗和子笑嘻嘻地瞅着流云,笑容满面地,“小姑娘你八成抓错了人,老头子就是个糟老头,恐怕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流云浅笑着望着朗和子,一脸真诚,“朗和子大师怎么可能是糟老头呢?这不是让我们这些小辈连头都不敢抬吗。”

朗和子脸色微变,眼中厉光闪过,随即又是笑眼吟吟。“原来小姑娘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语气陡地一变,厉声道:“你究竟是谁?”没想到大兴城里居然有人认识他,眼前这女子,相貌并不熟悉,但为何看起来又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流云的笑容也淡下来,轻叹一口气,柔声道:“大师不在邢城好好住着,怎么到大兴城来了。储青子和明乐子两位怎么没和您一起呢?”

朗和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良久,忽然又笑了,大声道:“你是不是大少爷的人?从飞那小子在哪里?”

流云并不答话,继续道:“大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要我回答什么?”朗和子高声道:“小姑娘,你长得倒是挺不错,是不是我们大少爷的心上人?如果是,我就对你客气点,不过你也要对我客气点。老实说,你是不是背着大少爷行事?要是大少爷知道你把我抓了,看他不跟你闹翻。我可是大少爷的老师。”

流云哭笑不得,心中更添疑惑,庄翼到底用什么法子把他们骗出来,听他语气,并不像背叛过自己。

“大少爷果然没死吧!我就知道,不过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呢?难道害他的人真是庄翼不成?”朗和子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完全不看流云一眼。

流云仍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试探性地问道:“大师为何会到大兴来?为何又与庄翼同行。我听说邢城有许多人怀疑靖国候爷的死与庄翼有关,而三位大师就是其中之一。”

朗和子闻言哼了几声,脸上现出古怪颜色,踌躇几秒,才答道:“庄翼那小子的确很有嫌疑,但是他——我看他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又不似作伪,兴许是我们误会了。”眼一抬,盯着流云道:“究竟是谁暗算大少爷,只有大少爷自己最清楚,小姑娘想必也知道吧。”

流云笑笑道:“不知道大师在说什么?邢城靖国候的事情满城皆知,我不过是有些好气罢了。不过,听大师这么说,原来前靖国候竟没有死?真是太意外的,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啊。”

朗和子盯着她,面色复杂,似乎在考虑她的话可不可信。

他面色复杂地盯着流云看了许久,忽然垂首沉声道:“大少爷是否连我们也怀疑上了,否则怎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

流云闻言顿时羞愧得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此番三剑师与庄翼随行,她心里自然是有想法。可被朗和子这么直直一问,仿佛又是自己怪错了人,一时生出无数歉意。但终究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仍继续问道:“储青子和明乐子两位一向与大师你形影不离,为何竟会留你一人在客栈?”她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怎么也想不出原因。

朗和子认定了流云就是庄严门下,因而对她却并不排斥,只是听到这个问题时稍稍犹豫了一下,忽然又想明白了什么,疾声回道:“坏了,那个什么王爷说什么知道少爷的下落,指使他们去杀人,这会儿还不知道——”

流云霍地从座位上跳起身,冲到朗和子跟前着急地问道:“他们去杀谁了?”

“我也不大清楚,”朗和子眯起眼睛眉头深锁,就是因为不愿做这种谋刺行为才单独回客栈,至于那么人么,“好像叫什么来着。对了,我记得他们去了西宁寺……”

话未说完,朗和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白色裙角已经飘过房门,只余下走廊淡淡脚步声。

第四十四回

二十四

流云始终想不明白,以李文仲那么精明谨慎的人,怎么会在这种敏感时刻下手。不管他的对象是李闻持还是陆子澹,都不是好相与之人,即使得手,也有无穷麻烦。一旦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李文仲,他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

脑中千回百转,脚上丝毫未停。流云运起十层功力,将脚力提到极至,街巷间只见一淡淡白影飘忽而过,转瞬就不见踪影。却把路旁喝茶吃霄夜的人们吓得连碗都摔在了桌上,撒了一身的水渍。

仔细想来,西宁寺里高手如云,庄翼断不会贸然闯入,那他们的对象该不是辗转病床的陆子澹。从西宁寺会瑞王府有两条路,流云略一思考,就折进了青衣巷的小道。这里住的都是些高门大阀,防卫倒也森严,但从西宁寺到青衣巷那一段却是人迹罕至,连巡逻的城防也很少见。庄翼若要埋伏突袭,那里是最好的地点。

果不其然,才到巷尾,就隐约听见前方的打斗声。近了些,才发现李闻持身边竟然只带了两个侍卫,且战且退,虽未受伤,但已发髻散乱,险象环生。李闻持倒是嘴角含笑,从容不迫,但他那两个侍卫早已一脸惶恐,显

宛如流云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