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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多情(清穿) 第3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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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弘旺和弘历温书后,早早地回房睡下了。我则开始绣弘一法师的那首词。胤禩拿着书坐在我身边。他虽然拿着书,心思却一直在我身上。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总看我做什么?”胤禩笑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许就是这种美好的感觉!”我的脸红了,轻声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胤禩放下书,捧起我的面颊,说道:“诗璇,我爱你!”他忽地打横抱起我,直直走向床帐。我羞得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与他重拾我们的那份甜蜜!

我的绣件还没完工,胤祯出征了。

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远征青海,扫除由策妄阿布拉坦策划的西藏叛乱。全江南,不,全天下,都在传颂胤祯出征时的壮观场面。那场面简直如天子出征!胤祯不但由固山贝子超授王爵,还用王纛式样的正黄旗之纛。在他统帅西征之师起程时,康熙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大将军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天安门,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大将军胤祯望阕叩首行礼,肃队而行。康熙五十八年三月,胤祯抵达西宁,开始指挥作战

听着阿古和红羽的讲述,我轻轻地叹息着。但我很快又高兴起来。不管胤祯是胜是败都与我们无关了。我的胤禩已退出了这场旷日持久的角逐,他的命运应该也会随之改变。而且我能赚钱了。我的绣品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我而贵重,而是我的绣作物有所值。我的一件绣品可以卖上几百两!我要保持这种稀缺性!我计划每三个月出一件手帕大小的小幅作品,隔半年或八九个月,出一件像《湘月》那样的大幅,那么我的作品就会引起收藏热。卖方市场就是垄断市场!价格还不是由我定!想是我一脸j笑,弄得胤禩莫名其妙。

我绣过弘一法师的《满江红》,又开始筹划绣一件贵重些——十六扇的璎珞。我也仿效慧娘绣折枝花卉,但诗却绣的是《乙亥杂诗》,字体仿的是祝枝山的今草。当这幅绣件完工之时,胤禩带着惊愕与赞赏,说什么也不同意把卖掉。我故意板着脸问他家里的用度怎么办?胤禩真个告诉我他去当西席。听了他这话笑得我们都直不起腰来。堂堂的大清阿哥去当西席,传出去不得笑死人?胤禩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此生就老死于海宁。如果不做事,难不成我后半生当宅男吗?”我们刚停下,又疯狂地笑起来。我在绣花的时候,自嘲是宅女,胤禩和弘旺、弘历都问宅女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们现代网络上的标准解释——整天呆在家里,活在自己幻想里的人。没想胤禩举一反三,引伸出宅男的词汇,真不是一般的强!

但是胤禩拗不过我。这回我要把绣件卖出天价。如果必要我们就拿着这价款远走高飞,大不了再找一处山明水秀之所,相濡以沫后半生。胤禩听了我的想法后,无奈地答应了。他虽不后悔上去赢那个皮影,但是皮影确实带来了不可预测的风险。至少胤禩对对的事情,学里都传遍了。说海宁是大地方,其实小的不得了,沈秀才逢人就说,引得四邻都对我们指指点点。像胤禩这样的才学,又是个中等人家,不去考取功名,而在家里闲居,这是他们永远不能理解的。胤禩为此专门去拜访沈秀才,但是沈秀才还是说个不停。胤禩不已威胁说如果沈秀才再说,他就替弘旺和弘历另寻学馆,沈秀才立刻闭上嘴。

为了看我的大作的认同度,我缠着胤禩带我去看。胤禩也想看看形势,我和胤禩带上阿古上路了,红羽在家陪侍弘旺和弘历。上次来杭州城,很多年以前跟着康熙南巡,来跟没来一样。在现代,我去过杭州,可那时,我最瞩意的景点竟然是岳王庙。胤禩听说我想去岳飞墓,对我的想法十分不解。虽然清王朝定鼎中原已久,但是对那段历史仍然心怀芥蒂。作为满洲贵族,我竟然喜欢参拜岳王庙,实在有损王朝颜面。我当然跟他解释不明白了,只得先前往目的地。

阿古带着那副璎珞,直入杭州城最大的绣纺。掌柜的一见阿古来,忙让座倒茶。我穿着男装和胤禩一同进去。掌柜的对阿古说道:“古先生稍候。几位老爷一时便到。”说话间又见几个士绅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中年文士,饱读诗书,带着玉堂金马人家的气质。掌柜的见他十分恭敬,施礼道:“陈学政请上座。”这位陈学政清冷地问道:“新作在哪里?”掌柜的忙向阿古讨要。阿古打开包袱,小心地把那副璎珞摆在桌案上。同来的那几位先喝起彩来。陈学政细细观看一回,露出赞赏的神情,吟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好!好!好!真不知易安居士后竟有如此才女!这件璎珞如出价,简直唐突佳人!”

我美滋滋地听着。胤禩却蹙起眉头。接着听陈学政又说道:“我家祖宅在海宁盐官镇,在那里有几处田庄、别苑。如果不嫌弃,我想用其中一所别苑并附近的田庄换取此幅绣品。”来时我交待过阿古,不要以物易物,就要现银。阿古施礼道:“这位大人,我家夫人吩咐,只因生计艰窘,不得已出售此绣件,还望以现银周济一二。我家夫人感激不尽!”陈学政笑道:“这我已猜到。以夫人此等才情此等明慧,必是遇到难事。我提出以田庄换这件绣品,是希望夫人取田庄的收益,不至再以出售绣品艰难过活了,正可专心致志吟诗赋文。”阿古有些答不出来了。旁边又纷纷附和,胤禩对阿古使了眼色,阿古忙不迭答应了。一位仆从取出一个拜匣奉给阿古。陈学政说道:“这里面是一份地契并纹银一千两。另有我的拜贴。请上覆你家夫人,在下江苏学政陈世倌,希望能与夫人笔谈。”陈世倌?不会吧?有这么巧?

阿古答应着,接下拜匣,起身出门,就见两个小厮模样的人跟了出去。就见陈世倌吩咐掌柜的道:“这位古先生绝非一般仆从。我猜他家夫人出身必定不凡,只怕是落难的皇亲贵戚也未可知。你留神打听着点。我真的很想拜望这位夫人。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等气魄,怎能一个寻常才女呢!”其中一位说道:“陈兄那幅满江红,使我想起当年的多罗格格,如今的八福晋郭罗络氏!我本以为这幅绣作的主人不过抄袭罢了,但今天见此十六首诗,我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此等奇女子!”陈世倌说道:“当年八阿哥和八福晋失踪,朝野震惊。虽然已两年,皇上仍未放弃寻找,可见八阿哥在皇上心中之地位啊!”又一个说道:“八阿哥乃皇子中最重江南文士者。当年从师何焯大学士,就遍寻江南文稿又多方举荐江南才子,实在不多见啊!如今朝中,正缺少此等正气质朴之贵人啊!看到这幅绣品,使我不得不发此慨叹!”

胤禩携我出来。我浑身冷汗!我只想着如何把这副璎珞做得一鸣惊人,却不曾想到会带麻烦。胤禩温言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我看着胤禩收紧的眉头,自是知道不止是这件绣品的问题。他刚才使眼色,命阿古退出,一定还有我没发现的意外状况。这个时代确实不适合女人赚钱!我不会又惹麻烦了吧?我的心收紧了!我不要离开胤禩!我不要回京!我不要胤禩再参加那场角逐战了!

我们回到家。阿古早等在家里。胤禩问道:“有没有盯梢的?”阿古答道:“奴才甩掉三波盯梢的。奴才很确信没有被任何人成功追踪。但奴才发现这里面有京里的人!奴才认为爷和福晋该挪动挪动了!”胤禩说道:“阿古和红羽收拾东西。弘旺和弘历从学里回来,我们就出发。”

我惊问道:“我们去哪儿?你不是说没筹划好要去的地方吗?”胤禩微笑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听了不解,胤禩说道:“前些日子沈夫子说陈阁老家想请他继续出任塾师,而他最近有些病痛,不愿意搬家陈阁老家。而且他一心想教授旺儿和历儿,想他们俩能高中头榜,因此他举荐我到陈家授馆。本来是没必要的,但我还是见过陈家的管家了。那个管家见过我,就是赢皮影戏人那天的那个管事儿的,叫做陈安。他一见我就说他得空回明陈世倌,我随时都以授业。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到陈阁老家暂住些日子,待风头过后,再行另觅门路。”我不得不承认胤禩的办法是最实际,最有效。那些负责寻找我们的奴才一定不会想到胤禩竟然能去当塾师。他们即使想到胤禩当塾师,也断不会料到我们竟然去江南第一世家当塾师。即使他们在这些百姓中搜寻我们,也断乎不敢轻捻陈阁家的虎须。一门四阁老,六部七尚书,没有康熙的明诏,谁也敢稍加触犯。

我低声说道:“你真去当人家的夫子啊?你是大清的阿哥!是朝中的八贤王!这样做……”胤禩笑道:“没有八贤王了。现在只有诗璇的夫君卫禩。如果你想把你的夫君变回八阿哥胤禩,你就说胤禩不要去了。”我奔到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说道:“不。我只要我的夫君!不要什么八阿哥!不要什么八贤王!”胤禩笑道:“既然我的小诗璇都决定了,我们就尽快动身吧。”

第七十五章西席

我们坐车到了陈家。陈家大门临河而建,气势森严,门内建筑皆南向倒置。管家陈安迎接我们进去,待胤禩落座待茶毕,方说道:“我家老爷去杭州尚未回来。卫先生可以歇息几日。”胤禩笑道:“我本不累。只想先安顿一下拙荆和犬子。如果不必见陈大人就可以开课,我想见见两位公子。”陈安悄悄看了一眼围挡得严严实实的我,说道:“也好。我带卫先生、卫夫人并两位公子前往客房。”

不愧为江南第一世家,即使外宅也如此之大。我想起那句诗——“海内论名园,安澜实称最;倾慕积平生,今辰偿游债”。乾隆六下江南有四次住在陈家的安澜园,但此园毁于咸丰十一年的兵火,后又多次遭受洗劫,在现代仅存“曲水流觞”及“漾月”石碑,我如今也有机会了。陈安带我们到一处小挎院,三间客户,又是一个独立的小门户。庭间几处花卉,带着素静幽雅。我一见就喜欢上了。

陈安笑道:“卫先生先安顿一下。这里我预备了一应生活物品。如果有未到之处,卫先生尽管跟我说,我会安排好的。”胤禩笑着道谢。陈安看着小厮把我们的东西放下,然后告辞。这书香门第的管家,言谈举止都有礼有节,并未因胤禩是塾师而轻慢。

阿古和红羽动手收拾。弘旺和弘历乱着摆放他们的物件。胤禩携起我的手,说道:“让你寄人篱下,委屈你了。”我轻声说道:“不!受委屈的是你!你的身份住这种地方,受这份儿罪,都是我的错!”胤禩叹道:“我又能好到哪儿去呢?如果我当初不是非要争到你,你可以做皇贵妃,甚至如果你要,皇阿玛会立你为后。皇阿玛那么宠你,至少你可以在宫内平安快乐地生活!可是从你嫁给我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当格格时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了。为我争大位,你的心悸之症总复发,身体也一落千丈。因为我的自作聪明,害得你受尽屈辱。如今又为了我困守在这片小角落里。这里甚至不如原来一间正房大!”我靠着他说道:“不!这才是我要的。食不过三餐,夜眠不过七尺。皇上住着紫禁城,可皇上真正用到的地方,又能多少?不过是东暖阁和南书房。我只要和你相守!我只要和你平淡地生活!”胤禩抱紧我。弘旺和弘历不知趣地站在我们面前,咳了一声又咳一声。我的脸红了。胤禩笑着把他们赶开。

次日,胤禩去见陈家的两位公子。胤禩回来后,把这两个孩子表扬了一回,说这两个孩子知礼持重,学业扎实。只是聪明方面略差一些,进度不会很快!弘旺和弘历照常上学,听着沈老夫子的训导。我担心他们被盯上,胤禩却笑说,他们长大了,模样也有很大变化,仅凭画像很难认出的。我还是不放心,胤禩就派阿古每日悄悄地跟着弘旺和弘历。我明白胤禩的想法,他不希望弘旺和弘历有低一等的感觉,尤其弘旺和弘历都是康熙宠爱的皇孙!见到陈家的两孩子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日子长了弘旺和弘历难免会爆发。

可我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传说的朱天保一案,使我感觉到了康熙的雷霆之怒,也感受到了康熙作为皇帝的狠绝。所谓朱天保案,就是翰林院有个叫朱天保的检讨上了道奏折,请求复立太子胤礽。朱天保在奏折里说:“二阿哥性本仁孝,虽以疾废,然其过失皆因小人诱导所至,若罢尽j倖,则潜德定会日彰。”康熙看后,冷笑一声,让人把朱天保叫来,劈头就问:“二阿哥仁孝,你怎么知道?”朱天保一愣,支支吾吾使地说不上来,不得已,只好说是自己父亲刑部侍郎朱都讷和岳父戴保指使。康熙冷笑道:“问你两句就答不上来,谅你这个无知稚子也没那本事。”随后,康熙便下令逮捕朱都讷和戴保。一个月后,此案审结,康熙颁旨说:“朱天保为异日希宠,违旨抗奏,又出卖其父亲岳父,可谓是不忠不孝至极,着即正法。戴保亦正法。朱都讷免死,妻子入官。”朱天保处死的时候,康熙特命朱都讷前往观刑。康熙的这种处置使朝野上下不寒而栗。他不再是那位宽仁之君了,甚至变得残忍起来。

有时候,我在想,康熙这样做,是不是也在发泄他对我、对胤禩的愤怒!我不敢想像,如果他把我捉回去,会怎么对待我?我不担心胤禩、弘旺和弘历,因为他们是康熙的儿子、孙子。康熙不会沾染自己骨肉的鲜血!我很担心自己,担心自己不得不活着!我怕他,不是担心他杀掉胤禩!他不会杀胤禩!他会让胤禩,让弘旺痛苦地活着,而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痛苦的活着。我承认,死亡是懦弱的表现!我记得有一个讲述集中营生活的电影,那里面的战俘为了生存不断地努力着。他们奋斗的目标是活下来,迎接光明的到来。当光明来时,他们也获得了勋章,但这勋章上没有刻有代表胜利的“v”字。他们的代表在听证会上,沉痛地陈述着他们的生存经历,然后发表了一段令我泪流满面的结束语:“也许你们认为我们没有战死者的勇气,也许你们认为我们的作为不值得一提,也许你们认为我们只是一群苟活的蝼蚁,但是我们要说,我们尊重生命!尊重信仰!放弃生命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们不能因为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因为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自暴自弃,而伤害他人。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朋友、亲人,近在咫尺的战友、室友!我们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不是胜利吗?不是文明战胜野蛮,血腥战胜残酷吗?我们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能拥有那代表胜利的‘v’字?”

可是我却想说,我不会有那个胜利的“v”字了。我不能骄傲的活着,不能与自己的爱人相守,我永远也看不到那个“v”字!康熙会怎样对付我的呢?我想起清溪书屋的如纸蝴蝶般的衣衫碎片!我想起绛雪轩里的红丸!不!我不要!康熙之后还有胤禛!我想起胤禛的狂暴!胤禛那如烈火一样的炽热的情感!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白绢上,在鸳鸯戏水上化开!

胤禩回来了。我忙抹去泪,笑着迎上前。胤禩抚着我的面颊,说道:“又担心了?等我安排好,我们就走。”我点点头,胤禩又笑道:“真像你预言的一样!十四弟在西北大捷了!”胤禩接着讲述胤祯的抚远大将军军功。年初的时候,胤祯移师穆鲁斯乌苏,并管理进藏军务粮饷,并取得青海王、台吉等对进藏支持;六月,胤祯亲率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进藏,另派定西将军葛尔弼又川滇进军西藏;八月,胤祯大败策凌敦多布于卜克河。策凌敦多布溃逃;九月,胤祯亲莅拉萨为六世达赖新胡必尔汗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这些与我记得的史书很相像,但是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不同,胤祯亲自进藏,亲自主持达赖的坐床仪式,亲手打败了策凌敦多布。他亲手实践了我在那个圣寿节的预言!

胤禩捧起我的面颊,说道:“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是不是因为十四弟真的实践了那个预言?”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点了点头。胤禩笑道:“没关系的!就像你如何努力,也没能帮助我赢得太子之位,你一定知道我得不到储君的册封!所以,不管你如何想改变,十四都会就任抚远大将军,都会建立丰功伟业。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们这会应该为十四弟高兴才是!”我点头。但愿命运之轮能够逆转,我和胤禩寄情山水,胤祯得尝夙愿!

在陈府的日子还是很平静的。陈世倌回来之后,与胤禩讲谈过,便敬为上宾,不但把胤禩的薪俸加了一倍,还为我们更换了一座更靠近内宅的大院落。陈世倌公务之暇,必约胤禩饮酒闲谈。我很不高兴他把胤禩当成清客!胤禩真没养过这种清客,听了我的话觉得有理,便回绝陈世倌的邀请。当然,另一方面原因,更是为了安全起见。陈世倌忙亲自过来解释一番,并且再邀请胤禩时,除了服侍的丫头,不见任何一个外人。胤禩也只得客随主便了!

今年是康熙御极六十年的大庆。康熙虽然拒绝上尊号,但是朝上各样庆典办得隆重,但今年康熙过得不顺遂。先是王掞请立太子,引得康熙暴怒,然后是西北战事,补给线过长,而不得不重新进行战略考虑。

御极六十年大庆,也加开恩科,从乡试到会试都开场。弘旺跃跃欲试,弘历磨拳擦掌,胤禩都被他们俩个说动了,却被我生生按下了。我没必要冒险,弘旺虚岁十四岁,等过了雍正四年,他有的是机会一展拳脚,不必要非得冒这个险、求这个名!弘旺和弘历老大的不高兴,但他们那位天下最宽容的父亲都不同意他们赴试,也只得做罢。

而我们日子过得祥和宁静。直到一天——这日学房里闲时,陈世倌早请胤禩闲话。弘旺和弘历出去放炮仗。我正在闲坐读书,突然见红羽奔进来,说道:“三少爷和四少爷,跟陈家的两位公子打起来了!”我跟红羽奔出来,就见弘旺和两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扭打在一起。弘历满脸泪痕,却毫不示弱地帮助哥哥打架。弘旺在宫里时骑射、武艺均经过康熙的亲自督促,因此,以一敌二也未处于劣势,又有弘历在旁相帮,瞅准机会,一拳把其中一个男孩打倒在地。那个男孩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弘旺又把另一个按倒在地,挥起小拳头,照着男孩的脸上一顿痛打。弘历在旁拍手叫好。

陈家也惊动了。陈夫人出来了。眼前的女子带着江南水乡的娟秀美好,只是人到中年,带着淡淡地倦然。她扶起那两个男孩,一个称她娘亲,一个称她大娘,边哭边诉他们的委屈。我也拉过弘旺和弘历,上上下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陈夫人望向我时,神情里带着讶然,又很自然地收敛了那份惊异。她缓缓地说道:“这位是卫夫人吧?”她见我没答言,不由得眉毛蹙起来,然后说道:“小孩子打架本无可厚非,但是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弘旺愤愤地说道:“你问他们!”我轻斥道:“陈夫人是长辈,说话要有礼!”陈夫人说道:“因为什么呢?小公子说吧。”弘历张口就道:“他们敢说我阿玛不思进取,帮闲当清客?你们这帮该死的狗奴才!真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知道我阿玛……”已经是第二个阿玛了!我一把握住弘历的嘴,斥道:“还胡说!”陈夫人望着我,说道:“你们是旗人?”我勉强笑道:“小孩子从小儿在京城里长大,耳濡目染胡乱学的。夫人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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