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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独不见第1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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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独不见作者:肉书屋

清穿独不见第11部分阅读

以看到你,夜夜都可以抱着你,我要你给我生很多可爱的孩子,每一个都像你这么漂亮,等到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他们一起围在我们身边,叫‘阿玛’‘额娘’……”

我听着他温暖的声音,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起活到满眼儿孙长绕膝的一天,那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面,美得让人不敢奢望。

他感受到我的沉默,轻轻捧起我的脸,惊道:“怎么哭了?”

我笑着抹去泪水,说:“你不知道‘喜极而泣’吗?”

他轻轻吻我的眼睛,说道:“不要哭,你知不知道你的笑,有多动人?第一次看到你含笑的眼睛时,我觉得那里面仿佛有一个清澈见底的世界,可以带走我所有的忧思。”

我倚在他怀里,小声问:“那你当年第一次看见四福晋,也这样想吗?”

他一愣,犹豫片刻,答道:“那时只有十四岁,只觉得盖头下那个年轻的女子,很端庄。”他看我低下头去,接着说:“你在怕什么?她是很识大体的,绝不会为难你。”

我心微微一抽,紧紧闭上眼睛:我怕的就是看到一群女子在一个男人身边和睦相处的样子。要有多少爱,才能在心中装下那么多的包容、那么多的原谅!要有多少爱,才能看着自己的爱人掀开另一个女人的红盖头!

可是我并没有别的选择,胤禛有一个“识大体”的妻子,已经是我的幸运,如果是像八福晋那样的严妻,我会不会疯掉?

胤禛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说道:“好如儿,不要乱想了,安心的过这一年,安心的等我娶你。”

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眸,缓缓点了点头。

六月,康熙返京,三阿哥、十三、十四考虑到父亲一路劳累,各自呈了请安的折子上来,几日后,康熙写了朱批,我把折子捧到殿外,依次交还到三个阿哥的手上,三人磕头接下,各自打开查看,十三看了一眼奏折,顿时脸色大变,猛的抬头望向殿内,眼中净是惊怒之色,我诧异的望着十三,只见他眼中慢慢溢出泪水,惊怒之色渐退,浮现满脸伤痛,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冲着殿内磕了个头,起身大步离去。

三阿哥转头看着十三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极淡的微笑,转瞬即逝,他慢慢站起身,理理袍摆,迈着四方的步子缓缓离去,我不知道康熙给十三写了什么,满心焦急,只得祈求的看着十四,他轻轻摇摇头,抬手做了个下棋的姿势,也起身去了。

傍晚,我坐在院子里,静静候着十四的到来,以前跟他开玩笑说:“别说来了我这喝茶,就是找我下棋都行!”他今天做个下棋的手势,也不知道是不是暗示这个意思。

焦急的等了一会儿,十四的身影果然出现在院门口,欣喜的跑过去给他请安,引他到树下坐好,急急问道:“十四爷,今儿是怎么回事?”

他瞟我一眼,问道:“你在乾清宫当差这么久,不知道私下打听这些是死罪吗?”

我低下头,小声说:“知道,可是……”

十四看我一眼,低声说:“可是为了十三哥,你明知道是死罪也要打听。”

我冲他微微一笑,说道:“不全是,奴婢知道十四爷绝不会治奴婢的罪,才斗胆这么做的。”

十四叹口气,小声说:“不要说十三哥,就是我,看了今日的朱批,都难以释怀。”

我急得跺脚,追问道:“您就别卖官司了,皇上到底写了什么?”

十四看我一眼,面露不忍,缓缓说:“胤祥并非勤学忠孝之人。尔等若不行约束,必将生事,不可不防。”

我惊得一下捂住嘴,不住摇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十四叹口气道:“看来前次废太子时,皇阿玛对十三哥,成见已深……”

我紧紧皱着眉,心中悲痛万分,康熙这么做,十三怎么受得了!他一片忠君爱父之心,却因他人陷害,落得父子疏离的下场,情何以堪啊!

十四看我难过的样子,抬手轻轻拍拍我肩膀,叹口气缓步离去。我扶着树无力的蹲在地上,脑中不断回响:薄情最是帝王家……

十三不出所料的病倒了,我十分挂念他,找准机会截住胤禛,急急向他打听十三的近况,胤禛叹口气答道:“伤心至极,身子怎么会不垮呢,还好弟妹每日在旁温言劝慰,尽心服侍,总是能慢慢好起来的。”

我难过的垂下头去,小声道:“还好十三娶了位好福晋,真想去看看他。”

胤禛叹口气道:“就知道你一定是挂念的不得了了,可是如今……我也没办法。”

我拉住胤禛,说:“我给十三爷写句话,你帮我带过去成不成?”

他看着我,缓缓点点头。

两人一起走到我和佳音的住处,我拿出纸笔,却又犹豫着不知道写什么好,胤禛看看我,柔声说:“就是一般的问个好,十三弟也是高兴的。”

我沉吟一会儿,提笔写道: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胤禛接过折好的信,摇摇头说:“你如此上心,若不是对方是十三弟,我恐怕都要有醋意了。”

我摇摇头,也不与他争辩,只是叮嘱他记得把十三的病情及时告诉我。

过了几天,胤禛在路上碰到我,塞给我十三的回信,同时告诉我十三就是还有些咳嗽,夜间出些虚汗,比以前好的多了。说完就匆匆离去。

我慢慢展开十三的回信,只见上面也是两句诗:“谁信后庭人,年年独不见。”

我轻轻把信捂在胸口,伤感的垂下头。我试图安慰他,虽然父子之情已远,但用心经营,假以时日,总会有再聚首的一天。他却回一首宫怨诗,仿佛在说,都羡慕天家富贵,寻常百姓怎能想到宫廷里的这份残酷。

以前在姑姑那里看《饮水词》,记得有一句叫做“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宫廷这棵大树上,十三就是那别处的根芽吧,他不该生在这么个薄情的地方……

十三再次回到朝堂之上,已是多日以后的事情,眉目间再不见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待人接物仍是谦和,却是越加谨慎沉默,仿佛成了第二个胤禛。只有在私下相处的时候,偶尔能见到他温暖的笑容,眼角眉梢,依稀可见当年的样子。

十月,康熙下诏,自康熙五十年开始,普免天下钱粮,三年而遍。直隶、奉天、浙江、福建、广东、广西、四川、云南、贵州九省地丁钱粮,察明全免。旨意一出,举国称赞,我看着殿上凝神静思的康熙,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他仍是我眼中那个圣明的君王,却不再是那个慈爱的父亲。或许这两者从来不能并存,我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了太久。

自康熙复立太子以后,胤礽又渐渐恢复了本性,他看到八阿哥、大阿哥都被自己比了下去,更加笃定了自己在康熙心目中不可取代的地位,越发骄纵起来。可是,就如人间一切感情一样,他和康熙的父子情,君臣义,也是需要用心维护的,太子一味恃宠而骄,康熙的耐性总有被耗尽的一天!

八阿哥经过上次挫折,不像以前那样显山露水,却仍是和朝中臣子、民间文人保持着联系,盛名丝毫不逊当年。十三原就不是八爷党的人,如今又和太子生了嫌隙,各派争斗,总是能避则避。胤禛独自一人,只是安心做事,隐忍更胜从前,冷面王爷的名声散播于外,大臣们谁也不敢明着结交他。

偶得相见,我总是安安静静陪他站着,什么也不多问,看着他不露喜怒的面容,心中明白,草原上那个同我嬉笑的胤禛已经不在,他把自己的雄心、为十三的不平甚至自己的一笑一怒都深深藏在心底,藏在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窥视的地方。

遗恨因谁

康熙五十年三月,康熙令太子、八阿哥、十三参与审理了“为太子结党会饮”案。

这件案子起自于一件非常小的事件: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多罗安郡王去世,步军统领托合齐在其治丧期间,纠集部分官员聚集在都统鄂善家里宴饮,被人告发。

康熙本来没有把这次宴饮当成一回事,打算训斥一番了事。但当他看到报上来的参与人员的名单时,一下变了脸色。举行宴会的主人,都统鄂善,是康熙四十七年,涉嫌谋逆又被灭口的侍卫鄂泰的哥哥。而参与宴会的,不是已经标明了的太子党,就是与太子党关系密切的人物,而且大多是手握重兵的人。尤其是托合齐,担任步军统领近十年,全权负责京城的治安,直接关系着康熙的生命安全。这样一群太子党的人物,没事干聚在一起,康熙怎么能不起疑心呢。

不仅被告发的人来历不单纯,告密的景熙也不是良民百姓,他是八阿哥的妻舅,八福晋的亲哥哥,资深的八爷党成员。

原本小小的一场酒席,演变成了康熙、太子、八阿哥的三方博弈,康熙看着儿子们不仅相互斗、还要和他斗,气得多日都吃不好睡不安,最后把太子、八阿哥都拉来审案,恐怕是想让他们得到点警醒,适可而止。

十三被牵涉进去,恐怕还是因为康熙四十七年那件说不清的破事,鄂泰已死,鄂善又牵涉其中,十三确实再难洗清嫌疑。

我知道十三心中难受,有机会遇到,总要宽慰他几句。十三满心的委屈无处倾诉,只得寄情于物,两人间的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相识时的音律歌谱上。十三有时候闲来甚至会填几句词,托小喜子带给我。

八月,胤禛府里添了两个儿子:老四弘历和老五弘昼。双喜临门,胤禛大摆筵席,招呼皇亲国戚们去喝喜酒,连康熙都得知了喜讯,笑的很是开怀。

我坐在树下吹着笛子,提起胤禛的孩子们,每个人都喜气洋洋,我也只好做出一幅非常开心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已经有一个如此完整的家庭,我到底算是什么?

看到十三背着手走进院门,我放下笛子,迎他过来坐,小喜子站在门外,静静候着。

我给十三倒好茶,问道:“怎么今天没去看你的宝贝侄子?”

十三愣了一下,笑道:“我就猜你要打翻醋坛子。”

我死不承认,白他一眼,道:“我哪有?我那天不是很开心的恭喜他了吗?”

十三看着我,轻声说道:“如意,为什么别人都觉得我已经淡然无事,只有你觉得我委屈?”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的看着他,十三微微一笑,接着说:“因为你我知心,因为你懂我。”

我低头笑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强颜欢笑,骗的了别人,又怎能骗的了他呢?

十三看我已经懂了,摇着头笑道:“当年我们真该骑着马一直跑到塞外去,那样的话,今日就不必在此相对叹气了。”

我点点头,答道:“是啊,到时候我们牧马放羊,闲下来弹筝吹箫,喝酒唱歌,该有多开心啊。”

十三倒一杯茶递到我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道:“有四哥在,你会舍得走?”

我一时语塞,接着瞪他一眼,反问道:“是啊,有四哥在,你会舍得走?”

十三也被我问的愣住,沉默片刻,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说我们俩是不是该找四哥好生理论一番?他可是耽误了一对草原上的牧民啊。”

我笑着点头,说:“就是,让他好好补偿我们!以后他要敢欺负我,你就替我出气。”

十三掩着嘴笑道:“我还怕四哥被你欺负呢。”

我作势要打他,十三赶紧躲在一边,笑着说:“好啦好啦,我答应你还不成?不过先说好,以后你跟四哥的儿子,我可要认做干儿子的。”

我皱着眉问:“难道女儿你就不疼吗?”

十三挑眉看着我,答道:“是女儿的话,就娶到我家做儿媳妇。”

我不住摆手,说:“不行不行。”

十三问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近亲婚配的问题,只好嘟着嘴说:“我的女儿以后要嫁个普通人家,过平安喜乐的自在日子。”

十三一愣,接着微微点头笑道:“是,这样最好。”

我笑着看着他,这样谈笑的日子,这样笑着的十三,真好。

九月末,康熙搬到畅春园住下,闲来陪着他散步,他跟我们说起年终天坛大祭的事情,说每年都是兴师动众的,很是劳民伤财,打算今年少带些侍从,轻装简行。看着康熙在这里精打细算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私下听宫里的人说,太子如今的排场大得很,毓庆宫的用物耗材,已经超过了乾清宫……康熙应该是知道的吧,他只是还念着那最后一点亲情,隐忍未发。

十月二十日,康熙以托合齐有病为由,将其解职,任命隆科多为步军统领。我知道他开始着手打压太子党,二废太子的历史,就要拉开序幕。四阿哥的关键辅臣隆科多,终于开始崭露头角……

十月二十七日,康熙一早接见了九阿哥,之后面色一直阴沉,我跟在一边小心翼翼伺候,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心想我眼看就要离开宫里,千万不能在这时候触了霉头!

下午康熙摆驾畅春园大西门内箭厅,把文武大臣、王爷、贝勒全都叫了来。眼看众人在地上跪了黑压压的一片,康熙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他缓缓站起身,脚步沉稳的踱到众人身前,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臣子,开口道:“诸位都是我一手提拔培养的社稷栋良,身受皇恩数十载,如今不念君恩,反而依附太子,图谋不轨,请问诸公是何居心?意将何为啊?”

下跪群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康熙缓缓扫视众人,走到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面前,厉声道:“尔等在鄂善处私自结党,朕有心从轻发落,你们身受朕恩,却不知悔改,竟然变本加厉,妄图谋害朕!”

齐世武、耿额不住磕头,颤声道:“皇上明察,臣等绝无此意啊!”康熙转过身,再也不看二人一眼,冷冷说道:“将二人锁拿,押入刑部大牢候审!”

畅春园里,顿时哭号声起,康熙却面色清冷,置若罔闻。两人被拉出厅外,剩下的人都是惊魂未定,一声也不敢出,厅内竟是静的宛若无人之境。

康熙回转身来,说道:“太子和诸皇子留下,诸位臣工跪安吧。”

众臣悄声退了出去,阿哥们跪在下面,头也不敢抬。

康熙走到太子面前,从袖子中摸出张纸,甩在太子脸上,冷冷说道:“胤礽,把这上面的字给朕念念。”太子颤巍巍捡起纸来,念道:“天坛大祭,圣欲轻装简行,时机便利,即可动手……”

胤礽念完,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是……这是要谋逆啊!

康熙瞪了太子一眼,说:“你自己的字迹,你总该认得吧?”

太子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皇……皇阿玛,这绝不是出自儿臣之手,定是他人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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