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独不见作者:肉书屋
清穿独不见第10部分阅读
,对前来接旨的步军统领托合齐说:“圣谕,直郡王胤褆,日前与朕言‘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对胤礽毫无兄弟之情、顾念之意。今查实胤褆勾结喇嘛,暗埋咒魇之物于毓庆宫,妄图谋害胤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即日革去胤褆王爵,终身幽禁。其上三旗所分佐领撤回予十四阿哥胤祯,其包衣佐领及浑托和人口均分以一半予胤祯。钦此”
托合齐领命而去,我傻在当场,紧张了那么久,补救了那么久,这一切还是在我眼前发生了,原来三阿哥就是大阿哥身后的黄雀,不必太子出手,不需八阿哥发难,他已经败下阵来,而且……永世不得翻身!
夜里躲在被子里,再也忍耐不住满心的悲痛,嘤嘤哭了起来,我终究没能救下姑姑!
独立瑶阶
十一月初康熙让满朝文武大臣举荐太子,折子一封一封的递上来,宫里也谣言四起。我知道这次举荐不过是一场闹剧,丝毫也不关心。宫里人见我没精打采的,还道我是因为大阿哥被囚,失了靠山,有同情的,有嘲笑的,我都木然相对,大阿哥的命运,再也无法更改,我只是关心十三什么时候能重获自由。
康熙病未痊愈,四阿哥奏请康熙,希望能够在旁侍奉君父,并请准许皇子中稍知药性的胤祉、胤祺、胤禩同他一起检视方药,康熙欣然应允。
御药房煎好的汤药送来,梁九功试毒过后交给我,我捧着药碗缓步走进暖阁,四阿哥伸手接过,两人指尖轻轻相触,我手微微一抖,回京之后,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他面色如常,稳稳的捧着药碗,转身坐在床边,小心伺候康熙喝药。
我低着头退下,这些日芓宫里风起云涌,他却越发低调了,朝中举荐太子,多少人四处奔走,拉帮结派,他却终日呆在康熙身边,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和他相熟的太子、十三先后获罪,他不小心翼翼又能如何?
站在外厅守着,直待天色暗下来才见他离去,脚步轻抬,经过我身前,未作片刻停留。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背影,日将西下,落日的余晖笼罩了紫禁城,他走到乾清宫外的石阶上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静静注视着乾清宫,日光洒满了他的身体,消瘦的影子拖得老长……
我紧紧握住拳头,没有十三的陪伴,这一刻的胤禛,是如此的形单影只。他的脸隐在背光的阴暗中,看不清楚表情,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此刻写满了什么?过了片刻功夫,他猛的转身,大步往宫外走去,身影渐行渐远,慢慢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不见。
康熙患病期间,常常召见胤礽,胤礽如今前来,全无以前骄纵的样子,只是小心翼翼的陪着康熙说些幼时的父子乐事,康熙每次见过他,都是心情大好。十一月十五日,康熙召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领侍卫内大臣、都统、护军统领、满大学士、尚书等入宫,亲自在众人面前宣布:“皇太子前因魇魅,以至本性汩没耳。因召至于左右,加意调治,今已痊矣。”又颁布谕旨,说大阿哥之前所奏胤礽诸事,多系诬陷,胤礽虽曾有暴怒捶挞伤人事,但并未致人于死,亦未干预国政。胤礽被大阿哥以邪术镇魇,所感心疾,已有渐愈之象,此是朕之福,亦诸臣之福。
我随侍在旁,看着康熙自说自话的为太子辩解,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太子品行如何,众人都清清楚楚,只是康熙与赫舍里皇后自幼结发,少年夫妻,感情非比寻常。胤礽是赫舍里皇后以性命换来的儿子,康熙怎么会忍心轻易放弃。
初冬时节,寒气渐重,天津御膳斋进贡了上好的萨琪玛到宫里,康熙很喜欢,吩咐我到毓庆宫,给废太子妃如今的二福晋送些去。
拎着食盒走到毓庆宫外,远远看见太子妃带着丫鬟们在外头散步,赶紧疾走几步到她身前俯身道:“请二福晋安。”
她瞟我一眼,说道:“呦,这不是直郡王府的如意姑娘吗?怎么今天得空到我们这废太芓宫来啊?”
我知道太子妃还为大阿哥揭发、镇魇太子一事耿耿于怀,出行前又被她撞到我和姑姑在一起,误会是难免的,当下也不辩解,柔声答道:“天津御膳斋贡了上好的萨琪玛,万岁爷特别嘱咐奴婢给福晋您送来。”
太子妃咯咯一笑,示意身边的嬷嬷接过我手中的食盒,一边缓步走到旁边亭子坐下,一边把我叫到她身旁,轻声冲我道:“你没想到二爷还有再次得势的一天吧?”我仍是低着头,柔声答道:“奴婢一个下人,哪里敢臆测主子们的事。”
太子妃轻轻哼了一声,狠狠的盯着我说:“你们直郡王府的人阴谋陷害二爷,别以为我不知道,还好皇天有眼,背地里害人的,都得了报应!不知道大福晋如今,可有皇阿玛的这份恩典!”
我听她提到姑姑,身子不由得一颤,胸中无名火起,姑姑为人和善,对宫里上上下下,从来没有半分歹意,她如今得意就可以这样奚落姑姑么?
太子妃看我脸色有变,笑道:“哦,我忘了,大福晋如今也被监禁起来了。”
我不想再听她嘲笑姑姑,跪地道:“二福晋若没有多的吩咐,奴婢先告退了。”正要起身,太子妃叫声“慢着”,示意嬷嬷把食盒拿过来,说:“待我沐浴更衣,叩谢皇恩之后,有些谢恩的话要姑娘带回去,烦劳姑娘静候一会儿”。
说完也不准我起身,就往宫内走去。
我低头跪着,以为自己心中会充满怨恨委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七年的宫廷生活,我已经习惯了宫里的人情世故。一切由家族兴盛带来的恩宠荣耀,必将伴随着家族衰败带来的耻辱欺凌,这一切,早在我走进直郡王府的一刻,就已注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毓庆宫还没有人出来理会我,我冻得发抖,又不敢自行离去。听的身后脚步声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如意吗?”
侧头看去,十四阿哥正面带疑惑的看着我,冲他微微一笑,说道:“奴婢就这么给十四爷请安了。”
十四大步走过来,俯身看着我,问道:“怎么跪在这里?”
我轻声说:“给二福晋送东西,等着回话呢。”
十四四下看看,伸手摸摸我的手,惊道:“这么冰?你等了多久了?”
我微微摇头说:“没多久。”
十四霍的站起,小声说道:“哼,一朝得势,也未免欺人太甚。”
我扯扯他长衫的下摆,说:“十四爷不要动怒,这宫里人多嘴杂,万一隔墙有耳,会给您惹麻烦的。”
十四哈哈一笑,蹲在我身前道:“你也会怕惹麻烦?你在皇阿玛面前给十三哥说好话的时候可没怕过麻烦啊。”我低下头,微微一笑,说:“该惹的总是要惹,无谓的总是要躲。”
十四微微一愣,又笑道:“我老十四本就是个麻烦主儿,连皇阿玛的刀都几乎要挨了,也不在乎多你这一件。”
说罢,站起身,向毓庆宫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祈求十四不要因我和太子妃起冲突!
过了一会儿,十四面带笑意的出来,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拉起来道:“走。”
我被他从地上拉起,一时腿麻,迈不开步子,弓着腰扶着腿站在原处。
十四走出几步,又回转头来,拉我到一边亭子坐了,皱眉道:“看我,忘记了!”
我感激的望着他,小心问道:“十四爷,您,怎么跟太子妃说的?”
十四狡黠的看着我,回答说:“当然是狐假虎威,打着皇阿玛的旗号。”
我吃惊的看着他,十四笑道:“我说去给皇阿玛请安时,听梁九功正在念叨‘如意怎么还不回来,万岁爷今儿饭后还要喝她调的奶子呢’,然和又问她介不介意让你跟我一道走。”
我不由得一笑,太子妃再嚣张也绝不敢耽误康熙的事,十四间接告诉她康熙对我的恩宠不减,恐怕不止今日,以后她要为难我,也要有所忌惮。
侧头看着十四带笑的脸庞,满心温柔:女孩子年少时会遇到一个或几个调皮的男孩子,彼此戏弄,相伴长大,忽然有一天,猛然发现,他不再和你斗气,而是变成一个沉默的男子,在你跌倒时伸出稳健的手来搀扶。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从一个挥着木剑的小男孩长成一个你生命里真正的骑士。
雨歇微凉
康熙四十七年十二月初,康熙身体渐就痊愈,命梁九功传侍谕曰:“前拘禁胤礽时,并无一人为之陈奏,惟四阿哥性量过人,深知大义,屡在朕前为胤礽保奏,似此居心行事,洵是伟人。”
四阿哥闻言,连忙叩头,说自己不过尽了儿子兄弟的本分而已。又小心询问康熙,说十三已关押多时,现下诸事已明,年关在即,能否将十三释出,康熙恍若未闻,笑而不答,四阿哥低着头退下。我在一边亦是黯然,康熙连太子都放了,为什么迟迟不肯原谅十三?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康熙指责尚书房大臣佟国维、大学士马齐私自串联群臣,保奏胤禩为皇太子,重重责罚了二人。又明谕群臣说自己抱疾以来,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昼夜服侍,用药调治,孝心可嘉,恢复了八阿哥的贝勒爵位。
三月,康熙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
四月,康熙终于颁布旨意将十三阿哥释出,同时监禁大阿哥胤禔于公所,遣重兵监守。
佳音把十三得释的消息转告我时,我正在拿着扫把清扫院子,她话一说完,我手中的扫把“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急急抓住她的手问道:“姐姐,此话当真?”佳音笑笑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泪水不自主的涌出,佳音忙扶住我,说:“如意,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呢?”我哽咽着抱住她,身子不住发抖,过去的几个月,我每天都在怕,怕十三真的像小说里写的一样,监禁十三载。这念头犹如毒瘾一样困扰着我,一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要相信十三绝不会有事,一边又忍不住时时想,处处想……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第二天当值,一早看到四阿哥和十三结伴而来,两人虽然都憔悴许多,眼角眉梢的相依之情却如何也无法掩盖。强自按耐着心中的激动,给两人请安,久久听不到回答,抬头看见十三眼里晶莹的泪光,鼻子一酸,几乎要滴下泪来。四阿哥轻咳一声,小声说:“不要哭,都过去了。”
我轻轻点头,退到一边,四阿哥拉着十三慢慢走进殿内,看着他们的背影,我默默对自己说:“如意,都过去了,他们依旧在你身边。”
四月下旬,康熙再次巡幸塞外,这次随行的名单里有刚刚又废又立的太子,一举扳倒大阿哥的三阿哥,被举荐为太子不成,反惹一身麻烦的八阿哥,以及刚刚重获自由的十三阿哥。康熙这次哪里是出于宠爱,根本就是怕他们留在京里,再惹事端,不如带在身边,便于看管。
我看到这次名单的时候,头都大了,心想千万不要带我去了。我不惜为十三、为姑姑惹上一身的麻烦,并不代表我不怕麻烦,这次全是些绯闻缠身的主儿,我真的是避之唯恐不及!
偏偏天公不作美,说好随行的佳音,在临行前出了麻疹,一身的红疹子,高烧不退,子衿又从来没有独自随行过,我不忍心让佳音奔波,只得求了梁九功让我替她。
早就料到这次出行会非常之郁闷:太子和八阿哥明着暗着争了一场,最后虽然以太子的胜出告终,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太子只是胜在康熙对他的恩宠上。若论人心、论个人才华,论满朝文武的支持率,八阿哥都有压倒性的优势!太子恨八阿哥图谋他的位子,八阿哥怨太子无德无能却骑在自己头上。三阿哥忙活了一场,扳倒了大阿哥,最后却被太子捡了便宜,心中自然是非常不爽。十三先莫名其妙的被太子牵连,被画上太子党的记号,后又被三阿哥不着痕迹的暗告,洗不清诬陷太子的嫌疑,心中早就窝了天大的委屈。
这样一群人凑在一起,表面上还要故作亲热的哥哥弟弟喊个不停,我在康熙跟前看着他们假情假意的样子,心里堵得不行,只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
那天给康熙泡了福建的小种花香茶,康熙很是喜欢,吩咐我和子衿给太子、八阿哥分别送点,我大概已经患上了太子恐惧症,一见他就头大,所以遣了子衿去太子那里,自己捧了茶叶,向八阿哥的帐篷走去。
走到门口被八阿哥的小厮李福拦下,他笑道:“如意姑娘,八爷刚刚休息,您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如何?”
我把手里的盒子摆给他看,无奈的笑笑说:“不是我非得打扰八爷,实在是万岁爷有赏,我就是有一千个脑袋,也不敢不亲自交到八爷手里啊。”
李福面露难色,正在犹豫之时,里头传来八阿哥标志性的温柔嗓音:“李福,外头寒气重,快请姑娘进来。”
李福冲我歉然的一笑,挑起门帘,我朝他欠了欠身,走了进去。
八阿哥穿着淡黄的长衫,正倚在灯下,手握书卷,浑身散发着淡雅闲适的气质,我不禁愣了一下:这样一位风流才子一样的人物,怎么也深陷在了这权利的泥潭中了呢?!
八阿哥站起身来,冲我微微一笑:“是如意姑娘啊,可是皇阿玛有什么吩咐?”无论对什么身份的人,他都这么温和,怪不得人缘那么好。
我先俯身给他请安,然后答道:“是些好茶叶,万岁爷喝着喜欢,特地让奴婢给八爷送来。”
八阿哥又是一笑,说:“烦劳如意姑娘了。”抬手示意我把茶叶盒子放到桌子上。
我慢慢走过去,快到桌子前头,脚下不小心一崴,八阿哥一声“小心”未喊出来,我整个人已经向前扑去,急急扶住桌子站定,桌上的茶碗被我碰掉在地上,沿着地毯咕噜噜滚出老远,停在帐篷边上侍卫的脚下。
我赶紧放下盒子,转身跑过去捡茶碗,八阿哥在身后喊:“不必劳烦姑娘!”我已经蹲下身子,捡起了茶碗就要站起,抬头正对上身旁侍卫的脸,不由得一下愣住,呆坐在地上。
那人虽然长着胡须,我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他来,相似的剑眉、凤目,长在四阿哥的脸上,我对这双眼睛,这双眉毛,再熟悉不过!
十四眼看被我认出,也不再伪装,上前一步扶我起来,正要开口,听的帐外一阵喧闹,接着是李福大的有些过分的声音:“哎呀太子爷,您老怎么过来了。”
十四惊恐的看一眼八阿哥,八阿哥缓缓摇摇头,十四低头退到帐边站定,我连忙捡起茶碗快步走回到八阿哥身边。
门帘一挑,太子带着侍从走了进来,我和八阿哥分别给他请安,太子笑道:“看八弟这里戒备森严的,还以为密会什么大人物呢,感情是如意姑娘在啊。”
八阿哥面色如常的笑道:“二哥哪里话,如意姑娘是来送皇阿玛的赏赐的。”
太子挑眉看我,问:“是吗?”
我点头说:“是啊,万岁爷让奴婢们给太子爷、八爷各送了一份,不知道子衿送到您手里没有?”
太子微微一笑说:“还没有,我听说有身份不明的人潜入营帐里,就带人四处看看,还没来得及回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的消息如此灵通,万一十四被他发现,可如何是好。心思一转,哎呦叫了一声。
太子和八阿哥都疑惑的看着我,我歉然的俯身道:“二位爷恕罪,刚刚帮八爷放茶叶盒的时候,不小心崴到脚了。”
八阿哥温言道:“姑娘身子不便,早些回去歇着吧。”太子看看略略移位的桌子和桌上略显凌乱的东西,也微微点了点头。
我按捺着心中的激动,一瘸一拐的慢慢退出去,退到门口冲着身边的十四说:“这位军爷,烦劳您扶我一程!”
十四十分默契的扶我出来,两人一步不停的往外走了老远才停住脚步,我转身看没有太子的人跟来,才身子一松,扶着胸口大口喘起气来。
十四也是惊魂未定,良久才低声对我说:“如意,谢了。”
我冲他摆摆手,问道:“十四爷,您怎么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赶来?”十四轻声说:“还不是有些要紧的事必须跟八哥面谈。”
我看他不愿相告,也不追问,冲他道:“看来太子得到了风声,你怎么办?”
十四想了想说:“该谈的也谈的差不多了,我今夜就想办法离开。”
我点头说:“千万小心!”
十四微微一笑,拍拍我肩膀说:“放心。”转身走出两步,又退回来说:“如意,求你件事。”
我轻声说:“这事不要告诉十三阿哥和四阿哥。”
十四一愣,接着笑道:“成吗?”
我皱着眉犹豫不决,十四板着脸问道:“难道你真的是他们一党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什么党也不是,你这次……不会害到他们吧?”
十四缓缓摇摇头,我回答道:“十三爷不是告密之人,四爷是你亲哥哥,怎么会害你?”看十四还是皱着眉,我接着说:“我不说就是。”
十四感激的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十四刚走了没多久,就听身后喧闹,太子带人又赶了上来,看我一个人站着,问道:“刚刚送你出来的那个侍卫呢?”
一生一代
我看着太子着急的样子,心中暗叫‘好险’!抬手指指远处,说:“回太子爷,奴婢走到这里,觉得脚不那么痛了,就让那位军爷回去了。”
太子厉声道:“那人是谁?你可曾看清楚?”
我摇摇头说:“黑灯瞎火的,奴婢看不清楚,这营里的侍卫都一个打扮,奴婢瞅着都差不多。”
太子吼道:“少给我耍贫嘴!”
我待要开口,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二哥。”
转身看到十三走了过来,他冲太子行礼道:“二哥怎么这么大火气?如意怎么惹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