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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独不见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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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拉住十三道:“十三爷,不急,万一把你牵涉进去呢。”

十三停住脚步,转身喊了几个侍卫过来说道:“今日提前巡防,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尽快回来报我。”说完拉起我进了帐子。

我在帐子里不安的走来走去,十三示意侍从们都出去,走到我身旁,轻轻握住我的手道:“如意,不要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我心中感动,反握住十三的手说:“十三,我不是担心自己,我是怕你有事!”

十三手上一紧,抬手扶着我的肩膀,柔声说:“不会的,即便大哥真的冲二哥发难,也不会牵涉到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说:“再说有四哥在,你我都不会有事的。”

我缓缓点点头,忽听见小喜子在外头大声说:“十四爷,您老来了,小的给您请安。”

与十三对视一眼,连忙退到一边,十四挑帘走进,看到我,不由得一愣,接着向十三笑道:“小弟本想向哥哥讨杯茶喝,不想却打扰了哥哥雅兴。”十三微微一笑,说:“十四弟哪里话,如意也是刚来,我们同向她讨杯茶喝,不是更好?”

十四笑着看我道:“好啊。”

我镇定心神,走出去叫了小喜子准备茶具。端了茶回来,十三正一脸泰然的和十四聊天,我把茶捧到他俩身前,心想,真诚如十三,如今也是喜怒不行于色了。

三人坐得一会儿,十三派出的侍卫急急回来,挑帘见到十四,不由了一愣,忙跪下请安。十四笑道:“小弟叨扰多时,险些误了哥哥巡防。这就告辞了。”十三也不挽留,示意小喜子送十四出去。

十四前脚离开,十三就敛住笑容,冲侍卫道:“快说,是何情形?”

那侍卫急急回答:“回十三爷,万岁爷帐外巡防的侍卫不少都换了凌普大人的兵士。”

十三失色道:“什么?!凌普?”抬手按着额头疾走了几步,吩咐道:“去,把凌普找来见我。”

我正要开口,十三转身急急冲我道:“如意,你先回去。”我抓住他,不住摇头,急急说:“不行,诸事不明,我不离开你。”十三愣愣看我一会儿,叹口气道:“好吧。”

话音刚落,凌普走了进来,他是太子的奶爸,又是这次的统围大臣,十三平时对他都很客气。现下却顾不得客套,听的十三厉声道:“凌普,你好大的胆,竟敢私自换防?”

凌普一脸的迷茫,答道:“十三爷,是您身边的侍卫拿了太子爷的手谕来吩咐臣换防的啊。”

十三怒道:“我的侍卫?太子手谕?哪里的事!”

我却是脑中灵光一闪:怪不得从大阿哥那里出来,看他身边那个侍卫的背影如此眼熟,那不正是十三的近身侍卫鄂泰嘛!

心中暗叫不好,听的凌普答道:“是十三爷的近身侍卫鄂泰传的旨。”

十三狠狠的把身旁的茶碗摔在地上,怒道:“狗奴才!”

凌普正不明就里的望着十三,听见帐外通传:“皇上有旨,命十三阿哥胤祥、统围大臣凌普见驾!”

十三一愣,举步要走,我不顾凌普在场,奔过去拉着他的手说:“千万小心,不要牵涉进去!”十三拍拍我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我不敢多留,一边向自己帐篷跑去,一边想:大阿哥好恨的心,一边利用凌普和太子的特殊关系制造太子谋逆的迹象,一边安排了十三的人去通传,把嫌疑洗的干干净净!

惊魂未定的站在帐中,正想着怎样才能打探到消息,乾清宫的小太监秦顺儿跑进来道:“好姐姐,可找到你了,梁公公让姐姐去皇上行辕外头伺候着呢。快跟我走吧。”我一把拉住他道:“怎么回事?今夜不是佳音姐姐当值吗?出了什么事?”

秦顺儿小声答道:“今夜太子爷在行辕外向内窥视万岁爷,被大王爷发现,万岁爷大怒,御前当值的人,除了梁公公,全都在外头罚跪呢。姐姐一会儿去了千万小心!”

我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该为梁九功的这份信任欣喜还是担忧,喜的是终于有机会了解事态进展,犹的是今夜这差事,极其难当,一不小心,就是要命的事!

强自镇定心神,跟着秦顺儿来到了康熙行辕外,看到佳音等人远远的跪着,悄声走近,不由一惊:上至太子,下至十七阿哥,所有随行的阿哥都在行辕门口跪着,也不敢多看,缓步走了过去站在门边上。

康熙惊怒的声音传来:“何柱儿,你老实交待!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的何柱儿尖声尖气的答道:“回万岁爷,正如太子殿下所说,十三爷的侍卫鄂泰说他奉了十三爷的命,偷偷来告诉太子爷,说是万岁爷今日大怒,可能……可能会处罚太子爷。太子爷这才心有不甘,想来跟您老人家解释的。”

康熙骂道:“解释?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恐怕他是谋逆才对!”

我听到“谋逆”二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以前听宫里传言说康熙三十六年九月,康熙巡视塞外期间,随驾的御膳房、茶房的三个仆役,偷偷将康熙的衣食住行,密报太子。案件查实后,康熙将涉案的下人全部诛杀!皇帝身为万人之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不忠,康熙尊崇孝道,最痛恨的就是不孝!今夜大阿哥巧妙设计,栽给太子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康熙怎能不怒!

康熙接下来的声音小了下去,我站在外头,听不清楚,也不敢轻易移动。

不一会见康熙御前的侍卫刘铁成急急走进,竖起耳朵仔细听,间间断断有些字眼传进耳朵:“鄂泰……尸体……”

心中一惊,难道鄂泰已经被灭口,这样一来,十三如何说得清楚。

满心焦躁的站了半晌,身边门帘一动,梁九功走了出来,吩咐小太监们去把所有随行官员都叫来。不一会,下面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门帘又是一动,梁九功扶着康熙走了出来,张廷玉和侍卫们跟在后头站了一排。

康熙一出来,偌大的一片场堤上,顿时静的鸦雀无声,我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渗出来,出气都不敢大声。康熙上前一步,说道:“朕本不想亲自说这些话,可是你们都是朕的亲儿子,梁九功、张廷玉哪个敢传朕的这个旨呢?!”

说到这里,康熙身子微微一晃,梁九功赶忙扶住,康熙推开他接着说:“当年朕亲征噶尔丹,归途中病倒,想念皇太子胤礽,特召他相见,胤礽却毫无忧色,绝无忠爱君父之心。如今十八阿哥胤祄暴卒,胤礽无丝毫忧痛之色,全无兄弟友爱之情。胤礽统领三部期间,以权谋私,对下属,敲诈勒索,对百姓,肆意欺凌。从前索额图助伊僭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拘禁致死。今胤礽不但不知悔改,还趁夜逼近布城,向内窥视。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言至此处,康熙抬手抚着胸口,眼中泪光闪闪,张廷玉小心的上前一步,低声问:“皇上……”

康熙摆手示意张廷玉退下,接着说:“似此之人,岂可付以祖宗宏业?朕已决意……决意废黜太子!十三阿哥胤祥,纵容属下挑拨太子,难脱干系。胤礽与胤祥,即日收押看管,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探望!统围大臣凌普,护驾失职,助太子谋逆,立即拿下,押往京师监禁!着大阿哥胤禔,统管随行兵马。从现在起,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许调动一兵一卒,抗旨者……死。”

康熙这段话说的极慢,在一片静谧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太子和十三听完他的话,都傻在当场,十四也是面带疑惑,只有大阿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随行的大臣们只是不断磕头,小声说:“皇上息怒”。

几个侍卫上来拖太子和十三下去,太子才如梦初醒般叫起来:“皇阿玛,儿臣冤枉啊……”十三不发一言,只是伤心的看着康熙。

康熙无力的挥了挥手,侍卫拉着二人退了下去。太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抬头看着康熙,只见他紧闭了双眼,两行泪水缓缓流出,身子一晃,向后倒去。

我大惊失色,大叫一声“皇上!”赶紧上前去扶,梁九功等人也凑过来,十四阿哥“皇阿玛”的叫声和张廷玉“宣太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行辕前乱作一团。

兴亡命也

我轻轻给康熙掩好帐子,缓步退了出来。废太子事件已经过去几天,出行的队伍也将于明日到京,康熙连受一连串的打击,急怒攻心,悲恨交加,病倒在床。

大阿哥这几日出入御前,好不威风,我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只觉得可悲之极!他可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阴沟翻船,幽禁致死了吗?每日惦念十三,我已经无力再同情他。只是替姑姑不值,她的一生,就这样断送了!弘昱很快就要等同于一个孤儿!

听的里面有动静,悄声走进,见康熙已经坐了起来,赶忙过去扶他,温言道:“万岁爷怎么起了?是不是奴婢吵了您?”

康熙摇摇头,示意我走近些,我到他身旁跪下,康熙小声说:“如意,朕梦到已故的皇祖母了。”我一惊,已故祖母,那不就是孝庄太后么?轻轻拿过披风给康熙披上。

他紧了紧披风,接着说:“太皇太后远远的坐着,也不跟朕说话,脸色阴沉,一点都不像平日梦里与朕相见的样子。她是不是在怪朕太狠心了?”我小声说:“皇上,你这些天连日操劳,兴许是累了,奴婢听老人们说,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康熙低着头沉默一会,又问道:“如意,朕是昏君吗?”

我看他失落的样子,赶忙摇头道:“皇上何出此言,您是旷古明君,天下何人不晓啊。”康熙又摇摇头,说:“朕一定是失德至极,才会被自己的儿子算计谋害!胤礽自幼在我身边长大,朕对他倾注了多少心血。胤祥早年丧母,朕对他也是疼爱有加,他们怎么忍心……”康熙说道这里,难过的低下头去。

我心中一动,张口道:“万岁爷,那夜之事尚待查实,您万万不可为此自责啊。”康熙皱眉看着我问:“尚待查实,你知道些什么?”

我看着他严厉的眼神,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康熙是何等聪明敏锐的,我这一说,他马上有所怀疑,转念一想,又觉得编些话来回答康熙,还不如坦然相告,就算被康熙责罚,也算为十三申诉一场。

想到前途未卜的十三,胸中顿生勇气,镇定心神,缓缓说:“皇上,多的事,奴婢不知道,但是十三爷确实是冤枉的。那夜奴婢一直和十三爷在一起,皇上召唤前,十三爷绝没有见过鄂泰,也没有离开过帐篷半步!十三爷听说凌普带人换防,也是大惊失色的。”一边说着,当夜的情景涌入脑中,大阿哥也许最终难逃监禁的命运,但是我绝不忍心做那个告密的人!想到这里,不由停住。

康熙板着脸道:“如果是早就谋划好的,是夜,也不必出面。”我小声反问:“万一是有人陷害呢?”

康熙面色忽变,厉声道:“如意,你敢说你就没在其中?你那夜到老十三那里做什么?”

我忙不迭的磕头道:“奴婢绝不敢!奴婢只是和十三爷喝茶聊天而已。”

康熙皱着眉问我:“那么多大臣侍卫,无人敢说,你又凭什么以为朕会相信你?”

我心中焦急,含着泪道:“回皇上,奴婢凭的是,相信万岁爷的明察秋毫,凭的是,相信十三爷的赤子之心,凭的是,四年来,奴婢没在万岁爷面前说过半句假话!”

康熙一下愣住,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柔声道:“你冒天下之大不韪跟朕说这些,你不怕死吗?”

我摇摇头道:“怕死,但是不能因为怕死,就不跟万岁爷说真话,让无辜的十三爷蒙受冤屈!”

康熙叹口气说:“朕不知道该不该信你,朕已经不知道该信何人了。”

我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康熙叫了声“梁九功”,梁公公应声而至。

康熙指着我,缓缓道:“先把如意交内务府关押起来,待朕查实胤祥的事之后再做定夺。”

我刚刚话一出口就知道已经身陷其中,料到最坏不过是这样的结果,郑重向康熙磕个头,说:“奴婢领旨谢恩,万岁爷请珍重龙体。”说完起身跟着梁九功出去,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不要怕,腿却无法控制的打颤。

待要走到门口,康熙低沉的声音传来,他问:“如意,你怕不怕?”

我诧异的转头,看着黑暗中他模糊的身影,点头说:“怕!”

康熙静默一会儿,竟说道:“如此,朕就放心了。”

我不由得呆住,他是什么意思?!不容我多想,已被梁九功拉了出去。

听见咔哒一声,房门又落了锁,我无力的靠在墙边,十几天过去了,围猎的队伍早已回到京里,我被看管起来,听不到外界一点消息。内务府已经派人来问过话,我除了与大阿哥有关的事,全部照实交代,问话的官员也不为难我,照旧把我关回看押的屋子。

不知道十三近况如何,也不知道大阿哥被揭发了没有,更不知道四阿哥现下是何状态,一趟出行,我和十三都是好好的出去,身陷牢笼的回来,他会怎么想?不由的叹口气,如今我和十三都是是非之人,四阿哥离我们越远越好。

十月底的一天,竟是秦顺儿来给我送饭,被拘禁多日,见到熟悉的面孔,我自是喜出望外。秦顺儿四下看看,悄声道:“如意姐姐,四爷说让您不要怕,一切有他呢。”

我诧异的望着秦顺儿,一起在乾清宫当差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他是胤禛的人。心中带着几分疑惑,不便多说,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秦顺儿把食盒放下,又说:“万岁爷病了,这几日时有念叨姐姐,梁公公说让姐姐放宽心,大伙会瞅着机会给姐姐说好话的。”

我点点头,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十三身陷监牢,有我想着他,我深陷监牢,也有人想着我!

十一月初,魏珠带了旨意来放我,跪着谢恩之后,不由得长出口气,我能被放出,是不是说明康熙相信十三是无辜的?

回到屋里一开门,佳音就扑过来把我抱住,我也紧紧抱住她,这趟塞外之行,我们都心有余悸。佳音拉我坐下,柔声说:“如意,瞧你,瘦多了!”

我摇摇头说:“哪有?万岁爷虽然下旨关押我,但却没有为难我。我不过是换了地方过了几十天而已,就当清修了。”

佳音点点头说:“还好有万岁爷的恩宠……你可把我吓死了。”

我瞟了眼窗外,小声问道:“姐姐,十三爷放出来了吗?”

佳音摇摇头说:“还没有。这个月万岁爷脾气很差,大家在御前都是胆战心惊!”

我叹口气,又握住佳音的手问道:“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不是如意有心打听,只怕改日在万岁爷跟前伺候,不小心犯了忌讳。”

佳音起身出去,关紧了院门屋门,才回来拉住我说:“先是四爷在皇上跟前保奏,说太子爷与十三爷纵使再不肖,也绝不会有谋害君父之心,大爷质问四爷是不是太子一党,两人险些吵了起来。后来大爷跟皇上说十爷曾请相师张明德为八爷看相,张明德说八爷日后必大贵。万岁爷知道后,大怒,痛斥八爷说:‘胤禩柔j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礽。今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十四爷得知消息后,冲到殿前来为八爷鸣不平,言辞激烈的质问皇上,万岁爷大怒,拔出佩刀就向十四爷砍去……”

我虽然知道十四后来平安无事,还是忍不住抬手紧紧捂住嘴巴,‘啊’的惊叫了一声。

佳音接着说:“你此时听来还惊讶如此,我们当日在殿前被吓成什么样子你也可想而知了!就在那要命的当口,五爷扑上去跪在万岁爷膝前,死死抱住万岁爷哀求,其他在场的阿哥也是磕头不止,万岁爷才渐渐消了气,但还是痛斥了十四爷,削了八爷的贝勒爵位。”

我听佳音说着,心中渐渐泛起一阵凉意,大阿哥是想一次性铲除太子、八阿哥这两个最强的竞争对手吗?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一时得宠,树敌这么多,现下已不知有多少仇恨的眼盯着他了!

第二日去御前侍奉,一路走着,佳音的嘱咐犹在耳边:“万岁爷这些日子常常发怒,千万要谨言慎行,多加小心。”

康熙见到我,面色如常,我却面露凄色,他比以前消瘦憔悴了许多!

眼见在权利和欲望的驱使下,兄弟反目,父子成仇,明枪暗箭,诡计权谋,人性亲情早已被扭曲的脆弱不堪,即使再妙笔生花的画家,也无法绘出这幅人间惨剧吧。

平静的过了半日,下午,三阿哥求见,我奉完茶之后,抬头看看梁九功,他冲我极其轻微的摇了摇头,我识趣的退出门外。

听见里面三阿哥嗡嗡的说话声传出,却听不真切,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惊怒的声音传来:“胤祉,你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我心中一惊,不知三阿哥又说了什么激怒康熙的话。过了一会,暖阁的门咣的一声被推开,康熙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对刘铁成吼道:“摆驾毓庆宫,朕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康熙身后,三阿哥和梁九功急急忙忙的跟着,我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砰砰乱跳,费尽心思的不停回想,到底是什么事,什么事!

一直到夜里,康熙才回来,进门时阴着一张脸,脚步极其缓慢。

我不敢吭声,小心翼翼的等了一个多时辰,梁九功朝我使个眼色,我才转身出去,端了参茶送进暖阁去。

进屋就见康熙斜倚在榻上,闭了眼,不知在想什么,轻轻把茶放在几案上,还是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响声。

康熙睁开眼,见是我,缓缓坐起,我过去扶他,康熙开口道:“如意,你曾说过绝没有对朕说过一句假话对不对?”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轻轻嗯了一声。康熙看我一眼,接着说:“朕问你,太子被废当夜,十三阿哥与大阿哥见面没有?”

我摇摇头说:“回万岁爷,没有。”

康熙追问:“真的没有?”

我坦然的望着他,回答道:“回万岁爷,真的没有。”

康熙轻轻闭上眼睛,又缓缓靠回榻上,说道:“看来,老十四没有骗朕。”

我不敢多问,只是垂着头立着,康熙摆摆手,说:“让梁九功把张廷玉叫来,朕要拟旨。”

战战兢兢的等着康熙的圣旨,不一会儿,见梁九功捧着圣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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