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需要。”沐元澈揽住沈妍的肩膀,感叹说:“你跟娘一样,不喜欢养狗养猫,连只鸟都不养,太闷了,能养个美人,没事逗着玩也不错。”
沈妍冷哼一声,“我不喜欢养狗养猫养鸟,我想养只母老虎,嗷呜——”
“嗷呜?嗷呜?我怎么听着象猫叫呀?哈哈……”沐元澈见沈妍板着脸瞪视他,赶紧把她揽在怀中,“好吧!母老虎,带着咱们那两只小虎崽接旨去。”
“你再叫一声。”沈妍举拳要打,被沐元澈拦腰抱起,去接圣旨了。
传旨的大太监正在厅里喝茶,两个小太监在外面指挥管事带小厮摆香案、铺席垫。门口放着几只红漆木箱,绑着彩绸,倒象上很喜庆的赏赐。沈妍和沐元澈出来,看到绑着彩绸的红漆木箱,两人的嘴角都挑起轻蔑,暗暗摇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烈侯府徐氏慕绣才丰貌美、贤良淑德,特赐于胜战侯沈元澈为妻。司天监择吉日,腊月十六成亲,朕准,钦此。”
(注:古时皇上颁给女子的圣旨不提闺名,只叫什么氏,这里为让亲们清楚。)这回玩得太大了,大到连处乱不惊的沈妍都吃了一惊。皇上下旨把徐慕绣
赐给沐元澈,不是平妻,也不是妾,而是妻,这等于否定了沈妍和沐元澈的婚姻。
沐元澈听到圣旨,气得咬牙,要站起来,被沈妍紧紧扯住衣袖,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圣旨颁下来,臣子不接就是大不敬,皇上足有理由以此治罪。
“恭喜沈侯爷、贺喜沈侯爷。”传旨太监皮笑肉不笑把圣旨递给沐元澈,指着红漆木箱说:“这是贵妃娘娘赏给沐侯爷的新婚贺礼,稍后会有礼部操办这桩美事。贵妃娘娘还说办这门婚事要有劳沈夫人,你们就不用进宫谢恩了。”
“还不快谢主龙恩、谢贵妃娘娘赏赐。”沈妍笑意吟吟推了沐元澈一把,谢了恩谢了赏,又向传旨太监道谢,“张管事,封一个大红包请公公们喝茶。”
张管事犹豫片刻,才咬牙说:“是,夫人。”
沐元澈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强忍了一会儿,才稍稍恢复平静,谢恩谢赏接旨。他站起来,抛给传旨太监一个大大的笑脸,吓了传旨太监一跳。
传旨太监来宣读圣旨之前,庞贵妃和端华公主一再嘱咐他要把沈妍和沐元澈的表情看透,回来仔细禀报。他知道庞贵妃和端华公主想看沈妍和沐元澈的热闹,正想多收罗一些沈妍和沐元澈的糗样,回去讨庞贵妃和端华公主开心。没想到沈妍和沐元澈接到圣旨满不在乎,尤其是沈妍,似乎早在意料之中,早有应对之策。
送走传旨太监,沐元澈进到外厅,一手一脚划过,顷刻间,厅内桌椅全部倒地毁坏。下人都吓得躲到一边,低头垂手,只怕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你这是干什么?”沈妍冲沐元澈耸了耸眉,忍不住笑出声,“张管事,把厅里的桌椅全部换成新的,记住,这笔花费从侯爷月钱里扣,是他破坏的。”
“欺人太甚了。”沐元澈一拳砸到墙上,墙面上印出一个深深的拳印。
沈妍摇头一笑,说:“张管事,让人往府内和府外传,就说皇上把徐家小姐赐给侯爷为妻了,一定要强调是妻,成亲的日子都订了,另外贵妃娘娘还赐了赏。”
张管事不明白沈妍的用意,但她知道沈妍一向足智多谋,赶紧应声,吩咐下人去传言。下人都对这份圣旨新奇不已,传言闲话自然不遗余力。
“走,赏梅去,要不雪就化了。”沈妍拉起沐元澈往内院走,走了几步,又回来让人把庞贵妃的赏赐全部抬到内院,她想挑几件贵重精致的打发下人。
“妍儿,你说这事……”沐元澈揽住沈妍,咬牙叹气,“皇上真是昏庸透顶老糊涂了,他明知我已娶妻,不赐平妻、不赐妾,还要赐给我一个妻。”
“赐给你一个平妻、一个妾,你就高兴吗?”沈妍挑了挑眉峰,冲沐元澈呲鼻一哼,“皇上昏庸是一天两天了吗?他老糊涂了?呵呵,他不老的时候清楚过吗?还不是怨你娘,折腾了一辈子,保了个蠢皇帝,就等于挖下了一个大坑,不但把自己埋了,还不知要有多少人因为这个蠢皇帝倒霉呢。”
沐元澈气恼冷哼,说:“我现在就进宫,拼着爵位不要、官不做,也不接受皇上赐下的妻。娘的丧事办成这样,我忍了,他们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吗?”
“皇上就是逼你了,你想怎么样?反了?”沈妍嘿嘿冷笑。
“我……”沐元澈长叹一声,造反他倒不怕,可他现在连想都没想过。
沈妍摇头轻叹,同她不一样,沐元澈在君为臣纲的社会形态下长大,从小又受慧宁公主忠君爱国的教导,选择对于他来说只是做为反贼的概念存在。皇上真把他逼急了,沐元澈就是反抗,也会在臣子可行的范围之内,决不会越矩。
“你不想造反,就乖乖接下圣旨,按皇上的意思再娶妻。”
沐元澈上下打量沈妍,越看越迷糊,他也知道沈妍是真脾气,有时候还很暴躁。可今天,沈妍听到圣旨就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与己无关一样。他被此事所困,倒忘记问沈妍的想法了,他也知道沈妍可是相当有手段的人。
“妍儿,你怎么想的?我决不会停妻再娶,可圣旨已下,我……”沐元澈顿了顿,又说:“我知道这是大皇子和庞贵妃等人的手段,他们在设这个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我会进退两难,如果我执意进退,他们肯定还有圈套等着我。”
沈妍点头一笑,“既然你早知道进退两难,那就不要傻到执意进退,再掉入圈套。你平静下来,不动声色,就有人比我们还急了,到时候我们再以静制动。”
“我就知道我的贤妻足智多谋。”沐元澈抱住沈妍,“妍儿,你有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就是先去踏雪赏梅,采一些新鲜盛放的梅花,中午做梅花烙和白玉蒸饺,再配一个羊肉汤锅,放一些嫩绿的香菜,晚上……”
“好好好,你说怎么吃,我都会舍肚子陪君子,保证让你吃得尽兴。”
采摘梅花回来,沈妍休息了一会儿,就让下人打开红漆木箱,查看庞贵妃赏赐的东西。庞贵妃赏赐的东西说不上贵重,却很华丽,以红黄两色为主,看上去极为喜庆。宫里赏赐正室原配才采用这个标准,看来庞贵妃大有用意呀!
沈妍暗笑,既然庞贵妃要赏赐正室原配,那她却之不恭,只好收下了。她是贪财之人,即使这些东西她不喜欢,看不到眼中,还可以打赏给下人,绝对拿得出手。收了赏赐的东西,还要让庞贵妃弄一个烧鸡大窝脖,这才是她的行事风格。
……
传旨太监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编一些沈妍和沐元澈无奈为难又敢怒不敢言的糗样逗庞贵妃和端华公主开心。可他又怕谎报情况会耽误庞贵妃正确判断,思来想去,决定实话实说。他实话实说的结果就是被端华公主用镇尺砸破了头。
“贱人、贱人、贱人。”端华公主跳着脚发了一顿脾气,又气呼呼地问传旨太监,“那个贱人真的没生气?真的还笑得出来?她为什么不气得流产?”
“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金枝玉叶的威仪?”庞贵妃沉着脸低声呵问端华公主,又向传旨太监详细询问了胜战侯府的情况,让他下去包扎伤口。
端华公主收敛脾气,咬牙问:“母后,沈贱人看到这样的圣旨为什么不动声色、还笑得出来?我们费了那么多心血精心设计的圈套就奈何不了她吗?”
庞贵妃紧皱眉头扫了端华公主一眼,“你遇事就不能冷静一点吗?整天急急草草,你的脾气怎么就不象本宫呢?以后你要支撑一个家族,这样可不行。”
“还不是让那贱人气的,她居然还笑得出来。”端华公主顿了顿,又说:“母后,干脆我们请父皇下旨,让沈元澈休掉那个贱人,沈元澈敢不遵旨吗?”
“他要是不遵旨呢?他要是真硬扛呢?你如何收场?”庞贵妃看了端华公主一眼,无奈叹气,“你皇兄现在只是监国皇子,不服他的人、和他争皇位的人很多。他就是当了皇帝也不可能恣意而为,也在听臣子的良言忠告。”
这些道理端华公主很清楚,她虽不聪明,却也不是生瓜蛋,看看当今皇上就明白了。可是,这天底下她最不服气的人就是沈妍,若沈妍遭难,她会兴奋得飞上天。听说沈妍破解了她的阴招,她暴跳如雷,连一点理智都没有了。
“沈夫人真是高深莫测,给她丈的夫另外赐妻的圣旨都颁下了,她还能处乱不惊,那本宫就看看她能平静到什么时候。”庞贵妃冷哼一声,又说:“端华,你立即回府,告知武烈侯府的人,就说沈元澈接下了赐婚的圣旨,让武烈侯府给徐小姐备嫁。你是徐小姐的亲嫂,也应该尽尽心,帮帮忙,明白吗?”
“女儿明白。”端华公主经庞贵妃提点,心里有了主意,得意洋洋回府了。
又等了两天,庞贵妃接到线报,说沈妍和沐元澈依旧很平静。倒是皇上给沐元澈另外赐妻的事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议论纷纷,产生了各种猜想。
庞贵妃费尽心思,也猜不透沈妍和沐元澈的想法,就坐不住了。她知道沈妍是狡诈之人,怕沈妍突然倒打一耙,把她给耙到粪坑里,撑死噎死。
“回贵妃娘娘,大皇子来请安了。”
“快请。”庞贵妃站起来,迎到门口。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大皇子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就躬身施礼。
庞贵妃没说什么,拉着大皇子走进殿中,轻声说:“你在本宫的宫中叫母后也就算了,当着臣子,哪怕是你的外公舅舅也千万不能这么叫。你跟你妹妹不一样,你是未来的天子,要登临大宝,越是得意之时,越要压得住阵脚。”
“儿臣明白,多谢母妃教诲。”大皇子施礼感叹,“这后位本来就应该是母妃的,母妃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大功告成,母妃也该扬眉吐气了。”
“皇儿,我们的大功还没告成,这皇位还是你父皇的,你是监国而已。”
“母妃,父皇沉溺酒色,不能自拨,儿臣看他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不如我们速战速决。”大皇子紧咬牙关,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不行。”庞贵妃摇了摇头,沉思片刻,说:“现在,朝堂上只有半数臣子归顺了你,真正手握实权兵权的人为数不多。皇族宗室、名门旺族支持你的人连半数都不到。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投靠了你,二皇子和四皇子各有支持者,尤其是四皇子,在朝野名声不错,又有白家做后盾,六皇子是皇后所出,身份尊重。要想除掉他们,必须借皇上的手,在皇上没立你为太子之前,你一定要稳住。”
“谢母妃提点,儿臣记住了。”想到还有这么多敌人对手,大皇子有些沮丧。
庞贵妃没再说什么,喝了口茶,问:“朝堂上有什么事没有?”
大皇子想了想,摇头说:“没事,一切都平静如常。”
“沈元澈和慧宁在朝中提拔的旧部也没动静?”
“慧宁重用的那些朝臣都安静得很,慧宁一死,他们自知没了靠山,谁都不敢多言了。沈元澈今天早朝上了一份请假的折子,说要收拾房舍、准备和徐小姐成亲,要再请假半个月。内阁的几个老家伙都不说话,儿臣也就准了,反正沈元澈现在有职无权,他天天歇在府中,他那些旧部也就蹦跶不起来了。”
庞贵妃陷入沉思之中,沈元澈居然请假要收拾房舍和徐慕绣成亲,这不对劲呀?大皇子也知道庞贵妃鼓动皇上给沐元澈赐婚之事,见庞贵妃满脸思虑,他也开始思考。他们正在思考密议,御书房的掌事太监匆匆赶来,一脸慌张。
“什么事?”大皇子见掌事太监神色惊慌,心也提起来了。
“禀贵妃娘娘,禀大皇子,大人们聚在御书房,要求见皇上。”
大皇子冷哼,“皇上病着,有什么事不能跟本王说吗?本王可是奉旨监国。”
庞贵妃扫了掌事太监一眼,“大人们?有多少位大人?为什么事而来?”
掌事太监想了想,说:“顺天府三位大人,户部三位大人、礼部两位大人,内阁五位阁老,还有几位御史言官,他们没说什么事,就是要见皇上。”
大皇子一听就昏了头,有这么官员聚到御书房,这其中与他一派的也就是有三四位,他连他们为什么而来都不知道,可见他们有大事,而且还很隐秘。
庞贵妃心中惊慌,但表面不动声色,给大皇子使眼色说:“皇儿,你去御书房问问大人们有什么事,我去看看你父皇,他的病在是好些了,就请他去御书房。”
“是,母妃。”大皇子明白庞贵妃意思,赶紧施礼退出,去了御书房。
“昨晚皇上宿在哪里了?谁在伺候?”庞贵妃满脸思虑询问。
“回贵妃娘娘,昨晚皇上宿在丽元宫了,咏诗咏琴咏画咏棋都在伺候。”
“去丽元宫。”
庞贵妃的轿子停在丽元宫门口,听说慧平公主来给皇上送药,她心里很不舒服。慧平公主这段日子跟她走得很近,怎么今天越过她直接给皇上送药了?
慧平公主正在丽元宫正殿陪皇上说话,听说庞贵妃来了,就笑意吟吟迎到门口。庞贵妃满脸带笑同慧平公主寒喧,又同她手挽手走进正殿见皇上。看到皇上的气色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庞贵妃很纳闷慧平公主给皇上送了什么药。
庞贵妃给皇上行礼,揉着眼睛说:“臣妾看皇上身体好了很多,心里高兴呢。”
“朕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精神也很好,头不昏、眼不花,好久以前的小事都能想起来,慧平的药真是不错。”皇上顿了顿,又说:“就是慧平太小气,前天让朕试吃了一粒,朕觉得不错,昨天专门派人去要,她才给了一粒,今天朕说了半天,她只给三粒。朕想多吃几次,尽快把病一次治好都不行。”
“瞧皇上说的,这可不是妹妹小气。”慧平公主自称妹妹,好像说家常话一样,“听说这药很难配,比金子还值钱,人家一共才给了我十粒。我和杜驸马都舍不得吃,三天都是三天吃一粒,皇上一天就吃一粒,可比我们强多了。人家还说这药长期服用能治百病,但不能着急,一天最多吃一粒,要慢慢调养。”
“这药……太医院验过吗?”庞贵妃暗哼一声,陪笑拉住慧平公主的手,“不是本宫多疑,本宫也是担心皇上,怕妹妹被有心之人骗了,你……”
“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害皇上吗?既然这样,皇上就不要吃我送的药了,我拿回去自己吃。”慧平公主当下就翻了脸,伸手就要拿装药的锦盒。
皇上赶紧把装药的锦盒拿到手里,呵斥道:“欣荣,你的疑心是不是也太重了些?朕身边有掌事太监,专门负责朕服用的药物,他们不知道验药吗?慧平前天刚把药送来,李公公请了太医院医正亲自验药,说这药无毒无害,是强身健体的宝贝。朕刚吃了两粒,身体就好了很多,比太医院的药强多了,这不是疗效吗?”
慧平公主冷哼一声,“贵妃娘娘知道许夫人吧?她到处讲经说法,替人祈福消灾,京城人都称她是圣母,这药就是她送给我的。听她说这是一位师从花朝国带来给她的,花朝国的贵人们都吃这药保养身体,还不让外传。江东那些有钱人到花朝国去买,一百两银子一粒,那些人都争着吃呢。那位法师才送了她一盒,这些吃完了,想吃都没处买去,贵妃娘娘也不用怀疑我的药不干净了。”
“欣荣,你就是心思太缜密了,慧平是朕的亲妹妹,她怎么能害朕呢?你看看慧平,她三天吃一粒,吃了没几天,人看上去就年经了很多。”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驻?庞贵妃听皇上这么说,顾不上辩解,赶紧看向慧平公主。她一看才发觉慧平公主脸色很好,容光焕发,确实看上去年轻了。
庞贵妃赶紧给皇上行礼请罪,又转向慧平公主说:“妹妹看上去确实年轻了很多,可见确实服用了好药,不如妹妹把许夫人请进宫来,本宫……”
“怎么?贵妃娘娘以为许夫人是巴结权贵的人吗?她可是一向吃斋礼佛,以方外之人自居的。”慧平公主很不愤,冷笑说:“她送我药是因为跟我私交好,别人跟她要药,都是用银子买,五十两一粒,她要把银子送到庙里当香火钱呢。”
许夫人是聪明人,对制药配药也略懂一二。沈妍给了她几盒药才收了一千两银子,回来之后,她把御米膏和止痛药都碾碎,混在一起,又加了许多食用的桂仁粉,揉成小药丸,连送带卖,可赚了一大笔银子。当然,慧平公主送给皇上的药是特供了,料足得很,谁让人家是皇上呢,享受的待遇当然不一样。
庞贵妃尴尬一笑,“是本宫多心了,妹妹不要跟我计较才是。”
“好了好了,慧平不要生气,朕知道你送给朕的药是宝贝,你放心,朕会重赏你。”皇上小心翼翼收起药盒,“欣荣,你来求见朕有什么事?”
被宝贝药一打岔,庞贵妃差点忘记她为什么而来了,还好皇上问起来。看来她的记性也在减退,人有时候也迷糊,也该服用慧平公主送的宝贝药了。
“有几位大人在御书房求见皇上,皇上要是感觉身体无碍,就去见见他们。”
“什么事啊?朕的病刚好,想休养几天再处理国事,不是有皇儿临国吗?”
庞贵妃也不知道什么事,正当她犹豫之际,掌事太监李公公进来回话。听李公公一说,庞贵妃才知道那些大人们都是为皇上给沐元澈赐婚之事而来。
皇上把徐慕绣赐给沐元澈为妻之事传开,于公于私,项怀安都会管。京城中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名门旺族,男婚女嫁的婚事都由顺天府盖印签发。顺天府大印一盖,就证明这桩婚事受律法保护,休妻和离、停妻再娶都要通过顺天府衙。
沈妍和沐元澈成亲写了婚事,也盖了顺天府的大印,这是合法的。皇上在沈妍和沐元澈没办分离手续时,又给沐元澈赐下一个妻,这就冲突了。
这就等于北京政府批下了一男一女结婚证,而中央无视人家,又批准了这一男和另一女的婚事,两个都合法,都是政府机构发的,哪一个才有效?
项怀安先找了户部官员询问,户部主管天下钱粮,个人的大宗产业也在户部有记载。沈妍和沐元澈都是有产业的人,皇上横插一杠,又赐下一个妻,两人的产业
名医童养媳第1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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