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作者:肉书屋
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第18部分阅读
身世,是因为他的脉络淤堵之症。况且,流落在外的遗孤,并非只有林朗之子!”
“什么?”
“你可还记得,十七年前,我司徒一门遭受的大劫?”
聂无娘想了想,似有所悟,沉声道:“当年大燕皇帝指使江湖人对林教主下手后,又对司徒氏聚居的斜阳谷进行清剿,火烧山林连绵五百余里,不可能还有生者。”
司徒傲将搭在黄翎羽脉门上的手收了回来,慈蔼地看着他道:“西戗族分有许多支脉,其中最大一脉原本是我司徒氏。当年司徒若影所传之术,除了《顾影集》之外,尚有单留给我们一脉的两套经脉密谱。这两套密谱并不同《顾影集》,都是用寻常人能看懂听懂的语言传录,一套是记载于书册上的医谱,另一套则是由司徒宗族长代代口耳相传的武谱。”
聂无娘沉吟道:“你的医术自是得益于那套医谱了,至于那套武谱,应当是在十七年前就已失传……”
“的确应该失传,就连我大哥初生的幼子应该也丧生在那场山林大火中。但是如今,你却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听及此,粗心大意如聂无娘也不胜唏嘘,司徒傲也常常对她开玩笑,说当年当年,也曾想对他大哥好好非礼一番之类的。但毕竟一方已故,再怎么说笑畅谈,也只是一种对亡者的缅怀罢了。
司徒傲又道:“你这经脉堵塞之症并非因为先天带来的病症,而其实是武谱中记载的一路功夫。以前是我大意未曾发觉,但试想,若这经脉阻塞真是病症,你又怎会无病无痛?若真是病症,又怎么会点|岤对你无效?——大约十七年前那日,我大哥眼见将死之日,将自身功力全数度到了你身上。大哥的功力如何深厚,本不是一个襁褓婴儿所能承受的,但借助武谱里的金针之术,也可将这些功力全数封入孩童的奇经八脉,这症状就是经脉阻塞不通。”
慕容泊涯听及此处,终于开口问道:“司徒先生,但他身上并无半点功力。”他双目灼灼,直视着司徒傲,不知不觉间坐得更近,握起了黄翎羽搁在床边的手腕,“他若能有司徒家长一半的功力,又怎会受到如今之害。”
司徒傲闭目沉吟,半晌方道:“武谱中的秘密我不曾涉及,对于武谱功法的运用也仅是听大哥说过几次。他现在之所以不能运用自如,最大的原因就是经脉不通。记得去年我在怀戈时,他除了淤塞之症外也未有其他异样情况,然而今日再看,却已经有了一丝松动。也许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松动还会逐步加强也未可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前面领路者足音轻捷,后面跟随者足音混重,显然并非习武之人,但似乎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速度并不嫌慢。
聂无娘神色微凝,道:“是军中来人。”言罢,她转身推门出去,用自己庞大的体型挡住了来者的视线,反手合上了门扇。
对于外面发生的事,司徒傲并不十分关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黄翎羽的额。慕容泊涯仰天望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片刻之后,来人领命离去,而聂无娘转了回来。
司徒傲抬眼看她,见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于是问:“这次又让你出兵?你不是已经调回禁军来了?”显然对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南韩那边小皇帝新上任就三把火,位子没坐稳就要东咬西吠。”她阴着脸骂道:“慕容锐钺那小子,见我老是偏向楠槿,就向那老皇帝进谗言,要将我从京中调走。”
“那慕容老大就不怕你掌着军权?”
“掌你个头!左边一个监军右边一个副使,户部还管着军饷,各郡握着粮草的调拨。在外打仗说得好听是握着军权,说实话其实就是被牵着脖子去拼老命。”
第八十五章不约而同
有人敲门进来,两位长者停了谈话。一名庄丁端着粥罐子和小碗调匙快步进来,放在桌上又迅速退了下去,原来是给黄翎羽的药粥已然熬好了。
司徒傲素有医者仁心,对着病人甚是温柔,所以本能地就要去盛粥过来。哪料到慕容泊涯动作比他还快,不禁捻着胡须暗想——年轻人哪……
然而慕容泊涯也就算了,黄翎羽的反应更让他喷血。
想这黄翎羽听着两位长者的谈话正在入神,忽见到慕容泊涯手端一碗乌漆抹黑的东西坐到床前,也没想到是要来喂食,自动自发地撑坐起身,动作顺溜地抓了过来,但也没吃,反而先是问道:“都现在这个时辰了,你们不吃晚饭?”
聂无娘见慕容泊涯脸上神色就如同吃了个青柿子似的,心里笑到内伤,对着黄翎羽正色道:“这是给你专门开的方子,我们另外准备一桌,等下就做好了。”她又暗自忖度:“黄翎羽倒有些像司徒傲大哥年轻时的性子。若是羽化,不知能传得他当年几分风采?”
正向往着,又听司徒傲回到刚才的话题。
他对聂无娘道:“打打杀杀之类我还略能上手一二,朝堂上明刀暗箭的事我是能躲就躲。你看吧,你自己准备怎么办?若是被调出京城,教里的活动就不能像现在这么明目张胆了。况且风声一紧,小黄也得换个地方将养。”
聂无娘道:“战场上打打杀杀也是我的长项,朝廷里的对策我也都是听那对无良师徒的。”说着还斜眼瞟着慕容泊涯,“现在老狐狸不在,小狐狸给出出主意。要不然你的……嗯,这个小黄可就要搬家了。你看他现在这样,东搬西搬的也太过辛苦了吧。”
一来二去,黄翎羽那碗粥还是没下肚,慕容泊涯回头怒视两人,说话如连珠炮似的:“随便找个人行刺你然后装伤,嫁祸到慕容锐钺身上。就说他怕你在外掌了军权,所以先下手要除掉你。”
“……好简单。”聂无娘咋舌道。她其实自己也有计策,但却要复杂一些。就是集结臣工们参她一本,反对让她出征戍防。
司徒傲则更是富有戏剧色彩。他甚至想到要让老皇帝在“机缘巧合”下拿到一封给女将“武良”的密信。该密信是“武良”失散多年的姐姐写来的,这个姐姐在信中称自己已嫁至南韩,夫家是南韩地方豪强,夫妻双方恩爱非常,并育有一子三女,还让妹妹过去同她生活——信要写得声情并茂,要捏造这位姐姐与“武良”的幼年回忆一二,要回忆得煞有介事——老皇帝看后,如果还放心让聂无娘戍防南韩,那这个老家伙不是老糊涂了就是病糊涂了。
至于慕容泊涯的方法,不但于聂无娘的声誉毫无损害,反而还将了慕容锐钺一军。即能让聂无娘称病不出,又彰显了本朝大皇子“当面捧背后损”的阴险做法。
至于大燕国最后是否会落入南韩的手里,几个人反而并不担心,因为白衣教内教义与世人观念十分不同。白衣教并不执著于疆土国境朝代之分,只追求人民生息的繁养,但凡能对平民百姓有好处,能放开对西戗族人的钳制,不论是大燕统治还是南韩统治,其实都没有大的差别。
两位长者早就察觉慕容泊涯有赶人出去的企图了,偏偏就是不走,等他终于破了功,再也装不下斯文地开始抓耳挠腮,两人也不说破,嘴角抽搐地起身出去。
数日后,大燕第一女将武良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大燕洛平京内的茶馆戏院,郊外的茶挑子酒铺子,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说及这件大事。
说起来,之所以传得如此之快,也该怪这大燕的高官宦绅,平日里对平民百姓多所盘剥,那些三姑六婆七大叔八大爷的,除了干活吃饭也没几个闲钱去找乐子,于是茶余饭后的全副精力就都投入到了这个世界的八卦事业中去。
民间人心纯朴,更就易轻信谣言,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常常以平凡可靠的面目现世的慕容锐钺,渐渐转型为胸怀狭隘阴险狠毒表里不一的类型。
此时此刻,大燕洛平京宫城之中,荣翔广殿之上,在京凡三品正阶以上要员正在举行朝议。
荣翔殿乃是宫廷正殿,礼仪比之寻常朝议场合更要严谨肃穆。满朝文武皆跪坐在两侧地席上,双目视膝,无人胆敢抬眼偷看远远皇阶之上的大燕皇帝。
按照大燕史书所载,千年前荣翔女王当位时,也多是设一地席或摆一广桌,君臣促膝而议;如此尊贵的殿礼乃是始于三百年前大燕厉王;而近几十年来,燕皇的架势是越发尊贵了——在京一品副阶以上,才能有幸在近处得睹天子真颜。其余官品则都要远远隔着金陛皇阶,匍匐拜倒。
慕容楠槿坐在皇阶中部的侧席,上方两丈左右是他的父皇,对面是长兄慕容锐钺,其下要再隔着三四丈方是大臣奏事的所在。
且不说慕容泊涯终于因西戗血统而被赶出了宫廷,炽焰似乎也被皇帝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任务,一月一次的正殿朝议也不来走走过场。
比起慕容泊涯而言,楠槿长相略显文秀,不过一旦开口,就会立刻显出豪爽本性。他幼年曾师从阎非璜习文学武,阎非璜算是慕容泊涯的“保姆”,却是慕容楠槿的正牌师父——虽然拜师学艺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但阎非璜当年的一言一行,至今仍影响着他的行事做法——性取向除外。
楠槿十二岁左右,阎非璜带着白衣教的人整治了地方上的一个贪官,回京后在他面前发了好大的牢马蚤。
阎非璜当时一边喝闷酒,一边数落那贪官,说那铁公鸡成天抱着千万身家也不花也不用;说从古至今到未来,就算蟑螂都灭绝了,贪官污吏也不会绝种;说那帮人怎么那么笨,要那么多钱又用不完,还不如仗剑天涯恣意人生来得快乐。而到了最后,他吐着酒气,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楠槿并不认识的名字。那语气那神情,仿佛真有一个极亲近的人坐在他身边,勾肩搭背地,与他一样喝着酒发着牢马蚤。
『……我怎么偏偏为了这种灭都灭不尽的事和他闹翻呢?』微醺而懊恼的声音,仿佛又充溢在慕容楠槿的耳中。
他垂视其下左右文武官员两百余名,愈发觉得这个朝廷的存在就是一场笑话。皇阶最上方那个老皇帝,一意孤行就想把这天下改造成理想中的完美国度,而下面这群呆将腐儒,蝇营狗苟就想着如何保住头顶的乌纱帽。
果如史书所言,这天下就是一个棋盘而已。皇家爱下怎样的棋,就下怎样的棋,一局终了,另一局又再度开始,反反复复,哪有棋子们说不的机会。
第八十六章朝廷拉锯
世人并不知道阎非璜是何许人也,但是在他丧生数年后的现在,他留下的每一步棋子都开始发挥了作用,正在逐渐扭转这场由皇帝掌控的棋局。就连在京官员的态度转变,也和当年他留下的布置不无关系。
慕容楠槿并不明白阎非璜这个人,即使在他成长至今的现在。
阎非璜就像一个许许多多矛盾集合在一起的综合体。他有足够的智慧挑起逼宫叛乱,却往往放弃这些唾手可得的机会。他虽然影响着慕容楠槿和泊涯的思考方式,却不会强逼别人接受他的观点。
他似乎看不惯这世间的很多不平事,他似乎有着这世间所有人看不到的视野和高度,但他并不会积极地插手不平事,更不会积极地去追求他的理想。
对身边的人而言,阎非璜是参天的大树,足可依靠信赖。
然而大树也就仅仅是大树,一旦离开了他的身边,走出了他的保护范围,他便不会主动伸手去遮蔽任何人。
他仿佛只是消极地在等待,或许是在等待自己耐心的极限,或许是在等待某个契机的来临——当那个极限或契机来临,他或许会如同某个故事中所言的神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只不过终其一生,阎非璜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契机,也就没有特别主动地去追求过什么。
这样的人却留下了一个组织,组织里的人都经由他一手调教成长。在他丧生火场数年后的现在,这个组织迅速崛起,已在白衣教几大势力分支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人数并不十分多,综合实力却是白衣教中最为优秀的。只不过他们也继承了阎非璜的性格,并不积极主动去争取什么。但是只有一种情形除外,那就是当阎非璜留下的遗书铜盒被开启时,当证明了有某个人从与阎非璜同样的世界到来此世时,他们必须要保护这个人的安全。
那些人在白衣教里自称“懒人帮”,平日里绝不管事。半年前,慕容泊涯拿着已经开启的铜盒和其中装着的书信找到他们,请求他们帮忙分散慕容锐钺的注意力。
于是他们才终于行动——正如传说中的怪鸟,三年不鸣,一鸣而惊人。
谁能知道,这些人早就无孔不入地渗透到朝廷要员的身边手下,刺探出了陈年旧事或家长里短无数。他们对于大燕各个要员的丑闻陋习了若指掌,比如谁谁谁扣下了贡给皇帝的珍宝私用,谁谁谁贪赃枉法虚报功勋,谁谁谁通敌送信谋取巨额钱财……他们随便就能翻出能杀头抄家的罪名,物证也十分齐备。
比起因罪名败露而被杀头抄家,高官们自然宁愿按照他们的要求,只是对慕容锐钺采取“非暴力的不合作”态度。
被把握住罪证的高官虽仅占了京官的十分之三四,但这十分之三四再加上原本就反对慕容锐钺的清流官绅,数量就不可小觑。而中间派向来是墙头草,一旦见到慕容锐钺被排挤,也就跟风而动。
眼下,在京二品以上京官,七八成已经尽在掌握中了。
此刻,广殿中正匍匐着一名从军部里选来报奏军情的参将,一名大声反对的文臣。原来参将极力争取让自前线调回京的女将武良率大军抗击韩军,而文臣则提议让慕容锐钺派系的武将圭尧出征。
自半年前开始,在京文臣都是不约而同般,对慕容锐钺采取不明显的不合作态度,今天终于一改前观,变得似乎对这名大皇子青睐有加。只不过,慕容锐钺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
慕容楠槿看得几乎要笑了出来。
慕容锐钺的脸色好看得了才怪!他手下都是些偷鸡摸狗营生的喽罗,剩下几个和军字沾边的,不是纸上谈兵之人就是墨守陈规之辈,要是军权派到他们手里,遇上南韩的野蛮之军多半得吃败仗。那时再临时换将,慕容锐钺的面子军威都要丢光。
慕容楠槿正是感慨莫名,只听殿下文臣道:“想那武良一介女子,率军出征成何体统,岂不笑掉南方蛮子的大牙?且她前日遭伏击受伤,怎堪如此远跋重任!”
参将气势汹汹地反击道:“寻常贼人怎可能伤到战功赫赫的武将军?还不知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为了争取军权而伤了武将军!”
军中人近半都反感慕容锐钺,但他们不知道朝廷争斗以退为进的艺术。慕容楠槿想要给他打眼色阻止他揽军权,可惜他几乎五体投地地趴在殿下,当然不可能看到他的眼色。
慕容锐钺见此情景,不疾不徐地谦道:“桓参将说得极是,不知是哪个宵小,不以国事为重,大战在即竟对武将军妄下杀手。或许是敌国派来的间谍所为也不一定。依我之见,断不可让贼人得逞,武将军虽身受重伤不能出战,但她培养手下官将众多,可从中选取有战功有智谋的军将一二,共赴战场指挥。”
文臣忙道:“武将军培养门人虽多,但无一能有武将军的声望!”
慕容锐钺答:“除武将军外,我国尚有两位上将,也是战功彪炳,经验丰富!”
慕容楠槿听出他力图推卸的做法,赶忙加入战局道:“两位上将虽然也战功彪炳,但都已年过风烛,阵后指挥参赞尚可,冲锋陷阵不足。南韩官兵都是徒逞骁勇的野人蛮人,如今让两位上将与他们斗智,岂不是以裁缝之巧剪去斩牛咽之荆草——张冠李戴吗?”
这时候,一直板着脸坐在席上的慕容炽焰忽然撇投向外,低声喃了一句:“用绣花针去屠猪……”
声音虽轻,也足以让坐在他上首的长兄听见,并让对面那内功已有一定修为的慕容楠槿听得清清楚楚。
两位兄长面露诧异地看过去,慕容炽焰则仍撇头看着皇阶下方空旷的大殿,目光游移,也不知他那句话是有心还是无心。
慕容锐钺胸口憋闷越感头疼。这个很听话的幺弟,越发让他产生出掌控不住的感觉。
最终,在大半文臣的推举坚持,小半文臣的缄默,以及少数几个武将的反对声中,出征大任落到了慕容锐钺派系的武将身上——大燕重文轻武,武将派自然不够文臣派势大。
专管粮草提调的五郡节度使则在文武重臣皆无异议的情况下,由一名不附属于任何派系,仅由皇帝掌控的武官调任。
皇帝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四个皇子中,只有慕容锐钺最得皇帝欢心。他懂得帝王之术,知道低调隐忍也能心狠手辣,他深谙弱肉强食之道,不会存在毫无裨益的恻隐之心。即使最近半年中,慕容锐钺被在京大臣有意无意地孤立起来,皇帝仍是十分重视他的意见。所以军权落在慕容锐钺手中,皇帝深感欣慰。不论如何,他信任这个和他很像的儿子。
第八十七章懒人一帮
看到那群自称“懒人帮”的家伙时,路嗜酒正坐在厨房旁的水井旁洗菜。没错,是在洗菜。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特出的爱好,路嗜酒也一样。
路嗜酒曾有过许多身份,其中之一就是在一个贩盐的红顶商人府里做厨房小工,就是在那段时间,他迷上了洗菜。
将每一片菜叶在洁净澄澈而冰凉的清水里漂洗,看着叶脉在波光淋荡的水面下仿佛活了一般,似乎对着这些菜叶也能将他藏在肚子里的心里话全部地倾吐出来。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时间,所以鲲组里熟识他的人,决不会在这种时候接近于他。
尤其这一个月里,自从接手了那个编号为“十九”姓名为“程平”的大麻烦后,很少有这么奢侈的时间来让他享受这种宁心静气的爱好。
这该死的闹别扭的十九,还是菜叶比他可爱多了!
可就在这个让他心情格外愉悦的日子里,那一帮毫无礼貌和仪态的“懒人”们来了。只见几个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在院子里窜来窜去,其中一两人还是熟面孔。庄丁们虽有武功,但差别太大,想拦住他们是明显不可能的事。
路嗜酒属于鲲组,和白衣教人并不熟悉,以前有所接触也都是隔着慕容泊涯的关系。
路嗜酒不停手地继续洗菜,猜想慕容泊涯现在应该正在前厅接待懒老大胡孙,两人都没工夫理会这些小猴子——不过,反正只要不到他身旁碍他洗菜,这帮猴子们爱怎么闹也没多大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