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道:“多谢额娘惦记,阿玛的病好多了。”
德妃叹了口气:“虽说人总免不了有个小病小灾的,可是对于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那可就要抽去多少精力去……主要是平时多注意,饮食清淡,少操心,才是长久之法……”
我点点头:“额娘说得话儿媳一定如实转告阿玛。”
胤禛微微一笑:“额娘平时也要少操些心才好,注意身体。”
十四也道:“儿子们都长大了,额娘也该放心才是。”
“唉,人老了,操不了心,我也懒得操心。这世上的事光操心有什么用,它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胤禛和十四对望一眼,又心照不宣的各自移开了目光。
又说了几句,兄弟二人便一前一后告辞去了乾清宫。
德妃望着门口怔忡半晌,眉间微蹙。
我轻轻的道:“额娘,儿媳给您按按吧。”
她回过神来,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一边为她按着肩,一边笑着问道:“额娘,舒服吗?”
“舒服……丫头啊,还是你懂额娘的心,不像那两个冤家……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我一把年纪,离大限也不远了,荣华富贵也享尽了,且由着他们折腾去吧。”
我的心颤了一下,眼角微微酸涩起来,轻轻道:“额娘说哪里话,额娘还年轻着呢,还有多大的福等着您呢。”
“你这个丫头,就是嘴甜。”德妃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背。
待到大半上午,德妃渐渐有了倦意。胤禛让身边的小盛子传话来说他有事要晚些回,于是我便辞了德妃先回去。
出了长春宫,走在这熟悉的漫漫雪地,才发现那种与生俱来的孤寂感一直在自己的骨子里,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一阵尖冷的北风裹着点点飘零的素雪掠过面颊,我紧了紧衣领。御花园里的寒梅开的一如往年俏丽,为这清冷的冬日装点几处盛妍,令我不觉停下脚步。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我微微一笑:“横笛和愁听,斜枝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样的景,还真应该有笛音来伴。胤祥的笛子吹得最好,他也是最解风情之人,若他在此,一定会吹一首《梅花引》吧,那清寂翩翩的身影立在雪中,周围是傲雪凌霜而绽的梅,交相辉映,该是怎样一幅飘逸出尘的景象。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胤祯在身后问。
我转过身,对他笑了笑:“没什么。”
他看着我,半晌说道:“你……最近好吗?”
我点点头:“还行吧,老样子。”又望着他道,“你好像黑了一点。”眼前的胤祯,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张扬随性的男孩了。经历过疆场的他周身多了一份沉稳与肃重,眼底多了一抹成熟与内敛。
他扬唇一笑:“那边天天日头晒着,能不黑吗。你倒没怎么变,就是又瘦了……”他的表情严峻起来,“你过得并不好。”
我一怔,再也笑不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他走近一步,抬起手,从我的肩头拿下一片白色的花瓣。他的指尖轻沾着花瓣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抚弄,口中道:“无论如何,不要委屈了自己,”他抬眼望进我的眼里,瞳中有淡日一样的晨光闪动,“答应我,好吗?好好对自己,就算是为我一次。”
心中颤了一下,他的一字一句敲击在我的心头,像一股莫名的暖流撞进心底最冷的冰峰,将我已经冻结到麻木的神经唤醒,我望着他,泪水潸然而下。
他慌乱起来,忙从袖中拿出丝帕递给我,“怎么哭了?我说错什么了,我、我……”
我接过擦了眼泪,揶揄道:“是你说的太感人了,唉,第一次听见这么煽情的话,总得让我适应一下不是。”
他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睑,笑着道:“我原来不知道自己竟有这种本事。”
我看了看手里的帕子,递回给他:“谢谢你的手帕,你回去得洗了。”
他抿嘴笑着接过,复又塞进袖子里,说:“好了,我得去办事儿了,你也回去吧,外面冷。”见我点头,他咧嘴一笑,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也不禁一笑,转身往宫外而去。走了一段,不自觉的又停下来,回过头竟见他也回头正望着我,我笑了笑,向他挥了挥手,转头离去。
番外之胤禛(一)
听着松萝的脚步声消失在无边的暗夜里,泪水顺着胤禛的眼角淌落,枕边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淡淡清香,可是他抓不住她离去的身影,就像他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的手无意的摸上枕头,却碰到了那个硬硬的指环,他把它紧紧地握在手心,硌疼了手指,也减轻不了心中的疼痛。
她说了三年会回来,他等她。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屋来,懒懒的洒在书案上。折子堆在案角,稍显凌乱,雪白的宣纸上只有四个字:“戒急用忍”。
门忽然被推开,那拉氏一脸焦急的跨进屋来:“爷,你听说了吗,松萝妹子她、她去了!”
胤禛没有抬头,重又铺上一张宣纸,狼毫沾满浓墨,提笔一挥而就,赫然还是那四个大字:“戒急用忍”。
那拉氏看着他不显山水的神情,心中越发的没有底,她深知他的脾气,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可是这一次他的平静实在是令她想不到的。她慢慢的走至案前,刚要开口,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个清亮的声音:“四哥!”
胤祥疾步进了屋来,神情焦灼,看见那拉氏在,也只顾的点了点头,转向胤禛道:“四哥!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松萝她、她……”
“走了,是么?”胤禛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胤祥。
胤祥反而一愣,和那拉氏对视一眼。那拉氏望了望一脸从容的胤禛,咬了咬唇,垂睑退了出去。
“四哥,你……松萝她……”
胤禛离开书案,踱到窗前,看着庭中盛开的月季,想着那个人此时不知道去了哪里,喃喃的道:“她说,让我等她三年,三年之后我就能见到她。”
胤祥心头一跳,呼了口气,这么说,松萝没有死,他也渐渐放下心来。可忽然心间一沉,额上隐隐渗出了汗,这可是抗旨的罪名,松萝她,她怎么能……唉,她该要吃多少苦呢……不觉出声道:“松萝,真不是寻常女子……”
胤禛勾了勾唇角,他的松萝,从来就不是寻常女子。
“好了,知道没事我也能放心了。可这事儿也太玄乎了,这万一要让皇阿玛知道了……唉,也难说,人都‘死了’,谁还能去查不成。只是悦宁那里我真没办法,她哭得跟什么似的。”
胤禛转过头,微微蹙了眉:“皇阿玛……怎么想的,谁又知道。他平时也疼松萝,如今忽然听说人没了,肯定暗中会查。只希望皇阿玛念着以往,饶过松萝这一回。”他叹了口气,“悦宁那儿,等风头过了你稍稍透点口风就行,再好好嘱咐她一番。”
胤祥点点头:“悦宁也是知道轻重的,不过眼下这阵子,怕是要委屈她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切还和往常一样,康熙似乎忘了这件事,胤禛的心终于能渐渐放下了。
转眼便是康熙四十七年的秋天,循例秋狩,一众皇子随行,浩浩荡荡的前往木兰围场。
“四哥,刚刚皇阿玛又传了太医去御辇,十八弟好像很不好。”胤祥与胤禛并辔而行,皱着眉说。
胤禛的目光扫向前面不远处的那个明黄身影,口中问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还是那句话,说是受了风寒,昼热夜凉所至。皇阿玛焦急万分,搂着十八弟,竟说愿以己之康健换十八弟之命。可十八弟已经昏迷不醒了,而且双颊红肿。”
胤禛转过头,望了胤祥一眼:“如此确比前两天凶险了,只希望十八弟能挺过去。”
胤祥点点头,叹了口气。
到了围场没两天,传来十八胤衸病情好转的消息。胤祥笑着对胤禛说道:“皇阿玛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胤禛望向远处的清流旷野、秋草茂林,忽然扬唇道:“十三弟,想不想与我比一比。”
胤祥眼中一亮,笑道:“难得四哥好兴致!”
两人遂换了骑装,背上自来火和弓箭,骑马扬尘而去。
进了茂林,二人便分开来,约定半个时辰为限。
胤禛将上满轮弦的自来火提在手上,目光警戒的扫着周围,按辔缓行。
忽然,一只金黄的狐从不远处的前方惊慌跑过,他举枪瞄准,扣下扳机,只听见“砰、砰”两声,狐应声而倒。
“驾!”胤禛催马而上一个俯身将要拾起的时候,另一个飞驰过来的身影抢先一步俯身掠起了猎物,胤禛扑了个空。
胤禛勒了缰绳,转过头,就见十四扬了扬手里的狐扬唇望着他,年轻的脸上神采飞扬。
“四哥,这个可是我先射中的。”声音清脆响亮。
胤禛挑了挑眉,勒马转了方向,说了一句,“让给你了!”随之挥鞭而去。
十四的胸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闷气,咬了咬牙,一鞭抽向马背,飞马向那个快要消失在林中的身影追去。
胤禛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勒马停了下来。十四追上来,拦在胤禛马前,眼中盛着怒火:“你怎么每次都这个样子?”
胤禛皱了皱眉,问道:“什么?”
“你怎么每次都能这么从容不迫!你怎么能……”十四已是怒火中烧,“你爱她吗?你如果爱她,为什么这一年来在你的眼里看不到半点伤心!”或许是声音突然大了些,他身下的马呼哧的打着响鼻,不安的抬了抬蹄子。
胤禛微微一怔,望着十四那布满雾气的眼以及眼底隐隐压抑的沉痛,沉声道:“你非我,怎知我不伤心?”
十四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别处一眼又落回到胤禛身上,眉间冷凝,轻狂年少的脸上满是讽刺的表情:“哼,伤不伤心你问你自己,”说到这眼圈却红了,仰天一叹,声音微微哽咽,“只可怜了她,认错了人!”说着不再看他,勒转马扬鞭离去。
胤禛看着十四远去的背影,闭了闭眼,那个人,她现在会在哪里?他也一直爱着她吧,这一年来,他的心应该比他的更痛吧……
想到这,胤禛催马向十四离开的方向而去。
出了茂林,远远的瞧见十四在河边饮马。到了河边,便下马向十四走去。
十四看了他一眼,在一块大石上坐下,随手扯下一根枯草,目光却投向远处草坪上的羊群。
胤禛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半晌,勾起唇角道:“你就不能选择相信她一次吗?”
十四无意识的把枯草扯成一段一段,听了这话,手中一顿,抬眼望向举目远眺的胤禛,道:“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相信她?”胤禛转过头,敛了唇边的笑意,眼神恢复以往的清冷,直视着十四的双眼,“你所知道的她,会用这种方式吗?”
十四一愣,手指微微颤抖,他暮地站起来,走到胤禛面前,极力控制住内心的狂喜,眸光清莹闪动:“你是说,她没有、没有……”
胤禛点点头,看了面色风云变幻的十四一眼,转身向饮水的马走去,只扔下了一句话:“三年。”
估摸着已快一个时辰,他索性骑马慢慢往回行。秋草漫过马蹄,随着风的方向摇曳,这旷野之上的天高气爽,足以化解人心的诸多不郁。
“四哥!”胤禛转过头,就见胤祥骑马奔来,马背的两边挂满了猎物。
待到胤祥行至跟前,胤禛笑着说:“十三弟,收获颇丰啊。”
胤祥咧开嘴笑起来,看了看胤禛的马,奇怪道:“咦,四哥,你的猎物呢?”
胤禛挑了挑眉,道:“无功而返。”
胤祥还要说话,远远的见太子和两个随从骑马而来,他和胤禛对视一眼,遂下了马,牵马慢行过去。
到了面前,两人行礼请安,马上的胤礽面无表情的瞥了胤禛一眼,扬鞭狠狠抽向马背,绝尘而去。
胤祥回头看了看那抹明黄,对胤禛道:“太子似乎心情不好啊,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胤禛微微皱了眉,道:“他最近似乎总是这样。”
如此又过了几天,康熙与众人围猎了几场,兴致很高。
九月初二这天,秋风似乎比往常都要萧瑟,阴霾席卷着整个草原。傍晚,康熙的帐殿里忽然传出一阵训斥与哭泣的声音。随行的皇子们忙出了自己的帐篷,来到帐殿外。光听动静儿,也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胤禛听见帐内的哭泣声越发的大了,皱了皱眉,脸色一如往常的严峻端凝。而此时即使是总一幅温煦表情的胤禩也是面色肃然,别的皇子们也都微低了头去,却只有太子胤礽,一脸冷漠的望向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已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就在皇子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李德全掀帘出来,轻声让他们都散去了。
这样又过了两天,尽管十八胤衸的后事已结,但随驾的所有人俱还小心翼翼,只因康熙正是万分悲痛的时候,谁也不想此刻触了霉头。
这一日,胤禛一大早内心就感到隐隐的不安,便没有出去,一个人在帐内下起棋来,直到康熙忽然传旨让所有随行的皇子去帐殿。
此时的帐殿之外,已站满了随驾地朝臣、就连跟随圣驾的传教士也在场。而站在帐殿之内的正是一众皇子们。
看着康熙只有在盛怒之时才稍显沉静的脸,胤禛就强烈的预感到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时,康熙凌厉的目光在底下垂睑的众皇子脸上一一扫过,突然抓起身旁几案上的茶碗狠狠的贯在地上,怒喝一声,指着太子道:“来人!拿锁链来!把这个畜牲给朕捆起来!”
几人拿着铁链应声而入,押着胤礽跪下,又三两下便把他捆了个结实。
“皇阿玛!”皇子们都惊声跪下,不敢抬头。
康熙指着胤礽痛斥道:“尔身为太子,毫无孝悌可言!不敬皇父,不念手足!非如此,尔做太子这三十多年来,又做过多少身为太子应该做的事!”
康熙一面痛骂太子,一面已是老泪纵横。
“……尔竟敢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这几日,朕不知今日会被鸩死,还是明日会遇害!昼夜戒慎不宁!像尔此种人,朕怎敢将祖宗弘业交付于尔!今日朕若不先发制人,尔必先发制我!”说着竟仆地恸哭。
胤禛攥紧双拳,胸中却如波涛汹涌:这太子莫不是疯了,怎么敢割裂帐殿窥视皇阿玛。余光瞥见身旁的太子早低了头去。就是其他的皇子脸上也是一样的惊惶表情。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太子胤礽被废。此次的木兰秋狩结束,一行浩荡长队向紫禁城而去。
番外之胤禛(二)
回到紫禁城,胤礽被囚禁在上驷院里,负责看守他的,是大阿哥胤褆和四阿哥胤禛。
胤禛冷眼瞧着胤褆撺掇一些人向康熙举荐八阿哥胤禩为皇储,康熙却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依然冷厉。胤禛明白大阿哥打得什么主意,如果他的推荐得到采纳,那他就能以大阿哥的身份辅政,而又把康熙怀疑的目光转移到老八的身上。
而之后不久,当胤褆得知前一段时间频频出入于达官显贵家门的相面人张明德最近给老八相面时盛赞其“仁义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之后,再加上他得知张明德曾同普奇等人有过行刺胤礽之谋,便抢先向康熙告发此事,以博取好感。九月二十五,康熙命胤褆将张明德拿交刑部审问。
而同时,三阿哥胤祉乘机向康熙告发胤褆指使喇嘛咒魇胤礽,导致胤礽癫狂疯魔。
九月二十九日。乾清宫。
“来人!”康熙看着胤褆喝道,“给朕把这个乱臣贼子看押起来!没有朕的命定,不准他出府一步!谁要玩忽职守,格杀勿论!”
“还有你!”康熙又指向胤禩,厉声训斥,“柔j成性!妄蓄大志!竟敢合谋陷害胤礽!”
胤禩惊恐的抬头,底下的皇子中老九、老十和十四也面露惊异之色,胤禛心中亦是一沉,微眯了眼,只觉得皇阿玛有迁怒之意。身边的胤祥和胤祉也咬牙低着头。
老九胤禟看了十四胤祯一眼。
“皇阿玛!”胤祯跪至康熙面前,“八哥并无此心,臣等愿保之!”
康熙本已是怒火中烧,听了这话,龙颜盛怒,“你们几个要指望他做了太子,将来封你们做亲王不成!”
“皇阿玛!儿臣愿指天发誓,八哥却无谋害之心啊!”
“混账东西!”康熙勃然怒极,抽出靴中匕首竟要诛杀胤祯。
旁边的胤祺忙抱住康熙的腿,哭道:“皇阿玛!十四弟年少无知,并非有意顶撞,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其余的皇子又伏身恳求,康熙的面色才稍稍缓了缓。
“来人!把这个混账给朕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底下的人再不敢作声。
“还有你们!”康熙指向胤禛和胤祥。胤禛心中一跳,低了头,只听见康熙训道,“胤礽被魇疯魔,你为看守怎可不知!一个一个竟丝毫不念手足之情!圣人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只听见“啪”的一声,茶碗摔碎在地上,“传朕的旨意!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八子胤禩、皇十三子胤祥涉谋胤礽,从今日起,禁足!”
胤禛坐在书案后的圈椅里,闭着眼,一手撑着额头。
半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那对指环静静的躺在里面。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人的面孔,那双满含水光的明澈的眼瞳带着点点笑意仿佛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过两天就要跟着皇上离京了,你的生日是赶不上了,这个提前送你。”
“这是鸳鸯?这是什么?”
“……蝴蝶兰……不准丢了,不准嫌难看。”
“怎么会,我要一辈子带在身边才行。”
……
“我呢?”
“把手伸出来。”
“这个我喜欢。”
“我也是。”
……
你现在会在哪里呢?有没有吃苦?冬天快到了,会冷吗?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十一月,虽然胤禛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但是像这样看似没有希望的禁足,总让人越来越不安起来。
所幸没过多久,胤禛以及胤祉、胤祺、胤禩被开释。群臣举荐胤禩,康熙未允。没几天,胤礽被释。这个时候,胤禛才知道胤祥向自己的皇阿玛上过折子,承担了对自己不利的所有嫌隙。
“砰!”胤禛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桌案上,微眯的眼中是掩不住的凌厉与怨痛,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十三弟……
十三弟
回首又见他(清穿)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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