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有些生气,倒不是气袭人无视我地命令,而是气陈萧地死缠烂打,更怕袭人这个傻丫头芳心错许,耽误了终生。
用过了午膳,袭人总算是回来了,我一见到她便气道:“那个陈大人还好吗?”
袭人闻言有些慌乱地跪下,“奴婢知错了,主子……不要生气。”
“你也知道我生气么?”我气呼呼地道:“那个陈萧,皇上说他为图清名不惜诬蔑朝臣,好端端的还玩什么‘密奏’故弄玄虚,那天你也见到他有多么无赖了,这样的人你怎地还要与他走得这么近?”
袭人被我一番话说得脸蛋通红,“主子,陈大人他……他不似那种人,密奏之事必然事出有因……”
“你才与他见了几面?你怎知他是哪种人?况且你是我身边地人,是容易接触到皇上的,你又怎知他不是因为这个目的才与你亲近?”
“主子,”袭人的小脸憋得通红,“奴婢与陈大人不曾……不曾亲近。”
“看看你的样子!”没事脸会红成那样?我气道:“就算现在没有亲近,只怕你心中也是想要亲近的!”
袭人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吭声,我急道:“怎么?你真的看上他了?”
袭人吱唔了半天,才道:“奴婢只是可怜陈大人的一片赤诚之心,并未……”
我皱了皱眉道:“他可是又要你带什么东西进来了?”
袭人小心地点点头,我朝她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奴婢收在屋子里了,这就取来!”
看着她一溜烟消失的背影,我不禁摇头,瞧她这么上心的模样,若说她与那个陈萧没什么猫腻,谁信呐?
不一会袭人便回来,好么,她都攒了三本道德经了,她将书递过来,嗫嗫地道:“奴婢怕主子生气,当初就没敢将书递上来。”
我接过书。并未翻开。而是看着她道:“你不是怕我生气,你是怕我一着急,跟皇上说了此事,皇上再让他回去面壁,你还哪有机会再见着他!”
袭人脸上一红,并未辩驳,我心中又急又气,连问道:“那个陈萧,祖籍何处,年龄几何。家中尚有何人,都给我说说!”
我问得直白,袭人吞吞吐吐道:“主子,奴婢……奴婢对陈大人没有……”
“快说!”
“陈大人他……今年二十七岁,祖籍山西,家中尚有父母和……妻子。”袭人的声音越来越
“不行!”我一口否决。“以后不准再见他!”
袭人见我这么说,急得差点落泪。我气道:“他都有了老婆了你还掺和什么?难道你要去给他做妾么?不行!”
袭人的双唇动了动,最后终是低下头去,不发一言,我见状也有些心疼,放缓了口气道:“就连沧海我都替她找了个从四品的侍卫。何况是你!这个陈萧。做了四年仍是个五品地御史,现在皇上对他地印象还不太好,以后哪有什么大发展。我还指着你当个诰命夫人呢!”
袭人忽然流下泪来,“奴婢错了,让主子担心,主子不要生气,奴婢以后……再不见他。”
唉!我差点也要学着顺治摔杯子了,瞧她的模样,哪是后悔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只被人拆散的苦命鸳鸯。
我重重长长地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他的那个夫人,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主子,那陈夫人……是个极好的女子。”
我皱起眉道:“这是陈萧与你说的?”他当着袭人这么夸他的妻子,不怕袭人一怒之下不再理他么?
袭人摇摇头,“陈夫人原与陈大人地父母住在山西,陈大人为人清廉,那些月俸根本不够一家四口的用度,为了不让陈大人担心,难为她一个御史夫人,每日要去大户人家靠洗衣服贴补家用,去年年底,陈夫人大冷天儿的冻伤了身子,没了贴补,眼瞅着年都过不去了,这才上京来找陈大人,不曾想到了京城便一病不起,至今卧病在床。”
这个陈夫人,倒真称得上是古代劳动妇女的楷模,不过这使我对陈萧的印象变得更加恶劣,一个男人,居然让自己的妻子凄惨至此,若是袭人跟了他,哪里有什么好日子过!
“对他们家你倒打探个透彻!”
袭人泣道:“奴婢对陈大人……只是一厢情愿,奴婢以后再不见他,还请主子再帮他一次。”
看着她哭得难过地样子,我不忍心地摆摆手,“行了,别跪着了,起来罢。”我随手翻开一本道德经,却没有细究它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弹劾鳌拜的密折,我扬了扬书问道:“你看过了么?”
袭人急忙又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将它们带进来,翻都不曾翻过。”
我点点头,“看在你地份上,我再帮他一次,不过也只是将它送给皇上,至于皇上看过后会不会惩治他,我就无能为力了。”
袭人听完面露喜色地连连谢恩,我叹了口气又道:“那个陈萧,你以后真的不要再见他了。”
眼看着袭人的小脸上现出失落的神情,我起身道:“快起来罢,陪我去乾清宫。”
袭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你都能借着引子多与陈萧见上几面,我就不能借着送书去见见顺治么?这么算来,也挺长时间没见着他了,他一定想不到我会主动去见他。
出了坤宁宫我才发现,原来天气不知不觉间已变得这么暖了,到了乾清宫,我刚想朝御书房走去,却见着乌云珠的贴身侍女那个叫蕊初地候在东暖阁外,于是我带着袭人转了个弯来到东暖阁外,蕊初见着我连忙行礼,我问道:“皇上在?“
意外地,蕊初却摇了摇头道:“只有贤贵妃娘娘在。”
我不禁奇怪,推门进去,果然,只见乌云珠一个人站在窗侧,她见我进来显然是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行礼,我环视了一周道:“皇上呢?”
乌云珠道:“皇上在西暖阁中。”
西暖阁是乾清宫地寝殿,这个死小子,大白天的不做事,居然跑去睡觉?
“那你……”
“皇上召臣妾前来陪膳。”乌云珠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答道。
我皱着眉道:“还没用么?”
乌云珠轻轻应了声“是。”
正跟她说着话,常喜从门口进来,见到我也是吓了一跳,“娘娘,您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好让奴才跟皇上通禀一声。”
我笑道:“我来也没什么事,现在通禀也是一样,皇上在歇息么?”
常喜摇着头道:“娘娘都到了奴才再去通禀,皇上又该怪奴才为何没让娘娘直接进去了,”说着他笑呵呵地退到门口,躬着身子候在那里,我笑了笑,朝乌云珠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门去,常喜随着我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去,我好奇地停住脚步,只听得常喜对乌云珠道:“贵妃娘娘,皇上晌午不用膳了,让您先回去。”
乌云珠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她勉强笑了笑,朝着常喜道:“有劳常喜公公了。”
常喜躬了躬身子,退出门来,朝着我道:“娘娘久候了。”说罢转身带路,我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回头看了看乌云珠,乌云珠有些失落的站在那里,见我看去,低下头去,朝着我福了一福。
我收回目光,跟上常喜的步伐,不禁问道:“皇上经常如此么?”
常喜道:“倒也不是常常,只是隔几天就来这么一回,好像不记得召了陪膳一样。”
我撇了撇嘴,这么快就记性不好了?不会是未老先衰了吧?
常喜看着我小心地问道:“娘娘可是要与皇上合好了?”
我失笑道:“我们又没闹别扭,哪来合好一说?”
常喜呆了一下,“那……嗨!不管怎么说,娘娘来了就好,不然皇上就快将乾清宫的杯子摔光了。”
嘿!这是什么毛病!一生气就摔东西,而且只摔杯子,难不成摔杯子的动作看起来会比较帅?
“他心情不好么?谁又惹着他了?”恢复了美人在怀的日子理应美得冒泡儿才对嘛。
常喜瞥了我一眼又迅速地收回目光,我乐道:“这回可不是我。”
说着话,已走到西暖阁外,我从袭人手中接过那三本书,推门走了进去。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的花盆底踩着地上那“咚咚”的声音,他真的在么?走到内室,终于见着他背对着我坐在条案前,正急着往一只小箱子里收着什么,一边收一边回头急骂:“不是让你回去么?谁准你……”
第三卷第一百一十九章思情
回过头来,见到是我,顿时愣在那里,我笑嘻嘻地道便要我回去?好罢,我回去了哦~”
说着我假意转身,顺治好像才回过神来一般,紧走两步上前抓住我道:“谁说你了,我还以为是……呵,”他笑了笑,伸手抬起我的脸看了半天,才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还不行来看看你?”我踮起脚越过他看向条案的方向,“在弄什么?”
“哪有什么!”他急急地道,身子却不自然地挪了挪,意图挡住我的视线。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没有?”鬼鬼樂樂的一定有事!
他着急地拥着我转了个身,走到外室,他的做法更加引起我的怀疑,我也不着急,扬了扬手中的书道:“给!道德经!”
他皱着眉道:“这个陈萧,还没完了?”
“谁让你不准他上朝?”我将书丢给他,“不过有一本你倒应该看看。”我将其中一本抽了出来,刚刚在路上翻了一下,其中一本每一页上都写着一个名字,有三十多个,笔体各不相同,应该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顺治翻看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之后便负着手慢慢地踱起步来,这是他想事情时的标准步法,看来这件事情果然还是有些内情的吧?
我笑了笑,没有打扰他,蹑手蹑脚的走回内室,径直朝着条案走去。没事?嘿嘿,鬼才信你!
条案上的东西一目了然,没什么出奇之物,那只小箱子不甚整齐地放在那里。箱子旁放着一只金锁。想是刚才他太着急了,没来得及锁,我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像宝贝一样对待。
轻轻掀开箱盖,最先映入眼帘的东西便让我呆了一下,那是一条项链,镶着湛蓝地宝石,是索菲与我结拜时送我地那条,后来便无故不见了。我还寻了好久,谁想到竟会在他这?
拿起那条项链看了看,我哭笑不得地将它放在一旁,难不成顺治还有“盗窃癣”?再往下看,是一张纸,大概是刚刚太慌乱了。没太折好,有些皱皱的。展开来,居然是我写的那幅“正大光明”。我心底有些奇怪,再下边,仍是几张纸,我感动得几乎笑出声来。那是当初我画给他的那几张“谢恩折子”。原来。他一直都留着。
“折子”之下,是一片琉璃,上边写着一个灯谜。“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我讶异至极,这……那盏宫灯,我明明送给了乌云珠,怎么……我将那片琉璃拿起,看了半天,终于确定是那盏宫灯上的一片,难不成他为了这片东西,竟将那宫灯拆了么?
一边好奇着,一边又朝箱中看去,接下来的东西却让我的身体一阵火热,那是一条“元帕”,雪白的丝帕上那点点落红已变成红褐色,我红着脸将它重新叠好,取出了箱中最后一样东西,是一件衣裳,准确地说,是顺治的衣裳。
我看了看,却怎也看不出这件衣裳与我有什么关联,莫非我想错了?这只箱子里的东西根本不是我一个人地?
我将那件衣裳展开,来回看了看,仍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一扭头,却看到顺治不知什么时候进到内室,正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我指着那只箱子,“都是我的?”
他揉了揉鼻子,极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笑着走到他身边,将那件衣裳在他身上比了比,“这个也是?”
他看了看我,伸手接过那件衣裳,“你不记得了?”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他将衣裳披到身上,指着肩膀处道:“想不起来了?”
“啊?”我呆呆地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的音节,他急道:“就是有一次,你坐在我怀中用膳,不小心在我衣裳上印了个油印子。”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又仔细瞧了瞧,果然有一片小小的油污,呃……似乎是有过那么一回。
他献宝似地喜道,“就是那件!”
看着他地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意,“为什么留着它?”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向一边,小声道:“不知不觉……就留下了。”
“那这个呢?”我拿起那片琉璃,“我可是记得将那盏灯送给贤妃了。”
“那……那是我送你的东西,自然要由我保管。”他倒说得理直气壮。
我点点头,“那这个?”我又拿起那条项链,“这个总不是你送我地吧?”
“这个……我、我是见它挺好看的,就……”他难得的结巴。
“是么?”我挑了挑眉,“不是吧?照我看,你是喜欢上人家索菲公主了,才将人家的东西当宝贝一样收起来。”我故意说道
“才没有!”他急道:“还不是你,说什么要到英吉利国去,我不将这个‘通行证’收好,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一个兴起就跑去了。”
我心里满意极了,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响亮地吻,“goodboy,这是给你地奖励。”
他点着自己的唇,“还要。”
我送他一个白眼,故意扳起脸道:“这样的箱子你还有多少个?快点拿出来都给我瞧瞧罢。”该不会是后宫每人一个,我地编号零零一吧?
他失笑道:“只这一个就够了。”
我笑了笑,又嘟着嘴道:“我一共才这么点儿东西么?”
“当然不是,”他低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最重要的在这呢,我从不离身。”
永结同心,呵呵,我满足地点着头,投进他怀中。
“你的呢?”他问道。
“当然戴着呢。”我可也是一样从不离身的。
“我不信!”
我瞪了瞪眼睛,“不信?你看……”我心里一急,伸手就去解颈间的扣子。刚解了两颗。就觉得不对,看着顺治那一副色眯眯地样子,我朝他溜光地脑门儿就是一掌,“色狼!”
他耍赖似的抱住我,“不管,我要检查。”说着他娴熟的挑开我的扣子,我轻喘着推拒着他,只是这其中颇有些半推半就的意味,他心急地抱起我,朝那张散发着馨香的龙床看了一眼。却将我放在条案之上,将那些东西放回到箱中后,伸手那么一划拉,桌上的香炉果盘乒乒乓乓的散了一地,他将我轻轻推倒在案上,低声在我耳畔道:“我一直忍着不去见你。你倒自个儿送上门来,”说着他麻利地解开我二人的衣裳。俯身含住我胸前的一点粉红,“好香……”
他伸手勾住我地腿弯,挺身进入我身体的最深入,我忍不住嘤咛一声,就在我们二人准备在这条案之上展开抵死缠绵之时。只听殿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我们被这突来的变故吓的一哆嗦,不管来人是谁,也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们现在这副样子,要如何见人。
我心中一急,忙着想推开他,他却不为所动,脸上现出一丝恼怒之色,我急道:“快……”
“快?”他故意歪曲着我话中的意思,邪笑着抽动了一下身子。
他地动作让我的身体一阵酥麻,一团热火从小腹朝全身蔓延开来,我轻喘了一声,用双手抵住他地肩膀,此时外室传来常喜急切的声音道:“袭人,你快出去,你要不要命了!”
我一呆,刚刚闯进来的竟是袭
帝后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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