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外面又恢复了宁静,我刚想钻出去透透气,就听来喜的声音喊道:“主子,皇上……”
皇上!我猛地坐起来,朝门口看去,惊喜地问:“皇上来了吗?”
“呃……”来喜的身形滞了一下,看着我干巴巴地说:“不……不是,是常喜来给主子瞧病。”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常喜什么时候变成大夫了?”
“是皇上派常喜带着御医来给主子瞧病。”来喜一口气说完。
顺治他……还是关心我的吗?我心中微喜,说道:“让常喜进来。”
常喜进到寝殿之中,一见到我,便眉头微皱,嘴巴刚动了一下,我立马制止他:“行了,不用说了,我不对,我有罪,我对不起全社会!我不应该在皇上面前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来喜已经批评过我了,你就不用再说了。”
常喜眨了眨眼,瞄了来喜一眼,终于咽下了要说的话。
“皇上他……还在生气吗?”我装作随意的样子问。
“回娘娘的话,”常喜说道:“那天娘娘从御书房回去之后,皇上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连做了几张画都被皇上给撕了。”
“唉!”我长叹一声,“看来皇上真的很生气呢。”这回真是彻底完了。
“不过,”常喜又说:“依奴才看,皇上最生气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谁又惹着他了?”我已经没心情听下去了。
常喜笑道:“皇上昨天听说娘娘病了,却又不肯召太医的时候,连折子都看不下去了,今儿下了朝听说娘娘还是没召太医瞧病,又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就叫奴才领着太医来瞧瞧娘娘,还说……”说到这,常喜顿了一下。
“还说什么?”我急忙问。
“皇上还说,娘娘如果再拒绝太医诊治,就以抗旨论处。”
“哼!就会吓唬我!”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却偷偷地欢喜了一下,看来他……还是有些关心我的,嘿嘿。
“娘娘,”常喜接着说,“太医就在外边,是不是……”
“不用,我根本也没什么事儿,来喜,去准备笔墨纸砚。”我一边吩咐着,一边下了床。
“娘娘,”常喜连忙过来扶我,我挥开他的手:“没事,我哪是什么病了,就是没精神而已,是来喜他们小题大作,硬说我病了。”
不多时,来喜和袭人他们已将文房四宝准备妥当,我来到案前,看着眼前的白纸,伸手取一支毛笔,沾饱了墨,却迟迟没有动手。
来喜奇怪地问道:“主子,您想写什么?”
我看了他们一眼,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都先出去,一会我写完了自会叫你们。”
他们几个对视一眼,一脸纳闷地出了门口,我拿着笔想了老半天,这谢恩折子,到底要怎么写呢?
没错!乌云珠能写谢恩折子,我为什么不能写,只是……我只是在小学的书法课上学过写毛笔字而已。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不用献丑,又能藏拙呢?哈!有了,谁叫俺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经典桥段有的是!
我画了几张漫画,第一张画的是一个男孩儿跟一个女孩儿背对背站着,脸上全是怒容;第二张画的是女孩儿躺在床上,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男孩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第三张画的是一个戴着官帽的人在给女孩儿把脉,女孩儿脸上一片笑容;第四张是女孩儿站在男孩身后拉着男孩儿的衣服,男孩儿眉头微皱嘴上微却挂着一丝笑容;第五张是男孩儿拉着女孩儿的手站在那里,二人脸上尽是开心的欢笑。
好!搞定!我小心地把墨吹干,再将纸折好,我开始有点想通了,顺治会一反常态地对我这个皇后感兴趣,大概就是因为我经常不按理出牌,让他有新鲜感,我真的真的不能再犯傻去乱吃乌云珠的飞醋了,历史是不会改变的,现在距七月十五的选秀还有二十五天,二十五天后,乌云珠就会进宫,我的时间宝贵,在这二十五天里,我要想办法把顺治牢牢地绑在我身边,就算他对我只是一时的好奇也好!
我拿着我的“谢恩折子”走到门口,递给常喜:“把这个转交给皇上,”接着又瞪着他说:“你可不准偷看!”
常喜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说道:“奴才哪敢啊。”说着便躬身退了出去。
我想了想又对来喜说:“你跟着常喜去,看看皇上……有什么反应。”
来喜点点头一溜小跑的去了,我则在不安的等待中让袭人帮我梳洗,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不描自黛,唇不点自红,皮肤光滑,吹弹可破,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啊!嗯……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是我胜在有活力!嗯!有活力!
又过了好久来喜才回来,我见到来喜急忙问:“怎么样?”
来喜沮丧着脸说:“皇上看完主子的谢恩折子后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奴才回来转告主子,说最近公事繁忙,就不来看主子了,让主子好好保重。”
“是……么?”我失望极了,怎么会这样?他还在生气吗?
我垂头丧气地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标准的“怨妇脸”,算了吧你,长得这么普通平凡,又爱乱吃飞醋,谁还会再理你!
顺治他……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吗?想着顺治,镜中竟出现了顺治的脸,我吓了一跳,手指轻轻地触上铜镜,口中低喃道:“这么快就出现幻觉啦?”
话刚一出口,身后就传来几声轻笑,我猛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翩翩公子,满面笑意地看着我,不是顺治是谁!
我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抓住他,叫道:“你怎么会来?”忽又觉得不妥,脸上一红,赶紧松开手,小声说:“你……皇上不是说不来了吗?”说完不知哪里还是怪怪的,哦对了,请安!想到这,我又快速蹲下行了个见面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顺治伸手扶起我,一脸的坏笑。
我看着顺治,又看了看正在偷笑的来喜,脸上一热,嗔道:“哦!你们联起来耍我!”
顺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朗声道:“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能见到你这么失望的样子。”
“谁……谁失望啦?”我大声辩驳,可羞红的脸颊早已出卖了我,我看着假装没事的来喜,窘道:“都是你不好!快滚出去!”
“嗻!”来喜打了个千,“那奴才可就滚啦!”说着竟真要躺下“滚”出去,我气得上前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实惠!”
来喜冲我挤了挤眼,轻声说:“这回主子可不能再出状况了。”
我瞬间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来喜这才嘻笑着出去了。
我回过头,不好意思地说:“这……这个奴才让我宠坏了。”
第二十一章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
顺治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关怀地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病。”
“没有病?听来喜说你昨儿一天都没吃东西。”顺治一脸的担心。
看着顺治的样子,我心中暗喜,摇头晃脑地说:“日前臣妾身体抱恙,有幸蒙皇上垂询赐医,终托皇上洪福,得以痊愈。”这是鄂硕那日上折子时说的话,我原样照搬。
顺治听完一愣,继而一脸无奈地笑道:“你呀你,真是个小醋坛子,不会写字,还学人家上什么谢恩折子。”
我不服气地一鼓嘴:“谁不会写字,”又想到顺治的话,红着脸道:“谁……谁又是醋坛子?”
“哦?”顺治一脸惊奇道:“皇后会写字吗?那朕可要见识一下。”顿了一下又说:“朕说的可是汉字。”
哎?我一愣,什么意思?随即想到,荣惠本是蒙古人,太后也曾说过,荣惠连汉语说得都不太好,又怎么可能会字汉字!看来这顺治还真的好好“了解”了我一下呢。
我眨眨眼,手掌抚上额头,摇摇晃晃地叫道:“唉哟,皇上,我的头好晕。”
顺治连忙拥住我坐下,急道:“怎么了?快……”说着就要喊人,我赶紧抬起头看着他,故做无辜地道:“皇上,我是说,我头晕,今天就不能给皇上写字了。”
顺治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半天,终于被打败似的长出一口气,我撇撇嘴,故意大声叹道:“唉!是!我是不会写,哪比得上人家,写的字个个都一般大,好看得紧!”
顺治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还说不是醋坛子。”
“呃……”我一时语塞,又不服气地辩道:“我才没吃醋,皇上撞了人家的轿子,害人家淋了雨,生了病,皇上派太医去给人家诊治也是理所应当的,人家病好了,上个折子谢恩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么理所应当的事,我干嘛要吃醋!”说没吃醋,话却酸溜溜的,我真想给自己一拳,怎么又提这茬。
顺治听后一脸讶异地看着我说:“你倒知道得挺清楚的。”
“嘿嘿,”我得意地看着他,笑道:“我在你身边有眼线!”我说的是常喜。
顺治愣了半晌,伸出手捏住我一边脸颊,笑道:“在这宫中也只有你敢说在朕身边有眼线。”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羞红了脸,挣开他的手,羞赧地说:“你……不生我气啦?”
顺治轻笑着说:“你上了一份那么特别的折子,朕哪还气得起来。不过,”顺治话峰一转,脸色变得微微有些严肃,“以后你的脾气可得改改,那天是没有外人,你气也就气了,如果在外人前这样,”顺治说着用手点着我的鼻尖,“就算你是皇后,也得治你个不敬的罪名……”
我受教的一直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他的手,一个男人的手指居然长得这么漂亮,一定很适合弹钢琴,那么白净,那么修长,好想……咬一口!我这么想着,居然也这么做了,我轻轻张嘴,半咬半含地吮住他的手指,我只是依直觉而行,浑然未觉这充满暗示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顺治的声音嘎然而止,微眯着眼睛看着我轻轻咬住他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呆着,直到我听到顺治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才猛地回过神来,我弹跳而起,脸上烧得几乎着起火来,我看着顺治,他也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还是像一泓深潭一样,一眼望不到底,我的手摸上我的脸,热热的,一定红得能滴下血来了,真是太丢脸了,真不害臊!
我避开顺治灼热的目光,快步走到门口,扯开嗓门大喊道:“袭人!我饿了!”接着头也不回地逃出寝殿去,临出门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一连串好听的、低沉的笑声。
我坐在桌子前,“专心”地盯着眼前的膳食,眼神不敢有一点偏离。
“皇后不是饿了么?怎么又不吃?”顺治坐在我身旁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闻言赶紧抓起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将食物夹到口中,怪的是我明明看着那些食物,但却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顺治轻轻抓住我的手,好笑地说:“慢点吃,别噎着。”
真是乌鸦嘴,他话音还没落,也不知是什么卡在我的喉咙里,“咳!咳!”我用力地咳了几声,常喜连忙捧过一碗汤,我费力地喝完这才顺了下去。
看着常喜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我再次红着脸低下了头,我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
“咳!”顺治清了清嗓子说:“常喜,这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出去。”
“嗯?”常喜正沉浸在窃笑之中,没太反应过来。
我抬起头,瞪着来喜:“说你哪,出去吧!眼线!”
常喜愣了半天,才莫明其妙的出去了,顺治轻笑着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跳出来,我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着他。
顺治柔声说:“你呀,就是这么毛毛燥燥的,吃个东西也能噎着。”说着他伸手拈了一小块点心送到我的嘴边,“来,张嘴。”声音温柔得几乎滴下水来。
我的头已经晕晕的不能思考,像听到魔咒一般我的嘴轻轻张开,任他将手中的点心送入我的口中,在他撤指的一刹那,他的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我的舌尖上轻勾了一下,惹得我浑身轻颤,我大概连脚趾头都红透了吧。
顺治还是那么温柔地笑着,将揽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给我,我红着脸享受着这份突来的温柔,心里乐开了花,一顿饭下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只是希望,我能一直吃下去。
“嗝!”一个响亮的饱嗝响起,看着顺治那对含笑的双眸,我窘极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吃得太多了。”
看着顺治强忍着笑意放下筷子,我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我扭过头将脸埋在顺治的颈间,感觉到腰间的手越收越紧,顺治的另一只手圈上我的背,用力地拥住我。
“惠儿,你知道么?”顺治的声音永远那样好听,“朕好后悔。”
后悔?我好奇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顺治低下头,一脸温柔的笑意:“朕后悔,为什么冷落你那么久,到现在才发现你的好处。”
哎?我的脸渐渐有些发烫,这是一种变相的表白吗?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我壮着胆子说:“我还有很多好处你没发现呢!”
顺治突然笑了,趴到我耳边轻声说:“是吗?那我真要好好‘发现’一下。”
好痒!呵呵,我夹了夹脖子,心中雀跃不已,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这代表着……我在他心中真的有些不同吧?
“呃?”我的眼角瞥到顺治的肩膀处有一小片油渍,那个位置,恰好是我刚刚趴下的地方,难道是我?我抚上了嘴唇,果然,嘴上还有一点油油的,我难为情地看了顺治一眼,指着他的肩说:“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顺治闻言低头看了看,轻笑出声,将手抚在我的脸上,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唇,唇上传来的感觉让我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就在我以为他会吻我的时候,顺治移开了手,笑道:“我倒希望你留下的是个胭脂印子,而不是这个油印子。”
我赧然地挣开顺治的手,从他怀中站起来,找了块帕子将嘴巴擦干净,接下来是不是该进入正题啦?偷瞄一眼顺治,嗯?他怎么一副发呆的样子?
我刚想开口,就听顺治说道:“惠儿。”
“嗯?”我走到他身边,“什么事?”
“你……”顺治看着我,目光有些游离,“你累么?”
“不累!”我急忙说,他这么问,是不是想……
“我们……”老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急死我了,顺治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突然低头长出了口气,轻笑一声道:“不如你把给皇额娘讲的那个故事再给我讲讲。”
“嗯?啥?”我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应该说‘给朕侍驾’之类的话吗?我呆呆地说:“那个故事……好长。”
顺治笑着说:“不用从头讲,我听到萧峰被那辽帝关到了地牢之中那一节,后来怎么样了?”
“你是听谁讲的?”我有点好奇,这个进度与我跟太后讲的进度一样。
“是来喜说给常喜,常喜又说给我听的。”顺治一付等不及的样子,“快说,下边怎么样了。”
“嗯……我……”谁想给你讲故事?我是想与你……“先不着急讲故事,不如我们……先回寝殿去!”我红着脸说完这句话,这个暗示应该算明显了吧?
顺治笑了笑,说道:“回寝殿?好啊。”
说着起身,轻轻拉着我的手朝寝殿走去。
第二十二章顺治!你这个大木头!
我的愿望就要达成了吗?我和衣躺在床上,顺治则坐在床沿上看着我,只是……怪不好意思的,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到一双微凉的手轻抚着我的额头,脸颊,接下来……
“困了吗?”顺治轻声问。
我摇摇头,微睁开眼睛。
“那就开始吧。”
“嗯?”我不解地张大了眼睛,开始?难道他是想……让我主动吗?这、这怎么好意思!虽然我来自未来,但以住的二十几年中还从未有过太亲密男朋友,我到底该怎么做?
今天绝不能再放过他!我暗下决心,垂下眼帘,双手微颤着摸上了我领口上的扣子,呼吸渐渐急促。
“快点开始呀,”顺治轻催道:“那萧峰后来如何了?”
这个盘扣怎么这么难解啊?我……啥咪??!!我听到顺治的话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我一脸挫败地看着眼前好看的俊脸,这个皇帝……脑袋里装的都是木头吗?
“怎么了?”顺治一脸奇怪,“刚刚你不是说要到寝殿中再讲给我听的吗?”
“没……没事。”我真是彻底服了,“那我就接着那段给你讲了。”我将《天龙》的结尾部分娓娓叙来,顺治听得津津有味,只是……555……为什么会这样?
顺治不知何时已脱了靴子上得床来,头枕双手仰躺在我身边,待我讲完,顺治唏嘘道:“那辽帝当真可恨,如果不是他那番话,萧峰又岂能愤而自尽,从此天地之间便少了这样一位英雄。不过……倘若换了我是那个辽帝,大概也会那么做罢。”
我面向他侧身躺着,看着他的脸说:“是因为不能留一个有可能阻碍自己一统天下的人吗?就算他曾是自己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是一个义薄云天的盖世英雄。”
顺治扭过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
“这就是帝王之道吗?为了权力,能随时牺牲一切东西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着。
顺治苦笑了一下,脸上滑过一丝落寞,眼中却包含着深深的挣扎、无奈、不甘,接着他别开目光,静静地躺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他,我突然明白了,我依偎到他怀中,紧抱着他,轻声说:“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要,对吗?”
权力,是多么迷乱人心的东西,哪朝没有储位之争?哪代没有夺嫡之战?我曾经认为,凡是男人,大概都想过要做皇帝吧?我今日看着顺治,才知道,至少有一个人因为皇袍加身而深深痛苦着,顺治恐怕不是因为遭受了爱人去世的打击而无心江山,他是根本就没想要这个人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江山,所以他才会在董鄂妃逝世后顺势而去,不论他最后的结果是出宫还是死,他都达成了他的目标,那就是……自由!
顺治听完我的话身子轻抖了一下,接着他用力地回抱着我,力道大得吓人,似乎是要将我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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