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作者:肉书屋
帝后第6部分阅读
也得主动出击,可荣贵就是不知怎么做,没想到现在居然也开了窍,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本事,能把皇上抓在身边。”
主动……出击吗?是啊!我时间不多了,与其天天望穿秋水的等待,不如主动一点,想到这,我朝着太后说:“皇额娘,儿臣想到一些事情忘了做,今儿先回去了。”
太后笑着挥挥手让我退下,好像早就知道我要离开一样。
到底应该怎么“主动出击”呢?我趴在坤宁宫的桌子上苦想了好久。
“袭人,”我唤道。
袭人走到我身边,“主子。”
我想了想问:“你说这个时候皇上能在什么地方?”
袭人笑着说:“这个奴婢可不知道,不过一般情况下皇上头午应该都在御书房。”
“御书房?”我站起身,“走,咱们去御书房看看。”
“主子,”袭人吓了一跳,“没有皇上的传召,咱们不能随便去的。”
我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麻烦,那……哎?又有了。
我叫袭人找来一套宫女的服装,换上之后我便拉着袭人偷偷出了坤宁宫。
“主子,”袭人小跑着跟在我身后小声地喊着,“咱们快回去吧,要让别人见您穿成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不在意地说,“有几个人真正认识皇后的?他们认识的只是皇后的衣服而已。”
皇后去哪都是前呼后拥的,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但宫女就不同了,那么多宫女,谁会注意到我。
我与袭人有惊无险地来到御书房的范围内,远远的便看见常喜站在御书房门外,看来顺治真的在御书房。嘿!点子真正!
我示意袭人把来喜叫过来,来喜见是袭人,先是往御书房里瞅了瞅,这才朝我们这走来,边走边说:“你怎么跑这来了?有什么急事儿?”说着来到我俩身前。
“常喜公公!”我猛地抬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常喜看清是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拉到角落里,口中急道:“我的娘娘哎,您怎么穿成这样?”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指着御书房笑着问:“皇上自己在里边儿吗?”
常喜点点头,苦着脸看着我,忽然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娘娘您先等会奴才,奴才去去就来。”说着常喜转身进了御书房,不一会出来,手中多了一只茶碗,常喜招手让我过去,我走到近前,常喜将碗内重新注入茶水,交到我手上。
“呵呵,”我看着常喜:“这回怎么这么机灵?”
常喜无奈地说:“娘娘既然来到这,就算奴才加以阻拦,娘娘还不是要进去?如果奴才再不识象,娘娘恐怕又要找来喜的麻烦了。”
“嗯!上路!”看着常喜郁闷的表情,我夸了他一句,嘿嘿,这就是有关系的好处!
我端着茶杯转身进了御书房,御书房很宽敞,左右两边都是高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书,旁边配有类似云梯的轮车,方便随时取书,正对着大门口是一张明黄|色的御案,此时顺治正站在御案前低头写着什么,顺治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常服,明亮的颜色衬得他让人眼前一亮,看着他,我这几天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看着他,我才发觉,我真的,好想他!
我轻轻地走到顺治身后,探出头想看看他在写什么,却看见顺治原来不是在写字,而是在作画。
画的是一张仕女图,虽然还没画出五官,但看这画中女子弱质纤纤,身随柳摆,柔美至极,竟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顺治提笔想了一会,开始着手为这副画添上五官,都说顺治的字和画都相当不错,今日一见,只真如此。
“放下吧。”顺治淡淡地开口,手中却运笔如电地描画着。
我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手还没从杯上撤回,顺治已画好了那副仕女图的眉眼,顺治画得极为传神,就好像这副画活了一般,我呆望着那双刚刚被描绘好的眼睛,手指不由轻抖,“哐啷”装满茶水的杯子应声而倒,是她!画中的人是……乌云珠!
第十九章基因变异!
茶水瞬间在御案上漫延开来,沾湿了那副仕女图,看着画中乌云珠的脸在茶水中慢慢变得模糊,我心中竟升起一股快意!
在茶水沾湿了画的一瞬间,顺治气急败坏地回过头,怒骂道:“你这个奴才……”突见是我,顺治一愣,硬生生地吞回接下来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怎么会在这?”
我心中一阵难过,我对他朝思暮想的,他呢?不但不去看我,晚上还招别的女人侍寝,闲暇时又给另一个女子画像,看来他心中压根儿就没我的位置。
我硬挤出个微笑,半蹲下行了个礼:“臣妾毁了皇上的画,臣妾罪该万死!”
顺治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画,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伸手将那画揉成一团,才说:“起来吧。毁都毁了,况且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站起身,轻声道:“皇上画得可真好,不如臣妾伺候皇上重画一张。”
“不用了,”顺治的脸上现出一点尴尬,打量了我一下,继而微微皱眉:“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我……臣妾在宫中实在无聊,便出来溜溜弯,穿着皇后的衣服,很不方便!”我半真半假地说。
“溜溜弯?”顺治看着我失笑道:“上次你是扮成小太监偷偷出宫,这次又扮成宫女溜弯溜到朕的御书房来了?”
不到御书房,怎么能见到你!我长出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挫败感,无精打采地低着头说:“我只是……唉,臣妾!臣妾只是想……到处参观一下。”
顺治看了我半天,才哭笑不得地道:“那你也不用扮成宫女啊?你这副模样让好事者看了去,又免不了一场风波。”
一见到我就只知道质问我,哼!我赌气地说:“是,臣妾知道了,既然如此,臣妾就先回去,不打扰皇上做画了。”说着我就要下拜。
顺治拉住我,抬起我的脸,仔细地看了看,才说:“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我别过脸,闷闷地说。
“今天不用去给皇额娘说故事么?”顺治又问道。
“呃?”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注意力一不集中,就总会忘了自称“臣妾”和尊称“皇上”。我懊恼的长出一口气,改口道:“皇上怎么知道?”
顺治盯着我坐到御座上,又伸出手将我拉到他身边坐了,才说:“以后没旁人的时候,不用叫我皇上了。”
“什么?”我有点没太理解。
“也不用自称臣妾了。”
“啊?”干什么?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
顺治轻笑道:“你改来改去的,朕见了都累!”
我脸一红,呐呐地道:“我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就经常忘记。”
顺治微皱着眉问:“到底什么事让你注意力这么不集中?”
我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事。”
“一定有事,快说。”顺治勾起我的脸,看进我的眼中,霸道地下令。
他的眼睛……真好看,我要不能呼吸了,脑子好乱,“我……”
“嗯?”顺治在等着我的回答。
“你……你这几天……都翻的淑惠妃的牌子哦?”真该死!我为什么要说这个!
顺治轻轻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眉毛:“怎么了?”
“嗯……”我吞了吞口水,“你……你要注意一下身体……我……”坏了,他怎么那么看着我?“我是说,”我赶紧补充,“荣贵身子柔弱,不宜过于……劳累……”
顺治看了我一眼,问:“是淑惠妃要皇后来跟朕说的吗?”
“不是,”荣贵怎么可能会要我这么跟顺治说,我心虚地说:“是……是我觉得……”
“哦?”顺治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皇后觉得朕应该怎么做呢?”
“你……你有空就……就……就多翻翻……别人的牌子。”我磕磕巴巴地说,头快低到地板上去了。
“那皇后觉得朕应该多翻谁的牌子呢?”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声音。
“呃……”我不禁语塞,我要怎么说?告诉他多翻我的牌子?虽然我要“主动出击”,但那样未免太不要脸了吧,我又想到荣贵,可怜的荣贵,要是知道她姐姐劝皇上别翻她的牌子,她会难过死吧?我的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罪恶感,我垂下双肩,泄气地说:“没,我刚刚是说梦话呢,皇上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还是找荣贵吧。”
顺治抬起我的脸,唇角微扬,亮闪闪的眼睛望着我缓缓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
“谁……谁吃醋!我只是……只是担心荣贵……”语气虚弱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顺治闻言轻笑,半真半假地说道:“是吗?看来朕高估了自己在皇后心中的位置。”
我……怎么会这样?越弄越糟,看来我真不适合什么“主动主击”!我一脸懊恼地站起身,朝顺治微微屈了屈膝道:“臣妾还是先回去了。”首战失败!真该死!我今天到底做什么来了!
顺治正想说话,常喜从门口闪了进来,小心地瞄了我一眼,才轻声说:“皇上,鄂硕求见。”
鄂硕?我疑惑地看了顺治一眼,稍稍退后了一点,在顺治身后站定,顺治看着我微讶道:“你不是要回去了吗?”
“启禀皇上,臣妾决定再陪皇上一会。”我厚着脸皮说道。鄂硕是我情敌的老爹,听听他说什么,也算是刺探一下敌情。虽然我没什么可能打败乌云珠这个“情敌”。
顺治无奈地瞄了我一眼,才对常喜道:“传。”
常喜躬身出去,转眼便带进来一位四十左右岁,长相凶猛,眼似铜铃,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猛男”!
只见他躬身跪倒,声如炸雷般地道:“奴才鄂硕,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妈呀!我被这一声炸雷震得耳膜生疼,他他他……他怎么可能是乌云珠的亲爹!偷眼看向顺治,他也是眼巴巴地瞅着鄂硕,一付难以受用的样子。
“咳!”顺治干咳一声,“爱卿平身吧。”
“谢主隆恩!”又一个炸雷。
顺治揉了揉额角,“嗯!不知今日爱卿求见有什么事情?”
我看着顺治郁闷的样子突然好想笑,难怪顺治之前对乌云珠那样好奇,换了我,我只会比他更好奇,照遗传学来说,鄂硕不生个夜叉出来都要偷笑了,怎么可能生得出像乌云珠那样蕙质兰心的可人儿。
“禀皇上!”鄂硕又大声说,“日前小女身体抱恙,有幸蒙皇上垂询赐医,终托皇上洪福,得以痊愈,小女仰念圣恩,特上了一份谢恩折子,托微臣转交圣上。”说着双手呈上一份折子。没想到这个鄂硕五大三粗的,说起话来这么文绉绉的。
伺候在旁的常喜连忙将折子捧到顺治面前,顺治将折子展开,我偷瞄了一眼,说得无非是些叩谢圣恩的话,字体果然十分绢秀,顺治看得很仔细,看了很久,才将折子合上,对鄂硕笑道:“她的病是因朕而起,朕派太医替她医治本属应当,现在她好了,更应好生歇息,干嘛费这些心思写什么谢恩折子。”
哼!我忿忿地想,明明是一副暗爽的样子,还偏要装做不在意。
鄂硕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小女深受圣恩,还请万岁给小女个机会面圣谢恩。”
面圣?我狠狠地瞪着鄂硕,就要选秀了,他分明是想趁着顺治对乌云珠感兴趣的时候把乌云珠也送进宫来,乌云珠今年已经十八岁,早过了选秀女的年纪,所以乌云珠要进宫只能走皇上的后门。我瞥了一眼顺治,顺治居然也瞄了我一眼,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大好,随即便略有尴尬地移开了目光。哼!什么玩意儿!穷心未尽,色心又起!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鄂硕又说了些什么皇上圣明仰望圣恩的马屁嗑儿,这才恋恋不舍地退下了,想到顺治刚刚画画时专注的样子,看折子时仔细的样子,我心中一阵气闷,鄂硕刚退出门去,我也蹲下行了个礼,冷冷地说:“臣妾不打扰皇上画画儿、看折子了,臣妾跪安了。”
说罢不等顺治开口便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不等皇上叫起就起身,还背对着皇上出门,随便哪一条都能给我扣个“大不敬”的罪名。我知道这些,但我仍然这么做了。因为我……生气!
我无视于常喜给我打眼色打到抽筋的眼睛,走到了御书房门口,“惠儿!”顺治那好听的声音在我既将跨出门槛的时候响起,声音里隐约含着一丝怒气。
我的身形顿了一下,强忍住回头的,一只脚慢慢跨了出去,随即便带着一脸讶色的袭人匆匆赶回坤宁宫。
他……以后可能都不会来坤宁宫了吧?
我又趴在了坤宁宫的桌子上发呆,“唉!——”
“唉——”一道回声在室内响起,是袭人。
“主子,”袭人终于忍不住说道:“您为什么那么做?那么做会惹恼皇上的。”
“我知道。”我闷闷地回答。
“那您还……”
“哎呀好了,我不是说过了嘛,我那时一生气,就什么都抛到脑袋后面去了。”我摆了摆手,不耐地道:“行了行了,你先出去,让我自个儿呆会。”
袭人动了动嘴唇,一脸忧色地出去了。
我躺到床上,心里烦得要命,你是去“主动”的,不是去吃干醋的!脾气怎么这么急啊?多呆一会会死啊?人家都叫你了,你还装酷地硬走出来,现在好了吧?后悔了吧?
唉哟!真要命!我今天表现的简直就是个妒妇!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容忍女人在他面前发脾气!难道我真的……还没得到他,就要失去他了吗?
我呆呆地趴在床上,晚上连晚膳也没吃,第二天,我便“病”了,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袭人吓坏了,要去请太医,却被我拦下,我自家知自家事,我哪里是什么“病”,我是心病,是……相思病。
第二十章最特殊的折子
来喜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直到我“病”的第二天早上才出现,一见到我便跪在我床前。
“怎么了?”我无精打采的问。
“主子,奴才该死,这几天没能尽心尽力地伺候主子,主子生病奴才也没在身边,奴才……”
“行了,”我看着他,“这几天你都在忙些什么?”虽然没精神,但还是有点好奇。
“回主子的话,奴才……”来喜脸上竟挂着一丝羞涩,“奴才这些天去求海公公收奴才为徒。”
“海公公?就是太后身边儿的那个?”我不禁大为感兴趣。
“正是张德海公公。”
我微微笑道:“那结果怎么样?”
“托主子洪福,海公公终于答应先收奴才做记名弟子。”来喜一脸兴奋。
看着来喜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好了一点,我笑道:“难怪你这几天一有空就不见人影,我见那张德海不似一般卑弓曲膝的奴才,既然肯收你为徒,可见你也下了不少功夫,你以后一定要用心学习才是。”
来喜听我这么说很开心,但随即又小声地说:“主子……主子不怪奴才么?”
我轻笑道:“难得你身在禁宫之中,仍有努力上进之心,我见你这样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怪你。”
来喜眼眶微红:“奴才日后被旁事分了心,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伺候主子……”
我一摆手止住他的话:“坤宁宫里这么多奴才,还差你一个了?我给你个特权,以后你以练功为先,我这边不用你随时伺候了。”
“主子,”来喜怔怔地看着我,忽然流下泪来,呜咽道:“主子,奴才不去海公公那练功了,求主子别赶奴才走……”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哭什么哭!谁说要赶你走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再说,你学好了功夫,以后也可以保护我不是?”
“那……那主子……”来喜嗫嗫地说:“主子真的这么想?”
我翻了个白眼:“废话!”
“谢主子恩典!”来喜喜出望外地连连磕头,“主子真是观音菩萨下凡……”
“行了!快起来吧,”我一脸无奈,“九天玄女转世嘛!就这两句,也不知道换换新的。”
来喜傻呵呵地笑着站起,突然又一脸的忧色:“主子,您前天在御书房的事我听常喜说了,您怎么……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因为一个董鄂氏而跟皇上赌气呢?皇上就要选秀了,到时入选的秀女不知凡几,您难道每个都要跟皇上生气吗?”
我听着来喜的话,心中的无力感再次涌向四肢,叹了一口气,我重新躺回床上,来喜慌道:“主子,您没事儿吧?依奴才看,还是传太医来瞧瞧。”
“不用了,我没事,你先出去吧。”说完我将被子蒙在头上,黑暗窄小的空间会让我有一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