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画了然,小姐这是不想除自己以外任何知道她的行踪,转身恭敬地退了出去,动作迅速,态度沉稳。
云舒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赶忙去到药房,把药箱,还有该用的东西都准备整齐,换了身干练地衣裳,把鞭子系在腰间,另外还准备了两包迷|药放在身上,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以备不时之需。她可从不信奉什么君子原则,她只知弟弟受了伤。
乘着夜色,拎着药箱,云舒悄悄往侯府侧门走去,天海的办事效率很好,路上一个人都没碰上,守门的护院也正聚在聊天,满桌子好酒好菜,一看就是才送过来的。
“小姐。”管事已等候多时了,看见云舒赶忙上前行礼。
“你今天做得很好,回去帐房领五十两银子,你儿子改天也带来给我看看。”云舒淡淡地赞道,把药箱往马鞍上一挂,干脆利落的跨上马背,双手稳稳扯住缰绳:“驾。”
那管事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愣,见云舒已走得老远,赶紧爬上马,可怜他一把老骨头,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骑过马,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连夜赶来侯府不说,还要连夜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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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夜闯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顾府门口的灯笼高高挂起,看起来一切如常,只除了一个小斯不停地东张西望,神情似是有些焦急。
随着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那小斯脸上露出喜色,赶忙吆喝着护卫把门打开,云舒面若寒霜,马不停蹄,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随着那马长嘶一声径直跨过大门,直奔墨澜院而去,小斯也赶紧跟在她的身后,迈开步伐跑了起来。
刚到墨澜院门口,就看见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守在那里,听见马蹄声立马拔刀戒备。随着一声怒喝,便拦住她的去路:“站住,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让开。”云舒紧扯住缰绳,眉眼带煞,眸光凌厉,此时心中焦急,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姑娘还请不要为难我等。”一个侍卫冷声说道,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有所放松。
云舒气急而笑,自己家中去什么地方难道还要别人批准,精致的小脸一冷,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还不待他们反映,便扯过腰间的鞭子挥下,随着“啪。”地一声响,几个侍卫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蛮横。
“你”一道血痕出现在侍卫身上,紧接着他便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说完一句话就倒在了地上。
云舒乘着空隙,又是一鞭子挥下,驾着马便往院子里闯。
“快,抓住她。”剩下几个侍卫冲了上来,院子里的十几个侍卫也蜂拥而出。
云舒居高临下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他们,不管这些人是敌是友,跟弟弟受伤绝对脱不了关系。
“鞭子上有毒,小心别让它碰上。”随着一个侍卫大声喊叫,他们戒备得更加严密,身上的杀气显露出来,攻势也不再留情。
云舒是女子,年纪又小,一大群侍卫围着她,自是不敌,悄悄摸住腰间的迷|药,飞身下马,一个旋转身,一阵淡淡地香气从空气中散发出来。
“不好。”侍卫们心头一凛,赶忙屏住呼吸。
云舒冷冷一笑,她配置的迷|药,又岂是只靠呼吸传播,哪怕只沾到肌肤上,也会让人立时晕倒,这也是她想着柏哥儿要上战场,自个琢磨的阴损招,没想到柏哥儿没用上,自己却是用上了,怪只怪他们低估她,聚在一起把她围住,否则还真不是这么容易得逞。
“小小姐他们是七王爷的人。”那小斯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一路疾奔也累得够呛。
侍卫们昏迷前只来得急听到这一句话,原本还靠意志力坚持的侍卫也放心的晕倒了,心中只觉得冤枉,既然那小斯喊她小姐,应该是友非敌,这次的亏,算是白吃了。
外面闹这么大动静,里面又怎会听不见,罗睿渊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自家侍卫倒了一地,一女名少女站在院子中央,犹如在那碧水寒潭之上,出尘如仙、傲世独立,令人不敢逼视。门边的小斯直接可以忽略,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人。
云舒淡淡扫了他一眼,随手把鞭子一挥,鞭身几个旋转,便紧紧贴在腰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美得不可思议。
罗睿渊呆了一会儿,赶紧回过神来,眼前这少女又另他惊讶了一次,还记得上次在端王府,她的一番言论让自己茅塞顿开,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一面,满含歉意看了她一眼,优雅地拱手道:“我的属下无礼,还望顾小姐海涵。”
云舒来不及回答什么,只把目光定在他身后,冰冷的脸色稍有缓和,转身从那匹怏怏倒地的马背上取下药箱,往门边小斯的身上一扔,说了句:“拿着。”便一阵旋风似的从罗睿渊身边掠过,竟是当他不存在一般。
罗睿渊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被人忽略得彻底,纵然再不受宠,可好歹他也是皇子。不过云柏受此重伤,她心中焦急也算情有可原。
“姐”云柏声若蚊蝇,有气无力,一听到外面的响动就知道要遭,赶忙让人扶住自己,跟在罗睿渊身后出来,结果一看这场面就有些咂舌,姐姐不愧是姐姐,两个影卫便让自己身受重伤,姐姐放倒了一大群人不说,还毫发无损,心里越想越惭愧,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的他,说话也更加小声了。
“出息。”云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径直往屋里走去。
那小斯瞥了她一眼,又瞥了自家主子一眼,还选择了抱着药箱,紧跟在她身后。
云柏疼得冷汗直冒,却也不敢多言,心知姐姐这次气得不轻。
屋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云舒听着有些吵,转头看向弟弟,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住哪儿?”
云柏心虚的低下头,忍着浑身疼痛,说道:“罗世子身受重伤,我把卧房借给他了,现在住侧间儿。”
云舒看了扶住他的两人一眼:“走了。”
云柏一到了侧间,便发出低低的呻吟,大滴冷汗从额间冒出来。
云舒此时哪还顾得上生气,赶忙接过手,把他扶在床上躺下,面部的线条柔和起来,眸光中全是担忧,哪还有一丝刚才的冷冽与傲然,转头向小斯吩咐道:“去给我准备烧开的沸水,把绿莹也给我叫来。”
“是,小姐。”小斯愣了一下,赶忙放下药箱急急地退了出去。
云舒含笑,看向刚刚扶住云柏的两人,早就发现他们面生得很不是府中的人,那天猎场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七皇子会在自己家,为何罗世子受伤却不回恭亲王府?一切的一切都太没有头绪,她也没有心情思考,浅浅笑着,却不容拒绝地说道:“你们也出去,弟弟有我照顾。”
那两人张了张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在别人家,主人既然如此吩咐,他们又哪有不从的道理。
“姐。”云柏虚弱地喊了一声。
云舒赶忙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关切道:“别说话,伤在哪儿了,让我看看。”
“姐”云柏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虽知道姐姐医术不错,可他是男子汉,已经是大人了,又怎可光着膀子给她看。
云舒利落地打开药箱,一排排金针,手术刀,镊子,钳子,各种瓶瓶罐罐看得云柏心里发秫。
“别动,是你配合着来,还是让我”云舒话没说完,只威胁地看了他一眼,拿起一个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云柏认得,那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麻醉药。心中只觉得口干舌燥苦不堪言,仿佛又回到小时候,被娘亲光着屁股上药的情景,简直比挨了一刀还难受。恹恹地躺在床上不动了,闷闷地说道:“伤在腋下。”
云舒对他的配合非常满意,轻轻解开他的衣衫,入眼便是触目惊心的红色,腋下那道伤痕穿胸而过,虽已经过包扎,但鲜血又渗了出来,应是刚刚出去外面,碰到了伤口才使得它又裂开。肩膀和肚子上也有不大不小两道伤口,云舒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姐”云柏急得就想起身,却忘了自己伤痕累累,身体稍微一动,便疼得冷汗直冒,包扎着伤口的白布也正以极快的速度被鲜血渲染。
“别动。”云舒气急,赶忙拿过剪刀,迅速的把缠着伤口的布解开,然后拿起金针,干脆利落地往周边扎下去,不到片刻时间,鲜血便止住了,云柏心中也有些纳罕,尽管知道姐姐会医术,但看着她用还是第一次,没想到竟真有两下子。
绿莹这时也和那小斯过来,云舒问了一下,这小斯名叫陈平,两年前才派到柏哥儿身边儿,为人也还算机灵。当即便吩咐绿莹打下手,把手术用具全仍在沸水里煮了一遍,发丝简单的挽起,又把手洗干净,才开始给云柏动手术,这样的伤口,若不好好治疗很容易落下病根,云柏年纪尚小,这种情况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发生。
此时的云舒无比感谢自己前世是医药世家,这些年来和李大夫也研究了不少东西,首当其冲便是提炼了青霉素制成药丸,还有打点滴用的针管以及葡萄糖和盐水吊针。这些东西全都是刻在她骨子里的记忆,原本是想着树大招风,等过几年柏哥儿有出息了开家济世堂,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
吊瓶是用琉璃代替,针管用牛筋,缝针用的线是羊肠线,一切准备就绪,云柏傻愣愣地看着自家姐姐先喂给自己一粒药丸,然后又把一个非常漂亮的瓶子挂在床头,瓶子另一边连着的针插在自己手腕上,接着给他伤口患处图上麻药。
“怎么样?有没有不适?”云舒关切地问道,青霉素对很多人有过敏作用,以前虽在庄子上给人用过,但也不能保证柏哥儿完全适应。
云柏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想睡觉,比起先前的疼痛却是好了很多。
云舒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道:“睡,起来就好了。”
云柏在姐姐柔柔的声音中,渐渐放松了心神,不久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云舒转头看了陈平一眼:“去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许来打扰,也不许出声。”
陈平点头应是,屁颠地跑了出去,小姐没有对自己避讳,让他感觉到异常高兴,更加下定决心要守好门口,一定不能让她失望。
云舒转头看向绿莹,厉声道:“一会给我擦汗,一定不能让汗水滴在柏哥儿身上,听到没?”
绿莹第一次见小姐如此严厉,赶忙点了点头:“小姐放心。”
云舒迅速在床前台案铺上干净的白布,手术用具摆放整齐,拿出羊肠线穿过针孔,小心翼翼开始了她在这个世界除了动物外的第一次外科手术。
绿莹除了开始的害怕脸色有些发白,一直专心致志地看着云舒,就怕有什么疏漏,没来得急擦干小姐面上不停流下的汗水。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时间也一点一滴地流过。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上面一些手术的东西,是我从别的小说里看到的,未经查证,不做考究。
学医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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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请治
她们在里面忙碌着,外面也忙碌个不停,云舒当时只顾着痛快,迷|药的分量不轻,那些个侍卫还依旧倒在地上,七皇子纵有脾气也不知该往何处发,昨日若不是云柏机敏及时找到他,叔公此时恐怕凶多吉少。
“高热怎么还不退下。”贺明睿怒火滔天,双眼一片腥红,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抓住那太医的衣领暴喝。
“贺贺世子”太医被扼得喘不过气来,褶皱地老脸涨得通红。
“好了,杨太医医术高超,你先消消气,叔公还需要他来救。”罗睿渊上前解围,他心中又何尝不急,他与叔公之间的交情不提,太叔公年事已高,叔公是他竞争皇位的最大筹码,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相当去了他一条灵活惯用的右臂。
“若表弟有什么事,我让你陪葬。”贺明睿恶狠狠地说道,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昨日的刺杀明显出了叛徒,让他抓到这个人,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杨太医心惊胆颤,他是七皇子的人,自是知道事情严重性,也不敢去探听其中的秘密,两位世子猎场遇刺,若当真出个什么事儿,朝中恐怕又是一番变动,结结巴巴地说道:“罗世子伤及内脏,臣一定尽心尽力,只是高热若不退下,明天恐怕,恐怕”
“你说什么”贺明睿刚歇下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冰冷地眼神仿佛他再多说出一个字,就要把面前这人凌迟。
杨太医也很无奈,可罗世子的伤势实在过重,若今晚不能退热,明日肯定熬不过去,纵然侥幸活命,这落下的病根恐怕也只能让他后半生在药罐中度过。
“你好好歇着,现在别闹,叔公还昏迷着,别吵到他。”罗睿渊面露愁绪,对这位平南王世子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拿叔公来压他。
贺明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表弟,渐渐安静下来,平时嬉皮笑脸地容颜变得冷酷,昨日很明显是三批人马,一批来自恭亲王府,一批来自平南王府,那还有一批呢,还有谁最见不得他们活命,或者说最见不得表弟活命,否则自己也不会只受了轻伤。
“砰砰。”外面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罗睿渊淡淡的说道,双眼透着疲惫。看了来人一眼轻挑了挑眉,示意他有何事。
“启禀七皇子,护营卫还晕着。”一个侍卫单膝跪地,面无表情的说道。
罗睿渊抚了抚额头,差点忘了这一茬,皱着眉问:“顾小姐呢?难道她不给解药?”应该不可能,在她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
“顾小姐同顾少爷房门紧闭,外面有人守着,我等不方便进入。”提起这事儿,侍卫心中也有些怨诉,门口守那小厮嚣张得可以,不仅不给他们通报,还不让他们出声,自从跟着七皇子何曾受过这样的闷气,真是宁愿面对刀口舔血,也不愿面对女人和小人。
罗睿渊想了想,眉头紧锁起来,顾小姐是女眷纵然他去敲门也多有不便,看了杨太医一眼,既然是迷|药,想来他应该也有办法,叹了口气道:“你跟着他去看看。”
“等等。”贺明睿冷着张脸,死死地盯住杨太医:“你守着表弟。”坚决不让他离开罗霆楠半步。
杨太医瞅瞅七皇子,又瞅瞅贺世子,有些左右为难。
“我倒想看看谁这么大胆,竟然连七皇子的人都敢拦。”贺明睿冷冷地说道,正愁气没处发,他怕再呆在这里真会把杨太医的脑袋砍下来,说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罗睿渊颇感无奈,叮嘱了杨太医几句赶忙跟上,这是在别人家里,他还真怕贺世子惹出什么事儿来。
刚一到侧间门口,便看见两个人争执着。
“不行,小姐说了,谁都不让进,也不许大声喧哗。”陈平趾高气昂,就像一尊门神似的拦在那里。
来人一脸气闷,是罗睿渊带来侍卫之一,自从到了墨澜院,他们就把原本所有的下人都赶出去,除了云柏身边的几个人,还有那位心细如发的管事,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
“药已经煎好,你不去通报,耽误了顾公子伤势,你可担待得起。”那侍卫一脸冷硬,若不是为了昏迷不醒的兄弟,他早把这药碗儿给扔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连来送药这小厮都不给通传。
“不劳侍卫大人操心,您请自便。”陈平软硬不吃,不屑的说道,昨日这些侍卫也是这样拦着自己不许进入墨澜院,现在总算反过来了,有小姐在主子才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那侍卫心中急怒,气得拳头紧握,恨不得给他两拳。
陈平把腰一挺,很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模样,斜着眼瞅着那侍卫,做出一副有种你就打的表情。
“怎么回事。”贺明睿面容阴冷,刚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见过七皇子,贺世子。”那侍卫单膝跪地,只瞥了陈平一眼便不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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