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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响马之凤过青山 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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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响马之凤过青山作者:肉书屋

边城响马之凤过青山第30部分阅读

可这回越是想玩儿命打中,反而越打不中。这一枪剜掉了对方的耳朵,等到再想打第二枪的时候,柴九的马快,眨眼功夫跃出了射程。

某大掌柜虽然是个神枪手,可毕竟是人不是神。人的两只肉眼,再怎么瞄也打不到六百米开外。

镇三关这时才想起来瞄准镜的好处,可是那一枚瞄准镜被自己给拆了扔了,就没带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柴九的人马迅速消失在一片苍茫土雾之中。

自己腿伤不便,无法出门追杀,气得只想捶地,腿一发力就牵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野马山大掌柜那时并不知道,这一次临阵托大,关键一枪失准,留下个祸患,日后会给自己带来多大一个麻烦。

张家大院虽然没有被攻破,院墙还是被四面八方的枪火给砸得稀烂,瓦当残损,纜|乳|艿艚恰v诩叶±酆鸷鸬匦廾牛堵墙,进行善后?

小凤儿追着问大掌柜:“柴九手下那个脑门长疮的丑八怪你见到没有?”

“嗯,点了。”

小凤儿满意地乐了:“点得好!”

“那癞痢头招惹你了?”

“唔,哼他拿枪管子要给我上棍刑。”息栈声音糯糯,凑在男人耳边,生怕旁人听到。

要不是马大山药蛋及时赶到,那一枪桶下去,小爷就真要翘辫子了。

息栈心中愤愤,忍不住跟男人抱怨:“土匪绺子里怎的有这许多酷刑?太过残忍了!咱野马山绺子里,也有棍刑的么?”

“有。”

息栈顿时沉下脸来:“真的有?你,呃,你给哪个倒霉的伙计用过这种刑罚?”

大掌柜还在为失准的那一枪耿耿于怀,郁闷不乐,冲小凤儿冷哼一声,搓牙道:“还能有哪个?你!老子就给你一个人上过棍刑,插得爽不爽?!”

一旁正指挥家丁打扫院子的龙少爷耳后生风,不偏不倚就听见这么一句,实在忍不住“噗哧”喷了出来,又不好意思看这俩人,把脸别了过去,乐得后脊梁直抽缩。

小凤儿的脸蛋“腾”得红了,两只小耳朵都煮熟了,大庭广众之下又气又羞又恼又恨,飞起一脚狠狠踹向男人没受伤的那一只腿,差点儿把大掌柜踹一跟头,涨红着脸扭头跑路。

男人捂着腿“嗷嗷”叫,大骂这媳妇要造反了,敢打老子!

张家的伙计们不明所以,手里拎着笤帚铁锹铲子的,围了一圈儿看热闹。头一次看见不可一世的很牛掰的三爷被人打了,着实过瘾,乐不可支。

青山绵延,风回边城几万里。

水阔天长,云渡墙堞征蹄急。

话说豫系军阀孙殿臣西进,这一仗开打,就把河西搅了个惊天动地。

马氏一门从鞑子王朝末年就占据大西北,如今怎能容忍外人染指自家地盘。马家军上上下下,兄弟子侄,兵力悉数投入了战斗。以王牌骑兵师打头阵,与孙殿臣会战于兰州,其余师团把守各路关隘,从玉门关老巢守到嘉峪关、酒泉、张掖、武威。

石包城里,张家和土匪这一通交火,必定要惊动乡里乡亲,以及治安团的污糟之众。大掌柜和息栈不宜久留此地,歇了一晚,乔装匆匆驰马出了城,回转野马山。

野马山已然回复了往日的平静安谧,只是原本绿油油郁葱葱的一层山盖子,如今是一片焦黑烈土,满目疮痍。半山腰到处是被烧掉了冠子的老树,只剩下光秃秃、黑黢黢的半截树干,愤懑地插/向天空。

寨子里,砖石瓦砾、木屑草灰铺盖了整个场院,面目全非。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放走的那些马儿果真都回来了。马群在几匹头马带领下,扎堆在山坳里悠闲地吃草。满头小辫儿的小红马腾挪碎步,乖顺地追着大黑骊,寸步不离。

野马山的大部分伙计,这会儿都躲在后山向阳一面山坡的山洞洞里。那些被野藤杂蔓覆盖、不见天日的千年洞|岤,如今被辟开洞口,盛满了无家可归的“难民”。

衣食就靠张大稗子接济,什么小米高梁棒子面,荠菜芹菜沤酸菜,一车一车地往山里运。祁连山四围若干村庄的大户乡绅,一听说大掌柜回来了,赶忙抬了猪马牛羊,烧酒苞米,上山“进贡”。

每个土匪绺子都有这么几户自己信得过、平日里有来有往的大户人家,这样的人家就叫做“活窑”,是自己人。土匪出山打打杀杀,时不时地遭官兵围剿,被治安团追杀。衰微的年景,无粮无饷;受伤挂红,也不敢去医院扎痼。这时候就需要用上这些“活窑”的路子。说白了就是,战乱的年代,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容易,彼此互相照应和接济。

咱野马山大掌柜一向奉行这一条绺规,走朋友的路,花冤家的钱!

往日里出山做活儿,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只往远处别人家地盘上撬墙角,不碰近处自己窝边的几颗小草。

息栈在山梁上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他想寻的那一处岩洞,于是抄家伙,住进了那个洞洞。

大掌柜搂着小凤儿,啃咬脖颈间的小嫩肉,哼道:“咋个非要住这个洞?洞里滴水,回头又凉着了你”

“嗯,我就喜欢这个洞。”

“呵呵,呵呵呵呵你其实是就喜欢老子吧!喜欢老子都喜欢成这样儿了,还不认”

男人眼中闪过色迷迷的火光,手指毫不客气地伸进小凤儿的衣领,二指一夹,揉捏调/戏胸前的粉色小豆。息栈脸色红红,横起胳膊肘,一肘顶开男人死皮赖脸的纠缠。

棉被棉褥铺在石头台子上,做成个简陋的“炕”,炕边一头一尾生了两拢火,俩人蜷缩在一起,互相暖着身子。

很久没有这样真切地亲热,血肉相合地亲密。

美妙地升腾,畅快地纠缠。

俩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我动就好,你不要动,当心撕裂了伤口”

“俺动弹就行了,你别乱动,蹭着身上的伤”

身如彩凤,心点灵犀。

息栈回眸,送上小唇,眼中柔光蜜意,齿间嗔吐深情。

两人紧紧抱在一处,贴体的曲线严丝合缝,如同静止一般。就只有男人织汗的黄铜肌肤上闪烁的点点艳火之光,出卖了静谧之下秘行暗渡的欢愉。

全身的每一粒毛孔,都想念着被男人缠绕抚慰时的安稳。

颠沛流离的路途之上,不敢奢望还能偷来片刻的亲昵温存。

不是怕被辜负,这男人就是可依可靠的一座青山;怕是怕自己挺不过来,辜负了对方。

【删节700字】

两个月后,大掌柜腿患弥合,息栈鞭伤愈好。男人生拉硬拽抢亲一般,打算将小凤凰捆了手脚,强按着头,打包塞进大红花轿!

第六十九回鸾凤齐鸣喜成双

素莲并头生双蕊,紫雁交颈荡青云。

野马山南坡的山坳坳里,娶亲的队伍闹哄哄乱作一团。

身穿红色郎倌喜服的少年,头上扎着艳红丝带,脚上蹬了绣花金线小靴,这会儿被一群伙计追得满山逃窜,气喘吁吁。

红姑奶奶叫道:“喂,喂,我说小剑客,你跑什么跑!快些上轿啦!”

“唔,不要,我不要坐那个轿子!”

丰老四叫道:“娃儿休要在这里磨磨蹭蹭,吉时已到,当家的等着新娘子上山都等急了!”

“唔,小爷不是新娘子!小爷是新郎倌!小爷要骑马!”

黑狍子笑喷:“噗!你拉倒吧你,你算新郎倌,那咱当家的算是个啥?难不成让他坐轿子?!哈哈哈哈!!!”

大掌柜站在山顶上,怒哼哼大骂:“你这小狼崽子,你还想不想跟老子成亲?!老子这里过时不候!还不赶紧给俺滚到轿子里去!!!”

小凤儿郁闷地就差扑上去跟男人撒娇耍赖了:“唔,我,我,我要骑我的小红马么!”

哼,你娶那个小娼/妇就是拿一顶破轿子这样绕山瞎蹦跶,小爷才不给你们颠三倒四地当猴子耍着玩儿呢!

大掌柜虎着脸,大手一挥。

没辙,媳妇是娶进门来宠的,你想咋样就咋样吧,老子懒得跟小媳妇计较!

那一匹傲娇的小红马,满头淡青色丝带如今已经换成喜红色,艳丽的鬃毛扎成一串串发辫,迈着欢快清跃的步伐,驮着小新郎倌,一路转山一路得意洋洋地昂头嘶鸣。

马上的少年,绾拢的青丝漫漫垂落腰际,容颜甜蜜,神采飞扬。

息栈骑着马儿迈上山梁,新房之前一块清理出的场院,早就被看热闹的伙计们围得水泄不通,挤都挤不进去。

小剑客只一露面,引得四下里一阵倒抽气儿的“啧啧”声,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简直像看见了仙童下凡。

息栈今日身上穿得一领宽袍大袖的汉式斜襟喜服,缎面绣线,彩凤簇锦;山脚下成衣店刘掌柜送上来的贺礼,依照少年的腰身,量体裁做。

云发仔细地绾起两缕,系于脑顶,编了两只细细的长辫儿,棠色丝带在一头紫檀云雾中若隐若现,细雨轻红。

杵在人群正中央等得心焦的大掌柜,只瞄了一眼自己的小郎倌,哈喇子都快要淌了出来!

一身红通通的汉服衣袂翩然,映得小凤儿的脸蛋粉扑扑地诱人。素面无妆无痕,葱眉不画而黛,嫩唇不点自红。小鼻玲珑耸动,黑瞳秋水澶波,眉梢眼角暗睇风流之态,不是新娘,胜过新娘。

大掌柜暗自砸吧砸吧嘴,吞掉口水。这小美羊羔咋能越长越俊,越看越顺老子的眼呢!

万年不变的主婚人丰书生站在一旁高喊:“抱轿!”

这时就看黑狍子“嘿嘿”乐着,两眼放光,摩拳擦掌,淌着哈喇子,向马上端坐的小美羊羔冲了过去。

大掌柜一看,怒喝:“站住!回来!你干哈去?”

“当家的,俺去抱轿啊!军师让俺抱轿的呦!”

“抱个屁轿,俺媳妇又没坐轿子!你滚一边儿去!”

丰老四一旁笑道:“哎呀呀,当家的,小剑客虽没有坐轿,可也得找个人抱他进喜堂门槛,他的脚不能沾地,这是咱关外河西的风俗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

大掌柜转了转眼珠子,扭头招呼:“红儿,你去抱!”

慕红雪瞠目:“什么?让老娘抱轿?”

“对,就你能抱!”镇三关心里合计,哼,别的男人想碰小羊羔的身子,老子坚决受不了!

“当家的,我是女子,就没听说过让个女子抱新娘子进门的。”

“老子娶的也不是新娘子,老子娶的是宝贝小羊羔子。咋个就不能让女子抱轿呢?!”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马上的息栈进退不得,脸憋得通红,祈求的眼光瞄向自己男人,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让红姐姐去抱他,简直还不如让那色迷迷流口水的黑厮来抱呢。

大掌柜不屑地挥挥手,鼻子里哼出一丝不耐烦的气焰:“甭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老子要是个守规矩的人,哪还有今日跟俺小媳妇成双成对的快活日子!老子自己抱自己媳妇进屋!”

几步移前,一手揽过息栈的腰,一手搂腿,将人揣进自己怀中。

热腾腾的气息扑面,男人特有的热辣味道,就像一瓮窖藏过百年的烧刀烈酒,醉得息栈浑身都酥了,软软地蜷在大掌柜胸前。耳畔是众喽罗此起彼伏的嚎叫起哄声响,几大串红彤彤的挂鞭径自“噼噼啪啪”,将烟花碎屑喜气洋洋地播撒在半空。

小凤儿烧红的脸蛋,腻腻地蹭着男人的襟口,小嘴唇愈发水嫩嫣红。

转睫偷瞄一眼自家男人,正牌新郎倌今日穿着枣红色的对襟缎褂,胸前的大花球像一团跳脱的焰火。黑眉耸动,两只赭色瞳仁如润玉琥珀,泛着湿润的蜜色,满眼满身的洋洋得意。

大掌柜抱息栈,抱得轻松自在毫不费力,就像是抱了一坨小羊。

男人腿上本来伤得挺重,不过这厮的确皮实,又有神医张大稗子的独家秘制金疮药,专门给这帮土匪医治刀伤枪伤的,养了这两个多月,算是好利索了。

息栈平日里观察,觉得男人的腿还是有些瘸,走路不太自在,右腿发不上力。不过大掌柜往常走路一向是吊儿郎当、七晃八拽的德性,一条正道他都能拐着弯儿地走,从来就不是踢正步的走法儿,因此他瘸与不瘸得,其实外人也看不出来。

喜堂设在一处宽阔的岩洞,洞口用木头架子搭起凉棚。正值盛夏,绿藤攀蜒而上,蓿紫嫩黄的小花朵迎着暖风,招手调/笑。

喜堂摆设了一张桌案,陈设几样结婚用的镀金祭器,还摆了一具煮熟的完整的羊脊椎骨,一壶烧酒,两只用红线系在一起的小酒盅,两碗熟切肉丝,两碗糙米饭。

简简单单,淳朴乡土,西北农家的婚俗。

亲爹干爹禞饬耍张家老爷子作为大掌柜身边儿唯一的长辈,自然而然地被请来“充门面”,乐呵呵端坐正中,接受跪拜?

张家小闺女凤儿,闹着跟上山来找小剑客玩耍,一来才知道,自己心仪的帅帅小栈哥,竟然“嫁”了!适才满地打滚哭鼻子,恨死她的三哥哥横刀夺爱。

新人拜了黄天厚土,又拜叔父大人,这时两口子面对面站着,夫夫对拜。

额头碰着额头,彼此眼光流连,久盼终得甘露,执着知遇真情,眉间心上,装点了满畦的柔情蜜意,来之不易的幸福。

艳阳西照,落晖染红山谷。

蓝渊为幕,千里翠峰如簇。

山坳里,草场中,篝火燃情,萤光飞舞,白水沸汤,羊髓飘香。

绺子里的头领和崽子们欢天喜地地躺坐在场院中,吃吃喝喝。大掌柜端着黑陶酒碗,烧酒一碗接一碗灌进了肚,酒气穿肠润腑,瞳底红丝贲张,眼眶镶了一层金红,点染落日余晖。

小郎倌乖巧地跪坐在身侧,为男人盛汤倒酒,温顺侍奉。

喝到了动心动情之处,大掌柜一拍大腿,招呼众人聚拢:“嘿嘿嘿嘿,这一回老子办了终身大事,有了媳妇!嗯,俺既然是大当家,以后呢,俺的媳妇,就是咱这绺子里的内当家!你们以后都得开眼,哈,见着人要记得喊‘内当家’,哪个怠慢了俺媳妇,老子可不依从!”

众人起哄叫好:“好呦好呦,内当家!内当家!内当家!!!”

息栈一旁听得酒坛子都没端稳,酒水差点儿折了男人一身,窘得冲大掌柜皱了皱鼻子,小声抱怨:“当家的,你喝多了吧”

“咋了,你是俺媳妇,难道不是内当家?!”

“唔”

息栈无奈地合计,内当家就内当家吧,也不算很憋屈,总比被人叫“屋里的”强一些。

这时又见大掌柜把酒碗往地上一撴,脸孔蓦然沉了下来,正色说道:“这一回遭官府剿山,又被姓柴的王八羔子暗算,老子差一点儿就丢了性命,多亏息栈冒险相救,老子才能今天坐在这儿跟大伙喝这碗酒。于公于私,老子都欠了息栈一条命,俺镇三关只要在这绺子里做一天大当家,息栈就是这绺子的二当家!”

息栈一听惊得小白下巴都折到了脚面,怔然低声问道:“你说什么?二当家我?”

这论资历论年纪,怎的也轮不到小爷做什么二当家呀,这排在前边的还有好几位呢!

这男人今天真是喝高了吧,怎的开始撒欢儿说胡话了!

大掌柜毫不客气地一把搂过息栈,揽在肘弯:“老子已经跟头领们商量过了,你以后就是这绺子的二当家!平日里大事小事,除了老子说话顶用,大伙都会听你的号令!在绺子里称呼内当家,出山做活儿的时候,是二当家!”

息栈正在心下惶恐,就只见绺子里“四梁八柱”其他头领,郑重其事地端起了酒碗,齐声说道:“敬二当家!”

息栈怔怔地抬眼看着大掌柜:“这,你这是来真的?”

“哼,老子啥时候糊弄过你!老子一向说话算话,板上钉钉!”

男人眼神醺醺然又透着温存,这时凑近息栈的耳朵,声音在少年的耳鼓中振荡:“有俺的就有你的。”

息栈手足无措,惶然挣脱出男人的怀抱,战战兢兢地端起了酒碗,与众头领相敬。

一杯酒下肚,绺子里的众伙计也纷纷端了酒碗,一齐高喊:“敬二当家!”

大掌柜扔掉酒碗,直接抄起酒坛,心中畅快,一把将小凤儿扽回到怀里,一只大手探进汉服的斜襟红缎,揉搓着垫在里边儿的水红色丝绸中衣。

息栈窘迫挣扎:“你别,你,这么多人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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