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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天命有归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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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微头上冒出几滴冷汗。

……这是神算吗?她之前也没决定偷哪家啊,有没有这么灵异,随便找了一家正好就是他家……

她把右手往身后挪了一下,借以挡住手中的骨匕。

“……你怎么还没睡?”

已经三更半夜了,不睡觉在这里赏月啊?!

男孩笑而不答,袖中的手握紧了几分。

墨北微十分紧张,本以为这家人都睡着了,也就没有多做准备,现在遇到一个清醒的,她不禁担心还有其他人也有半夜在外面闲晃的习惯。

左手一掐手印,“异术?宁静”放开去,她不吝啬灌注其中的精神力,纯然把这个安宁心神的精神异术当做催眠术在用。因为有心施术,墨北微直接连上了对方的感知,打算在范围的宁静之外额外给这孩子添上一个消除记忆的异术,结果感知刚刚连上,她就身体一颤。

——又是那种灵魂撕裂一般的痛楚!

墨北微神色骤变,怪不得这孩子没睡,疼成这样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竟然还能这么平静地站着,还能笑得出来……

“你别笑了……”墨北微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她经历过同样的疼痛,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昨天疼得最厉害的时候,她动也动不了,这孩子竟然还有心调整自己的表情?

“疼成这样,乖乖回去躺着!”

不知从哪里来的动力促使墨北微上前,不由分说地抓住男孩的手臂,把他往屋里拽。

男孩愣住了,直到他躺回床上,被盖好了被子,他还有些发懵。

“我……”

“闭嘴!”墨北微喝了一句,自己也愣了。

仅仅是通过感知传来的那些疼痛就让她身体发颤,这个孩子竟然能默不吭声地承受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是怎样坚韧的心?

钦佩吗?

惭愧吗?

——你在气什么?是生气自己做不到,还是嫉妒这孩子做得到?

不……

其实……自己是觉得丢脸吧。

因为这孩子能做到的事情,她却做不到。刚刚她还想要消除这孩子的记忆……

墨北微抿了抿唇,向着男孩低下头。

“对不起。”

男孩抬起头,神色间有着错愕不解,最真实的情绪则被压在心底深处,根本映不出眼。

“睡吧,睡着的话,就不会这么疼了。”

墨北微尽量放软了声音。

右手的黑色指环流过一道银色的光。

这一次的“异术?宁静”是真正为了带给人安宁和平静而使用的。

将一切浮躁的、不净的因子去除,唤起最深层的安宁——那才是宁静真正的作用。

当她疼痛发作的时候,她连使用精神异术所必须的精神力也难以调动,现在她竟有机会将这个异术用在真正需要它的人身上,而且是为了平复源于灵魂受创的痛苦,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被帮助的其实是她自己。

看着这个孩子,就会想到自己。因为遭受过同样的痛苦,她对这个孩子有了一种与别不同的感觉。并不仅仅是同病相怜,更多的,是敬佩。

以墨北微如今的精神力,当她认真地使用精神异术的时候,效果会相当惊人。

不借用利蒂西亚的同调之力使用的“宁静”已使得这个院落的所有生灵都进入了梦乡,而她特别施展的“宁静”则让男孩进入半梦半醒的朦胧之中。

并非沉睡,也非清醒,在介于现实和梦境的边缘,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如同伫立在幽深密林中的湖泊,有着不受打扰的安宁。

他知道,只要他有心,他可以摆脱这种状态,但是……

当二胡的琴音响起的时候,男孩犹豫片刻,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衣的仙人在山林间弹奏古琴,悠悠琴音与风相合,传入旷野,周遭的鸟兽亦安静地停驻,似是被琴音所惑。

不远处的一棵参天树木之上,一名黑发白衣的女子静静地立于枝桠之间,望着地上的仙人,神色平静,无悲无喜。

[这是……榣山……]

[她是……谁?]

温文尔雅的仙人忽然抬头,目光投向树上的女子,似是说了什么。

女子摇头,仍是立于原地。

仙人一笑,继续抚琴,也不多言。

欧阳少恭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刺目的晨光。

他一手捂着额头,有些发怔。

梦中的女子……是谁……为何全无印象……

怔愣之后,他转头看向旁边。

屋内空无一人。

这一次,他却没有感到失落,反而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屋外传来喧闹的声音,他名义上的母亲急匆匆地跑进来,见他平安无事,抱着他一通唏嘘。他这才知道,昨夜家里遭了贼,幸而只少了些许银两,无人受伤。

欧阳少恭微微眯起眼睛。

昨夜来的,应该只有那个女孩吧?

03离别之日

“你来了。”

男孩侧头望向墙边,眉眼含笑。

“我来了。”

白发的女孩回以微笑。

两人并未以言语做出任何约定。

但是,像今夜这般,一人静静地在院中等待,另一人悄悄地翻墙而入,而后奏响二胡,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有余。

那是谁也没有说明的、无声的默契。

如同欧阳少恭并未询问墨北微为何来此。

如同墨北微并未询问欧阳少恭为何会经受那样的痛苦。

两人只是安静地相处,如同多年的好友般——虽然两人不过认识了一个多月,而且,看起来都是稚龄幼童。

对方有着和外表不相符合的心忄生,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谁也没有说破这一点。

墨北微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显得异样的老成,她猜测着或许和百里涵的情况类似,既然对方没有说明,她就没去追问——追问这种事情本来也就没什么意义。无论他为何如此,她所认识的,总归还是眼前的这个人。

起初她每天过来,是不放心那孩子,担心他仍然忍受着那种彻骨的疼痛,所以夜夜以安魂曲安抚,后来,她不再感觉到男孩的痛,却不知怎地,仍是在入夜后悄悄地过来了。

再过上几天,对这个世界多一些了解之后,就开始去寻找任务道具。

她这样告诉自己,然后,继续滞留在琴川——明明她对琴川已然十分熟悉,并且确信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东西,不论是任务道具,或是次级道具。

“今天换一首曲子如何?”

墨北微抱着二胡提议。

“好啊。”

欧阳少恭欣然点头。

“不过,昨天的那首就不必了。”

墨北微面色一红,侧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知道自己拉的不好,你也不用特意提出来吧。”

“我只是觉得,那首曲子不适合你。”

欧阳少恭不禁莞尔。

“放心吧,我再也不拉那首曲子行了吗。”

墨北微撇嘴,“‘想遥恋’的曲调很好,我想试试看,哪知道……”

哪知道会有那种惨不忍闻的效果。

准确地说,并非她的音准有差,或是技巧不够,墨北微欠缺的是“想遥恋”这首乐曲最重要的东西——那种单恋一人却无法实现的心情。

乐曲的灵魂是感情。

墨北微从未有过这种经历,自然演绎不出其中的精髓,于是,那首曲子给人的感觉异常怪异,应当是安静的、悲伤的曲调,却完全没有与之相合的情绪。

“遥姬为何会谱出这首曲子?光是看着曲谱,就让人难受……”墨北微低声说着。

欧阳少恭眸色略沉,嘴唇微动,仍是没有开口。

他看着对面的女孩,见她一脸纯粹的疑惑,心中浮动着几分嘲讽,却也有一丝的羡慕。

他深明乐理,一看乐谱就知道那是怎样的曲子——永远无法实现的单恋之曲,近在咫尺却永不可触及的绝望,在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看着所爱的人,无法倾诉,那是只能深藏于心中的甜蜜而绝望的感情。

演绎不出这首曲子,是因为这个女孩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绝望。

她不知道,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想必她过去的日子过得很幸福。

在阳光下长大的人,有着阳光特有的温暖光芒——那正是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最渴望却也最想破坏的东西。

那个谱出乐曲的女子到底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写下了曲谱?

浓烈如火、纠缠入骨的爱恋,更有着安静如水的绝望,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会是没有结果的爱恋,即使如此,仍然坚持着,将这份感情葬送在心底……

这是一首很好的曲子。

欧阳少恭静静地微笑着,神情天真而柔软。

墨北微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放弃推测遥姬之后经历过什么,左手按上琴弦,犹豫片刻,还是奏响了二胡。

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初次听见这首曲子的情形。

交错击鸣的刀剑、纷飞的落雪、仿佛永不会停止的剑舞、缠绵悠扬的二胡之声……

“天狼姬”这首曲子被苍遥姬谱出之时,正逢几人离别,这是离别之曲。

墨北微选择这首曲子,正是因为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琴川。

其实,她心里是明白的,为什么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人总是会被那些有着自己所没有的特质的人吸引。

她羡慕着这个孩子的坚强,因而情不自禁地想要多接触他——就像她被布莱特一家所吸引一般。她渴求着那样的温暖,渴望着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坚强。

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三十年的时间,若是要找遍五湖四海,怕是并不足够。即使她不像最初的时候魔怔一般地执着于生,也不想因为怠惰而死,总要去尝试,总要去寻找,若是尽过全力,哪怕最后没有结果,至少,她不会后悔。

[……你要好好地活着,活到觉得厌烦为止。]司徒谨的声音犹在耳畔。

她还没有对生命感到厌倦。

曲为心声。

听到这首曲子,欧阳少恭就明白过来。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直到最后的音符消散,他敛去心中的几分晦暗的情绪,抬头望向墨北微,仍是一贯的微笑,眼底则全无笑意。

“你要走了?”

墨北微抱着二胡,心里咯噔一声。

虽然男孩的语调很平静,不知怎的,她莫名地感到不安。

——若是墨北微连上对方的感知,立刻就会直到令她不安的是什么。但是,她没有这么做,所以,她错过了这个机会。

墨北微抿了抿唇,点头。

“我在这里也很久了,差不多该启程了。”

“你要去哪儿?”

欧阳少恭微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沿着长江,再把沿海的地方走一遍,然后北上吧……”

墨北微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不确定。

这样模糊的回答让欧阳少恭有些好奇,不悦的情绪倒是退了几分。

“你打算游遍天下?”

“也可能吧。”墨北微叹了口气,左手攥紧了琴身,“我在找一件东西,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是,一定要找到,”她顿了一下,“找不到的话,我会消失吧……”

话说出口,墨北微才觉出几分不妥,她竟将这样的秘密说了出来,好在光是这句话不会让人想到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否则若是被这个世界驱逐,她就得哭死了。

幽暗无焦距的黑眸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时限不算太短,不过,也长不到哪里去,所以,我该启程了。”

欧阳少恭心中“膨”的一声,如同擂鼓般,震得他心中一颤,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掩去自己的惊愕,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她竟然也在找东西!

与自己何其相似!

找一件不知在何处的物件,若然失败,便是消失。只是不知道她口中的“消失”与他理解的有否差别。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顺利找到它。”

修习精神异术的人感知最是敏感,善意恶意一刹即可分辨。

那句话中的祝福令墨北微心中一暖,隐约的忐忑不安消去不少,她不觉笑了出来。

“那就承你吉言了。”

墨北微站起来,收起二胡,便要翻墙而出。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还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墨北微的脸立刻变成了“囧”。

一个月了,她竟然没做过自我介绍,也没问过对方的名字!

两人就这么“你、我”的交谈也没觉得不妥。

她咳了一声,略有些尴尬。

“我姓墨,墨色的墨,名叫北微,北方的北,微风的微。你呢?”

男孩带笑的声音是墨北微对琴川最后的印象。

“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看着墨北微翻墙而出,唇边浮起一抹微笑。

他有预感,他们还会相见。

白发盲眼的女孩,墨北微。她的身上藏着许多秘密,不提那首曲子,若不是仔细看她的眼睛,根本不会发现她其实看不见,她的动作习惯与常人无异,并非盲人特有的听声辨位,遇有动静先动耳朵,而是先转视线。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灵力,那么,是什么力量让她如同视力未损一般?起初几日,让他入睡的力量又是什么?

三年之后。

七岁的欧阳少恭和附近的小孩一起玩着幼稚的游戏——严格说来,他更多的时候只是在看,偶尔提出一些建议让游戏变得好玩一些罢了。

至于参与进去……

还是算了。

若不是担心被人看破,他甚至不想和这些孩子凑在一起,哪怕他们天真活泼——每当看到他们,他都会想到,当初害死了真正的欧阳少恭的那些孩子为何会如此天真地以为只要道歉就会被原谅?

这一年,方家终于如愿地得到了一个男孩,取名为方兰生。

方兰生的满月酒请了很多人,欧阳少恭跟着家人去了,只觉得闹哄哄的很是厌烦。

他也曾经有过这样满脸喜气给自己办生日宴的家人,到头来,一旦发现他不是寻常人……

那种畏惧厌恶的眼神,他永远也忘不了。

即使他是为了救那些人而使用了法术,那些人喊着“妖怪附身”,再不肯认他是他们的家人。

欧阳少恭假装不舒服提前退席,走到郊外散心。

清风徐徐,树叶飒飒作响。

一抹白影穿林而来,直直地扑向他。

欧阳少恭右手一抬,正要施术,忽而露出惊疑的神情——这分明是符鸟!

谁会用符鸟传信与他?

难道会是……

怀疑和否认的情绪在符鸟落地时化为淡淡的惊喜——那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喜悦。

展开薄薄的纸片,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欧阳:

见字如面。

我在洞庭湖边。洞庭湖很漂亮,湖水有些凉。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我试了试,的确是很有趣的事。

我有些时间没有做过符鸟了,灵力也有限,如果你收到了信又有空的话,可以通过驿站给我回信。这个月我应该都会在巴陵。

墨北微。

反复看了几次以后,欧阳少恭露出了一个十分微妙的笑容。

原来她懂得法术,那么,应当是出于某种原因失去了灵力,才会是几年前的那种模样了?

这只符鸟,若是没有认错,制作的方法倒像出自几百年前便已消亡的某个修仙门派。

墨北微,果真很有趣。

第二天,欧阳少恭回了信。

再后来,每隔半月一月,欧阳少恭都会收到一封由符鸟送来的信。

看着上面地址的改变,他心中的猜测更得到了肯定,有些时候,她的脚程太快了,不像是寻常的方法可以实现的,若非缩地腾翔,或是借助灵兽,恐怕便是御剑飞行了吧。

墨北微,你与琼华派有何联系?又或者,你与天墉城的那位执剑长老有何关系?

04白帝忘川

冬去春来,四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如同最开始计划的那样,墨北微把江南一带走了个遍,逆着长江而上,经过城镇的时候还不忘记去看看侠义榜,顺手完成一些委托。

最开始看到侠义榜的时候她以为那是路标,没去理睬,后来才发现——这根本就是游击士协会任务板的变形版本吧?

虽然她在利贝尔最根本的身份是“守护骑士”,不过那是需要保密的,外人熟知的“诺丽丝?布莱特”是c级游击士,外号“剑姬”,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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