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我转身离开了那阴暗的房间,身后一阵阵的怒骂。
那是我第一次任性,但是,心情很好。
那件事争执了很久,最终,长老会的人撂下一句狠话:“不要以为攀上朽木家就可以高贵了起来,我们不会承认她的主母身份的!”
绯真甜甜的笑着:“好啊,我不要主母的身份。”
于是,她穿着美丽的白色礼服,在没有人见证的情况下跟我挽手了一辈子。
一辈子,其实很短很短,仅仅五年而已。
五年,能够做什么事呢?
五年,甚至一个孩子还不能长大。
五年,甚至还不够我这样冷淡的性子的人去认识另一个人。
五年,她本来可以好好的在流魂街生活十个五年,二十个五年,乃至更久,就像当初我偶尔去她那里串门一样。可是,她没有,她选择淡淡的笑着挽着我的手,便把一辈子放进了我的臂弯。
她说,这就是爱啊,白哉大人,就像我对你一样。
我永远都记得,她说这话时,微微翘起的嘴角,淡淡的安宁的表情,还有略微不安的颤动的睫毛。
那个时候,我竟然只是听着,听着这个女孩儿鼓起了她一辈子的勇气用她低等的流魂街的身份对我这样一个连贵族都要畏惧的人轻声的说爱。
那本来是我一辈子都没有资格去拥有的东西。
绯真,谢谢你给了我。
最后的那天,绯真轻轻的牵起我的手,黑色的眼睛依旧柔和,只是,莫名的暗淡了几分。
其实,她已经很努力,很用力的抓住我了,我知道,只是,此时的她再怎么用力,也变得如此轻柔。
绯真看着我,看着我背后纷纷扬扬的樱花瓣。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她说话的时候常常说一句便要歇一下,但是,她还是断断续续的说着那些往事,然后,她笑意盈盈的看向我,用的,是五年不曾改变过的称呼:“白哉大人要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心啊,不要像现在的绯真一样,那么用力,那么用力,还是没有办法紧紧的抓住白哉大人的手呢!”
“白哉大人要用力的去爱那个人啊,绯真……只要能够在白哉大人心里留一个小小的印记就满足了。”
“绯真这样的人,本来是没有资格遇到白哉大人的,所以,五年……绯真每天睡觉醒来,看到白哉大人的脸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白哉大人,绯真觉得好幸福,这五年,像偷来的一样幸福,绯真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呢?什么时候会还回去呢?每天都在害怕。现在,绯真终于不怕了。”
“白哉大人……要幸福啊……要比绯真还要幸福啊……”
她伸出手来,苍白无力,我握住,放在脸上。她朝我露出一个笑脸,美丽、温柔,即使她即将凋零。
“绯真……绯真只有一个请求……绯真有个妹妹……”
她的眼里焕发出光彩来,细细的讲述着她的妹妹,直到我点了头,她才笑着闭上了眼睛。
绯真,对不起,即使,这句话不是你想要的……
后来,再见凤十日,迷茫过,不安过,可是,每次想起绯真,想起她笑着说“白哉大人要幸福啊”时的样子就会有许多许多的勇气。
于是,终于站到那个曾经仰望的人面前,轻轻的吐出那个字。
爱……
原来,当说出了口,一切都很简单。
因为爱,所以,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想要……幸福……你的,我的,我们的。
后来才明白绯真,在凤十日离开以后。
很多时候幸福并不一定那么完美,她的幸福是与我的五年,而我的幸福,便只是能够再一次站到那个人身边,对他说一句“对不起……但是,我是真的爱你……”
对不起,是因为,原以为我能够保护他,能够对他说爱,可是,我却在责任与他之间犹豫了,害他那样痛苦。
凤十日,是个淡漠的人,如果,伤害他的人里没有他在意的人,那么,他不会那样痛苦。
那么,我伤了你么,十日……
露琪亚也长大了,恋次对她很好,他会好好的照顾她。
于是,我对露琪亚说,你来继承朽木家吧。
她很吃惊,看着我,看了我许久,而我,仰着头看了天许久。
忽然觉得自己很苍老,不停的回忆过去,不停的悔恨,不停的忏悔,不停的想念……
露琪亚看着我,仿佛明白了仿佛没有,但是,她俯下身去,低低的说:“是的,兄长大人。”
我推开门出去,外面太阳很好。
背后,露琪亚的声音一瞬间让我有时空交错的感觉。
她说,兄长大人,要幸福啊……
我背对着她,点了点头。
我取下脖子上银白的风花纱,将它挂在了身边的樱花树上。
白色的风花纱随着风在粉色的花瓣中翩翩起舞。
忽然就想起,那个人曾经惊诧的拿一根手指提起那条风花纱:“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价值不知道多少栋房子的朽木家家主的围脖儿啊!”
那时,我只会面无表情的拿过他手中的风花纱挂在脖子上。
我去过很多地方,那些地方曾经都有一个叫凤十日的家伙去过。
有些地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留下的痕迹,譬如在某个角落一个已经渐渐风化的刻痕。
有时候是他的名字,有时候是一些看不懂的字母,或是一个小小的图画。
他是个希望在自己去过的地方都留下痕迹的人,于是,我追寻着这些痕迹。
最后,我去见了浦原喜助。我说,虚腔应该是空间力量的一种吧?既然如此,那么,应该能够研制出其他的空间力量吧。
浦原笑得十分j诈,他说有哦,就像井上织姬的力量,从一个方面来说,也应该属于空间的力量,或者叫时空的力量。
只是……没有人有他强大,没有人可以有他那样超越神的力量,所以,没有人可以站到他的身边去。
我说,哦。
然后,我去盘下了一个小店,用的义骸是浦原给的,吸收了我全部的灵力,不会有人发现。
那个店,叫下雨的星期天,卖许许多多的冷饮和冰淇淋。
生意不错,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点一杯东西,或者坐一个下午,就像我一样。
直到那一天,门忽然打开,那个熟悉的声音说:“来一份最贵的哦,老板你请客好么?”
我抬头看去,那期待了许久许久的人突然出现,我竟然忽然平静了。
就像在外面流浪了许久,看到家的那种感觉。
平静了,身和心都一样。
他走过来,推开走上去的侍者。
哦,已经不是他熟悉的侍者了,许多人老去,许多人消失,只有我,还在原地等他,只有他值得我去等待。
他走过来,高了,成熟了,隐隐有一种侵略的野性。
他啃我的唇,丝毫不顾旁人的尖叫。他从来都是这么个我行我素的性子。
他抱住我,在我耳边说:“白哉,我回来了。”
我说:“嗯,欢迎回来。”
他会去很多地方,整个世界,或是别的世界。
他会去很多地方,现世、虚圈,或者尸魂界。
可是,他会在看到我的时候,在耳边说:“白哉,我回来了。”
其实,很多时候,情人比爱人好。因为,过了那么多年,我们的爱早已风化在了时间里,爱那种东西,已经消磨不起了。所以,情人比爱人好。
寂寞的时候相互依靠,相互侵略。
偶尔离开,偶尔回来,永远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番外。蓝染惣右介
在后来,蓝染惣右介这个名字不论是在虚圈还是尸魂界都已经让人三缄其口,多多少少向传奇这个方向靠近了,其实,最开始,蓝染也不过是个下层贵族而已。
下层贵族,一个十分尴尬的身份,真正的贵族看不起你,而那些来自流魂街的平民则同样将其划入贵族一方敌视着。
其实,什么贵族,也不过是上层统治者的一个死心塌地的消耗品罢了。
我的母亲能力十分出众,若不是她嫁与了父亲,我想,她或许会成为为数不多的女性队长之一也说不定。但是,没有这种如果,她爱上了父亲,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冠上了蓝染这个姓,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过去。女人,总是会愿意为感情付出所有的,虽然我很想不通这一点。
蓝染是下级贵族,所以,蓝染这个姓氏中所有人都是上级贵族四方朿的暗卫或者说家仆。哦,四方朿是十大上级贵族之一,虽然不及朽木、四枫院这几个显赫,但到底也是极其有名的。蓝染一脉之于四方朿就好比蜂之一脉之于四枫院一样,从生以来便代表效忠。
我的母亲,因为出众的能力成为了四方朿的暗卫首领,直接接受四方朿家主的命令执行暗杀和保护的任务。这……造成了我的母亲的死亡。
政治其实远比斩魄刀厉害,政治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东西。
四方朿想要夺得霞大路家族在中央四十六室的势力,派出了以母亲为首的暗杀部队。只因为,母亲是后来才嫁入蓝染家的,来自流魂街,所有的训练都是由四方朿内部完成,比四方朿本身的暗杀部队更加隐秘,即使失手也不会连累到四方朿家。
而,显然,做为当时仅次于四大贵族的霞大路家主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死于非命。母亲的暗杀失败了,当场自尽。父亲为此伤心了整整七天,一周的时间而已,然后,依旧匍匐于四方朿这个姓氏之下。
这是他生来便受到的教育,这是他一辈子必须要遵从的武士一样的精神,他可以为妻子的死亡伤心痛苦,却不能因此背叛四方朿。
但是,我不一样。
我的母亲曾经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惣右介,你得走出蓝染这个姓氏,不然,你会像你父亲一样永远得不到自由。”
我的母亲,曾经在父亲严厉的教育我要忠于四方朿之后,偷偷的告诉我:“惣右介,你要忠于自己的心。”
我的母亲,曾经在父亲狠狠的按下我的头匍匐在那个姓四方朿的人面前的时候,偷偷的将手垫在我的膝盖之下,她说,她可以跪,但是,她的儿子不会跪,因为,她的儿子没有为这个姓氏下跪的理由。
我的母亲,她的一辈子是奉献给了她忠于的爱情,而不是四方朿这个姓氏。
母亲死了以后,我低着头看着那些从我面前走过姓为四方朿的人的袍子脚想着我的归路。
那个人却在我和父亲的面前停了下来。声音有点苍老,有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他说:“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哼,蓝染一脉,已经如此没用了吗?”
父亲虔诚的伏在地上,膝行几步到他面前:“是。请大人责罚。”
我低着头,只看得到那人抬起脚,一脚将父亲因为母亲死去而迅速消瘦的身体踢飞出了我的视线,然后重重的又跌了进来。
就在我几步远的地方……
我想过去扶他,不论我有何不满,那个,始终是我的父亲。在我小的时候也曾将我放在脖子上游览过热闹的庙会,也曾抱着我坐在房顶上讲过故事,也曾拉着我和母亲的手说过一家人一直这么在一起真好啊……
那是我的父亲……
忠于他生来的信仰,却又有了自己的爱情,这是不允许的。其实,他才是在夹缝中生活得最苦的人吧?
可是,我的膝盖仅仅是那么微微的一抬,细微到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来。父亲,却已经猛的将严厉的目光看过来,让我一动也不能动。
那个姓四方朿的人转身走了,很远了,父亲才过来拉起我。
那个时候,父亲的嘴角有明显的血迹。
这个,就是所谓的忠诚么?
呵……
后来,我上了真央学院。其实,那个时候,按照死神的年龄来算,我也还很小。
这件事让四方朿的人十分震怒。因为,上了真央学院的话,就代表着身份对外公开了,那么,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编入他们的暗卫了。
而我,顶着蓝染这个姓。
后来,没有几天,父亲便在一次任务中死亡了。我没有能去给他收尸,因为暗卫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的尸体是不会留下来的。他是,我的母亲也是。
那个时候,我微微的笑着,看着真央的天尸魂界的天。
我在想,父亲到底算是故意死去的,还是被处死的?
虽然,这两个死法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实际上却对我以后的行动有着极大的关联。
如果,他是自愿死去的,那么,算是与我无关吧。只是,这样,也算是变相的背叛了四方朿吧?父亲,那我会高兴的。
如果,他是被四方朿抛弃的话,那么……
我在真央的时候,表现十分平庸,或者叫勤奋刻苦?做为一个贵族,即使是下层的,但是,那些优雅的礼仪以及温柔的笑容在学生之中,尤其是女性学生之中十分受欢迎。唔,虽然还有一定数量的男性……
于是,几乎大部分的时间我都跟那些上层的贵族在一起,即使,他们的姿态让我十分看不起。
只因为……四方朿在不停的对我派出暗杀者……
无法掌控的因素,果然还是要早早的除掉比较好不是吗?
这样的暗杀持续了三年,最后终于停止了。大概是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永远游荡在中游成绩的人实在不值得那样旷日持久的暗杀吧……
或许,另外一个因素是……凤十日……
凤十日这个人,是个特殊的存在。这是我还在蓝染家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过的。
尸魂界,任何人都以死神为荣。一般的贵族甚至还比不上死神的尊荣。而队长,则更不用说,几乎可以媲美四大贵族。
因此,真央的老师都是一些从战斗线上退下来的负伤死神,或者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上到战斗前线的候补死神。
但是,凤十日却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的实力的同时选择了留在真央当老师。甚至,有过传言,说凤十日在进入真央的第一天灵力测试的时候,弄坏了那个能够容纳队长级别灵力的测试球……
人们在面对比自己强大一点的人的时候会产生敬佩这样的情绪,再强大一点的人的时候会产生敬畏这样的情绪,而,一旦面对那种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的能力的人的时候,会称其为怪物,并且想方设法同仇敌忾的将其除去。
这是由人的群居性决定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掩藏实力的缘由。
但是,凤十日,做为一个曾经被人暗地里称为怪物的人,却活得光辉灿烂。由此,我想,或许,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做为怪物而位于其他所有人的上层食物链的这样一种存在了。
好比人类因为无法战胜自然,崇敬自然,而称其为神顶礼膜拜一样。
十日记得的与我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真央学院,据他说,蓝天绿树,还有温和笑着的少年。
他甚至在后来还常常感叹,说当初的那个叫小蓝的少年是多么多么的可爱。
其实,他一直不知道,在更早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他了,只是,他这个人,忘记的永远比记得的多。
我想,还是刚上真央的时候他大概就发现了四方朿家对我的暗杀。因为,某次暗杀导致我上课迟到的时候,他似笑非笑的倚在门边侧着头看我,颇为感叹的说:“嘛,小蓝还真是不容易啊……”
然后,他黑亮的眼睛忽然闪亮亮的看过来,像是发现了好玩儿的事:“反正小蓝家里也没人,不如来住宿舍吧?学校的宿舍有空哦,嘛,我隔壁就有一间哦……”
我想了想,然后微笑着对他行礼:“那样的话,就麻烦凤老师了。”
于是,做为邻居,他常常跑到我的宿舍来,也不走正门,通常都是翻窗。似乎是他的个人爱好吧……
对于这种丝毫不尊重他人隐私的家伙,那么,隐私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常常我在下面对着暗杀者,他就坐在房顶上或者树梢上,喝着酒,像看动作片一样——即使,那个时候我一身狼狈。
但是,那个人,看起来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实际上却是个十分温柔的人。这从他后来那么喜欢朽木家的那个小孩就能看出来。
喜欢孩子的人,总是心思细腻而柔软的。
他送了我一副眼镜框。是的,是眼镜框不是眼镜。
他从兜兜里掏出来的时候,那个未来的眼镜框还是一个金属的奇怪玩意。
他拿出来,敲敲打打,又使劲掰,然后掰成一副眼镜框丢给我。他说:“喏,这是我从浦原喜助那厮那里拐来的,灵力抑制装置。是按照我现在的灵力标准制作的。嘛,像你那样偷偷摸摸的抑制住自己的灵力很难吧?所以,等你能够超越我现在的灵力的时候,再摘下来吧。啊,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啊,个个都是天才……”
他在那里颇为感叹的摇头晃脑。而我捡起那个眼镜框戴上的时候,那一瞬间,身体里空荡荡的感觉简直让人难受到想吐。
仿佛整个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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