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转身一世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3部分阅读
依旧让我觉得冷清。
我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手心里是哥哥留下的发夹,小小的两朵花。我抱着腿,就这么坐了一晚。
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吧?
于是,我把哥哥的照片镶进结实的相框里,摆放在任何一个我一回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譬如厨房,当我不停的挪动着高大的凳子汗水淋淋的忙碌于几个锅碗瓢盆之间的时候;譬如我安安静静的写作业,在那灯光下一抬头的时候……
我能想到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哥哥温柔的笑。
那个假期过后,我去了新的学校。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那种喧哗吵闹却忽然像与我相隔了一层透明的膜一样,朦朦胧胧的听不清楚。
我怯怯的抱着肉书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是一个短发的女生,她趴在桌子上,眼神明亮。她朝我一笑,伸出手:“有泽龙贵。”
我赶紧的握上,害怕她缩了回去,小小声的道:“井上……井上织姬。”
她咧开嘴,短发跳了跳,满脸的神采奕奕:“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罩你!”豪气干云的样子,甚至立刻利落的回身一脚踢飞了一个瞬间扑过来尖叫着我听不懂的“极品啊……”的女同学,动作迅速,脸上却带着笑。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跟着笑了。于是,那个被踢飞的女生立刻冲了过来,啪叽一下抱住我,两只手竟然……竟然……放到我的胸部……嘴里还喃喃的念着:“啊,好幸福啊……”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的脸轰的红了,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人种呢……
只是,她也瞬间被龙贵拔下来再一次拍飞了,但是,她很坚持不懈的在被龙贵拖走的时候回过头对我泪汪汪的喊:“织姬公主,我叫本匠千鹤,要记得啊,织姬公主……主……主……”
于是,我笑了,这样的人就是朋友吧?我偏过头去看龙贵,她是不是哥哥之后的骑士呢?
班上还有个男生,是那个夜晚站在朦胧的灯光里的那个男孩子,他叫黑崎一护。只是,他总是用凶狠的样子掩饰他眼中温柔的光芒。
常常会有别的女生抖抖索索的问我,怎么会用那种态度对待黑崎一护那种人。
我很疑惑,其实,我只是用对待一般人的态度对待他。他们,只是不了解那个人眼中的温柔,才会误以为他是恶魔。
生活开始多出很多的色彩,生活开始多出很多的声音,我每天都抱着哥哥的相片絮絮的跟他说。我怕他会寂寞,也怕我会寂寞。
比如龙贵对我的创意厨艺的抱怨,比如那些课题的争论,比如每次千鹤失望而又再接再厉的斗志……
龙贵说,走出来吧,我会牵着你的手。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的感动。
常常有人说,生者对死者的执念是束缚死神的绳索,让他们无法离开,无法轮回。
哥哥,我找到了哦,新的骑士,所以,请你放心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哥哥,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见到的哥哥会是那个样子。
白色的骨质面具,凶狠的样子,不停的滴落的口液。
我的哥哥是那个温和的男子啊……
我扑开龙贵,然后被大力摔在了地上。
可是,听着他的声音,我无法否认,他,确是我的哥哥。那个带着骨质面具的怪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他的时候竟然全身都在发抖?为什么手脚都僵硬了?
哥哥……哥哥……
织姬……织姬竟然在害怕哥哥……
朦胧中,有谁忽然跳了出来,手上提着奇怪的大刀,穿着奇怪的衣服,只有那头橙色的头发,像火焰在燃烧,那么温暖……
“喂,喂,井上?你没事吧?可恶……”
那个声音让我猛然清醒过来,是……黑崎一护?
是,黑崎一护。
也许,就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吧。他是第一个拿着刀为我屠龙的王子。
尤其是,当后来瞬盾六花出现的时候,他们说,他们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力量,他们是因为黑崎一护而存在的力量。
我的心忽然柔成了一团水。
这算不算是他一直在我身边守护着我?那么,我也要用这样的力量去守护,守护龙贵,我的骑士。守护你,黑崎一护,我的王子。
当那个有着绿色的泪痕的破面走到我面前说要带我去往虚圈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黑崎一护前往尸魂界救露琪亚的情形。
那么,他会不会来救我?就像当初他挥舞着巨大的斩魄刀去往那高高的白塔一样。可是,他没有去救凤十日啊,那么,我会不会和露琪亚一样,对于他都有不同的意义?
那个绿眼黑发的破面冷冷的看着我:“井上织姬,你没有选择。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到时候请尽快到虚圈来。”
人来人往的街头,谁都看不到我,谁都触碰不到我。那样的感觉,竟然让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有着落寞的笑容却又美丽异常的少年,凤十日。
黑崎一护,我与你近在咫尺,却为何……
我看着他的睡颜,许下五生五世的诺言,我一个人的诺言。想要触碰,可是,最终却只能远离。
我想要等你,用我的生命磨成风沙。我想要看你自己向我走来,我等你的选择。
番外。白哉篇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不同,因为当别人向那些小孩儿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会牵着手一起玩儿,而当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会先怔怔的看我一会儿,然后在互相的拉扯中规规矩矩的给我行礼,唤我:“朽木少爷。”
于是,向他们走去的步子轻轻一转,便与他们檫肩而过。
朽木二字,注定我没有童年,于是,渐渐的,学会掩去脸上所有的表情:期待、欢笑、悲伤、疼痛……
父亲见了,会点点头夸奖我,于是,愈发认真的面无表情,即使与父亲对练一身是伤。
父亲偶尔会叹息,站在院中高大的樱花树下,声音里满是落寞:“白哉,这便是‘朽木’二字带来的命,终身孤独。”
我站在他身后,黑暗落幕,花瓣盈肩,默然无声。
第一次见到凤十日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这个称呼是他敲着我的头硬要这么叫的,其实朽木家没有孩子,他不知道。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像个拐带犯一样忽闪着眼睛说要带我去流魂街,甚至早早的表明了自己是真央的老师。
我斜了眼睛偷偷的去打量他,明明还是个少年的模样,俏皮的黑色短发稍稍掩盖了精致的侧脸,唯有一双眼睛黑得像珍珠,有水润的光泽。
黑发黑眼,在尸魂界并不少见,可是,没有一个有他那般的漂亮、灵动,仿佛没有沾染上这个尸魂界的气息。
他笑嘻嘻的一把抱起我,运着瞬步穿梭在静灵庭高高低低的房屋间,一点儿没有规矩。
从未与人这么靠近过,就连父亲也永远隔着一步之遥,我急得似乎脸都红了,在他怀里不停的扭动,厉声道:“放我下去!”
可他……可他居然敢!居然敢在我的……我的……屁股上啪的就是一下!
还说什么:“小孩子要听话!”
于是,只能恨恨的挂在那个人的脖子上,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个地方有什么不一样了。于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那个人的脖子。
他带我去流魂街,他会装似不经意的从小摊上拿点东西扔到我怀里,他会抱着我走在夕阳下,会扭过头对着我笑,黑色的眼睛细细的眯成一条缝。
旁边人来人往的普通人熙熙攘攘,偶尔会檫过我的肩头。有人回过头来微笑着说对不起,没有那种惶恐不安的眼神,一切都显得那么普通,普通到心里有满满的幸福的感觉。
于是,我低着头,怀里抱着一个木制的人偶,人偶有圆圆的脸短短的头发,还有厚厚的层层叠叠的华丽服饰,他说那个人偶像我,所以一定要我抱着。
“凤老师……”我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细小过。
那个人大大的手掌略带冰凉,轻轻的握着我的手走在夕阳下。听到我的声音,他笑着回过头来,懒懒的掏了掏耳朵撅着嘴道:“啊拉,叫我十日吧。”然后一瞬间抱住我,我惊吓的搂住他的脖子,他咧开嘴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像一只蛰伏的兽:“好了,晚了,我带你回去了。”
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忽然不想听到。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凤十日那个家伙,那个后来每每让我想起都恨不得掐掉他的脖子,又念得心都疼了的人。
他是个无赖,这么硬生生的闯进来,这么硬生生的给予我温暖又毫不留恋的离开。
后来的日子里,凤十日经常来朽木宅找我,有些时候是找了福伯正正经经的从大门进来,但更多的时候是像个小偷一样趴在墙上翻过来。这造成做为管家的福伯那段时间神经异常紧张,甚至,后来还不得不请了一个月的假做为调理。
可是,罪魁祸首还拍着福伯的肩膀毫不愧疚的说:“福伯啊,不行啊你,就这么一点儿就受不了了,难为我特意训练你。”
福伯皱着眉头,一瞬间苍老的样子:“凤老师,其实你明明是贪捷径吧。”
那家伙微微偏过头,皱了皱鼻子:“那也是顺便训练你。”
我站在他们身后,冷着脸:“凤老师,你太没有规矩了。”只是,嘴角却忍不住挑了起来。
父亲是六番队的队长,严肃认真是大多数或者说所有人对他的认识。其实,六番队一直是朽木家的直属番队,六番队的队长没有意外的话将一直由朽木家家主继承。
在与凤十日接触过多以后,父亲特意的唤了我去。
父亲在家的时候喜穿白衣,上面纹了细碎的樱花,称得父亲面若冠玉,身形潇洒,只是神情却一直淡淡的,仿佛与人隔了一层山还有一层纱。
早已不是孩子的我这才体会出偶然听到的议论,说是朽木家的人都是难得的俊美,可惜都是一脸的冰渣子。
其实他们不懂,这是一种保护,犹如动物的本能一样。
我跪在地上,扣了扣门,父亲的声音闷闷的传来:“进来吧。”
进去,反手关上门,室内转瞬便笼罩在一种朦胧的光彩中。
父亲慢慢的煮着茶,室内一室茶香。
“凤十日是个奇人,因此我并不反对你与他多加接触,但是,你不该受他影响。”
父亲的话平平淡淡的,却让我浑身僵硬。现在想来,那时的我还是太稚嫩。
父亲慢慢的将手中的茶递到我面前,我捧在手里却不敢喝。
父亲自己取过一小杯小口小口的饮起来:“凤十日这样的人,肆意妄为,却又偏偏多情多性,这样的人,白哉,你招惹不起。”父亲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向我,我低着头,手指紧紧的扣住精致的茶碗边沿,不敢回答,也无法回答。
这样的人,我知道我招惹不起,早就知道。
父亲像是倦极,打量了我许久,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招了招手让我退下。
漫无目的的走,竟然来到了流魂街。
有人从身边走过,有人骂骂咧咧,没有人知道站在这里的是朽木家的少爷,没有人会恭恭敬敬,没有人会战战兢兢。
忽然有人一下子撞过来,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闪,却仿佛见是个女子,于是伸手扶了一把。
那个女子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黑亮的发,柔和的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叫绯真,啊……你的衣服……真是对不起,不过我家就在附近,可以让我为你打理一下吗?”
我低头看自己的衣服,那柔软的布料上脏污了一大块,抬头看去,那个叫绯真的女子不好意思的将手中的食物偷偷的往后面藏了一藏。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似乎……也许……能够叫做食物。
那是与绯真的相识,她弄脏了我的衣服,其实,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她明亮的黑眸让我没有办法拒绝她真诚的笑容。
她的笑容像温暖的风,没有勉强,没有恭谨,只有一些淡淡的不知所措的羞涩。
于是,我点了点头,跟着她去了她的“家”。
那是一间破败的茅草房,阳光能够透过屋顶在房子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明亮的光斑,狭窄的空间仅仅只够两三个人打转。
她红着脸推开根本不用推的房门,小声的说:“啊,那个,有点简陋,你不要介意啊。”
我打量了一下,然后平平的说:“不。不是有点简陋。”
她的脸唰的一下由一点红变成了通红,拿手指指着我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泄气的说:“呐,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
然后走到一边,小心的将手上看不出是食物的食物放到一个瓦罐里,然后埋到地下。看我看她,她笑着转过头来:“埋到地下的话,温度低,能够保存得久一点。”
我点了点头,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她小心的摸了摸外套,露出一点感叹的神情,不过很快便掩去了,只从屋角翻出一个缺了个口的桶出去了。
狭窄的空间,拥挤却不凌乱的摆放,还有穿过房顶投下来的光都让人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我坐在那间茅草房前,静静的,直到一阵波动传来。
绯真站在河边,手中紧紧的抓着我的外袍,她的脚边,那个缺了个口的桶滚倒在地上。旁边有七八个男人围住她,嘴里骂骂咧咧:“奶奶的,再不放手,老子他妈的弄死你!切,上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的料子!”
旁边一个凑上去:“老大,这个小妞不错也,要不……”
那老大一脚踢在他腿上:“奶奶的,老子他妈还没不要脸到那种地步!”
我看了看,终于走出去道:“你们想做什么?”
那群男人立刻转过头来,发出一阵抽气声:“哧——,第一次见到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
一直咬着唇不肯放手的绯真见到我却突然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眼泪,那种比血还要珍贵的液体。晶莹的挂在她黑亮的眼睛里,欲坠不坠。
我皱了皱眉:“放开她。”
几个混混却笑了:“喂,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
我没有理,一个瞬步从几个人之间穿过去,一个手刀一个的打在他们的后颈,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绯真的面前。
“走吧。”我说,然后走在前面,绯真默默的拾了我的外套,提着那个破桶跟在后面。
“为什么?”我说。
绯真愣了,然后笑了,只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从那以后,我常常去流魂街看她,给她带点东西什么的。她也渐渐不客气的收下,说这是物尽其用。
我没有反驳,只觉得看着她的黑发黑眼,看着她明媚的笑,心里会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然后,志波海燕结婚了。
志波海燕那个家伙,十分的惹人讨厌,不管哪里,似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完全没有身为一个贵族的自觉,礼仪、言谈都十分的粗俗,尤其是……做为一个男人,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喜欢凤十日。简直是莫名其妙!
光这么想着,就让人觉得胸口一团火。
早前,父亲在一次事故中死亡,我已经接任了朽木家的家主和六番队。
要说什么悲伤,那是不可能的。做为一个死神,早已有了随时死去的觉悟,何况,早就明白,死亡不过是一个重新开始的开始,灵魂不过是在三界之中不停轮回罢了。
因此,做为朽木家的家主,我前去参加了志波家家主的婚礼。
原以为,志波海燕那个没头脑的会一直缠着凤十日,没想到,那婚礼上的新娘竟然是他们十三番队的一个女孩子,秀气而坚强的一个女孩子,站在那里,就像一棵树。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好多东西烦扰复杂。
那个夜晚吵闹,喧嚣,似乎有一种以这样的吵闹去埋葬一些东西的感觉。
志波海燕不会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这点我相信,那么,凤十日呢?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凤十日的人已经放弃他了吗?
我站在很多人中间,没有人敢来劝我的酒,就像没有几个人会来跟我说话一样,我孤单的站在许多人中间,然后转过头去看他。
黑发黑眼,像夜。
那后来不久凤十日就离开了,带着那个和他一贯感情很好的灭却师石田宗弦。
山本总队长压下了这件事,中央四十六室中朽木家的人是这样跟我说的。
“虽然凤十日是个相当不安定的因素,让他逃到现世有很大的隐患,但是,相比于仅仅因为一个灭却师就跟他翻脸,还是先顺着他的好。这个人,就像没有缰绳的野马一样,除非找到那个可以套住他的绳子,否则,尸魂界无法与他作对。”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那个人太强大,跟他作对的下场,尸魂界不是付不起,而是每一个势力都付不起。
谁与他作对,谁就将付出全灭的代价。那个势力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
那人走后,尸魂界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也跟以前一样,但是,仿佛有什么又不一样似的,偶尔会焦躁,偶尔会回忆,偶尔会思念。
于是常常去流魂街看绯真,对着那双黑色的干净的眸子的时候,心才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那个时候,偶尔会说一下对凤十日的感觉。仿佛下意识一般,从来不曾说话里的人是我,只是,用“他”和“他”来代替。絮絮叨叨的,几百年的事竟然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慢慢的回忆起来。
绯真说,这就是爱啊,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不管在哪里,都沉甸甸的,抛不开,放不下,这就是爱啊。
那个时候,绯真半跪在地上,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她轻轻的说:“这就是爱啊,白哉大人,就像我对你一样。”
我怔怔的看着她,怔怔的道:“这就是爱么?”
她把头放到我的膝盖上,轻轻的点:“嗯。我喜欢白哉大人呢!”
做为家主,相亲是一定的。去过很多次,见过很多女子,艳丽的、妖娆的、美艳的、清纯的,或者是跟我一样冷冰冰的,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带来那双黑眸带来的平静与安宁。
我对朽木家的长老会说:“如果一定要娶一个女子,我想娶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