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四枫院夜一带着一张红色的喜帖来找浦原,抱怨了一堆类似于“又要去参加婚礼了,麻烦。”“什么时候才可以穿着刑军团团长的衣服去参加婚礼啊。”之类的无意义话题。我在一旁先是保持着沉默,后来终于忍不住插嘴了一句:“等你自己婚礼的时候吧。话说浦原你打算什么时候娶这个女人?”惹得那俩人先是一愣然后一个接一个笑倒在地。笑够了的四枫院夜一表示永远都不可能有那么一天,她说浦原太弱了,给她当跑腿的,端茶送水都不够。浦原喜助则“毫不在意”四枫院夜一对他的恶意中伤,凉凉而无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一定要结婚的话,比起娶夜一小姐,我宁愿娶慧棱小姐。”
那是他第一次无意中叫了我的名字,后来我们都渐渐习以为常。
有时候我也会丢一些看似深沉的问题给他。
“呐,浦原喜助。你说,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最珍贵的实验品。独属于我的实验品。”
“嗯。我就喜欢你诚实这一点。”
“哈?慧棱小姐你说什么?”
“我没有说话,是你听错了。看,梅花开了。”
而这……不出意外,应该是我对他的第一次告白。
在一个“如今的我已经深爱,而那时的我尚且朦胧”的春天。
半年期
很快,半年之期就到了,可是不知为何无论是我还是浦原喜助都好像忘记了当初我的请求一样,把“去真央”这件事完全抛之于脑后。
可能是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迫切地想要逃离吧。
毕竟……那时候我还没有现在那么爱他,承受他的温柔体贴时也不会像现在的我这样如坐针毡。
但说到底,我为什么会爱上他……
如果说后来在现世的我是在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温柔体贴包容下渐渐从欣赏他的皮囊他的才智他的强大到爱上了他这个人,或者也可能是受了以前的我对他的感情寄托的影响,不过那大抵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去到虚夜宫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也曾和他有过那么一段相交的旅程……那——最初的最初,我是怎么会爱上他的呢?
因为最近二番队的队务突然繁忙了起来,所以浦原就没有了那么多时间来私下进行他的实验,自然我也就多了许多自由时间,而这大把大把闲暇的时间则都被我用来神游太空想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了,虽然手头还是机械式地进行着“过去的我”的动作——替浦原喜助把蛆虫之巢里的人的资料一个个分门别类地整理归放整齐。
每天我都这样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早上依照浦原的嘱咐自己乖乖、却不得要领地练习刀法,直到某天四枫院大人驾到,我的练习项目才从刀法变成了白打;中午坐等或者在浦原回来前十分钟就保持被四枫院夜一踩在地上爬起不能的姿态眼巴巴地等着浦原带饭回来喂我;下午一般是整理资料,如果伤的严重就可以在浦原翘班半小时给我上完药后到他的床上睡一下午;晚饭后如果他心情好,那我的心情就会变得比较糟糕,在实验室的实验台上从半夜躺到第二天白天,然后再是一个新的轮回……
对于我这种猪一般懒散且毫无新意的生活方式,四枫院夜一表示她很鄙视,浦原喜助表示他一点都不care,我则在浦原表态后耸肩表示:“同上。”不过我唯一的困惑就是——不是二番队队务繁忙么?为什么我觉得只有某个三席比较繁忙,那个队长倒是闲得很,几乎天天往我这里跑?
对此四枫院夜一抱胸嗤笑:“这里不也是二番队的地盘吗?我来巡视不可以?”面对这位大姐大,在石田小姐越来越少爆发开外挂的这段时间,我除了点头哈腰阿谀奉承别无选择。“是是是。您队务也很繁忙,但我觉得还是你家三席比较忙一点唉……”
“哟。”听了我的话四枫院夜一挑了挑眉,用肘推了推站在一旁挠头的浦原喜助,“有人心疼了,不错嘛。”
“夜一小姐……”于是有人无奈地苦下了脸。
看着浦原瞬间垮下来的面孔,我暗暗叹了口气。虽然还是浦原喜助没错,但过去的他和未来的他真是没办法相比……如果是在浦原商店里的话,面对这样子的夜一,他会怎么样回应呢?说起来,在现世的夜一还会对浦原说这些调侃的话吗?也许,应该,会的吧。总觉得,我们三个人中,百年来变得最少的,也许就是四枫院夜一了。
发现那个人的行踪,是在一个浦原喜助难得在场的下午。本来我正一心一意地整理着蛆虫之巢里囚犯的资料,却在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停下了动作。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意外在那一叠资料里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我后来的队长:涅茧利,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恍若隔世的感觉而已……照片上的他和后来相比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男人的脸上已经戴上了他自己改装的面具,虽是比后来那个又蓝又黄又黑又白的不知所云的东西简单了许多,但也已改得面目全非辨认不出本来面目了。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未来我很快又回忆起了动漫的剧情,所以若真要说这段过去对我而言的留恋之处在哪里,我只能很抱歉地说“绝对不在浦原喜助身上”,因为他的一切我已经太清楚了,相反,这些不在我生活最中心的人是怎么慢慢进入我生活的中心,最后演变成后来我在十二番队的安逸生活才是我比较在意的。
涅茧利的资料就像是一根细线,将现在和未来一下子连了起来。我看见了过去,也看见了未来,唯独漏看了中间的高·潮片段。现在的我好像是一个看电影看得中途睡着的无素质观众,买了盗版碟回家正在重新补齐电影中间被我错过的内容,而强买强卖给我盗版碟的名叫蓝染惣右介的小贩在卖了东西后也再也找不到了,弄得我现在想退货都不成……
见我突然停下了动作,浦原伸了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好几圈,是那只当初被我伤了的手,现如今伤口早已愈合,但是手掌和手背两面都还是依稀看得见淡淡的疤痕。每次看到这只手我都会产生一种正在吃麻辣烫的感觉,麻麻的,辣辣的,惭愧与自责交织,让我产生了好像被麻辣烫烫到一样的错觉,从喉咙到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我妻小姐,在想什么?出神了哟。”
“唔。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人。”装作眼睛痒,我用左手揉了揉隐隐泛泪的双眼,右手点住了纸上那个人的照片。
“嗯……蛆虫之巢里是会有很多奇怪的人,你说的是哪个?”
“喏。”吸了吸鼻子,我把涅的材料从一厚叠中拿了出来拿给了他。
“这个人是……”
“嗯?”我以为他应该已经看上了涅茧利的能力才是,怎么看他的表情似乎他并没有听说过他?
“没什么。我妻小姐,这个人的资料我先自己保管,其余的还是拜托你了。”说完他冲我笑了笑,一笑就没了眼睛。
努努嘴,我不敢看他,生怕他发现我的不自然,只好岔开话题:“眼睛小就别笑,再笑就没了。”
“哈……?我眼睛很小吗?”
“哼,是我见过的最小的了。”
“……我妻小姐,好伤自尊啊。”
“你一个男人那么在意外貌干嘛。”
“我突然发现,我妻小姐你很毒舌……”
“哪有!……嗯……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哦。那谢谢夸奖。”
“……”无语凝噎。
我喜欢和过去的浦原喜助对话的感觉,我们就像两个正在打架的小孩子,每一次对话都要分出个胜负,虽然这点在百年后的他身上也有所体现,但是百年后赢的总是他,而现在赢的总是我。
只是很可惜,当那天浦原喜助真的对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们之间的唇枪舌战,也许要告一段落了,而我大概也没有几次能够赢他的机会了。】
四回生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还是习惯性地在无聊的时候画着浦原的脸,究其原因大概也只是因为他是我所遇见的人里长得最好的,只是渐渐的,我的画纸上他的五官变得越来越模糊,从被头发投下的阴影遮掉眼睛的形象变成了微低着头遮去半张脸的形象,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孤单的背影。
“哟!早上好,我妻你又在涂鸦了呀?”伴随着一个大力巴掌拍在我的后背,一个大咧咧的女声瞬间充斥了我的耳蜗,将我从自己的内心世界拉了出来。
“唔,有点无聊。我的早饭呢?”试图用右手不着痕迹地遮住这张半成品,我打着哈欠对来人伸出了手。
“在我哥手里,马上就到。”但是,我的动作到底没有她的眼神快。在回答她问题的时候,我的素描本已经被来人眼疾手快地给抢了过去。如果将此时的情景变成游戏模式,那我肯定会跪倒在地,并且在头顶上出现败北两个血红血红的大字,说不定还会有逼真的血液流下……鉴于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的挫败情绪和来时一样,很快也就过去了。关于画画这件事情,我无数次地想让自己的作品从她的鹰目下躲过,但没有一次成功。好在她并不是一个刻板的好学生,否则如果她用这股架势来监督我学习,我敢保证等我毕业我就能够秒杀蓝染。啊,算了,还是秒杀东仙好了。
“啊呀,你又在画美男了!他到底是谁呀?让你一直这么念念不忘……啊!我可怜的哥哥呀,看来这个情敌不是一般的强劲哟~~”说话间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后背。
被看到就没办法了,没有再做无谓的争夺,我自暴自弃地翻了个白眼,“一个变态科学家,人设是身高180以上,金发黑眼,以猥琐和变态为主基调。怎么样你满意了吧?”
“嗯嗯,不错,有发展潜力,市场估计会不错,你又开始写小说了?”这个喜欢用巴掌招呼我后背的女生叫铃木奈奈,我在真央的同宿舍友人,爱好是八卦,他的哥哥铃木信之是我们二班的班长。因为同宿舍的关系,她很清楚我有画画的习惯,至于小说则一直都是随口瞎诌用来对付她的借口,谁让她一直强调她哥哥喜欢我来着,不过从她哥哥对我的态度来看,我是不觉得他对我和对班级其他同学有什么区别。
“不过到目前为止全部有始无终,胎死腹中了。”看到铃木信之走进教室我就知道我的早饭有着落了,从他手中接过早饭,我讪讪一笑,再一次用小说这个借口将奈奈打发了过去。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男主的形象越来越不清晰了?这次已经完全融入人群背景了……”
眯了眯眼,看着奈奈不停向前翻页的动作,我无言半晌,然后耸了耸肩。
【大概是因为——我太久没有见到他了吧。】
“奈奈,要上课了,这节理论课,不快点回座位又要被老师批评了。”铃木奈奈的哥哥铃木信之是一个好人,但也是一个好学生。请不要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用“但”这种转折连词,对我来说好人和好学生,它们就是两个不能并存的东西。如果一个人是好人,ok,那意味着他可以被我肆意压榨,我们可以当好朋友,如果一个人是好学生……那还是算了,我会对他敬而远之,我讨厌满脑子都是纪律规矩公式定理这种条条框框东西的人。
“啊啊,又是理论,最无趣了……”
“奈奈,对所有的课都要一视同仁。”你看,果然铃木信之是个好学生吧。不过说到奈奈,虽和她同床同寝四年,但我还从没有这样亲密的叫过她的名字,果然除了夜一这种另类,我还是不太习惯叫别人的名的。恩……还有石田兄弟也要除外。
是的,距离我来到真央学习,已经四年了。
这期间,一次都没有见过浦原喜助。连他的消息也再没有听说过,好像他这个人从未在我的世界存在过一般。
理论课结束后班主任乱入进来宣布了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说是这次的期末的实战考试将会有浮竹队长来旁观并且指导。
“十三番啊……”出于连我自己都不明的原因,我感叹了一句,引得前排的铃木哥哥回头询问。
“我妻你似乎并不期待?”
“啊不是,我只是觉得压力很大。”嘛,某种意义上,只要来的不是五番队我就觉得就很好了。对于蓝染的爱慕啥的,只能在平行世界想想,真的进入死神世界后……这种人还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得好。
“反正要指导也不会挑我们这种菜鸟的,要挑也是挑我哥啦,我妻你想太多了,啊哈哈哈哈。”会这么毫不留情并且犀利地戳穿真相的除了铃木奈奈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天知道我当时多么想一口血喷在她脸上。老实说,要不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死神”一些,以我,哦不,是以石田小姐的实力,还要来真央干嘛。
不知不觉中,我又进入了自己的臆想吐槽世界,将两兄妹的对话完全无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铃木兄妹如果年末的指导上铃木信之得到浮竹队长的嘉奖,就去他们家和他们一起庆祝一起跨年。
虽是无意识答应的,但想想那天应该也不会有啥事,我也就将这件事抛之于脑后了,毕竟现在才三月初,距离年末还早着呢。
当时这么想着的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在时隔四年后再次得到浦原喜助的消息。毕竟当初是他亲自将我送到真央门口的,因为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的缘故,他很放心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也因为有可靠的四枫院夜一罩着的缘故,我们都相信我的灭却师身份不会暴露。
已经四年没有见过他,听到过他的消息了,我几乎以为这以后我就会安安稳稳毕业当一个普通死神,然后和浦原喜助过着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生活了,但是我怎么能忘了我们的未来,明明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又怎么可以做出如此愚蠢的假想。
那天是真央的假期,因为浦原在送我离开时嘱托过要尽量少联系,所以自从我成为真央学生后就再未踏进过二番队一步,只是——【一些该遇到的人,总是会有遇到的机会。】
真央并没有严厉的校规禁止喝酒,而且一些真央的学生按照现世的年龄来说已经成年了,所以校方对于学生饮酒的风气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天上午,铃木信之在浮竹队长的指导课上表现优异,于是铃木奈奈很激动地拖着我和他们俩兄妹上流魂街买酒回寝室庆祝。要说想不到他们买酒的酒肆就是当初那家夜一拖着浦原庆祝生日的那家,有些睁眼说瞎话的嫌疑,谁都知道流魂街这家的酒顶呱呱,但我怎么都没想到这次他们一群瀞灵庭高官摆席喝酒竟然没有清场,甚至都没有专门订包房,就在大厅里这么你划拳我敬酒地玩乐着,这可让不少和那对铃木兄妹一样几乎没见过几个死神的真央学生们看傻了眼。
只是这次和上次的人员相比少了很多旧面孔,我认识的只有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其余都是见都没见过的。后来被证实这只是他们二番队内部的聚会。
最先发现我的还是四枫院夜一,她的目光永远是如此犀利。当然为了避嫌她并没有只叫我一个人,而是把我们三个傻站在门口的真央学生都叫了过去。
走近酒席我才发现浦原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在看到我后,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移开过,不过纵使四目相对,除了在他眼里看到茫然外,我什么都看不见。浦原他平素并不常喝酒,就算喝也不会把自己灌得那么醉,他总说喝醉对身体不好,会影响第二天实验的精力,看来会喝成这样多半是二番队的众人灌的。
难以形容我那时候的心情,四年没见到的人,再次重逢竟然是以这样的姿态,总是让人觉得有些遗憾和难堪。
在我盯着浦原浦原盯着我发呆的时候,四枫院夜一已经招呼起了铃木兄妹,从姓名问到学业成绩从成绩问到未来规划,我毫不怀疑她是在尽最大可能地提前为二番队挖墙脚……
而此时,同桌的其他死神已经从盘问几个真央学生发展到了盘问八卦,比如“这几届有没有长得很优质的女孩子啊,有没有可以挖掘的虐恋情深啊,有没有什么和哪位队长有暧昧关系的学生啊”什么的,不要问我为什么二番队的人会那么八卦,我也很好奇。
不过一说到这个,铃木奈奈立刻来了精神,先前被问到学业成绩时的尴尬与惭愧一扫而空,精力充沛得好像可以连讲三天三夜《真央八卦史》。在他们谈到这个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就知道她绝不会放过我和她哥哥的!绝对、绝对不会!果不其然,在二番队饥渴的男丁们听说下一届和本届有资质不错的美女时顿时眼冒金星,见此状况铃木奈奈立刻强调道:“但是我妻慧棱她是我未来嫂子!这是绝对不能抢的!”好吧,其实我最怕的就是她的这个论调……她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他哥喜欢我,而且喜欢到非我不娶的地步的。
因为无奈,所以我习惯性地扶额,因此也就没有看见浦原喜助在听到我的名字时,那已迷茫了的眼中闪过的一丝光芒。
于是就在下一秒,所有的人都被浦原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还来不及反应,我就被浦原一把拉了过去,也还来不及诧异,我整个人就被他拥进了怀抱。
顿时。鸦雀无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看着我们两个人,僵硬了动作。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很多杯子落地的声音,清脆响亮但一点都不悦耳。
我没有预料到喝醉了的他竟然会失态到如此地步。
噗通噗通。浦原的心跳速率变得很快,因为贴得很近的缘故我都可以感觉到他胸膛一上一下的急促起伏。
当他用力地抱着我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融入他的身体的时候,我完全不敢相信这个紧紧抱着我的人是浦原喜助。在未来,我和他之间也有过拥抱,但都是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很少,甚至也许是从没有发生过这样激烈的拥抱。就算有,也没有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露骨的“热烈拥抱”。
可能是喝醉的缘故,他喷在我侧颈的鼻息炙热得惊人。除了拥抱的动作外,他还一直在我的耳畔反复说着些什么,可是那时候的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听觉,什么都听不到。不,与其说是听不到,不如说是听不清。
被他一下子突兀的抱住,我除了呆滞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反应,在大脑混沌嘈杂的状态下我甚至只能勉强听出个把从浦原嘴里蹦出的单词。铃木兄妹和我一样,也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还是二番队的众人见过大世面,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在浦原喜助可能进一步做出什么动作前,上前拉住了他,企图把我和他分开,只是无奈他抱得太紧,碍于席位不敢对他下重手的二番队队员完全奈何不了喝醉了的他。
最后还是有魄力的二番队队长亲自动手,一手刀结果了他。
看着那张此时此刻有些失态的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看着那纵使酒醉也异常认真清醒的黑色眼眸渐渐被眼睑覆盖,看着二番队队员将他拖走,看着夜一临走前那个复杂的眼神,我隐约听见几个年纪稍长的死神对着我们三人说着道歉,现丑,之类的话语。
可是我还是听不清,我的耳边还是回响着他在被劈晕过去之前反复说的那句话。除此之外,任何声音都无法通过耳蜗将电信号传入我的大脑。
“我……你。”
回忆他被拖走前最后的那个口型。
我终于“看”懂了他始终重复着的那句话。
最平凡最普通的那三个字,被他以如此轰轰烈烈的形式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候说了出来。
噗通噗通。
这回我听见的是自己的心跳。
我想我终于明白了。过去的自己真正确定下“喜欢浦原喜助”的心意,应该就是在这一刻。
在这个突兀的告白之后。
透明人
回到真央的路上,铃木兄妹明显
(死神)我妻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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