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妻作者:肉书屋
(死神)我妻第17部分阅读
都面色不善。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或者说看见浦原的那个告白,毕竟……连离得那么近的我都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凭借口型略作了猜测而已。
不过那个拥抱却是怎么也抵赖不了的了。
一路上我都在等待他们开口,这样我还能解释什么,总觉得这次不说些什么也许就要失去什么了。可直到回到真央他们都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哪怕是和我同一间宿舍的铃木奈奈也只是在拿了行李放假回家之前对我说了句再见而已。
一句再见。
我却仿佛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噼里啪啦。碎成一片。
从宿舍的窗口望着俩兄妹拿着东西走出校门回家过节的背影,我发现事情已经演变得不由得我不相信铃木奈奈所说的话了。
也许他们兄妹俩是真心地希望我能够和他们成为一家人也说不定呢。
假期里和我一样留校的同学不算多,但也没有少得可怜。我们一起吃了几顿饭,还没出去赏过几次雪,就到了又要开学的时候。新学期中,铃木兄妹好像故意忘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死神一般,与之前一样和我说笑玩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我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转眼又赖过了一年。在真央的第五年的年末,我们集体被安排去刀魂宫寻找斩魄刀,所以也就没有了回家过年,集体出去吃饭这么一回事,而二番队那边……也完全没有想要解释或者联络我的意思。
即便真央早就传开了“十二番队易主了!”“听说新的十二番队队长是二番队来的!”“是个还挺帅的男人,就是看起来性格比较呆……”这样的传闻……
剧情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进行了,穿越而来的我不可能不知道新任的十二番队队长是谁,但是仍下意识地从心底抵触这个事实,因为这回浦原他又一次将我排除在了他的世界之外,甚至连那么大的事情,连这种闹得整个瀞灵庭都沸沸扬扬的事情,他都没有对我提过一句,甚至连他的升职喜宴都没有给我打包哪怕一个小点心……
【好吧,我只能说,对于做一个透明人,我已经习以为常而且很有心得了。】
今年不知为何寻找斩魄刀被安排在了十二月三十一日。
可能是为了让学生拿到刀以后直接放假,尽兴而散,四处玩乐吧……
这么想着,我踏着积雪磨磨蹭蹭地跟在同班同学屁股后头,成了最后一个迈进刀魂宫的人。在看到熟悉的环境和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表情后,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奈且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切还没有开始,结局已经确定。我——我妻慧棱,是注定找不到斩魄刀的。纵使在斩拳鬼走四门综合排名里我可以排到年级前十,算上理论课的话可能要跌落到年级前二十,但是没有斩魄刀的我……是不可能被认可为一个优秀,哪怕是合格的死神的。
最后一个走进刀魂宫,最后一个装作茫然若失的样子走出刀魂宫。谢绝了一些同学的安慰,无视了某些人的嘲讽,在几乎所有人都欢呼着“本学期终于结束了。”“去聚餐聚餐!”“我的刀是火系的,你呢你呢?”“雷电系的。”“哇好厉害,我们一起去庆祝庆祝!”的时候,我的脸上挂着一抹再假不过的笑容,一个人回到了宿舍。在给了铃木奈奈一笔零钱,将她打发她哥哥那里,让他们兄妹俩好好庆祝一番后,宿舍里终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一直积压着的负面情绪终于要开始爆发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是为什么……
心中还是空空的,难以抑制地觉得落寞呢?
从床底下翻出刚进真央时就带着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轻轻抚摸着银弓的弧形和上面精致的花纹,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男人五年前给我这个包裹时的表情。
是充满负罪的——“对不起迫不得已。”
是无可奈何的——“还给你留个纪念。”
是笑容苦涩的——“如果还不算太晚。”
是真情实意的——“我不求你的原谅。”
是认真凛然的——“都算是我欠你的。”
然后呢?我怎么回答的?
——“嗯,先记着。”
如果日后那么多那么多的隐瞒和谎言,亏欠与付出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那,浦原喜助,我们的缘分是不是太长太长了一点?
长到——
似乎快要走到尽头。
一升到六年级,第一件要考虑的事情就是今后的道路问题,是进入护廷十三番还是进入鬼道众还是留校担任老师或者干脆做个自由职业者?
有那么多的选择,我却不知道浦原为我做出了什么样的抉择。
是的,浦原为我做出的抉择。
这是在进入真央就约定好的事情。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几乎百分之一百地相信他会拜托四枫院夜一无论使出何种手段都要把我拉进二番队,哪怕做个扫地的打杂人员也行,可他总是做一些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虽然也有外部环境的影响——比如,他作为十二番队的队长,把我送去二番队已经不怎么合适了,但是在我反复阅读了好几遍他的来信后,还是不得不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
放着十二番队那么好的地方——又可以正大光明地收纳我又可以顺便做做实验——不要,他竟然……安排我去……
五番队?!
浦原喜助你就那么放心将我这头小绵羊送入蓝染的老虎嘴吗?
还是你就那么放心我不会剧透?
或者你觉得我良心很好,绝对不会帮助boss一手遮天干丧尽天良的事?
不不,那你还真是太高估我了。
即使我摸不透浦原他脑子里想得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次出的又是什么牌,但我还是在学期过半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在番队志愿草表上填了“五番队”这三个汉字。
看到我的志愿后,铃木兄妹略微吃惊,随后又笑开表示他们填的恰好也是五番队,如果运气好的话以后还可以做同事云云。
自从拥抱事件过后,我们虽然还算是朋友,但是铃木奈奈很少再那么没规没矩地说话做事了,反而向着他哥哥期望的方向,向着淑女方向在稳定地发展着。
“那约定好了。如果通过测试,被录取的话,一定要去我们家一起好好聚一次!”
所以,见她难得露出本性,像只小猴子一样拉着我的手晃荡来晃荡去,我忍俊不禁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拒绝她呢?
“嗯,约定好了。”听到我答应,铃木信之平素不苟言笑的脸上居然也展开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只是,恍恍惚惚间,我却觉得这笑容有三分眼熟。
开后门
很快到了各番队考核毕业生的时候。比起已经开好了后门(……)的我来说,铃木奈奈要显得紧张和不安的多。从她当天一大清早就爬了起来这种一反常态的举动便可见得。
“斩魄刀带了。”
“校服穿整齐了。”
“腰带的蝴蝶结也系得很完美。”
“还有什么呢?”
“啊对了,万一要考鬼道……”
“赤火炮。苍火坠。天挺空罗。雷炮轰……”
“啊!雷炮轰的咏唱是什么来着?!”
“慧棱慧棱!雷炮轰的口诀是什么!!!”
我保持着刚起床的模样,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睁开眼看了同屋一眼:“啊?你说什么?刚才走神中没听见。”
“雷炮轰的口诀是什么?!”
“……”我思量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后终于从床上一跃而起,“其实吧,我觉得你不必那么紧张,如果真考鬼道你就直接舍弃咏唱好了,这样还能顺便显得你自己很牛x,技艺高深。”
“哦!是这样啊!”左手握拳往右手掌中一敲,铃木奈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这幅豁然开朗的表情没持续几秒她又紧皱起眉头,想必是去思考她的下一个应试准备了。
只有此时此刻我才觉得:“俺上面有人。”是一句多么内涵多么高深莫测从而令多少有志青年望而生畏的话。
等到了考场我才发现纵使俺上头有人,在真真正正面对那么多的考生和黑压压的正式死神组成的考官队伍时,还是会忍不住没出息地紧张起来的,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没出息到两腿直打哆嗦。
“你哥哥在哪里?”环顾一圈不见铃木信之,我心生困惑,条件反射地回头讯问铃木奈奈,却没有得到理想的答案。
“如果有的话,应该在大虚肚子里吧。”完全不同于铃木奈奈清脆的女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拖拉着字眼一字一顿地这么回答我道,而且很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是哪个……”我皱眉,回头开口正想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如此粗野没规矩,可在看到身后那人的标志性金发后,顿时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扎了个洞的气球,哧溜一下就没了刚才的气势,而且很没出息地自动噤声了。
“虽然很想说‘美女我们来一场浪漫的约会吧’,但是此时此刻我更想说‘小鬼,你挡路了’。”身后的男人耷拉着嘴角,连眼角都随之下垂了下来,完全一副无精打采又光明正大地昭告天下“老子没干劲”“这种无聊的差事干嘛还要叫我过来”的样子。
这种再典型不过的造型,我真应该早点想到的,除了他还会有谁——当年的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
和我围在一起的考生早在平子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自动散到了两边,给他留出了一条路,但因为场地狭隘只能容一至两人前行,而我,恰好挡住了平子的去路,所以上述对话才会发生,也是我这样小小一个新人能够在没进入五番队之前就和队长大人展开对话的根本原因。
被其他学生急急忙忙拉到一边,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铃木奈奈抓着我手臂的手起了临时的支撑作用。
看平子真子目不斜视地大踏步往前走,我莫名地心生不爽,对着他一起一伏前进的后背狠狠咒骂了句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香蕉皮。”
我必须说明,我说这句话的声音实在算不上响亮,真的,除了我自己应该没人听得见才对,包括我身边的铃木奈奈也没有听见,但是我却隐约听见了一声似乎是被咳嗽掩盖过去的很无意很无意的低笑:“呵,咳,哼。”
我正想着是哪个杀千刀的耳朵那么好,平子就“善解人意”地解开了我的疑惑。
“惣右介,你干嘛?”听平子真子这么问我才惊觉原来他的身后始终有一个一直紧随着他的小跟班。而且,很不巧,那人恰好是当时的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右介,也是我这次回忆之旅的始作俑者。
“没什么,平子队长。”那时候的蓝染惣右介实在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色,言行举止包括打扮全都是……说得好听叫中规中矩说得难听就是很呆很怂。
“想借口喉咙不舒服请假吗?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就死心吧。”
“不敢,队长。”喂我说,蓝染大人,就这么让我看到你如此呆如此怂的过去,这样真的好吗?
我在一旁,风中凌乱。
“哼哼……那就说说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了。”看平子一副施施然的样子,我敢保证他也听见了那句“香蕉皮”,而且他似乎很肯定蓝染不会好意思把原话复述出来,也许他的本意只是想给蓝染难看,却完全没有料想到蓝染有这个胆子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倒打一耙。
“是这样的,平子队长。刚才挡了您路的这位小姐说了‘香蕉皮’三个字。”
于是,当蓝染笑若春风地将我说的那三个字重复了出来之后,我就知道现在早已经不是看他们热闹的时候了。
天杀的。现在我成了罪魁祸首了。
周围的同学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声窃笑,一时考场纪律异常混乱。
我在这样的大环境中也不免自乱了阵脚,等平子摆着一张扑克脸走回到我面前我才意识到他是在和我说话:“臭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但还不等我回答,平子真子就伸手抽走了我手里的番队申请表。
“我·妻·慧·棱……啊……”我希望这是我的错觉,但是听平子的口气,他读我的名字时果然是咬牙切齿了吧!……
“是……”我嗫嚅着应了一声,听他念一遍我的名字我就觉得在他心里我肯定被他凌迟了一百遍。
“我妻慧棱、我妻慧棱……你通过了。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到隔壁教室去。”终于,平子真子不再重复我的名字,只是他的下一句话实在是个重磅炸弹。
“……唉唉唉唉?!?!?”平子话音刚落,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包括我都以为在那一瞬间自己幻听了。
“唉什么唉!要我踢你过去吗!”说着平子随手拎起了我的后领,轻轻松松就把我提了起来,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我扔出了队伍……
走出教室的一路上我听到了人们指指点点的声音,看到了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各种表情,感觉到了他们对我的敌视,心里却始终波澜不惊,好像从不害怕受到这种来自外部的侵扰。
终于,我走出了五番队的考试专用教室,回望教室里黑压压的人群,我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不得不说,“上头有人”这句话真的很好使。
不过,如果说这就是我和平子真子的第一次会面的话……那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日后他会对我如此嘴下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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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是在五番队实习,距离年末还有两个月不到了,可我却始终安不下心来。那天,平子拎住我衣领的时候往我的衣领里塞了一张小纸条,这是我后来回去换衣服时才发现的。纸上的笔迹很潦草,内容很简略,只有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没有发信人这点看似令人苦恼,但却是连猜都不用猜就可以得出的结论。
除了他还会有谁约我在前二番队三席的个人实验室里见面?
——浦原喜助。
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过这种时候找我,会是什么事情呢?
不会是打算像平子一样压榨我的劳动力吧……?
握着扫帚站在五番队的后勤室里,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远目,远目……直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死神招呼我说队长找。
我一边答应一边暗自嘀咕,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那个人对我说话的时候貌似还是咬牙切齿的。
啊……果然,即使“咱上头有人”,不拿出点实力让大家心服口服,还是不行的啊。
放下扫帚,我将满手的尘土往死霸装上一蹭,吸了吸鼻子,轻哼一声一个瞬步转眼就从那个死神面前旋风般掠了过去。前提是他看得清我是踩着瞬步出去的话……
嗷唔,跟灵力相关的东西老娘其实还是很在行的,所以瞬步当然是不错的。
所以,死神同志还是别小瞧我得好。
不过因为我太急着要证明自己,没有等那人告诉我队长在哪里召见我,就飞奔着瞬了出去,于是等我到了离开后勤室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才发现这次自己恐怕要成无头苍蝇了。
“应该在队首室吧……”
“不过召见我这种小人物用得着去队首室吗?”
“还是训练场?”
“啊啊啊……算了!”
自言自语着又向前走了十余步,我一拍大腿,两眼一闭,心一横。
“决定了!开始使用超能力。”
所谓超能力指的就是继承自石田小姐的灭却师能力。很多死神都不愿意承认灭却师的存在,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死神和灭却师的理念完全不同,一方面则是因为虽然灭却师没有死神那样永恒的生命也没有鬼道这种奇奇怪怪的“魔法攻击”但是他们对于灵力的控制和对于灵波的感知远高于死神。这种事情,让死神这样自诩为高贵的生物承认,是绝对不可能的吧……而我,和石田小姐的身体融合后,嘛……怎么说呢,好歹是继承了他们灭却师一族终极兵器的人,在灭却师的强项上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边感知着平子真子的灵力所在,我一边通过翻围墙爬屋顶各种飞檐走壁的方法越过障碍,向着平子冲去,好在最后是通过正门走进了平子在的房间,否则我怕他在知道了我寻来的非常途径后,找我赔之前被我踩掉的几块屋顶上的瓦钱。
不过不到一秒我就后悔了。在我拉开移门的那一瞬间,一句“队长,您找我?”还没说出口,一只拖鞋……不,一只也许是拖鞋的东西,擦着我的耳朵飞了出去。
那个感觉……真是……太惊悚了。
但是,生活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下一秒室内出现的和谐图景彻底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