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怀特是在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薇薇安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是的,怀特先生。”
虽然是强忍,但是看见怀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薇薇安一个没忍住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的笑声,不过她很快就克制住了。
“那么,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呢?”怀特瞪了眼有些破功的薇薇安,怀
特继续问道。
薇薇安抬起头直视着怀特的双眼,努力使自己和对方一样维持在一种严肃的状态,就怕自己再次笑出声怀特就不帮她了,“请说。”
“我在英国伦敦有个好友,他和我一样,也是一位牧师,现在就职在伦敦梅菲尔区的一个教堂内,马上就要到他的生日了,可是我又走不开,所以……”怀特又瞪了一眼快要笑出声的薇薇安,“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替我把礼物送到伦敦去。”
“当然,你去时的船票以及在英国时的费用、回来时的船票钱由我出,怎么样?”怀特说完后冲薇薇安眨了眨眼睛,“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薇薇安。”
薇薇安学着怀特之前那样轻声地咳了咳,“不胜荣幸。”
怀特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拿出了似乎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船票以及一个小巧的钱包,“这是明天的早上9点的船票,钱包里的钱我也替你兑换成了英镑。”
看了看怀特,薇薇安伸手接过了船票和钱包,然后垂下了头,“谢谢你,怀特。”
“谢我做什么,”怀特浅笑,“你这是在帮我的忙,不是吗?不过为了不让少将阁下发现,我明天就不送你了。”
薇薇安一怔,抬起头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无论怎么样,谢谢你,怀特。”
“别谢我了,我最近会和他联系的,今天是4月22日,星期三,船预计会在25日下午抵达伦敦的码头,你在26日,也就是在星期天去教堂,”怀特想了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先生会在那里等你的。”
“先生……”薇薇安似乎被怀特的话吓了一跳,“怎么会,先生不是经常不在伦敦的吗?”
别说是经常不在伦敦,就算是不在英国境内都是非常正常的,对于薇薇安而言,“先生”在英国、而且就在伦敦对于她而言才是最不正常的。
“因为这次先生任务的目标就在伦敦,”怀特耸了耸肩,看着薇薇安惊讶的目光缓缓地解释,“还记得那位凡多姆海恩伯爵吧?的确,发生在伦敦内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由那位伯爵先生替‘她’解决的。”
“可是这一次那位伯爵先生接手的任务,让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伦敦,登上前往纽约的坎帕尼亚号,于是只能让正好结束前一个任务的先生来顶他的班了,不过……”
怀特耸了耸肩,“其实先生这次的任务的性质和平时也没
多大区别,就是地点从其他地方变成了伦敦罢了,因为这次‘她’让先生处理的任务,是关于伦敦内几个和外国商人进行军火生意的珠宝商的,不过这种任务对于先生而言也不是问题吧。”
“诶?!”薇薇安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怀特,“这,这不就是……”
“这不就是什么?”还不清楚内情的怀特奇怪地看着薇薇安,“对了,还没有问你呢,你知道斯佩多少将这次去伦敦的原因吗?”
薇薇安的脸都快皱成了一团,她望着怀特苦笑,“怀特,我突然觉得伦敦这次会变得很危险,你说我会不会撑不到回来的时候了?”
“什么?”
》》》
为了可以时时刻刻地监视富商安东尼奥的行动,然后随时变更自己的计划,但是又是在不能被对方发现的前提下,所以斯佩多只带了约翰一个人,登上了这一次安东尼奥所乘坐的前往伦敦的轮船。
昨天中午约翰将午餐送到斯佩多那里时他还愣了一下,之后才想起自己在早上的时候已经把薇薇安送到了怀特那里。
虽然他一点儿都不情愿让怀特照顾薇薇安,但是那却是唯一的方法,如果让薇薇安待在军营那无疑是把她丢在最危险的地方,但是也不能带她去伦敦——虽然英国是她的故乡,可是这次他们并不是去玩的。
——无论怎么想也只能让她留在怀特那里。
不过他已经选在临走前一天才让薇薇安离开军营,之前几天他虽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却迟迟没有行动,就是不习惯薇薇安不在身边的日子。
昨天几乎既没有动过的午餐和晚餐就是最好的证明,其实那些也就是薇薇安没有来军营前他吃的那些东西,毕竟军营里没有人敢“虐待”他斯佩多少将不是么?
只是他已经在这四个月甚至是更早前就已经习惯了薇薇安为他准备的食物,习惯她将三餐送到他房间内时不变的、甚至习惯他已经快背出来却还没有腻掉的唠叨。
而让他不得已要与薇薇安分开一段时间,还有那天他好不容易才让薇薇安坦诚自己的想法——虽然那时候打断他的是约翰,但是一切全都是因为安东尼奥这个可恶的老东西。
(安东尼奥这个可恶的老东西。)
穿着一身米色连衣长裙、戴着帽子的少女在心中狠狠地骂着,温柔羞涩的少女平时从来都没有动过粗口,
所以这一次虽然只是在心中这么骂,但是如果被熟识她的人知道也足以惊讶一阵子了。
少女的愤怒全部都是归功于刚才在上船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的那个老男人,那个男人穿着咖啡色的西装和白色的衬衫、蓄着一把黑色的大胡子,还留着一个啤酒肚,他的手上戴着宝石指环,活脱脱就是像一个暴发户。
——不,并不是像,安东尼奥本来就是一个暴发户。
并不是想忍气吞声,只是她知道自己的“目标”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那个对她动手动脚的老男人安东尼奥,所以,如果她不想被扔下船,就绝对不能引起自己的“目标”的注意——当船离港前。
于是少女只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趁老男人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动神色地走开,心中却是在盘算着当他死的时候自己可不可以再补上几刀。
早上9点整,轮船缓缓驶离了码头,当大多数的人都在向岸上送行的人挥手示意的时候,少女提着自己的行李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当她走到她的房间门口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同样站在自己房门的靛发男人——她的目标。
少女微微一怔,随后两个人均是一言不发地用刚上船时使者给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进屋、锁门。
不是她不想打招呼,而是她不能,因为还没到一个准确、合适的时间,所以现在他们只是同行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081411:突然觉得暑假的时间过得好快啊好快……还剩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时间了,大家的暑假作业还好么?(抽)
表示下章抵达敦伦,嗯
☆、伦敦少女
斯佩和约翰在回各自的房间、放好行李之后,就一直在待甲板上注意着安东尼奥的一举一动,与其说是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如说是监视……或者是跟踪。
不过这也难为他们了,毕竟斯佩多这位少将先生在镇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像安东尼奥这种同样有名气的富商更是不可能不认识,所以即使斯佩多现在有所伪装,还是得多加小心。
虽说有幻术这种方便的东西存在,但是……
斯佩多看了眼他身边的约翰,事实上知道他会使用幻术的人并不多,除了他的父亲、以及那个把戒指硬塞给他的家伙外,就只有薇薇安才知道。
虽然已经不是中世纪那种封闭的时代了,但是天生就是异能者,使用的还是幻术这种东西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恍惚间斯佩多突然想起了,耶诞日那一夜他帮助薇薇安去抓住杀人凶手的时候,他们才认识了十天左右,但是就这么短短两周不到时间,他却可以让薇薇安知道他的秘密……
——足以证明了其实从很早开始他对薇薇安就产生了信任,就算他自己当时没有察觉到,但是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行为,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
相反的,对于跟随了他差不多有两年时间的阿道夫还有约翰,他不但没有让他们见识过,甚至是只字未提,一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他是异能者这回事。
“呕……”从身边传来的呕吐声引起了斯佩多的注意,他转过头,只看见约翰一手压在胸口上,另一只手撑在船舱的边缘上,整个人似乎都是压在了船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斯佩多的视线,约翰抬起头看向斯佩多,脸色铁青,“非、非常抱歉,长官,我、我晕……”
可是还没有等约翰把话说完,他似乎有开始泛起了恶心,他再一次将头转向海面,扶着船继续呕吐。
这下也不用约翰再继续把话说明,斯佩多也知道了其中的原因,他伸手随意地拍了拍约翰的背,“你慢慢地吐,我到处走走。”
其实真要说到处走走,整个轮船上除了这个甲板,也没有什么真的可以让他到处走走的地方,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客轮,却不是那个豪华的游轮——比如说本月19日从英国伦敦出发的那艘坎帕尼亚号。
斯佩多瞥了一眼在甲板中心和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谈笑风生的安东尼奥,自从他上甲板开始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其实上船的时候安东尼奥这个老东西对一个穿
着米色长裙的少女动手动脚的事情斯佩多并不是没看见,只是他却没有、也没有必要上前帮忙,毕竟他不是什么正直的笨蛋,没有必要因此而引起了安东尼奥的注意。
不过更关键的是,那个被那个老东西动手动脚的少女不是他的小女孩,即使她的身影再怎么像,也不可能是。
因为他的小女孩,现在还留在小镇的教堂里,和怀特在一起。
这还真是令人不悦的事实。
然而一想到这个不悦的事实的斯佩多,突然又想起了会导致这种事情发生的,正是安东尼奥这个老东西,如果不是那个老东西的话,现在他应该在自己的办公室中,而薇薇安或许是在一旁看书也有可能是在厨房忙他的午餐,总之无论如何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向来杀人都是用幻术将人折磨致死的少将斯佩多先生,第一次深深地觉得等到动手的时候,可以考虑下在那个老东西身上亲手扎上几刀。
——不然不解气。
在斯佩多转身想要回到船舱静静——顺便想想用什么办法“解决”安东尼奥的时候,却突然皱着眉停下了脚步,比起那些到了伦敦后才会发生的事情,眼下的情况更加让他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自从他们上了船之后,就一直有视线停留在他们……或者说是他的身上,甚至在他去房间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他。
视线忽然瞥见了一个米色的身影,她手执着一个与衣服同色系的手袋,由于戴着帽子的关系,斯佩多看不清她的双眼,只能看见她带着浅浅的笑容望着他……
对,就是那个笑容引起了斯佩多的注意,因为那笑容像极了他的小女孩。
记忆不错的斯佩多立刻想起了这个少女就是方才上船时被安东尼奥不规矩的少女,虽然那时候他和约翰都看见了这一场面,但是为了不引起安东尼奥的注意,于是没有上去插手。
倒是这个少女,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走了,甚至连他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个少女似乎是发现了斯佩多正在看她,原本上扬的嘴角笑意更深,她似乎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奇怪的女人。
虽然奇怪为什么那个少女的笑容会和他的小女孩如此相似,但是斯佩多却没有跟上她。
如果那个少女真的是故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的话,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的,所以就算他不去找她,她也会自己找到他的,这艘船在25
日,也就是星期六下去才会抵达伦敦,所以斯佩多并不着急。
他在意的只有她的笑容,和他的小女孩实在是太像了。
可惜,他的小女孩只有一个,而那个少女,却不是他的小女孩。
斯佩多并没有猜错,那次之后少女一直都是在他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她的脸上一直都是带着和他的小女孩一模一样的笑容,每次被他发现后也没有闪躲,而是依旧和第一次那样,向他点示意。
有时候她会像第一次那样离开,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却依旧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斯佩多自动上前去找她。
一直到4月25日,星期六的中午,事情才有所改变。
“长官,”连续吐了两天的约翰似乎终于熟悉了船上的环境,坐在他对面的斯佩多正切着牛排,然而约翰虽然是对斯佩多说话,但是他的双眼却看着少女所在的地方,“那个女人看了我们两天了。”
似乎是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白天的时候只要他们出现在哪里,那个少女必定就在他们不远处,她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自己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一样。
“我知道,”正在切牛排的斯佩多瞥了眼正拿端茶杯喝红茶的少女,她好像是察觉到了斯佩多正看着自己,她也只是笑笑。
这几天她一直带着帽子,有时候是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眼睛,有时候是帽子上垂下的薄纱挡住了她的视线,总之斯佩多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的双眼。
“真的……不要紧么?”约翰有些忐忑,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那天安东尼奥对那个少女不规矩少将阁下和他不是没看见,如果安东尼奥真的想对这个少女下手的话,那么发现他们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紧张过度了,约翰,”斯佩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畔染上了一抹令约翰有些心慌的笑容,“放心吧,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约翰小心地咽了口唾液,看着眼前的牛排顿时没了胃口,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每次少将阁下露出这样的表情,接下来总会有人遭殃。
……少将阁下不会真的对那个少女做什么吧?
不,斯佩多什么也没做,只是饭后他让约翰坐在原位,然后来到了少女的面前,在她的默许下,拉开她对面的位置然后坐下。
“还想继续玩下去么?”斯佩多看着面前的少女,两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只是那笑容中所包含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我只是在想您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或者说,什么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亲自过来找我,”少女轻轻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和可惜。
不过她的语气很快就发生了改变,“幸好,您来了,如果到下船的时候您都不来找我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是让你别跟来的么?”斯佩多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当时那个老东西动手动脚的对象居然真的是他的小女孩。
是的,这个几天来一直在远处观察斯佩多的人正是薇薇安,自从上船后她一直没有主动向斯佩多他们表露身份,然而这样大大咧咧地观察他们的举动也引起了斯佩多的怀疑。
薇薇安吐了吐舌头,“我是没打算跟来的,可是怀特先生让我帮忙送一件礼物给他在伦敦的好友,所以我来了。”
想了想,薇薇安一脸无辜地看着斯佩多,“您不会怪我吧?”
斯佩多好笑地伸手,然后在薇薇安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你人都跟来了,而且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到伦敦了,除了让你跟着我,难不成让我把你丢到海里去?”
“我就知道您最好了!”少女暗自庆幸自己赌赢了,如果斯佩多让她抵达伦敦后立刻坐船返回德意志的话,那么她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她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并不是什么难事,这艘船上的人不在少数,她要避开斯佩多容易得很,但是这样在抵达伦敦之后要再密切监视斯佩多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与其让斯佩多到伦敦之后发现自己,不如让他在船上的时候就发现,这样也能更好地掌握对方的行动和计划。
——这些自然不是薇薇安的想法,而是v的计划,只是执行这个计划的人是薇薇安罢了。
“不过……”薇薇安歪了歪脑袋,“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就是薇薇安的?”
这次她的伪装的确不是最完美的,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斯佩多发现自己就是薇薇安,只是从始至终斯佩多也只是远远地望着她,完全没有上前交谈,为什么这样也能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因为你的伪装太拙劣了,”斯佩多好笑地摇了摇头,起先只是觉得那套米色的衣服比较熟悉,然而第二天薇薇安的穿着,就立刻让斯佩多记起了他曾经在他的小女孩身上看到过这件衣服。
相似的体形、熟悉的笑容,还有一模一样的衣服,如果他再不怀疑少女就是他那个偷偷溜出来的小女孩那就怪了。
薇薇安眨了眨眼,不明白斯佩多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她知道斯佩多就是在没有与她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就认出了她。
“对了,在来德意志之前,你住在伦敦么?”斯佩多记得薇薇安的确是英国人,却不知道她究竟是英国哪里的人。
“是,也不是……小时候的确有在伦敦住过一段时间,”薇薇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垂下了自己的视线,看着杯中的红茶,“不过后来就搬去爱丁堡住了。”
“爱丁堡?”
薇薇安点了点头,“嗯,苏格兰的首府……因为外公是爱丁堡人,虽然当初他在去德意志认识外婆之前曾经住在伦敦,但是他老了之后就想回到自己的故乡,所以就带着外婆和我去了爱丁堡。”
斯佩多只是看着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那些安
(家教)冬菇长官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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