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清新的桃子香味他都惶恐多吸了一口,落地窗前叮咚的风铃他也不敢去看。
手里握着她给的那一杯茶,明明晓得她进屋关了门,连抬头打量那扇门也只是一下一下的。
纪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样的环境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应该暴躁地,但所有的暴躁好像遁了形。
“纪碣。”
格黎发觉他出了神,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当那股浓郁的桃子香味扑面而来的时候,纪碣下意识地朝后躲了躲。
“纪碣?”
她显然是被他的动作疑惑了,将格牧的一套衣服放在他身旁的时候,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嗯。”
只有她转身的时候,他才迅速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我没事。”
换上家居服的格老师多了许多温柔,长长的头发,棉麻拖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有一种清脆的响声。
那天晚上,纪碣失眠了。
第二天吃着格黎为他准备的早餐,他心头一亮,忽然想明白那是什么。
清楚心意之后,纪碣越发地留意起了格黎的一举一动。
他喜欢她,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
像一只守着宝藏的巨龙,纪碣在高一的那个夏天疯狂地滋长着一个人的单相恋。
格黎对他的一颦一笑,还有关心他的话,身上的味道,都成了他每个午夜的美梦。
活了十七年,他没有执着于很多事情,唯独喜欢她这件事情,好像成了他的执念。
甚至在撞见她和别的男人亲吻后,生出了一种自己也可以的想法。
很难形容他看见那一幕的心情,那个男人不算高,只是看得出来很有钱,开一辆玛莎,和她接吻的时候,手不规矩地在她后背乱摸。
他什么都没想,冲上去给了那男人一拳。格黎来拉架,男人爬起来,翻开手机说要联系自己的律师告他。
格黎拦住那男人,催他快走,纪碣扯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她对他摇头,男人趁机朝纪碣头上砸了个酒瓶子。
一瞬间,鲜血直流,纪碣头晕了下,手还抓着她,眼睛凶狠地瞪着那男人。
那男人估计也被吓到了,试着拉了下格黎的另一只手。格黎甩开了,从包里抽出来一大沓钱,扔到男人头上。
看到这里,纪碣多少明白了一点。
他的手慢慢松了,格黎却把他拉紧了。男人理亏,骂了句臭婊子打算跑路。
纪碣又不干了,撑着把那男人一脚踢倒在地,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揍。
非要让他道歉,男人哭爹喊娘地骂人,骂他俩奸夫淫妇,骂格黎出来卖的。
最后不知道谁报了警,等警车到的时候,纪碣和格黎早就跑了。
还是去格黎家,刚走到家,窗外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她帮他处理伤口,他头枕在她的怀里,难得地不紧张了,“格老师。”
“嗯。”
“你很缺钱吗?”
“……”格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今天的事…”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纪碣。”
“嗯。”
“谢谢你。”
他滚了滚喉结,“格老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暴躁?”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她单单知道他很容易不耐烦,性格高冷而已,“没有。”
“……”纪碣没话说。
“只是觉得你更活泼一点会比较好。”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