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啊,就那样了。
“你再说一句自己是小姐,我就把你家房子拆了。”
“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
他强行把她翻转过来面对自己,眯眼打量她,柔声问:“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哈。”
她讥笑出声:“配得上配不上的,你以为自己很高贵吗?”
他立即反问::“那你唠叨这一大堆是什么意思?”
“你脑子有病听不懂吗?”
她恼红了脸,打掉他的手翻身裹紧被子,肯定地说:“反正我不生。”
“呵,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宁愿坐牢也不肯呆在我身边。”
程星灿全身一僵。
他说这句话时,是失落的,说完拿上烟和打火机去了窗户边,两人间陷入沉默。
半晌后,轻淡的烟草味飘来,他自嘲一笑:“有时候我都会想,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程星灿的事,让你这辈子这么不待见我,满打满算的,咱们认识十五年了,这十五年里,你考虑过很多人,可你从来都没考虑过我,哪怕是一次虚情假意的敷衍也好,偏偏我命中犯贱,还要想方设法地上赶着倒贴,可能真应了那句话,越得不到越想拥有,自讨苦吃。”
“你大学毕业那年,我替邱宸他爸挨了一刀,鬼门关走一趟,下地的头一件事就是去找你,住你家对面的邻居却跟我说你爸厂子垮了,人也没了,房子抵押给银行,你跟你妈搬走了。”
于是他找去青州,后面的事就无庸赘述了。
时间缓缓流逝,一根烟抽完后,他走回病床边,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嗓音愈发沉闷:“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让你坐牢,还有那个小女孩,我沉倬用自己的命发誓,她将来只会比现在好。”
他往门边走,边走边说:“在你打电话给我之前,我会照刚才告诉你的去做,你可以阻止我,到时我会亲自带你去把孩子拿掉,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要再回头找你,就一刀先捅死自己。”
最后一句说完,门开了又阖上,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咬唇默不作声,一手探到脸上,满掌都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