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膊露胸,白肉水涔涔。刚洗过澡,黑发湿漓,于是他将头发撇了一侧,五官顿时比以往凌厉许多。灰色毛巾搭在肩上,黑色短裤宽大,肩宽腿长,走路仪态轻盈,风流俊雅。
她一眼就看到他上身精致的结构,和招蜂惹蝶的皮肤纹理。
肚脐浅小,细嫩的肌肉秀丽,又有野性的草莽气。澡后纤细的水,从腰腹滑下,一滴,一滴,溜进裤缘,腹部有着湿润的性感。
她的耳,不争气,又红了。
江漫无视,低头,擦头发,掠过她。
她闻到雄性香味咸甜、幽长。她站立着,抱着筐,一时,世界空荡荡。
有时,路柔躲着,看他练古筝。
月光下,幽静凉亭,他一个人在黑夜坐立,双肩披着银光,漂亮的手指让寂静优美起来。昏黄灯光吊在顶上,一路烧到他的眉眼,洒在地上。
他感觉到了她,对她轻慢瞟去,又漫不经心垂下眼睛。
这眼神,比月光还薄、还淡、还凉。
却在她那儿,烫了个疤。
路柔一下全明白了。
原来,他生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死她。
但江漫是个缺乏情愫的人。
文化课,老师放《可可西里的美丽传说》。男生们都将目光放在女主角的五官身材上,在肉感的享乐上,兴致勃勃。
只有他,记电影的音乐旋律,用古筝演绎才是他的兴致勃勃。
所以,路柔无法想象,追求高尚的他,如果,去为一个女人低下头颅。
吃醋。
舔她手指。
——
当小阿姨的第叁天,她见到了余洲。
江漫只介绍了他的名字,便领他去凉亭练习古筝技法。
余洲的长相偏女气,脸小,显得幼龄偏稚气,声音却浑重低沉,有点沙,常吸烟。
转身前,他的目光厌恶地瞥了她一眼。
路柔:???
后来这个下午,她看着余洲和江漫练习古筝。
看江漫拉过余洲的手,一根根指头接触,细心地给他摆弄正确的弹筝手型,以便发力。
一下,路柔的指甲掐进肉里。
送走余洲前,她的目光厌恶地瞥了他一眼。
余洲:???
回去,两人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发消息,网上的语气都分外激动。
鱼鱼:「我艹!有个不要脸的女的居然敢进我师父家!」
肉肉:「我艹!有个不要脸的男的居然让他主动碰他手!」
鱼鱼:「看来你遇到事了。」
肉肉:「我太嫉妒了!我都没被这样碰过!你呢?」
鱼鱼:「那女的一看就是来拜师的。我师父只能有我一个徒弟。她敢跟老子抢人?!不想活了!」
肉肉:「那大家互帮互助,赶走那两个不要脸的。」
鱼鱼&肉肉:「达成共识。」
鱼鱼:「说起来,你帮你家少爷洗内裤了吗?」
肉肉:「都是泪。他只准我看,不准我摸。」
鱼鱼:「蠢。偷偷摸。」
肉肉:「我是这种人?」
鱼鱼:「是不是,你心里没点B数?」
迭好最后一堆衣服,路柔轻放进衣橱间。又下楼,把楼下灯关好,仰望了下二楼,看他的房间已熄了灯,她便走去不远处隐蔽的保姆房。
哼着小调,换睡衣那刻,手机铃响了。
她放下卷衣服的手,拿过,一个陌生号码。
没什么警惕,顺势她就放在耳旁,右手取下耳环,说了声喂。
“乖乖。”
路柔一听声音,怔了,眉头紧皱。
“姜人海。你哪来我电话?”
“高梅给的。”
她身体吐出一口气:“找我什么事?”
“想你了呗,我来京都了。谁让你背着我偷偷填志愿去北一。”
“你有病吧?什么叫我背着你?”
“我不是叫你跟我一起填南方吗?妈的你连你男人都不要了。”
“你是我哪门子男人?”
“你下面那扇门。”
这无赖,一点没变。
路柔捏紧手机:“姜人海,别缠着我。高考前我就跟你没关系了。”
对面的人笑笑,有着压抑的阴翳,声音匪得很。
“你他妈强吻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没关系?”
路柔猛地急了,耳环一把扔在桌上。
“你别乱说!”
叁叁:
至于为什么又加了个男人,事情是这样——
路柔:凭什么江漫有很多女人喜欢?不公平。我也要很多男人喜欢。
江漫:???
叁侗岸:说的有理。
江漫:反驳。
叁侗岸:反驳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