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视线已经模糊。乌平见她双手发颤,竟似摇摇欲坠,不知怎的,却平静了下来。
他已经很久不去想十年前的那些事了,“娘娘”,乌平温和地说,“我和沉舟、陈淮是所有人里最幸运的,我们年纪最小,等能送到先帝身边时,先帝已经驾崩了。”
所以他们逃过一劫,成为了那五十三个少年里仅剩的幸存者。
但这真的是幸运吗,哪怕不用被一个有龙阳之好的畜生折磨,之后登基的皇帝,比之他的父亲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们是自愿的,”乌平笑了笑,“陈淮说,这是一种报复。”
皇帝的爱好固然是看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表演活春宫,但他到死也不知道,对那几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太监来说,他也就是个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只是这所谓的报复最终成了陈淮的催命符,柳沉舟从一开始就未参与其中,并且一再告诫他们不要泄露自己最大的秘密,陈淮却还是没能做到。
——他爱上了贵妃,秘密不再是秘密,在贵妃有孕后,为了保护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更是心甘情愿自尽身亡。
人死了,秘密就再也不会有泄露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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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速顶锅盖逃窜
宫墙柳42
直到很久以后,瑶姬才和柳沉舟聊起当年的旧事。
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柳沉舟究竟是不是永庶人的儿子。
彼时他们已离开了皇城,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隐居。春光初至,正是江花胜火,江水如蓝。
乌篷船边,—根钓线直直地垂进江中,橘色的狸花猫儿趴在一旁,胖墩墩的身体微微起伏着,执着钓竿的却是一只白嫩嫩的小肉爪子。
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模样,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国鼓鼓的,此时正满脸严肃。
他盯着江面目不转睛,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江水若稍有微澜,双眼便会骤然瞪大。却叉不像一般孩童那样迫不及待就将钓竿拉起,而是耐心等待着,直到鱼儿完全咬钩,方才胳膊一扬,一条肥美江鱼便落入了一旁的竹篓中。
江风拂来,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乌篷船的另—侧,一张小几,一壶温酒,瑶姬与柳沉舟正对坐浅酌。
“一晃已经十多年了…,,”
十多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乱过后,最终瑶姬选择留在了宫城之中。
皇帝身死,没过几天,一直缠绵病榻的太后也撒手人寰,皇后彻底疯了,重新被幽禁在南内,年幼的小皇子登基,瑶姬作为他的养母,也是后宫中唯—有能力出来掌控局面的人,加封为皇贵太妃,垂帘听政。
两年后,皇贵太妃进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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